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溫蘇蘇即刻點頭回答。這個想法並不是她一開始就有的,但在司徒邪表現出對司徒卿那樣異常強烈的情緒之後,她便根本沒有再考慮讓其他人同行的可能,畢竟司徒邪是個變態,而且是個十分無常的扭曲變態,他會在聽到司徒卿名字的一瞬間產生那麽大的反應,甚至在一瞬間將魔族的大事都拋在了腦後,可見不管他和司徒卿究竟是怎麽樣的一種關係,他們兩個之間的故事,都不會太簡單。溫蘇蘇為了達成和司徒卿的約定,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希望可以從司徒邪這裏找到有關花千樹的突破口,所以不管他再怎麽變態,在這兩個司徒之間,她也必定要來插上一腳。隻是她一人還可以說是不得已,如果再將其他人也牽扯進來,不說別的,隻單是司徒邪那一關究竟能不能過都很難說,看他之前的反應,溫蘇蘇有絕對的理由相信他不可能會願意將自己的秘密讓第二個人知道,所以她幹脆大方些,先行提出隻他們二人同行的話來,雖說這個提議的危險程度的確相當高,但隻有這樣,她才有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得到司徒邪的信任,這樣一來,整體的危險係數反而到會降低許多。


    所以說,溫蘇蘇也是經過了一係列的考慮才敢和司徒邪做出這樣的約定的。


    不過眼下,溫蘇蘇卻並沒有和南蘅多解釋一句的意思,因為時間太過有限,軒轅究竟是怎麽以現在這樣的狀態重新臨時。她究竟是真的複活了,還是這其中還另有未被拆穿的西洋鏡,以及她要和詩韻、九吟求證的,和她需要從軒轅這裏找到答案的事情還有許多許多。並且雖說易青最後甚至墮入妖魔之道,但還作為四大名門之一的名劍會發生如此大的動蕩,不管是另外三大門派還是宮瑾一人都不可能不聞不問。所以這裏安靜的時間不會太久了,溫蘇蘇要在不到一天的時間之中做這麽多的事情,完全是分分鍾都不能浪費的情況,所以她完全沒有打算和任何人解釋什麽,她略微用力,抽離了南蘅還緊緊握著她的手,而在目光隨意掃過的地方。靈之先是複雜而後清明的目光以及他輕輕點頭的動作都無一例外的落入了溫蘇蘇的眼中,果然,無論他們之間是什麽關係,能夠在任何時候都選擇無條件支持她決定的人,隻有靈之。


    溫蘇蘇從來都是個看似是軟柿子其實根本就是個凍柿子格外固執的人。所以這一路走來,雖然無數次被逼到無路可走的地步,但她仍然能夠在第一時間做出讓自己不後悔的決定,並且就這麽執著的一直走下去。這樣的溫蘇蘇,其實多數的人是不會在第一印象中理解她的,所以在她身邊的這麽多人之中,除了靈之永遠都會在她身後一步的地方默默無言的“隻為一人”的跟隨著她之外,似乎也隻有還任她為主那段時間的十一有著這樣的覺悟,剩下數的過來的同伴之中。如今早已不是同一路人的宮瑾、川芎當然自不必說,即使是朱雀這樣一直用雙眸追隨著她的癡情妖也會出現有更重要的東西無法讓他從中做出選擇的時候,再有如相靄這樣可以毫不猶豫拋棄師門站在她身邊的少年,也仍舊有著過於強烈的自身色彩,在溫蘇蘇選擇冒險的時候,他一定會第一個跳出來阻止。


    可南蘅。似乎又自成一派的無法歸類進任何一個類型之中。


    雖然溫蘇蘇這樣任性的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的選擇讓他完全不能接受,但見她堅持,他便不再繼續追問什麽,溫蘇蘇抽身離開,他便放手,隻是這時他又究竟在想些什麽,即使是溫蘇蘇,也許也並不了解。(.好看的小說)


    這個問題就此便打住,溫蘇蘇已經做出了決定,除了南蘅出聲質問她之外,也就隻有相靄還會表達一下嘴直白的不讚同,隻是之前一陣和九天的全力對抗讓本來便身上有傷的相靄更是大傷元氣,此時危機解除,相靄可以說是也完全沒有了戰鬥力,靈之在知道沒有勸服溫蘇蘇的可能之後便自動自發的走去相靄身邊為他查看傷勢,而有靈之在,溫蘇蘇的擔心也就少了許多,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就站在她眼前的軒轅。


    雖然之前已經見過兩麵,並且在很長一段時間之中,麵前這個人的一魂一魄都寄存在自己的身體之中,兩個人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交流,甚至軒轅還直接操控過她的身體,所以若說陌生,隻見過兩麵的人說是陌生並沒有什麽不妥,但若說熟悉,也許從十萬年前軒轅就已經對今天有了預感的聯係,讓她們之間本來就擁有著某種旁人無法理解或幹涉的熟悉。


    就好像,這便是注定的一樣。


    司徒邪他帶領群魔像他們出現那般突然的又突然退去,溫蘇蘇一開始還思索這其中是否有軒轅使詐的成分在其中,畢竟她才剛剛重塑好身體,她現在究竟能用出多少實力,還根本是個未知數,但現在敵情已經完全解除的狀態下,溫蘇蘇仍然沒有感覺到軒轅身上的力量有任何的改變,也是直到這一刻她才確定,軒轅是的的確確的複活了,不管她現在究竟是個怎麽樣的存在,但至少她這絕非一般人可比擬的力量,就完全不摻假。一直冷眼觀瞧著溫蘇蘇和司徒邪定下約定,以及她周身的這些同伴們各自反應的軒轅自始至終沒有發表什麽意見,隻是直到此時溫蘇蘇已經完全結束了之前那個話題,明顯有話要說的將目光放在她的身上之後,軒轅才微微露出了笑意,之前那不可抵擋的氣場在瞬間悄然散去,溫蘇蘇隻覺得周遭的空氣似乎都回溫了些許,而也直到此時她才意識到,軒轅出場時所自帶的被動技能,竟然是連己方人員都無法免傷的強大。


    “你想問什麽,便問吧。”作為曾經在溫蘇蘇身體中存在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軒轅,對於溫蘇蘇究竟在想些什麽,果然比一般人要更清楚得多。


    “你的肉體……隻是那把誅邪斷劍?”雖說溫蘇蘇作為一個正常接受九年義務製教育的好少年完全理解能量守恒定律這個真理,但是靈魂究竟能不能作為一種能量來理解,並且礦物質和生命體究竟怎麽樣才能達到一種平衡的轉化條件……這已經完全超出無神論領域的問題就算是她已經穿越了不短的時間也不代表她就能夠自己理出一個思路來,所以最簡單的方法,還是直接張口來問當事人。不過作為被質問的對象,軒轅倒是沒有想到溫蘇蘇竟然會將這個問題放在第一位。


    “我在十萬年前就已經死去,怎麽可能還有肉身殘存於這世間?人之生死是不可逆行的天命,但我偏偏就要逆天而行,肉體死亡之後,硬生生的將魂魄分離,將一魂一魄分別附在軒轅鼎和誅邪劍上,最終避開了輪回轉世的倫常之道,一直殘留至今,如今時機已到,我以一魂一魄喚回漂泊在鬼界的剩下的兩魂六魄,合為完整的元神魂魄,再臨於這世間,所謂肉體,本就可有可無,不過是因為誅邪劍本與我元神有著非同一般的聯係,以它做引,便可更順利的發揮出力量罷了,即使不是誅邪劍,哪怕是一葉枯草,一粒塵沙,於我來說,也沒有什麽分別。”


    軒轅的解釋十分到位,讓溫蘇蘇在這三言兩語間就弄明白了許多事情。其實軒轅現在的狀態恐怕已經很難被定義,若說她是人,她在十萬年前就已經身死,即使並沒有墮入鬼界經曆輪回,她殘留的那一魂一魄也並不能再被成為一個完整的“人”。若說她如今起死回生的神術已經到達了仙界之中的“無中生有”的境界,但軒轅又偏偏從未經曆過九重仙劫,未渡劫者不可成仙,這鐵一般的定律不可能因為她一個人打破,所以如今的結果便是,軒轅這樣一個書盡傳奇的人物竟然已經不可能再歸於六界之中,她的未來已經在她硬抗天命強留下一魂一魄時被她自己親手抹去,此時她雖然還在,但即非生也非死,諷刺的與魔物有著同樣的狀態,而甚至還不如魔物的是,她恐怕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算得上是什麽。


    溫蘇蘇吞了吞口水,便將話題從這裏轉移開去,“那麽,我想知道十萬年前上古滅魔役時的事情,那時候的魔君,那時候的人魔兩界,以及那時候那場戰役的真相究竟是什麽。”


    十萬年前的傳聞,所流傳下來的早已不僅僅是不盡真實,在魔族身上顯露出來的秘密越來越多時,溫蘇蘇就已經不再相信任何一個所謂上古滅魔役的傳說,此時軒轅已經站在了她麵前,溫蘇蘇認為,這便是她該知道所有一切的時機了。


    她究竟為什麽回來到這裏,花千樹所編織的那一個個環環相扣的謊言之下所掩藏的又究竟是什麽,一切答案的源頭,便都在軒轅這裏。(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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