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教就教,不教就算了。”溫蘇蘇也隱隱冒出了幾個井號,雖然相靄說的是事實,但是這個話吧,它總是要分怎麽說的。


    “那你去看過血手的戰鬥沒有?”相靄根本沒接她這話,不過倒也沒繼續諷刺她就是了。


    “沒有。”她知道血手這個名字還是川芎告訴她的呢。


    “你還真是……算了,反正我早該想到會是這種情況。”相靄放棄了似的來了這麽一句,右手一伸亮劍出來,“你隻有這麽一天一夜的時間,對你來說,血手最恐怖的該是他的速度,我且指點你一招,以便你後日救急所用,你看好了。”說完他手中劍挽了個劍花後忽然脫手橫飛出去,隻見這柄寶劍通體銀光大作,直逼練武場前方的練功木人而去,劍走一路,在地上竟就拖出一道淩厲的痕跡來,而當劍至木人處,就見相靄在這邊遙捏了個訣,接下來出現的一幕就和當日他傷天葵時的情況一樣,劍身銀芒乍起的同時,溫蘇蘇就聽得疾風之聲入耳,等銀芒歇下,寶劍再飛回他手中之後,剛才被他鎖定攻擊的練功木人,連同這個木人周身的八個木人,全都碎成了一地的柴火。


    即使那天已經親眼見過他劍氣的厲害,眼前的景象還是讓溫蘇蘇忍不住有些目瞪口呆,要說相靄這個家夥雖然從個性上和她相當合不來,但是這個實力……她有點明白今日清晨時天葵所謂的要仰視是他個什麽概念了。


    “這是……劍氣?”溫蘇蘇依稀記得,當日在雲舟院門前,九吟和七嵐就是這麽稱呼這一招的。


    “不錯,我觀過血手他的比試,以你這樣的斤兩……若想要取那一分勝機,便絕不可給他近身的機會。我看你善用五行靈氣製敵,若是能在這一天一夜之內練出哪怕分毫的劍氣,都將於你是極大的助力。”相靄將劍背到身後,“我剛才的動作,你看明白沒有?”


    “看明白了,但是,我不用劍啊?”溫蘇蘇還在糾結這個問題。(.無彈窗廣告)


    “……扇氣,扇氣總行了吧?總之這是達到與武器通靈的境界之後,不耗費自身靈氣,而是激出靈器之‘氣’的招式,我門中修煉方法由於諸多招式都要借用劍氣,所以這是我們入門的修行課程之一,我看你雖然資質一般……但是努力努力,奇跡還是有可能出現的。”相靄嘴上雖然依然不太饒人,但是這次溫蘇蘇還是可以原諒他的,畢竟他是在幫她為後天的血戰想轍嘛……誒?不過相靄他為什麽突然這麽……


    “相靄,你為什麽要幫我?”白茗那個正直青年她是不用問理由,九吟那個妖孽她還真不太敢去問理由,至於這個相靄,他們到現在還是見麵半句就要紅臉呢吧?


    “誰幫你了?”現在又轉換成了傲嬌形態,相靄白了她一眼,“你好不容易撞大運才擠進試劍大會的後半段,我還等著要親自將你打的落花流水呢,若是讓你就這麽折在這個什麽血手的手上,豈不是讓我到時空等一場?這種事情我當然不能容忍了。”


    “……對,不能容忍,一定不能忍。”溫蘇蘇鄭重地附和著他,點頭。


    “喂你剛剛心裏在笑吧?雖然臉繃得像僵屍一樣但是剛剛一定在笑吧?!”相靄怒視著她,忽然吐槽之神附體了。


    “嘛,怎麽會~你多想了。”溫蘇蘇擺了擺手,亮出繚亂來,“時間寶貴練功要緊,你看是不是這樣……”


    相靄為溫蘇蘇特別設立的戰前特訓就在這種氛圍中持續了大半夜,溫蘇蘇回去的時候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腳步都有些虛浮了,但好在忙乎了這麽半天總算還是有些成果的,她也能釋放出一些稀薄的“劍氣”來了,雖然沒法和相靄那個等級的相比,但是用來遠程騷擾對手還是很有些用處的,況且隻是一夜的時間,連相靄都勉為其難地誇獎了她一句“還行吧”,她也不能要求再多了。當然,更根本的原因是“劍氣”這一項才出現在技能列表上,那熟練度練了一夜也還隻是個位數,早就已經對這個遊戲係統絕望了的溫蘇蘇當然不能指望著它一步登天。


    後半夜她自是補眠不提,而第二天一早醒來之後,在正式和血手的戰鬥前,就隻有一天的準備時間了。一天時間,把自己的水平忽然翻個翻顯然不現實,那麽還能有什麽再開發能力的方法?從遊戲的角度上來講,就隻有鼓搗一下裝備和道具了。


    裝備,說實在的溫蘇蘇除了師月塵送她的繚亂之外還真是啥都沒有,這要是有個裝備列表,那她的情況肯定是隻裝了個武器,防具欄全部都空空如也……不過這個東西也不是說弄就能弄來的,起碼溫蘇蘇就沒見過周圍人有過什麽能夠稱為防具的裝備,你看靈之他們,不過也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外衫,可沒見過穿什麽魚鱗金寶甲、鎖子連環鎧的……當然,如果穿個什麽軟蝟甲當內衣的話,她肯定也看不見就是了……總之防具這個事兒先不提,那麽溫蘇蘇可以依靠的,就隻剩下道具了。


    嬗變和她那一大堆的香瓶且不提,就說最近她才入手的新品好了,先是白茗送的佛門蓮花守,這個東西白茗送的早了幾天,在最後兩天的小組排位戰中溫蘇蘇就已經試驗過它的威力了。不得不說白茗出手真是大方,這個東西是個什麽品階溫蘇蘇雖然鑒定不出來,但是從它的威力上來看,也絕對不能是什麽便宜貨,起碼以溫蘇蘇現在的見識,這蓮花守絕對是她見過的將水相“遲緩”特性發揮的最為完美的靈器。帶著這東西,物理攻擊且不提,對於法術攻擊的削弱那是極大的,溫蘇蘇甚至敢說,如果那天白茗早一步將蓮花守交給她,她對付九吟的幻術甚至都不用那麽費盡心思了。這個寶貝到時候肯定得帶著,且收起來不提,而剩下的一樣……溫蘇蘇掂量著九吟“借”給她的小鈴鐺,不由得有些犯愁。


    主要是這個東西……她真不知道怎麽使。


    要說九吟拿出手的,而且還是鈴鐺,那叫人第一時間聯想到的肯定就是幻術,可是就算是溫蘇蘇也知道,這幻術可不是能一朝一夕間修煉出來的,就算她的神識很強大,但是對於神識的控製她可以說連入門都算不上,像幻術這種要求施術者對神識十二萬分精通的苛刻條件,她那水準根本連邊兒都摸不著。照理說九吟不能算幻術大家那也絕對是個幻術高手了,總不可能連這種常識性的東西都不知道吧?那麽這個鈴鐺,究竟是幹什麽用的?


    溫蘇蘇拿著它玩來玩去,最終也沒能琢磨出個結果來。不過九吟既然說特意借她來應付這場比試,總不會是無聊地耍著她玩的吧?將各種情況都考慮了一通也沒能得出個結論的溫蘇蘇決定,且帶著它,不管能有什麽用,反正到時候就能知道了。


    一天的時間轉瞬即過,這夜溫蘇蘇也沒有再做什麽修煉,而是一夜安眠到天亮,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窗戶時,溫蘇蘇便醒了過來,頭腦清晰,身上也一掃前些日子總夜間活動的疲憊,輕鬆了不少。在重要戰鬥的早上能有這樣的身體狀態,看來是個好兆頭,溫蘇蘇一邊這樣樂天的想著,一邊收拾整齊走出了屋去,在這種時刻就是什麽都不要想,全力應戰就是了。


    前往擂台之前溫蘇蘇先收到了天葵和同樣也在上午有一戰的決明的一番鼓勵,而川芎幹脆是和她一同前往擂台,隻有靈之不知道去幹什麽了,連早餐的時間都沒有露麵。溫蘇蘇想起那天晚上他在房門前,而她在牆頭時他的眼神,隻是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說什麽,而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馬上就要開始的對戰中。


    “溫師妹,情況如何?”在她上台的前一刻,川芎還這樣笑著問她。


    “目前狀態好的直逼破表,木有問題!”溫蘇蘇難得的向他眨了眨眼睛,“我走了。”


    “走好。”


    等真的站到了台上,溫蘇蘇和血手直接麵對麵的時候,她的恐懼就比那天偶然見麵時要小的多了,也許是有了心理準備也說不定。但是血手依然是在旁若無人的飆著殺氣,而這殺氣也確實多多少少的給溫蘇蘇產生了一些影響,比如在剛開局時,溫蘇蘇就因為被這殺氣所擾,對於他上來的突然襲擊完全沒能反應過來。


    要說已經不止一個人提醒過了溫蘇蘇血手的戰鬥特點,絕對的速度和一擊必殺,所以溫蘇蘇的確是留神了,但是她依然沒能應對的了血手的第一輪攻擊,實在是因為,這個家夥快的有些變態了。


    血手之所以會被叫做血手,是因為他的武器是套在左手上的一隻看起來很有點非主流視覺效果的鐵爪,他向著自己衝過來的時候,溫蘇蘇隻能看到鐵爪化成的一團黑影,她已經下意識盡全力地去躲了,但最終的結果也隻是避過了要害,而血手的一爪子則結結實實地落在了她的左臂上,溫蘇蘇在拋出個香瓶奮力和他拉開了距離之後,自傷口處的痛楚才剛剛傳來。她的左手,自肩膀以下的部位,已經被痛覺刺激的幾乎沒有了別的知覺。


    一上來就被廢掉了一隻手……這讓溫蘇蘇這個雙手武器型選手一下子便落得了一個極為不利的地位,但是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溫蘇蘇現在滿心所想,都是血手剛剛那一瞬間的速度,在她穿越過後隻見過一個人能與之相提並論。


    ……那就是屍魔十一。


    “桀桀桀……血……”其實溫蘇蘇根本不用拋什麽香瓶,因為血手在這一擊得手之後根本就沒有要立刻追擊的意思,他隻是在直直地盯著自己爪子上的血,笑的格外扭曲。


    這個變態……真的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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