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小姐和太子殿下早已是兩情相悅,不知為何,偏皇上出來阻撓。(.好看的小說)她家小姐也不過是入宮之時見過一回皇上,為何偏就被皇上所瞧上了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丹桂正想著,屋子裏傳來咳嗽聲,她也顧不得和青槐再多言,指著她道:“不管有沒有法子,你就算是求也得將水給求來。難不成小姐在病裏,連口水都喝不成?”


    青槐聽丹桂這麽一說,心裏難過得隻淌淚,往外走去。


    出了門,青槐提了水桶在後院裏尋了口井,好不容易提了一桶水上來。一個人提溜著,往院子裏搬。


    青槐原本是跟在韓白蕊身邊的貼身丫頭,這等粗活哪裏做過,滿頭大汗也隻走了幾步。


    她正忙活著,卻聽見遠遠的便有人跑過來,一邊跑一邊道:“青槐姑娘,青槐姑娘,可讓人好找。”


    青槐一抬頭,正是沁春居裏的柱子。他跑到青槐跟前,一隻手便將那桶水給提起來,含著笑道:“我正往百花苑裏走呢,路上就碰見青槐姑娘了。這種粗活怎麽好叫姑娘來做。院子裏的丫頭實在是太不懂事兒了。回去,我便去和奶奶好生說說。”


    青槐聽柱子一番話,心頓時就暖起來了,感激道:“也虧得是二奶奶,還記著我家主子。姐妹到底是自家親。”


    “青槐姑娘,這話就不對了。讓外人聽去了,還以為我家奶奶可以賣好呢。說起來,八小姐和五小姐不是最親近的麽?還是發小呢。”柱子按著奶奶吩咐故意提到了韓家八小姐。


    青槐性子直,向來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提起韓元霜便是一肚子火,啐一口道:“呸!我算是瞧清楚了。她那些年的好,不過是做給人看的。如今一見我家小姐落了勢,連個屁都沒來放過。想當年。我家小姐在家裏得寵,什麽好東西都分給她。如今,她便到了薛四小姐門前的搖尾巴。我呸!”


    柱子臉色變了,左右看了一眼,湊近低聲道:“青槐姑娘,這話也就是我跟前說說。若是到了別人那裏,可不能胡說。薛四小姐被點了名入東宮侍奉,指不定將來就是皇後貴妃,若是傳到她耳朵裏。隻怕是要讓她以為你這話是五小姐教的呢。”


    青槐被柱子說得,心裏有些怕了,結巴道:“大,大不了。我,我隻說是我一,一個人的事兒,不關,關我家主子的事兒。”


    “咱們做下人的人,一言一行都得小心謹慎著。咱們走出去,可不禁是個奴才,還是主子的臉麵。若是咱們犯錯挨打,打得也是主子的臉。青槐姑娘。跟著五小姐一塊兒長大。您也該清楚。這主子的貼身侍婢是最要緊的了。您說是不是?”柱子提著水桶走了好些路,頭上都有汗了,說話也變得有些氣急。


    一路走到百花苑裏麵,柱子將水倒到水缸裏,摸一把頭上的汗珠兒,憨笑道:“好嘞。姑娘。我這兒還有我家奶奶吩咐事兒,就先告辭了。這兒就拜托青槐姑娘了。”


    青槐點點頭,看著柱子走出小廚房,心裏隻覺得像是冬日裏遇上了炭火盆,暖洋洋的。


    柱子走出小廚房。便往園子裏麵的海棠閣走。這往日裏最是熱鬧的地方,如今一下子空落落起來,反倒讓人有些不習慣。


    柱子見門口連給守門丫頭都沒有。隻得站在屋子外邊喊道:“五小姐,奴才是沁春居那邊的人。不知五小姐可方便,我家奶奶有話叫我傳給您。”


    不一會兒,從裏麵走出一個身材高挑的丫頭正是丹桂,見是柱子,高興的走上前道:“難為二奶奶還記著我家主子。隻是,我家主子尚在病裏,也不好見人。你隻將話告訴我便是。我自會轉告我家小姐。”


    柱子聽見屋子裏傳來幾聲咳嗽聲,聞著又是一股藥味兒,也不好再計較,道:“我家奶奶隻道是請五小姐好好養病。這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殿下有心,名分是遲早的。且,五小姐若是未進宮,便生了病,皇上指不定心裏怎麽想呢。還請五小姐顧及家門,早些痊愈才是。過幾日,宮裏的教導嬤嬤就過來了。您也得認真學著點。”,


    丹桂點點頭,心裏雖心疼小姐,可二奶奶的話說得有理。小姐這麽病著,拖著也不是辦法啊。丹桂做了個福身道:“奴婢一定將這話給我家主子帶到。也請二奶奶莫要記掛了。保重自個兒身子要緊。聽說因為孟表小姐的事兒又病著了。在病中不忘掛念我家主子,這份情誼丹桂一定銘記在心。”


    “丹桂姑娘也有心。我家主子身子近日好了許多。您這兒若是有什麽短缺,盡管來沁春居說。我家奶奶定幫著你們。姑娘也得忍一忍,照顧好你家主子要緊。”柱子鄭重拜了拜。


    丹桂因要照顧韓白蕊也不親自將柱子送出去了,自行回了屋子。


    一進門,便看見韓白蕊穿著一件單衣,坐在窗口,呆呆望著外邊的天空。


    丹桂一邊跑,一邊著急道:“我的小姐啊,這都九月裏了。您怎麽敢穿一件中衣在窗口坐著,您這病是不想好了不成。”


    “這個破敗身子,我還留著做什麽。我隻當是死了,也算是還了他對我的一片心意。”韓白蕊吃力答道,說完便劇烈咳嗽起來。


    丹桂連忙跑過去,那這放在屏風上了一見金線縷牡丹的粉色披風將自家主子給包起來,半推半拽的將人給哄到床上。


    這窗戶開得大,韓白蕊是故意讓自己著涼生病的。自然夜裏便發起高燒來。


    同住一個院子,海棠閣裏是燈火通明,寒梅閣也是一片亮堂。這聖旨下來,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若論的最歡喜的莫過於寒梅閣裏的韓元霜了。


    一切都如同她的計劃一般。接下來便該是讓最不想讓她上位的韓榮瑾親自推她上位了。眼下以薛芙這樣獨霸的性子,豈會讓她入宮。韓榮瑾封了郡主能時常入宮,且在皇後麵前也算是說得上話的人。反正還有些日子,且韓家這次來了三個姑娘,韓白蕊既然廢了,眼下的重心也輪到她的身上了。就算是韓榮瑾再不肯,她也得為大局考慮。


    再不濟,她若是真鐵了心要和她作對,她也有法子對付她。她怕是不知曉,她那幾個最親的人背著她都幹了什麽汙穢事兒。


    這一輪新月當真是漂亮。世人皆喜人事兩全,可有怎知,人事豈有兩全。所謂的花好月圓也不過是人妄加下的定義吧了。她最喜的便是那一輪殘月。有缺憾才是最美。


    夜瞧著已然深了,百靈看著韓元霜又望著那一輪月亮出神,還以為韓元霜想家了,便道:“小姐,若是想家了,便寫封信回去吧。問候老爺夫人,也問候一下八姨娘和七小姐。”


    “這大晚上的,我也懶得動筆。明日再說吧。”韓元霜突然變了神情,懶懶道。


    惠蓉瞥了一眼多嘴的百靈,吩咐道:“我院子裏正燒著水。你去看看,水燒沸了沒?若是好了,便兌了花汁子端進來給小姐洗手。”


    百靈嗬嗬笑一聲,跑著去外邊去了。


    惠蓉將門關上,走到韓元霜身邊,惶恐道:“小姐莫要怪罪。百靈年紀還小,一時多嘴。還請小姐莫要責怪她。”


    “怪她做什麽?她也不知曉實情。倒是惠蓉,我看著你越發覺得你這人有些古怪。既然知曉了我做的那些事兒,你怎麽還願意跟著我?你既不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也不與我親近。不過是姨娘指到我跟前的人。若是說忠心,你是韓家的奴仆,該忠的是韓家才是。你倒是說一說,你為什麽還願意跟著我?”韓元霜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嘴裏卻吐出與其可愛神情全然不相符的話。


    惠蓉低著頭,跪在韓元霜跟前,言辭誠懇,心中帶著幾分敬畏,道:“小姐,奴婢隻知曉奴婢是您的奴婢。您這心裏的苦,奴婢不知道。奴婢的娘是府裏的人配給了馬房小廝做媳婦。七姨娘對奴婢的娘有過恩典。奴婢的性命是七姨娘給的。小姐無論做什麽,奴婢都會幫您的。奴婢隻想小姐高興。”


    “所謂恩情,不過是利益籌碼罷了。”韓元霜勾起薄唇譏諷一笑,眼角中微微泛起一道波瀾,“你既然要報恩,便幫我去做事。你若是辦得好,我便信你。”


    “還請小姐吩咐。”惠蓉恭敬聽命。


    韓元霜道:“你附耳上來。”於她這般那般交代一番。


    惠蓉聽罷,已是大驚,不由勸阻道:“小姐,你當真要如此做?”


    “什麽當真作假?你既順從於我便隻按我吩咐行事便是。”韓元霜揚起刀鋒般的笑容,一雙美目宛若月輝般清冷。


    惠蓉卻憂心忡忡的看著韓元霜。小姐這般,怕是真的要將自己置於萬劫不複之地了。七姨娘,您若是在天有靈,還請告訴奴婢,如何才能規勸小姐,讓小姐不要再執迷不悟下去了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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