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沉重的記憶,楚子賀的聲音仿佛變得煞是滄桑。[.超多好看小說]他正要一點一點揭開那過往歲月的痛苦,卻被蘇堇突然打斷了話。


    “我們一家離開了雲城,是曹阿姨要求的……..”蘇堇激動的情緒,刺目又響亮的蕩在有風飄蕩的空氣裏。


    她一眼也沒去看楚子賀,一顆滾燙的淚珠從她的眼角伴隨著那句話一起落下。她的思緒仿佛絞動在過去的記憶裏……..


    ……..


    “崇賢、星然我求求你們,你們答應我……..在我走以後……..你們一家人離開這裏好嗎?”


    曹芬雨躺在雪白一片的床上,神情奄奄一息,鼻孔裏插著管子。


    “我知道,這樣很對不起你們一家人,但這是我唯一的心願。我就是不想幻彥這麽快就知道我死了。”


    她躺在床上喘換著一口氣“我相信等他和那邊的家人熟悉以後……..那以後他若知道了我的死訊……..才不會那麽難過。”


    “崇賢、星然你們答應我吧。”曹芬雨的眼皮已經虛弱得撐不開了,而每一次努力的撐開眼皮,眼中都盛滿了懇切的光際……..


    ……..


    此刻的蘇堇仿佛又沉浸入了那段歲月,她的喉嚨被捆得緊緊的。那時的曹阿姨在她的記憶裏留下了深刻的映像,她那蒼白的模樣時不時的浮動在她的歲月裏。她……..她覺得她很可憐。蘇堇緊緊的把要噴發的情緒壓製在胸中。


    “她很愛你……..”


    蘇堇的聲音有一絲哽咽,她無法在說下去,聲音停頓在風和海潮聲中。靜默的站,緊繃的神經暴露了她激動的情緒。


    楚子賀沉浸在這般氣氛之中,心裏默然的懷念著他的母親。


    “那以後,我一直都沒有放棄找尋我的母親和你們一家人的行蹤。”


    他都不記得自己派出了多少次人打聽,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得知了母親的死訊。(.)得知母親死的那刻,他的整個神經都崩潰了,好像走到了死亡的邊緣。


    後來一個打聽到母親死訊的人交給了他一封信。信裏寫到母親有未完成的心願,她希望他能幫她完成那份未完成的心願。而那份母親想要完成的心願他卻不知道是什麽,隻知道母親的心願在蘇堇家人的手中。


    也許正是因為這份想要幫母親完成心願的心情,他讓自己又精神的活了起來。可後來他想明白了,也許母親根本就沒有什麽想完成的心願,當時留給他那封信隻是為了要讓他活下去而已。


    派出去的人也一直沒有打聽到蘇堇一家人的下落。


    “直到那年,我們班來了一個轉校生,我無意間聽到了和你一模一樣的名字。雖然沒抱多大希望,但是我還是希望碰碰運氣。”


    滾滾的浪花一浪追趕著一浪。子賀和蘇堇站在寬闊的海灘上顯得煞是渺小,仿佛畫裏的影子。


    “你知道嗎?當向她打聽時,我知道她是雲城來的,心裏盡然升騰起了一束希望。”


    派出的人到雲城打探回來。這次他真正的找到了蘇堇一家人。


    “所以,我便轉到了你們學校讀書。”


    楚子賀記得在霧北的時候他雖然上的是重點高中,可是並不怎麽好好的學習、上課。但當他收派出的人給他的資料,看到蘇堇優異的成績,他下定決心一定也要讓自己的成績優異起來。


    特意在假期聘請各料的老師給他惡補。還好他不算笨,新學期到新學校的時候成績還不錯。


    “我並沒有立刻在你麵前出現,總是每次放學、上學的時候偷偷跟著你。”


    海潮的氣息點點襲來,仿佛打濕了他的心。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沒出現在你麵前……..”


    楚子賀的眼神裏似彌漫著一層霧氣,眼中的海也變得迷蒙一片。心裏微歎著。也許是迷惘吧!總覺得自己懷念著那份情感、依賴著那份情感,可又擔心倆個人相識時,那份情感已經變質攻其無備煙消雲散。


    “你什麽時候知道我是幻彥的……..”


    楚子賀在蘇堇身邊保持著靜默的存在感。蘇堇之前的反應令他明白她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在……..”蘇堇用餘光打量了一下楚子賀“在太湖山莊旅遊回來沒多久,你沒來學校,我找尋你的時候知道的。”


    楚子賀的手指不自覺的動了動,喉嚨到胸的地方拉著一列幹啞……..“那為什麽你沒告訴我你知道我是誰了?”


    “我隻是總在想……..為什麽你回來了卻不告訴我你是幻彥……..所以我不知道拆穿你的身份是否合適。”


    “你一直沒對我說……..我也就一直不去拆穿你……..僅僅就是這樣的想法而已。”


    蘇堇的頭埋下看著細微的沙粒。又抬起頭來看向遠方的海。她還一直不明白,為什麽子賀不告訴她他是幻彥?整個心緒還沉浸在對曹阿姨的懷念和憂傷中。


    蘇堇回轉身對著楚子賀,拉起他的手。海風拂過倆個人的臉頰,她們雙目對視著,彼此感受著對方帶著海潮的氣息。


    “幻彥。曹阿姨已經走了,我也許無法體會到你心中的痛,但我想告訴你。你還有我,還有我的家人。我們一家人都是你的家人,你也是我們的家人。我希望你難過的時候可以同我們傾訴,你痛苦、煩惱的時候可以對我們發泄,你孤獨的時候可以投入家人的懷抱……..”


    蘇堇還記得幻彥對她說過他很孤獨。她也還記得曹阿姨的囑托,那張蒼白的容顏盛滿了對幻彥無限的愛……..


    “總之我希望你過得幸福、快樂。”


    蘇堇抬起她她拉著的子賀的手,抬到倆個人都能看到的位置。


    “這是我的手和你的手,那麽……..現在你感受到家的味道了嗎?”


    蘇堇遞過去的眼神期待著子賀說他感受到了幸福,然……..


    子賀卻一把把蘇堇抓到了懷裏,那樣衝動的舉動,隻因為他腦中刹那間閃耀的兩個字――家人。


    “我不要做家人……..”


    他是想做她的戀人,他是想對她說他要做她的戀人。


    一瞬間,隻是一瞬間他仿佛失去了理智。把所有的事情都拋諸腦後,隻想對蘇堇傾訴著他的心聲。


    然被摟著的蘇堇,臉邊拂過楚子賀有些急促的呼吸,她似乎意識到子賀接下來想說什麽……..斷然的打斷了他的話。


    “子賀,請放開我。”


    她的聲音很大,大得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情緒有些過。而且這樣的聲音足以刺醒心智迷亂的子賀。


    子賀微微一醒神,摟著蘇堇的手不自覺的鬆了鬆。有被蘇堇對她的態度怔住,有對自己意亂的行為感到錯愕……..


    蘇堇從子賀的懷裏掙了出來,形象顯得有些淩亂。僅僅說了一句“對不起。”


    蘇堇奔走著步子,身影漸漸離子賀遠去。一路上她的心似乎依然無法平靜,她知道她不應該對子賀這般,但是她不能讓他說出那幾個字。她也不想聽到那幾個字……..


    沙灘上,楚子賀從看著蘇堇漸漸遠去背影的怔然情緒中回神過來。他對著遼闊的大海扯著嗓子大呼了一聲,仿佛抽空了自己的情緒。


    對著大海,他默罵著自己就是個混蛋。為什麽要對蘇堇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


    ……..


    沙灘上隻有一個模糊的身影站立好久。


    楚子賀開著蘭博基尼的跑車,在路邊行駛。他的車速不是很快,邊開著車邊尋覓著什麽,沒多久,他便尋到了蘇堇的身影。


    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楚子賀知道蘇堇肯定走不遠。到不知道蘇堇現在是否還在生氣。


    楚子賀苦澀的淡淡一笑,打著方向盤,目視著蘇堇的背影。


    這不是他帶蘇堇來的嗎?就算蘇堇還在為剛剛的事生氣,他也得想盡辦法把蘇堇安然的帶回去。總不能把蘇堇一個人扔在這陌生的地方吧!


    楚子賀的車子緩緩靠近蘇堇,停車走到了蘇堇麵前。


    “堇,剛剛對不起。是我失禮了。”


    楚子賀同蘇堇邁著一致的步子。也許是為了不給蘇堇帶來困惑或負擔,楚子賀強製性的趨走了他心裏頭對蘇堇熾熱的情感。現在的模樣到表現得有幾分豁達。


    蘇堇沒做聲,還在不自覺的挪動著步子走。到不是因為她還在生子賀的氣,反而是她不知道怎麽麵對子賀。


    沒有回應,楚子賀的眼中似乎看不到蘇堇怎樣的情緒。因為蘇堇總是不停看著前方和路,一眼也沒朝他看來。


    他又說:“堇,你是還在生我的氣嗎?”


    “難道剛剛我同你道了歉。你也不打算原諒我?”


    楚子賀不知道怎樣蘇堇才會釋然剛剛的事。


    正當他懊惱的時候,蘇堇默然的回了他的話。


    “我沒生氣。”


    她的聲線中沒帶有生氣的痕跡,可情態卻顯得特別不自然。也許是不知道該怎樣順其自然的麵對子賀吧!


    “你沒生氣就好,我現在去開車過來,我們一起座車回去吧?”


    楚子賀詢問著,是覺得蘇堇的模樣很別扭。可是現在也顧不到那麽多了,她不生氣,對他而言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蘇堇就楚子賀的詢問點了點頭,算是同意座車回去,表情依舊顯得那般奇怪。


    楚子賀小跑回去把車開了過來,讓蘇堇上車,兩人乘車回去。


    蘇堇始終緘默不語。蘇堇心中那份不自然的情緒,仿佛成了始作俑者,一路上讓車子裏的氣氛都顯得疏離、奇怪,又尷尬。仿佛車與樹之間不斷的相互恍過成了存在的唯一交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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