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環境之下的爭鬥其實早已經不僅僅圍繞著九印石展開,但溫蘇蘇這遊戲的主線卻還被綁在這九塊石頭上依然沒有變化,軒轅說的很清楚,想要徹底封印魔隙就必須動用九印石的能力,而想要發揮出九印石的能力,就必須找到九個最合適的石守,淨化掉九印石這十萬年來所吸收的魔氣。如今雖然值得慶幸的是已經有兩個石守浮出水麵,但宮瑾可以說是完全站在她的對立麵上,這樣的現狀,實在不好說究竟該慶幸還是鬱悶,而且雖然靈之也已經體會到了和九印石的契合之處,但僅僅是前一次他發揮出來的短暫能力,她便可以斷定,靈之並沒有完完全全掌握的住九印石的威力,雖然她也同樣不能斷言宮瑾就已經是做到了極致,但兩人之間的差距,還是顯而易見的。溫蘇蘇她自己沒有成為石守的資格,自然也就不能成為當事人作出最準確的判斷,但不得不說,她還是無法控製的有著一種深深的憂慮。


    如果,作為石守來運用九印石和石守本人的靈氣本身有著極大的關係的話,那麽靈之的所處的地位就實在是太尷尬了,他自身靈氣稀薄,如果真的不能夠勝任這一個位置的話,她隻有考慮再另尋其他人……來代替他。


    不過擔心歸擔心,她現在談論這些還是為時尚早,無論如何,手中唯一掌握的巽字印石能夠找到屬於它的石守,已經是萬幸,所以溫蘇蘇歎息之間還是先把此事放在了一邊。靈之是因為體力透支而倒下,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醒過來了,之後她還要應付花千樹。雖然從來沒有和此人正麵交過手……當然雲霄樓那一次兒戲一般的對戰不算,但早在百藥穀時,他曾有一次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強大妖氣卻是讓她至今仍然記憶猶新。雖然如今的自己已經非那時的井底之蛙可以相比,但也正是如此,以溫蘇蘇如今的閱曆,她隻能更為嚴肅的來看待花千樹的實力。


    若是她沒有估計錯的話,恐怕花千樹的實力……完全不下於如今她的敵人名單上最為難纏的一人,司徒邪。


    所以,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吧。


    有關於花千樹將要到來的事情。溫蘇蘇除了語焉不詳的和南蘅商討過之後,就再沒有和其他人提起,倒也不是處於別的什麽太深刻的考量,隻是有關花千樹的身份她不好解釋,也根本不願去解釋。所以在心中仔細研究過之後的對策之後,她就暫時將此事放下,來到了行舒麵前。想要將韶天一並帶回來幫忙撬開他嘴的計劃失敗了,但是她卻沒有就此放棄,無論如何,她也一定要從行舒這裏得到她想要的東西。


    看到她過來了,一直堅守著看守崗位的朱雀才起身從行舒的麵前挪開,他一向沒有那麽多想法的臉上如今也隻是一片認真的神色,以及看到溫蘇蘇對他的態度慢慢恢複從前的喜悅。所以對於朱雀來說,即使是無聊的緊緊盯著一個人的工作,也是讓他十分樂意接受的,可以說,給他分配這個崗位的南蘅已經徹底將這隻千年大鳥妖給摸透了。


    “蘇蘇,你的臉色……不太好?”作為一隻妖族中地位比較高的古妖。雖然朱雀的思維不知為什麽一直都像白紙一樣單純,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直覺還是要比旁人準確許多的,溫蘇蘇近日來情緒明明愈發的內斂,但在他麵前還是無所遁形,而朱雀這句話也說得一點不錯,在行舒麵前,溫蘇蘇無法控製住自己不去想百藥穀的那場血劫。盈香的三座墳墓,也許終生都無法再站立起來的小蝶,還有義無返顧隨著川芎叛門而出的曲紹……甚至最終連空青也是死在了他的手上,盈香一脈,可以說是因為他一個人,而變成了如今這支離破碎的模樣,她又……怎麽才能在他的麵前,臉色還能好得起來?


    “朱雀,讓我單獨問他幾句話。(.無彈窗廣告)”溫蘇蘇再開口之前深呼吸了幾次,才能保證自己的聲音不顫抖的那麽厲害,而對於事情也有些了解的朱雀在聽到她這樣的請求之後自然隻有沉默的點點頭走了出去,並且為她輕輕關上了這簡陋竹屋的門。


    一時間,似乎萬籟俱寂。


    溫蘇蘇看著被捆在這裏,但臉上卻沒有一絲焦躁之意的行舒,如今他正老神在在的在她麵前閉目養神,而溫蘇蘇也同樣趁著氣默然了好一會兒,才再一次叫出了他的名字。


    “行舒,不是你的真名吧。”


    直到此時,行舒才慢慢睜開了眼睛,那雙從前最為純淨的眸子如今依然透徹,但越是如此清涼的眼神,才讓溫蘇蘇的心中越發的發緊。看著眼前溫蘇蘇寒著一張臉,緊抿嘴唇克製著自己的模樣,行舒淡然的露出一絲笑意,而後從善如流的回答了她的問題。“你可以叫我元天,或者元朗,我自幼無父無母,被師父撫養長大,所以名字這東西,也不過就是個符號罷了。”


    “你是廣成師道弟子。”溫蘇蘇沒有去評價他的話,而是自顧自的接著說了下去。


    “不錯,之前你也應該看到了。”行舒的態度依舊很合作。


    “……你什麽時候潛入的百藥穀?”溫蘇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那麽溫姑娘,你又是以什麽樣的身份,來問我這個問題的?”行舒的嘴角扯出一絲笑意,隻是這輕蔑的笑容,在溫蘇蘇眼裏是那麽的刺眼。


    “東方前穀主親命我為凝香一支首座,如今小蝶師妹更任盈香首座,我與她一場同門之情,難道還沒有替她清理門戶的資格麽?”雖然從來都沒有將這些身份放在心上,但此時在行舒的麵前,溫蘇蘇還是毫無保留的全部告訴了他,而一直都是一副無所謂模樣的行舒,卻在聽見小蝶的名字時,眼角不自然的抽動了一下。


    這細微的表情,沒有逃過溫蘇蘇的眼睛。


    如果空青沒有對她說謊,那麽當日,她和師月塵還是決定要放盈香眾人一馬的,或者說,師月塵也許還早就已經有了主意,之後讓這些與空青有著莫大關聯的徒孫一輩為自己所用,隻不過卻是棋差一招,被行舒利用了其中的空當,殺人滅口。隻不過溫蘇蘇心中一直都有個疑問,明明行舒憑借著他隱藏的極好的身份,想要盈香所有人都變成不會說話的屍體,還是極其容易的,這樣他便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離去……可他卻偏偏沒有這麽做,就像是讓溫蘇蘇給自己恨他的理由上蒙上了一層陰影,但如今,她也許能夠知道,他放過小蝶的原因了。


    至於曲紹……也許也隻是為了留他一命,來保護小蝶。


    “你一直都是九天盟的人,那麽你潛入百藥穀的目的又是什麽?之前殺空青,是因為寂和師月塵私下結成了什麽約定,給他準備的一個和我翻臉的借口麽?你一個人隻身來拖住我們這麽多人,倒不像是來取我們性命的,反而是送上門的一個人質,雖然我仔細想了想,但到底還是沒辦法和你主子的那個變態腦子相提並論,所以還是要你親口來告訴我,寂特地把你送到我麵前的原因,是什麽?”隻是小蝶的事情是一回事,其他的事情又是另一回事,就算他曾經放過小蝶一命,但也抹殺不了他害了那麽多性命的事實,溫蘇蘇並不打算留下他的命,但無論如何,動手的時機也不會是現在,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能夠肯定的認定,寂的這一個舉動,必定有著什麽別的緣故。


    行舒看著溫蘇蘇皺起的一雙秀眉,忽然笑了一聲,從前那個靦腆害羞的形象早已從他身上再找不到影子,如今的行舒滿臉的滿不在乎,但卻並非是破罐兒破摔的模樣,而是……他根本沒有將溫蘇蘇他們放在眼裏。


    “溫姑娘是聰明人,你既然猜到了這一步,必定也能猜到下一步,我又何必自討沒趣多此一舉?而且,這‘下一步’,本身也就快要自己到了……”


    行舒的聲音逐漸放輕,原本並沒能想明白他究竟在故弄什麽玄虛的溫蘇蘇卻在此時忽然感覺到了一連幾個神識的接近,這幾個神識她都不陌生,而其中,更是有一個她極為熟悉的存在,讓她一下子明白了行舒的意圖,而瞬間變了臉色。不過行舒卻沒好心到給她準備應變的時機,原本一直老老實實的他忽然在此時爆發出了巨大的神識之力,溫蘇蘇隻覺得精神“嗡”的一陣刺激,急忙調整之下才穩住了靈台清明,但行舒這樣做的目的已經達到,因為溫蘇蘇感覺到那再熟悉不過的神識在一頓之後,便開始瘋狂的往這個方向靠近。


    ……不好。


    溫蘇蘇目光一寒的看向行舒,但此時卻沒有那個工夫再去管他,她身後的房門“碰”的一聲被人推開,當先一人走進來的卻是相靄,他疑惑的目光在溫蘇蘇和行舒兩個人身上掃過,而後不無擔憂的沉聲問道:“怎麽回事?”


    可溫蘇蘇卻沒有回答他,而是站了片刻猛地回頭,衝著相靄身後的那個人影十分嚴肅的說道:“你能不能立刻調曲紹他離開?”


    川芎的臉上也少有的沒了一絲笑意,“如果是剛才還好說,但此時他已經感覺到了行舒的神識……溫姑娘,你要知道,曲紹隨著我出來的唯一條件,就是要親手手刃你麵前的這個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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