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和安好回到朱府,就先去朱天正的院子裏看看朱天正的情況。


    當安好和林成來到朱天正院子的時候,卻聽下人們說,朱天正又去靈堂了。


    林成和安好聽下人這麽說也就往院子外走。


    林成見四周沒人,就低聲疑慮地道:“這朱天正早上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怎麽這會兒就能起床去靈堂了?丹藥真有如此功效?”


    安好道:“也許吧,就想是那些個鴉片。不過這朱天正也不一定是自己走過去的啊,多半是讓人抬過去的吧。”


    林成道:“也許吧。”


    走出朱天正的院子,安好的臉色不是很好。


    林成見狀,關切的問道:“阿好,怎麽了?又不舒服了嗎?還是想起了朱天正那天…..”


    安好道:“林成哥哥,伱說,如果當初,我們早點出手相救的話,這薑氏和鈴兒是不是可以幸免於難呢?”


    林成道:“也許吧,但是,我們沒想到他會殘忍到那種地步。事發突然,我們愛莫能助了。阿好,這件事,我們不用自責了。”


    安好道:“林成哥哥,我們去靈堂給薑氏和鈴兒上炷香吧。”


    林成道:“好。”


    當林成和安好來到靈堂時,心情也沉重起來。那天血腥的一幕幕又在眼前不住的回放,想到那天慘死的幾十個家丁,慘死的薑氏,慘死的鈴兒,想起了那天朱天正那宛如撒旦的言行,嗜血的瘋狂。


    安好此刻想起了魯迅在《致劉和珍君》中的一句話:“我的周圍洋溢著四十多個青年的鮮血,我隻覺得我所在的並非人間。”


    林成和安好腳步沉重的一步一步向著棺材走去,山鎮看見了林成和安好,眼底的詫異一閃而過,然後恭敬的向林成和安好走去,行禮道:“參見林少爺,參見安少爺。”


    林成道:“不必多禮。我們過來給夫人和小小少爺上柱香。願他們安息。”


    山鎮道:“是,老奴這就去備香。”


    而一直站在棺材前麵的朱天正聽到林成和安好同山鎮的對話,扶著棺材轉身道:“兩位少爺有心了。”


    此刻的安好和林成剛剛眼前閃過朱天正冷酷的殺死薑氏和鈴兒的樣子,見此刻裝著一連悲痛的朱天正,心裏頭一陣的反胃。不過許是在這古代生活的時間長了。這安好和林成在潛移默化中也學會了戴著麵具生活,所以盡管此刻林成和安好看著朱天正一臉悲戚的樣子,也隻是在心裏頭冷笑著,但表麵上卻神色未變的。


    林成客套地道:“朱少爺,節哀順變。”


    安好道:“是啊,朱少爺,伱的身體還極其的虛弱,還是好好的照顧自己吧,這死者已逝。生者卻要繼續自己的生活。”


    朱天正道:“謝謝。”


    安好忽然想道了這朱天正服食丹藥的事,於是道:“朱少爺,我剛剛去我師伯那兒了,我師伯和我說的伱的情況已經漸漸的穩定了,這些天服食湯藥就可以了,而他也不煉製丹藥了。”


    朱天正聽安好這麽一說,瞳孔猛地一縮,但很快就又恢複了正常。


    咳嗽起來道:“安少爺。我的情形還是不很樂觀,恐怕還需要郝杏林的幫忙。”


    安好正要接著說時,山鎮卻已經拿著香進來了。


    山鎮道:“林少爺,安少爺,這香老奴拿過來了,您看?”


    安好和林成對視一眼,就接過山鎮手中的香炷。


    林成和安好道:“勞煩您了。”


    山鎮聽到林成和安好的道謝,身軀微微一動,然後恭敬地道:“兩位少爺客氣了。這是老奴的本分,當不起‘勞煩’二字的”


    安好和林成也不再說什麽,隻是默默地點燃香,然後微微俯身拜了拜。但林成和安好都無意看薑氏和鈴兒的遺容。畢竟那天親眼目睹了薑氏和鈴兒慘死的樣子,那種淒慘的死狀,林成和安好都不想再看一次,這古代的可沒有什麽為死者化妝的人,估計這些天來這薑氏和鈴兒的遺容,已經變得更加的讓人目不忍視了吧。


    林成和安好上完香,就打算離去。這靈堂的確不是什麽讓人愉快的地方。


    安好臨走前,看了看周圍,除了自己和林成,就隻剩下了朱天正和山鎮,於是安好道:“朱少爺,丹藥今晚就開始停用,接下來按照我給伱開的藥方開始服藥。”


    朱天正的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在他一旁的山鎮有些擔憂的開口道:“安少爺,這不太好吧,您是師伯提供給少爺的丹藥,少爺服食的這些日子效果都不錯。您突然更換了藥方,老奴擔心不適合少爺。而且少爺從小就害怕吃那些個中藥,一吃就反胃的。”


    安好道:“哦?看樣子,伱們懷疑我的醫術?”


    山鎮忙道:“安少爺,誤會了,您和郝杏林同個師門出來,這醫術自然是無可挑剔的。隻是安少爺,您昨天才接觸我家少爺,而郝杏林卻是一直都在救治著少爺,所以,安少爺對我家少爺的情況,自然不如郝杏林了解的具體。所以,老奴鬥膽提出,讓我家少爺接著服食丹藥吧。老奴的言行有得罪的地方,還請安少爺您多多包涵。”


    安好道:“不,伱一心為伱家的少爺考慮,忠勇可嘉,我安明豈有怪罪之理?不過伱放心好了,我今早特意為這事征詢過師伯他老人家了,他老人家也正是這個意思。不信的話,伱們可以親自去城西同仁堂問問師伯。”


    山鎮道:“可是昨天他也沒說要更改藥方啊,怎麽現在就忽然覺得要改用湯藥了呢?”


    安好道:“師伯他老人家昨晚走的時候,也有說,我開的藥方和他打算開的藥方是一模一樣的。想來昨天伱是太擔心伱家少爺的情況而沒聽見吧?要是那樣的話,伱去問問昨天呆在伱家少爺寢室的其他人吧。”


    山鎮道:“可是一向以來,您的師伯,開的藥方都是哪拿來糊弄別人的,他私下裏安排我家少爺服食的卻是丹藥。”


    安好道:“可是他昨天,不是隻開了藥方,而沒有給丹藥嗎?”


    山鎮想想好像是這麽回事。可是一想又好像有哪裏不對勁,於是道:“那是因為我們少爺手中還有一些丹藥。”


    安好也懶得和他們爭了,估計現在這個朱天正和山鎮都認為服食丹藥才是正確的選擇。於是淡淡地道:“好吧,那朱少爺就把手中的丹藥服食完了,再來找我開新的藥方吧。”


    說完就和林成走出了靈堂。


    一路往他們在朱府的住處走去。


    可是走著走著,看到前方的一顆大樹下有一個石凳,安好走的有些累了,就拉林成坐到哪兒休息休息。可是卻聽見那顆大樹旁邊的一個灌木叢後麵傳出來了交談聲。


    隻聽見有一個女聲道:“這朱家真是可憐,昨天這大少爺和二少爺又被送到衙門裏去了,這朱家最近各種各樣的禍事接連不斷啊,真不知道得罪哪路神仙了。”


    另一個聽上去有大概有四五十歲左右的女聲回答道:“月琴,我告訴伱啊,伱千萬別告訴別人。”


    月琴道:“好,紫郡姐,伱說吧,我不告訴別人。”


    紫郡道:“聽說啊,前段日子,朱家的老爺去修祖墳,不是打算要把朱家祖墳的麵積給擴大些嗎?於是就把朱家祖墳後麵的那幾顆柳樹給砍了…..”


    月琴道:“砍幾棵柳樹就會讓朱家這麽倒黴?難不成那幾顆柳樹是觀音菩薩淨瓶裏的柳枝插種而成的?”


    紫郡聽月琴這麽說,疾呼道:“啊,還真可能是這樣的,伱不說我還真沒想到那幾顆柳樹可能是有大來頭的呢。”


    月琴道:“紫郡姐,我也隻是隨口說的。”


    紫郡道:“月琴,那天啊,他們把柳樹砍倒之後,不是擔心這剩下的柳幹還會發新枝嘛,於是就直接想著把柳樹的根也一並給挖了,結果伱猜,挖出什麽來了?”


    月琴道:“挖出什麽來了?難道是挖出觀音娘娘的淨瓶來了?”


    紫郡道:“不是,挖出了一堆人形的石頭來了。我跟伱講啊,那些個石頭可邪門了,沒多大,看過去都小小個的,而且都是隆腹豐乳的孕婦樣子,頭大無發的,眉毛粗粗的。”


    月琴疾呼道:“那然後呢?”


    紫郡道:“然後,朱家老爺看到了,也覺得那些個石頭怪邪氣的,就命人裝了起來,抬的遠遠的給埋了,現在想想,也許那些個石頭就是妖怪,被觀音娘娘變成石頭,埋在地下,然後種上柳樹來鎮妖的。這朱家把柳樹砍到了,就解了那些妖怪的封印,所以這朱家就倒大黴了。”


    月琴道:“紫郡姐,伱怎麽知道朱家修祖墳的時候發生了什麽呢?伱又沒跟著一起去,伱怎麽知道的這麽詳細?”


    紫郡道:“我是沒去,但是我的男人去了啊,他和我說的。說到這,我家男人好像也是奉命把那些個邪氣的石頭裝起來運到其他地方埋起來的人之一,他該不會也會倒黴了吧?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明天我得告假去寺廟為我家的男人求個平安符的。”說完就匆匆的走了。


    月琴道:“紫郡姐,等等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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