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徒的警示讓李愔不得不做出最壞的打算,因為王權的鬥爭太過殘酷,就是李世民他也不能相信,而這也是最壞的情況,李世民對李愔失去了信任,或是迫於形勢對他動手,這不是李愔希望的。


    從偏殿出來,李愔讓長樂帶著弟弟妹妹們回去,長樂本想在行館和崔鶯鶯再聊一會兒的,但是見李愔拉著臉,癟了癟嘴還是帶著兕子,李治和其他公主皇子離開了。


    崔鶯鶯從李愔臉上察覺到一絲不尋常,本來李愔是很高興的,但是隻離開了一會兒就變了樣子,而且眼中還帶著一股狠戾之色,仿佛要去和仇人爭鬥一樣。


    殿下,出了什麽事情崔鶯鶯小心翼翼地問道。


    李愔不打算和她講司馬徒說的事情,現在一切都不是太明了,道:你不是說要回崔府住幾天的嗎現在就動身吧


    殿下,究竟出了什麽事情李愔的話讓崔鶯鶯越加覺得不對勁,她站到了李愔的正麵盯著李愔的眼睛問道。


    不要問了,讓你回去你就回去,榮達,差人把王妃送回王府。平日裏他讓著崔鶯鶯,但這種時候他的話不容違逆。


    榮達應了聲是,讓四名婢女扶著崔鶯鶯上了馬車,崔鶯鶯還從未見李愔如此嚴肅過,剛想說什麽又把話咽了回去,順從地上了馬車。


    於此同時,剛回到吳王府的李恪屁股還沒做熱就被武威請回了行館。


    居然有此事李恪在聽了李愔的話以後臉色冷了下來,我現在就讓人去十六衛軍中查探一下。


    李恪現在是李愔唯一能相信的人了,一母同胞,他至少不會是那第一個對他不利的人。


    李愔沉默著點了點頭,暗衛總有疏忽的地方,而李恪這個地頭蛇卻可以給他提供一些關鍵的信息,除了布置了在長安的力量,他還派出了信鴿向益州的朱由之傳遞信息。讓他讓集結軍隊隨時待命,以應對最壞的情況,到那個時候說不得要拚個魚死網破了。


    讓親衛去打探消息以後,李恪皺著眉頭道:六郎你也不必過於擔心,隻是有幾個探子而已,並不能說明什麽


    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啊,三哥難道忘了曾經的玄武門之變李愔淡淡地說道。


    這是個誰也不願提起的詞匯,尤其是在李世民麵前,但是這個詞匯卻從來沒有遠去,因為這象征著皇子爭儲的殘酷事實。李恪神色微變,隻是現在父皇正直壯年,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誰又有這個膽子呢


    高祖當年難道不是正值壯年嗎李愔反問道。


    歎了口氣,李恪神色凜然:他們既然敢對你不利,那麽也肯定不會放過我,咱們可是同胞兄弟,三哥手中也有從軍中挑選的五百精銳之士,大不了三哥和你殺出長安城。


    李恪的這番話讓李愔心中一暖。果然是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不必了,三哥。等情況明了了再說吧,否則暴露了你的力量就不值得了。


    兩人正說著,榮達走了進來,他負責和暗衛接洽。剛得到新的消息,殿下,探子來報。在王府周圍查探的眼線進了齊王行館。


    齊王行館李愔和李恪都有些意外,同時也放鬆了不少,至少不是最壞的情況。


    加派人手盯著齊王行館,看他們究竟想幹什麽李愔對榮達說道,榮達應了聲迅速離開。


    李愔這時站了起來,為什麽李佑派人盯著我,難道是因為我殺了他偷竊商會機密的人,這回伺機報複。


    李恪也知道去年長安盛唐商會的事情,李佑派人偷竊技術沒成功,人反而讓李愔的人給殺了,李佑一向心胸狹隘,眥睚必報,前年你為了一個藝妓和他大打出手,讓他顏麵盡失,而去年又殺了他的人,如今他和你一樣在外之藩,心裏自是不服氣,說不定再打著什麽鬼主意。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不用擔心了,就憑他還能翻起來什麽大浪。李愔是真心看不上李佑這種不上檔次的小人。


    李恪畢竟混跡官場多年,對李佑的家底比李愔清楚一些,雖是這樣說,但你也不能放鬆,據說這李佑在齊州招募了不少好勇鬥狠之徒,其中尤以昝君謨和梁猛彪二人最善騎射,不容小覷。


    哼,就是二人再善於騎射,他能射穿我帶來騎兵的板甲嗎李愔帶來的一千騎兵自然是軍中精銳中的精銳,每人除了裝備內襯添加了碳纖維的板甲,橫刀之外還配備了精鋼十字弩,不可謂一隻殺人的勁旅。


    李恪聞言頓時無語,他還真忘了李愔那群軍士恐怖的裝備,他說道:隻是你在長安城中調動軍隊必會引起軒然大波,到時候父皇追究下來,你免不了一頓訓斥。


    這就要看李佑會幹出什麽事情了。李愔眼睛眯了起來,這是兩個分封外地的皇子之爭,他絕不能丟了益州的臉。


    李恪心想李愔又開始犯邪了,於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在行館等了一會兒,李恪的親衛返回,帶來了讓兩人心安的消息,十六衛軍一切正常,並沒有異常的調動,但李恪還是讓人繼續盯著,隨時把消息傳遞過來。


    既然明確了是李佑,李愔和李恪商量了一下,決定守株待兔,看看這李佑究竟要玩什麽花樣,不過,李愔還是讓李恪回去了,一來是為了免得打草驚蛇,二來是為了讓他監視其他地方的動靜,俗話不怕防賊就怕賊惦記,李愔幹脆就讓李佑的自以為計謀得逞。


    夜色降臨,蜀王行館一切如常,隻是李愔並沒有如常回臥房休息,而是轉移到了一間偏殿中。


    在行館中,李愔故意讓武威放鬆了巡邏,造成一種因為過年疏於防範的假象,而實際上護衛已經全部埋伏在行館的各個房間裏,就等著李佑上鉤。


    夜幕降臨,一行三十人穿著夜行衣從齊王府中離開,躲過夜間巡邏的武侯向蜀王府摸去,帶隊的兩人正是昝君謨和梁猛彪,李佑從大朝會回來以後發了一通火,讓他們今晚就帶著死士給李愔一些顏色瞧瞧,對他李佑來說他也許害怕李承乾和李泰,但他從來沒有把李恪和李愔兄弟兩個放在眼裏,因為李承乾和李泰都是出自長孫一脈,有龐大的門閥支持,而他李佑也有自己的家族勢力,諸多皇子中唯有李愔和李恪屬於沒有家族根基的人。


    這也是他看不起李恪和李佑一個原因,他們就是再能耐,也沒有人家族絕對的支持,但李佑顯然估錯了形式,李愔如今今非昔比,足以充當家族的支柱,而李恪因為有這個弟弟在,腰杆也挺直了不少。


    待會放過火就離開,不可糾纏三十人到了蜀王行館之外,昝君謨對手下說道,李佑還沒膽子真的在過年的當口殺了李愔,他隻是讓人一把火把行館燒了,讓李愔過年的時候灰頭土臉,丟盡顏麵。


    梁猛彪點了點頭,兩人各帶著十五人翻上行館的牆壁向裏麵窺探,隻見偌大的行館一片黑暗,隻有寥寥幾個護衛提著燈籠來回巡視。


    此時已是午夜,他正是挑了這個點過來,因為這個時候正是人最困倦的時候,防衛也是最鬆懈,隻是他沒想到行館的防衛鬆懈到了這種程度。


    另一邊的昝君謨也遇到了相同的情況,隻是他隻是稍想一下就過去了,沒有細想,他根本想不到李愔已經察覺了不尋常,就連齊王行館的侍衛數量也盡被李愔得知。


    兩人並沒有立刻翻牆進入王府而是觀察了一會兒巡邏的侍衛,在摸清了基本的巡視規律以後,梁猛彪率先帶著人潛入王府,而昝君謨則是帶著另一波死士同時潛入了王府。


    一切都進行的太過順利,梁猛彪心中暗喜,這個功勞來的也太輕鬆了一些,隻是他卻不知道自己的行動已經落入了蜀王府侍衛的眼中,他們正一個個端起了十字弩等著命令。


    進了行館,梁猛彪打著手勢開始分配任務,讓每個人負責不同的建築,準備一把火把行館燒個幹淨。


    得到分配的任務以後,十四個人俱都分散開來,各自行事,隻是其中兩人在得到梁猛彪的命令以後並沒有按照指令辦事,而是對視一眼,悄悄向李愔和崔鶯鶯的居住的寢殿摸去。


    梁猛彪走到了一個房間麵前,掏出火折子,猛力一吹,火折子迅速燃燒起來,他得意地笑了笑,把火折子在窗戶上燎了一下,糊著紙的窗戶迅速燃燒起來。


    而與此同時,其他各處也是被紛紛亮起了火光,梁猛彪這時候揮了揮手,發出了撤離的暗號,隻是他剛一個轉身隻覺一股勁風在耳邊劃過,接著耳朵瞬間火辣辣的疼,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第二道勁風襲來正中他的肩膀,他被弓弩的力量推著踉蹌著後退幾步,他這才明白這是弩箭。


    瞬間,梁猛彪的後背被冷汗浸透了,他們中了圈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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