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無殤甩給慕兒一個淩厲的眼神,冷冷地說道:“說吧!”


    慕兒也知道不是賣關子的時候了,她理了理思緒,問道:“你還記得我闖進你書房的那一次嗎?”


    “記得!”


    戰無殤的回答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慕兒聽了之後心裏一緊,她隻是隨口一問,沒想到戰無殤還記得。(.好看的小說)但是她馬上甩了甩頭,戰無殤和重影是一對,她不應該有非分之想,要不然肯定會遭天打雷劈的。


    “我那時候剛剛從南獄第十層出來,為了躲開追兵我才躲進你書房的。”慕兒鎮定心神,繼續說道。


    “南獄第十層?”戰無殤抓住了這個關鍵點,語氣中充滿了詫異,他素來隻知道南獄一共九層,又如何跑出來的南獄第十層。


    慕兒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那是神秘老人親自告訴我的,他就被困在南獄第十層。”


    戰無殤很安靜,他的眼睛鎖定在慕兒臉上,想看出她是否在撒謊。


    “南獄是整個幻世大陸上最大的監獄,其中機關重重,每深入一層便愈加危險,直到現在,大陸上還沒有幾個人能夠走到第九層,更遑論活著出來。”戰無殤的弦外之音很明顯,他姑且相信南獄有十層,但是以他對慕兒的了解,她根本就不可能順利通過南獄每層的關卡。


    慕兒知道自己的話難以置信,因為自己最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不相信,她解釋道:“以我的實力確實不可能進出南獄而暢通無阻,但是,進入南獄第十層並不需要通過南獄設計的關卡,因為它還有另外一個入口。”


    “另外一個入口?”戰無殤越聽越覺得神奇,南獄的這些事情居然連他都不知道。(.無彈窗廣告)


    “是的,另一個入口就在前南王的書房中。”慕兒遞出一個肯定的眼神,說道。


    戰無殤看著慕兒,眼裏不無驚詫,他覺得自己小看了慕兒。他還記得有一次有人闖進了前南王書房,但是士兵們最終卻沒有搜捕到人,原來書房裏另有玄機,看來闖入南王書房的那人便是慕兒無疑了,隻是不知道慕兒是怎麽知道書房裏的玄機的。


    “你怎麽知道這些?而且你又為何潛入前南王書房?”


    “這些都是誤打誤撞知道的,上次原本是進來找人的,可是半路上被攝魂犬發現了,我為了避險就跑進了前南王書房,後來士兵也很快追過來了,我一著急就在書房裏亂竄,一不小心就掉進了那個入口。”慕兒揉搓著手指,不好意思地說道。在她看來,這種事實在不光明,比“月黑風高,殺人越貨”的勾當好不到哪裏去。


    找人?戰無殤此次在心裏蹦出的問題實在是背離了他的本性,這些旁枝末節本是可以省去的,但是他卻十分想知道慕兒想找的究竟是何人。腦海裏突然出現了暴風的影子,再聯想到暴風帶走慕兒的那件事,他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結論――慕兒要找的人便是暴風。若如此推想,慕兒很有可能是暴風安插在他身邊的奸細,再進一步而言,慕兒便是西陸的奸細,那他的師父是不是也落入了西王手中?想到這些,戰無殤暗暗皺眉,不禁對慕兒多出了幾分警惕。


    “後來發生了什麽?”


    “我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掉進了一個岩漿石室裏,神秘老人便是被囚禁在岩漿裏麵。”慕兒咬了咬下唇,隻說出了這句話來。她每次想到神秘老人的處境,內心騰出來的都是一種不安。


    聽到此處,戰無殤的眼神變得極其複雜,他深深地知道,他師父那樣一個強者,被囚禁在岩漿裏麵隻能說是生不如死。他幾乎能夠體諒到他師父的那種感受,隻巴不得立刻、馬上將師父救出。他握緊拳頭,沉聲說道:“如果你所言非虛,現在就帶我進去。”


    “我……”慕兒猶豫了半晌,極為為難地說道:“其實我並不知道開關在哪裏。”


    戰無殤冰寒的眼神射了過來,看得慕兒直發顫。如果慕兒不知道開關在哪裏,那麽前麵的所有事都是騙人的鬼話,若當真如此,戰無殤會毫不猶豫地將她當場殺掉。


    慕兒皺著秀眉,解釋道:“小姐重傷的時候,我也去過書房,本想求得神秘老人相助,但是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有找到開關。我上次是無意間觸碰到開關的,所以已經不記得了。”


    聽到這些話,戰無殤臉色陰沉,他剛剛得到師父的消息,斷不可能就此放棄,不管慕兒所言是否屬實,他都要去嚐試,畢竟慕兒身上的氣息確實是師父的。他冷冷地瞥了慕兒一眼,嘴裏隻蹦出一個字來。


    “走!”


    “呃?”


    “去書房。”說完這三個字,戰無殤已經率先走了。


    慕兒連忙跟上,腦袋裏始終被自己掉入南獄第十層時的情景充盈著,但是,無論怎樣,她都無法想起自己究竟在何處觸碰了機關。


    ……


    到達書房後,戰無殤便和慕兒分開行動,各自在牆上地上敲敲打打,以期找到機關。但是就算是這般緊鑼密鼓的地毯式搜查,其結果也是徒勞無功。


    戰無殤的臉色已經是陰沉到了極點,慕兒連說話的膽量都已經沒有了。


    “你再好好回憶一番,不要漏過任何一個疑點。”戰無殤的聲音是壓著怒氣發出來的,說出來的話也已經演變成了完全的命令。


    慕兒拍了拍腦袋,心裏焦躁到了極點,她什麽都想不起來,唯一能夠記起的是,她是往下掉的,還有出來的時候,是一塊圓形巨石作為門扉的。她甚至都忘了那圓形巨石在那個位置。


    慕兒在一邊狂躁地想著,戰無殤則是定定地看著地板上的怪異紋路。


    “南獄?”戰無殤虛眯著雙眼,似乎已經有了一點頭緒。


    南獄是上千年前便建立起來的,它原本是一座死火山。人類祖先為了關押為惡世間的惡人惡獸,便興起了建立監獄的想法,由於惡人惡獸怨念極重,所以南獄的最終選址確定在了南陸的這座死火山處,其目的是想要憑借火山的陽熱驅散獄中的陰念。南獄的設計十分精妙,其中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財力,每一層都設計了無數機關,越往地下,機關構建越為精妙,機關的殺傷力也越強。幻世大陸上的皇族及各大王族在對待惡人惡獸這件事上達成了難得的一致,他們對此都很重視,因此各股勢力都不惜派出幾方的強者守衛南獄。這些強者按照實力分布在南獄各層中,隨著層數的遞增漸次增強,這些強者不僅看守著獄中的惡人惡獸,同時也謹防著外界人員的闖入,如果沒有特殊允許,進出南獄都是困難而且危險的。


    南獄經曆幾千年風雨,其根基十分穩固,並沒有什麽加層之說,如果這南獄第十層真的存在,那也是有人私下打通地道,重新建造的。


    看著地上的紋路,戰無殤的表情越發奇怪了。


    每一塊地板上都有一些紋路,但是它們卻各不相幹,沒有任何聯係,就如同本來有秩序的東西,現在卻被亂糟糟的揉成了一團。


    戰無殤將每塊地板上的紋路印刻在腦海中,將一些看似有聯係的部分組裝到一起,慢慢地,他便發現了端倪了。


    這些紋路組合在一起之後竟然是一頭攝魂犬的摸樣。


    攝魂犬是南獄的震獄幻獸,如果南獄第十層真的存在,那麽這些胡亂羅列的地板,很有可能就是開關了。


    想到這裏,戰無殤如夢驚醒,他已經在腦海裏將攝魂犬的圖騰拚裝好了,現在就看怎麽移動了。


    他先是想摳出這些地板,但是地縫連接地十分緊密,而且這些地板根本就堅不可摧。他又施展步伐,按照拚裝順序依次踏在相應的地板上,然後靜靜地看著地麵上的動靜。


    事實卻不是他所想的那樣,地板沒有任何動靜,他正以為自己思考有誤的時候,慕兒被他的動靜吸引了過來。


    看著慕兒好奇的眼神,他冷冷地解釋道:“這些地板上的紋路可以拚裝出攝魂犬的圖騰,如果能夠拚裝出來,這很有可能就是開關。”


    “哦!原來是拚圖呀!”慕兒看著地板上的紋路,腦海已經形成了大概的影像。拚圖可是慕兒的強項,從小就拿這個啟蒙智力,對於這種十幾塊圖版的拚圖,早就已經玩得爛熟了。


    她在腦海裏已經拚裝出了圖騰,隻是如何移動卻是一個大問題,她咬了咬嘴唇,發現這是一幅十六塊圖版的拚圖遊戲,但是其中隻有十五塊地板有紋路,剩下的一塊竟是一片空白。


    “看來突破口便是它了。”慕兒看著那塊空白地板,心裏笑道。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分別踩上了這些地板上,完了之後她便靜靜觀察著這些地板的動靜。


    隻見那塊空白的地板突然向地下凹陷下去,其餘地板開始按照慕兒的步伐移動起來,很快便拚成了一副攝魂犬的圖騰。然後那片區域便在戰無殤和慕兒的詫異中,慢慢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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