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頡利逃走了李愔回到王府,街道上密集巡邏的士兵讓他感到肯定出了什麽事情,而正在這時,李恪在幾十個侍衛的保護下到了梁王府,李愔一問之下才能明白出了什麽事情。


    李恪的表情很嚴肅,這種嚴肅是李愔從來沒有從他臉上看到過的,父皇召集所有大臣和皇子太極殿議事,點名你也要去,走吧,和我一起走


    李愔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不是隨性的時候,他騎上紅孩兒和李恪並肩向太極宮而去。


    此時的太極殿中早已亂作一團,大臣們竊竊私語,口中談論的隻有一個名字頡利,這個曾經籠罩著大唐的陰影掙脫了束縛,而他將帶來什麽,誰都無法預測。


    李愔和李恪進了太極殿,一個紫袍大臣迎了上來,三殿下,你可想好了待會如何應答


    岑大人放心,我已經有了計較李恪道,那大臣鬆了口氣,這時才注意到李愔道:六殿下


    李愔認得這個人,他叫岑文本,前隋老臣封德彝的學生,封德彝生病去世以後,他遵從了封德彝的遺命一直暗中扶持李恪,而同時他的才華也得到了李世民的肯定,在朝中出任宰相一職,深的李世民信任。


    岑大人李愔回了句,這時李世民走了進來,各個大臣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李愔也是和其他皇子站在了一處。


    李世民的臉色有些陰鬱,那些在大將府門前打架的人被抓住以後個個含毒自殺,但這些人的身份還是被李建成的舊將薛萬仞認了出來,正是李建成籌建的死士暗衛,那麽頡利逃跑這件事已經不是單單突厥的事情了


    頡利逃走的事情想必列為臣工已經知道了,而剛才已經查明,那些在將軍府前打架的人是隱太子當年的暗衛,現在大家說說該怎麽辦李世民坐下,洪生道。


    涉及隱太子,朝堂響起一陣議論之聲,玄武門之變雖過去了七年,但那件事依舊是大唐之痛,眾臣避諱的話題。


    陛下,臣以為,目前最緊要的事情是立刻派遣大軍控製頡利降部,萬一他們得到消息,恐會生變李靖道。


    長孫無忌小心看了眼李世民的臉色,他明白李世民這時的心理並不好受,暗衛事情肯定又讓他想起那天腥風血雨,他出聲道:陛下,李將軍說的對,請陛下立刻下旨命枯,化,長,順四州都督府召集府兵嚴密防備這四州的頡利舊部


    李世民努力不讓自己回想那日的畫麵,他道:李靖,侯君集,張亮你們三人立刻前往幽州坐鎮


    是,陛下三個身著明光鎧的將領恭聲領命而出。


    三個將軍離去,房玄齡道:陛下,隱太子的暗衛如今隻有一個人能夠調動,就是曾經的隱太子妃常何,當年常何定是逃到了突厥才有如今的勾結之事,而根據現在的情況看,常何在長安城中已經不是潛伏了一日兩日,如今應當徹底肅清長安城中隱太子遺黨


    這件事就由你負責吧房玄齡和杜如晦是玄武門之變的主要策劃者,對李建成的勢力也最為了解,由他負責再好不過了。


    兩件大事定了下來,李世民揉了揉眉心,問道:如今頡利逃脫,難保日後不會卷土重來,大唐剛剛平靜了三年,難道又要經曆戰火嗎


    父皇,兒臣以為不必太過憂慮,頡利雖然逃脫,但重新凝聚兵力絕不是一日兩日,一個月兩個月,甚至一年兩年能辦到的事情,而且,那些背叛頡利的草原部族殺了頡利還來不及更不會聽命於他,他就算逃回草原也不過是個沒了牙齒的老虎,傷不了人,況且,我大唐國泰民安,國力日盛,就算他能卷土重來,我們一樣可以擊敗他魏王李泰抓住時機說道。


    李恪撇一眼李泰,道四郎說的話雖有道理,但是頡利在草原經營數十年,豈會那麽簡單,一些部落難保不會投向他,而且當年若不是趁著突厥內部矛盾,又聯合薛延陀部,我們也沒那麽輕鬆擊敗頡利,而突厥滅亡以後,其他諸如薛延陀,鐵勒等部一直被我大唐彈壓,早就心生不滿,若是重新歸於頡利,頡利可以短時間聚集強大的軍隊,所以,兒臣以為應當嚴密監視草原部族的動向,一旦發現頡利的行蹤立刻派兵前往剿滅,不給他任何壯大的機會。


    李泰和李恪的兒子的話各自有一番道理,李世民暗自讚賞,又看向李承乾:太子,你怎麽認為


    這時的李承乾仍在想著那個被他抓住的突厥少女,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愣了一下,問道:父皇,你說什麽


    李世民不悅地擰起了眉頭,李泰和李恪眼中都是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而長孫無忌和房玄齡都是微微歎了口氣,沒想到這樣的緊要關頭,太子出了這樣的紕漏。


    李世民轉過頭,不再理會李承乾,而是看向了李愔,道:愔兒,你怎麽看


    低著頭,準備打完醬油回府的李愔,壓根沒想到李世民會問自己,他想了想道:父皇,頡利已經病死了


    這話一出,眾人目光都聚集在了李愔臉上,不少人露出了或善意或惡意的笑容,一旁的李佑更是笑了出來。


    李恪一臉的惶急,這朝堂不是甘露殿可以隨意和李世民說什麽,在這裏他們是皇子,更是朝臣,他急道:六郎你胡說什麽


    李世民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李承乾發呆倒是罷了,這個李愔更是不著調,不禁後悔讓他來了。


    李愔沒有理會眾人驚愕的目光,他道:父皇,兒臣以為現在頡利活著也是死了,死了還是死了,我們現在應該昭告天下,說頡利可汗在長安病逝了,一來可以安定民心,二來可以暫時穩住頡利降部。


    六郎,你不要在父皇麵前胡言亂語,那些草原首領哪個不認識頡利,等他們見到頡利還不全漏了陷李佑出言譏笑道。


    李愔沒有理會李佑,不急不緩道:兒臣的這條計策是為了迷惑人心,如果現在讓所有人都知道頡利逃跑了,那些一心向著頡利的部落必會主動投奔頡利,而頡利病死的消息傳開,這些部落就會死心,五哥說了,見過頡利的人能認出他,試問如今的草原親眼見過頡利的人能有幾個,隻要草原的大部分百姓相信頡利死了,那麽民心就無法那麽快凝聚,而等他們搞明白頡利沒死,我大唐早已休養生息數年,國家強盛,何懼他頡利


    陛下六殿下這條計策不失為迷惑草原部落的良策啊而那些本就對頡利不滿的部落更會抓住頡利已死的消息大做文章,清除頡利在他們部落中的影響力崔紹明白過來讚揚道,其他人也都是一臉沉思之色。


    李世民麵露微笑,道:愔兒所言有理,這的確會讓頡利寸步難行,但對草原不能放鬆,一旦有了頡利的蹤跡立刻發兵追剿。


    是陛下


    商量出了應對的方法,李世民安了心,揮手散朝。


    下朝後,李恪走到李愔麵前,道:六郎真是深藏不漏,這樣的點子都能想出來。


    這叫信息戰,人為製造流言,亂人視聽,達到分化民心的作用李愔一邊走一邊道。


    信息戰又是一個新名詞,李恪已經見怪不怪了,他道:六郎能不能教教我這個什麽信息戰


    可以


    李恪一喜,道:那改日我去趟梁王府,我們好好探討一番


    頡利出逃讓李愔還是挺意外的,曆史上頡利是鬱鬱而終,時間是貞觀八年,時間相差了一年,這時他不禁想起爺爺留下的平行時空理論,這個理論中指出平行時空的存在是從原時空分離出來,和原時空平行存在著的時空,這個時空中也有和我們時空以相同的條件誕生的時空,還有可能存在著和人類居住的星球相同的或是具有相同曆史的行星,也可能存在著跟人類完全相同的人。


    同時,在這些不同的時空中,事物的發展也會有不同的結果,在我們時空中的曆史,在另一個空中可能正在不斷發生變異,想到這,李愔皺起了眉頭,難道頡利出逃就是事物發展改變的開始嗎


    這個問題太過深奧,李愔想了一會兒就作罷了,生活的精彩本就在於前方的未知,如果事事都按照預定發展下去豈不會太無聊,想通了這一點,李愔心情反倒是輕鬆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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