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伶給彼此一個台階下,對雙方都好嘛。給你自己一個機會,也給你父母……..”


    蘇堇忽而看到李木伶殺人般的目光盯著她,她心底發怵得閉上了嘴。


    “蘇堇,我警告你,別說得你什麽都了解,什麽都民懂似的。我的事情就算上帝來了也管不了,更何況是你。”


    說著李木伶從沙發上起身離去,他的身上縈繞著不悅,又冷冷的拋出了一句話。


    “我的事情你最好少管,否則我非同你翻臉不可。”


    話剛說完,空氣裏傳來了一聲關門的聲音。


    不知怎麽的蘇堇聽著李木伶的這翻話心底很不是滋味,並不是因為李木伶說了一翻狠話就刺痛了她,而是她覺得在李木伶的這翻話下,她仿佛感覺她同他的距離有些遙遠,刺痛在她的心底無邊的漫延開來。


    門的一邊


    李木伶倚著剛剛閉合的那扇門,無比幽暗的眸光。剛剛的憤怒已經轉變成為脆弱,恍若夜下幽暗的一支玫瑰花,有點點的悲傷和離愁。


    每次蘇堇一談及他父母的事情,他都設法逃避她,他害怕在她麵前他會忍不住脆弱,他害怕自己會強烈的依賴著她,他害怕自己拚命維持的自尊在他麵前霍然倒塌。他的痛苦他自己承擔就好……..


    雙眸閉起,李木伶的心中又下起了蒙蒙細雨。


    那日……..


    ……..……..


    他剛從秦曉家出來不久,天下起了蒙蒙細雨,一時他又沒攔到出租車,索性撒開了步子在雨中跑。也考慮到萬一運氣好攔到了出租車了……..


    隻是沒跑幾步,一個人影撐著一把傘攔住了李木伶的去路,李木伶立馬抬起頭來看這個攔在他前方的人,不過他的神色立馬變得比自己變成了落湯雞還難看。


    周圍穿梭著車輛和急匆匆行走的人流,天空無比的灰暗,弄得人心惶惶的。(.無彈窗廣告)


    “少爺。”撐傘的人有禮貌的同李木伶頷首“老爺有請。”


    李木伶看都不屑在看眼前這個人一眼,隻是說“我沒空。”


    又打算挪開步子走,撐傘的人盡而又攔住他。


    “少爺,老爺就在前麵的不遠的一條街等你,請你不要讓我難做好吧。”


    擋在李木伶麵前撐傘的男人是李木伶的父親李儒偉的貼身秘書,他幾乎同李儒偉如影隨形,所以李木伶也猜到了他父親李儒偉可能就在附近。


    李木伶不好的情緒顯在臉上“我不想見他,也沒功夫見他,請讓開。”


    撐傘的男子依然屹立如山的擋在李木伶麵前,然而眼眸裏的神色卻寫著一種決絕。


    “少爺請不要讓我難做。”


    別人不知道,李木伶可是清楚,眼前的這個人有一身好功夫,況且李儒偉在的地方離他不遠,他把他弄到李儒偉麵前應當是相當容易的事。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跟他走一躺得了。


    李木伶擺出一種默許,算是應了男子所說的事情。


    男子為李木伶撐著傘,為李木伶指引方向“少爺請這邊。”


    稍為僻靜的一條街道上,因為陰雨綿綿這條小街顯得更人煙稀少了。


    街道上很顯眼的擺著幾輛黑色的名車,李木伶被帶到其中的一輛車旁。


    車上坐著一個頭發微微有些帶白的壯年男人,整齊的穿著著襯衫、西裝,整個人看起來很精神,但是眉宇間微微帶著那麽點莊嚴感。


    撐傘的男子為李木伶打開了車門,李木伶坐進了車裏,位置就在壯年男子的旁邊。撐傘的男子坐進了車的前麵位置。


    車門關上,幾輛黑色的名車緩緩起動,顯得秩序井然。


    李木伶坐在車上並不說話,隻是閑得無事的打量街邊的景物,一眼也不去看坐在他旁邊的長者。(.)


    到是年長的男子打量了李木伶好幾眼,他眼睛裏映著李木伶微微有些狼狽的模樣,神色略顯複雜,不過也並不打破沉寂。


    在一間公寓的客廳坐下來,之前撐傘的男子為坐在沙發上的倆個人衝來了熱氣騰騰的咖啡,他離開了房間。


    客廳的屋子裏又隻剩下李木伶和頭發微微有些發白的長者。


    “這些日子在外麵吃了不少苦吧。”長者打量著李木伶率先打破沉寂。


    “還好吧,反正平常人能過的日子我也能過。”


    李木伶並沒有去看他的父親李儒偉,不冷不熱回著他的話,給人的感覺有些些疏離。


    “你母親把事情都同我說了……..”李儒傳半抬著頭觀察著李木伶的神色。


    “你母親這個人呐在公司業務上精明能幹,可一遇到教育孩子的問題頭腦就短路了。”


    李木伶毫不作聲,隻是不停的玩弄自己的手指,仿佛完全沒把他父親同他的談話當回事。


    “對於這次的事件你母親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她這個人又磨不開麵子,而且她害怕你會不理她,所以叫我來做你的工作。”


    李木伶最討厭李儒偉在他麵前裝腔作勢的模樣,在他看來明明心裏頭都討厭著他,而每每麵對他時他都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李木伶忽而想刁難一下他。


    “事情隻有對與錯,既然她已經勇於承認錯誤了,那麽也就是說我是對的嘍。”


    其實這件事李木伶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不過在怎麽意識到自己的錯,他也不可能同董白君、李儒偉承認錯誤。


    李儒偉的情緒陷入複雜,眉宇間的嚴肅感微微有些加深,似乎他並不認同李木伶的話,也不認同他是對的。一時沉默沒說話,似乎在思考什麽吧。


    李木伶的神情裏掩著一抹鄙視,他真佩服李儒偉的忍耐力。明明不認同他,卻一直隱忍著。


    也許是通過了一翻深思熟慮,李儒偉並沒有回答在他看來那樣尖銳的問題,而是說“你回家吧,你母親說她已經原諒你了,也請你原諒他。”


    李木伶的嘴角輕輕帶過一抹幾乎看不出來的笑。他對李儒偉真的很無言,他不得不承認他剛剛的話很巧妙,已經表達出了他對他的不讚同,可他就是討厭他這副虛偽。


    李木伶站了起來,和李儒偉的距離依然顯得那般疏離。他天使一般的麵孔上沒有過多的表情,被雨水打濕過的形象顯得有些淩亂。


    “話說完了吧,那麽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李木伶的這句話帶著情緒,說話的口氣似乎邁入了寒冬,一下子把氣氛降到了冰點。


    李儒偉眉宇間的嚴肅感更深了,他打量李木伶的眸光漸漸升染上了一層凜冽,似乎被李木伶這兩沒溫度的話激起了情緒。


    “難道你就沒有什麽可說的嗎?”


    李儒偉不知道李木伶就這樣終結了他們的談話是否意味著他仍然不打算回家。


    從李儒偉說話的口氣裏聽到一點激怒,李木伶微微有一抹輕蔑的笑。


    “如果你就是要說這些,我沒什麽可說的,反正我也不會回去了。”


    自從住進了蘇堇家他仿佛才意識到自己對原來那個家根本就沒有任何留念的地方,他在也不想要回去那。


    李木伶仿佛不想在這多擔擱一秒,邁開步子打算離開這,可是一個力道有力的抓住了他的胳膊。


    “到底我和你母親有什麽地方對不起你,給你吃好的,穿好的,什麽條件都是最好的,而你了卻成天闖禍,你闖完了禍我們還要出來替你收拾殘局。”


    “我們的包容度還不夠大嗎?這次你闖了這麽大的禍,我卻還在這舍下這張老臉請你原諒……..你憑什麽?”


    李木伶看著李儒偉不以為然的勾勒出一抹笑“終於生氣了……..不過現在我可沒時間和你爭執,如果沒什麽事我要走了。”


    李儒偉的思緒正複雜的糾結在李木伶所說的不會回去那句話裏,緊接著又是李木伶這般無視他的態度和口吻.


    終於生氣了……..反正我不會回去……..


    李木伶的這些話,輪番的浮動在李儒偉的思緒裏,似乎徹底激湧起了李儒偉的憤怒。


    深鎖的眉頭,他額間的輕筋驟然抽動了一下“啪”一記耳光狠狠的甩到了李木伶的臉頰上。


    “什麽叫‘終於生氣了’,你是在故意氣我嗎?”


    “看看你這副輕挑的姿態,這就是你活著的人生態度嗎?”


    李儒偉臉上的皺紋更清晰的呈現出來,嚴肅的表情仿佛一尊雕塑。剛剛甩了李木伶一記耳光,手掌微微的疼痛提醒了他,今天他已經做了許多以前都從未做過的事……..


    李木伶白皙的皮膚上有一抹鮮紅的痕跡。挨了這樣一耳光,真的很疼,不過他的心更疼。


    “哼,我的人生態度有問題。”


    李木伶側目解讀著……..他的臉上又漸漸浮上了一種輕挑。


    “我的人生是一團糟,但是至少我的靈魂不會像某些人一樣肮髒不堪。”


    無聲的盯著李儒偉,李木伶臉上的表情仿佛若隱若現的寫著一種厭惡。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李儒偉的口吻裏盡是嚴肅。


    “沒什麽意思,你自己心裏知道就好。”


    李木伶並不想把事情戳穿。


    “什麽叫你自己心裏知道就好?”


    李儒偉實在是覺得李木伶態度惡劣,盡然用這樣的態度同自己的父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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