安好和林成下意識的就閉上了眼睛。


    很快安好和林成就聽見了薑氏淒厲地哭喊聲:“不,我的鈴兒,鈴兒,你怎樣了,睜開眼睛看看娘親,看看娘親。”


    林成和安好睜開眼睛,隻看見朱天正此刻已經拔出了劍,劍鋒上還兀自滴著鮮紅鮮紅的血,在這深秋的夕陽的餘暉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寒意。安好的心冷不住地顫抖了起來。而薑氏懷中的孩子顯然已經沒有氣息了。


    因為此刻聽不到嬰孩的哭聲了,那麽小的孩子,那麽幼小的生命如何承受地住這劍鋒的鋒利呢?此刻幼兒的鮮血還在不停地滴落著,薑氏那白色的裙子已經染紅了,襯得薑氏的臉色更加的煞白。


    薑氏淒厲的哭聲在這死靜死靜的深秋的山路上顯得格外的刺耳,像極了暗夜裏的鬼哭聲。


    林成道:“安好,你在這呆著,我繞過去,估計很快,他就會對薑氏動手了。”


    安好道:“我一起吧。也許到時候我多少可以幫上點忙。”


    林成抓住安好的肩膀道:“胡鬧。在這呆著。”


    安好道:“林成哥哥,你要相信我,我怎麽說也是軍校畢業的,很多情況下多少可以幫點忙,你也別再和我扯了,待會兒時間來不及了。我們趕緊繞過去吧。”


    林成見安好如此的堅定,再加上時間確實很緊迫,就沒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林成和安好在地麵上匍匐前進。有些地方沒有什麽草木遮擋著,其實是很容易看見林成和安好的,但當時,誰也沒心思注意到其他地方。倒是給了安好和林成機會。


    很快在離薑氏他們三米處的一處灌木從中,林成和安好就暫時藏在那兒,然後林成從衣袖裏取出了一把彈弓,從地上撿了塊小石頭,瞄準了朱天正。(.好看的小說)打算一旦時機成熟就射彈弓。


    林成剛在做好準備,就看見薑氏那滿是淚水的眼睛中猛地噴射出了仇恨的光芒,狠絕瞬間染上了她的雙眸。安好和林成這個角度正好看的清清楚楚,林成看到薑氏的眼光轉變的一瞬間,宛若看見了撒旦。


    林成想這個薑氏此刻心裏恐怕已經成魔了。忽然猶豫著要不要救薑氏了。


    林成輕聲地對安好道:“阿好。要不我們當做沒看到什麽。不出手了。”


    安好疑惑地問道:“林成哥哥,怎麽了?”


    林成道:“阿好,你剛剛看見薑氏的眼神了嗎?”


    安好道:“看見了,忽然變得很狠決。”


    林成道:“是啊,如果我們今天救出了薑氏,恐怕她一定會報仇的,那麽這場恩怨就沒玩沒了了,不知道又會有多少人會被無辜卷進去。再說了剛剛聽他們的談話。恐怕這些人當中,每一個是好東西,不過是狗咬狗一嘴毛而已。隻是無辜了孩子和那些個家丁。因為他們的恩怨而白白的丟了性命。”


    安好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毛氏那空洞而冰涼地聲音響起來了:“死得好。死得好……”


    然後忽然一陣狂笑,接著就將懷裏的孩童往外一拋,這一拋,好死不死的就落到了林成和安好眼前的灌木叢不遠處,嬰孩身上的鮮血有些甚至濺到了林成和安好的衣服上,安好和林成冷不住的一陣一陣的惡寒,透過灌木叢的樹葉縫隙,看到了嬰孩那已經沒有半點血色的臉,安好已經開始打冷戰了,而林成則當即收回了原本打算用來救薑氏的彈弓。


    而顯然包括朱天正在內的所有人都被薑氏給嚇到了,呆呆地看著薑氏。[]


    而此刻的薑氏大概是瘋癲了,不住的笑著,那種笑傳到人的耳朵裏卻是一股刺骨的寒冷直達心肺。


    記不得薑氏瘋狂的大笑了多久,終於她停下來了。


    瘋狂地大笑忽然停止,可是這時候似乎所有人都有些錯亂了,這時候耳邊似乎還在響著毛氏的瘋狂地笑聲,身體裏還是陣陣的寒意在流淌著。


    這時薑氏的聲音飄渺極了,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過來:“朱天正,你會遭天譴的,你親手殺死了你自己的骨肉,老天會罰你斷子絕孫的……”


    朱天正舉起手中的間直直地指向薑氏大聲喊道:“薑氏,你給我住嘴,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胡說八道嗎?你以為我還會再讓你糊弄我嗎?啊…….”


    薑氏這會兒絲毫不在意直直的指著自己的劍,忽然對朱天正柔聲的道:“老爺,不錯當初靠近你的時候,我的確是受到了林天麟的收益,的確當初是為了向他匯報你的情況的,可是你知道嗎?後來見到你的時候,我被你的劍眉星目和那種淡淡的憂鬱給吸引住了,被你對我的好給折服了,盡管現在知道那都是你在演戲。那時候我就想,我要好好地對待你,我要抹去你眉目間揮之不去的憂鬱。後來看見你偶爾笑起來的樣子,是那樣的美好,我沉淪了,我那時就想我這輩子最大的目標就是要讓你多笑笑。後來我對朱天麟那邊總是敷衍著,隻要是讓他知道了會對你不利的事情,我從沒有向他匯報過,從沒有……”


    朱天正舉著劍的手隱隱的有些顫抖了,似乎不太願意聽薑氏再說下去,所以製止住道:“薑氏,你不要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你,我告訴你,不會,不會…..你不要再試圖糊弄我,我不是傻子……”


    薑氏看著朱天正道:“不錯,你不傻子,這世界上隻要我是傻子,我愛上了你這樣的人。朱天正,孩子是你的,你信也好,不信也不好,這是不爭的事實。


    朱天正的手抖的更厲害了,聲音也更大了:“薑氏,閉嘴,我明明看見你和朱天麟通奸來著,你休想糊弄我……”


    薑氏道:“我承認認識你之前,和朱天麟有過不幹淨,但自從認識你之後,從未有過。”


    朱天正道:“從未有過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是我聽過地最好笑地笑話。去年七月份,我親眼看到了,我親眼看到了…….”


    薑氏愣了一下,道:“去年七月份你大哥是找過我,也對我動手動腳的,你大概看見了你大哥對我動手動腳就離開了吧,之後發生了什麽就不知道了……”


    朱天正道:“當然看到就離開,難道我要在哪兒看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弟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上演活春宮嗎?我是個男人,不是隻烏龜,不是…….”


    薑氏似乎沒聽見朱天正地聲音道:“我拒絕他了,並且警告他,如果再敢對我不尊敬,我就把他的陰謀公諸於眾,大不了魚死網破。後來他想著他的利益就不甘心的放手了。所以,孩子是你的,鈴兒他是你的,你就算是懷疑我,你也應該看得出來鈴兒他是你的骨肉啊,他長的和你一模一樣。一模一樣…”


    薑氏一直在重複著‘一模一樣’這幾個字,隻是聲音變得越來越小了,而朱天正舉著劍的手卻越抖越厲害了。而薑氏卻忽然慢慢的舉起右手,撫摸起朱天正劍上那未幹的血跡,輕柔的撫摸著撫摸著,在所有人駭然的眼神中,她撫摸的那樣的溫柔,仿佛是母親在撫摸著自己孩子那新生的小臉。


    忽然薑氏在朱天正呆呆的眼光中,燦然一笑道:“老爺,你說,如果我死在了你的劍下,你還能不能逃脫?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在黃泉路上相逢了,老爺我抱著我們的孩子在奈何橋上等你哦,老爺你可別讓我們等久了,別讓我們等久了,我抱著孩子很累的,你也要幫忙抱抱嗎?而且老爺你好像沒抱過我們的鈴兒呢,想來鈴兒也想要老爺抱抱呢,老爺,我和鈴兒在奈何橋上等你哦,一定要快些來哦,一定別讓我們等久了……”


    說完,忽然就向劍衝了過去,劍直直的沒入了薑氏的胸膛,刺穿了薑氏的胸膛。


    朱天正駭的趕緊鬆開了手,而薑氏似乎一點也沒感覺到痛,而是帶著恬靜的笑容直直地倒向了地麵。這一切在安好的眼裏,就像是一個慢鏡頭,在鏡頭中,薑氏笑的那樣的安然,那樣的釋然,與她之前的瘋狂尖銳比起來,是那麽的震撼人心,這一刻在夕陽的餘暉中,居然有一種出塵的美。忽然一陣秋風吹過,許許多多的黃葉在她周圍翻飛著翩落下去,在靜靜的深秋黃昏似乎可以聽到生命的歎息聲。


    在倒地的那一刻,薑氏似乎還有一息尚存。她最後一次綻放笑容,然後目光柔情萬千的看向朱天正道:“老爺,我等你哦,別讓我等久了……”


    說完,薑氏最後看了一眼不遠處孩子的屍體,道:“鈴兒,娘來了……”


    然後向著小孩屍體的方向伸出了手,然後就閉上眼睛了。


    周圍的一切都靜下來了,靜下來了,靜的有些可怕,安好忽然覺得這個深秋黃昏的氣溫異常的低,異常的冷,比數九寒冬還要冷,安好忍不住地往林成的懷裏靠了靠,林成抱住安好,安好在林成的懷裏忍不住的瑟瑟發抖,瑟瑟發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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