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采訪的記者嗎?”尚琳靜靜看了方格一會,然後開始打手語,中年婦女開始在一旁翻譯。


    “”方格張口結舌,竟然忘了回應,隻是呆呆地看著尚琳,心裏一陣茫然,一瞬間,他心裏竟然在問自己,眼前的尚琳真的是那個尚小菲嗎?


    一個人在距離你太近的時候,很多時候,你反而會覺得這個人突然變得模糊而陌生了。


    尚小菲的長相,確切地說,方格看得真切的就是那天晚上,上一年,方格雖然也確定和自己在幻覺中親熱的也是那個尚小菲,但卻根本記不起來那個幻影具體的麵容。


    見方格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尚琳突然神秘地笑了一下,拉起方格的手,把那朵天使一號塞進了方格的手中,然後慢慢轉身靜靜地對著白發老頭花癡和那個叫華哥的年輕人。


    就在尚琳對方格神秘地笑了一下轉過身去的時候,方格已經完全確認了尚琳就是尚小菲。


    方格的記憶中刻下的是尚小菲身上那讓你無法抗拒的奇異的味道和她那古怪的氣質。這種嗅覺和感官的判斷,有時候比眼睛看到的更加準確。


    此時,施粥攤周圍的人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周圍更多的是福利院的員工以及展東風帶來的幾個人。


    尚琳的舉動又一次讓在場的人大出意外,花癡和年輕人也不爭論了,反而一齊把眼光看著方格。


    “這小子是誰?現在的女娃娃太不像話了,竟然當眾送花勾引小白臉,不對,這小子不是小白臉,反正就是當眾勾引男人吧,我老人家實在看不下去了,這世道現在都怎麽啦?一個臭男人,豈不是更加糟蹋了我的天使一號?!”花癡上下打量了方格幾眼。嘴裏嘀嘀咕咕地說著,突然好像又想起了偷花的罪魁禍首是那個年輕人,於是,馬上轉頭對那個年輕人道:“你這小賊,今天你要是不賠我的玫瑰,你就是給我下跪磕頭我也不會饒你。(.無彈窗廣告)你你你,氣死我了,虧我這麽相信你,沒想到你竟然是個賊。”


    “老人家,您難道想持強淩弱不講道理嗎?如果您要是這麽一個蠻橫無禮的人,我今天無論是下跪磕頭還是要殺要刮都認了,隻是,唉隻是這樣一來,您在我心目中高風亮節的典範形象也就垮了。”年輕人偷偷笑了一下。一邊歎氣一邊說。


    “我什麽時候蠻橫無理了?啊?你是說剛才我把那個和你不是一個姓地小子送到你家祠堂去超度地事情吧?嗯。這事是有點不妥。嗯”花癡似乎也覺得年輕人地話有些道理。一個人沉吟了一會。突然一拍大腿道:“有了。這樣就通了哈哈。”


    花癡似乎想到一件十分得意地事情。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自顧自地興奮得不行。


    “怎麽?”這下輪到年輕人意外了。


    “你那兄弟要是過寄給你老子。就可以改成你一個姓了。這樣就可以進你家祠堂了。嗯嗯。這樣就對了。這樣就對了。”花癡得意地連聲說著。竟然對自己想到地這個主意感覺十分滿意。


    “他有父母。而且他父母隻有他一個兒子。他怎麽能過寄給我老子?還是說不通。不通。”年輕人饒有趣味地看著花癡。笑了起來。


    “是有點不通。嗯”花癡皺眉苦臉地沉吟了一會。突然臉色一沉。道:“那也隻有這樣了。我給他變性。讓他變成女地。嫁給你。做你媳婦。這樣就通了。”


    花癡的話一出口,年輕人突然臉色大變,頓時著急地說道:“花前輩,事情因我而起,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給你做了兩年的苦力。我可以看天使一號一個星期,這可是你答應地。你不能誣賴我偷了你的花。”


    年輕人轉移話題,明顯是在轉移老頭的注意力。


    方格一聽那老頭的話,差點沒笑噴,但一看到那個年輕人著急的樣子,又勉強忍著沒讓自己笑出來。


    “我是答應你看,但沒讓你給別人看,更沒讓你偷來送人。”花癡生氣地說。


    “但你沒說讓我在哪裏看啊,也沒說我不能摘下來看,我願意拿到這裏,讓這小姑娘拿著給我看,這也是看,你答應我看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之後,我保證把玫瑰還給你。當然,如果你非要不講理,非要強詞奪理的話,我也沒有辦法,您是前輩,你想怎麽處置我就怎麽處置我吧。”年輕人說到這裏時,貌似一臉虔誠地看著花癡說。


    這次,強詞奪理的明明是這個年輕人,看來,這兩人都挺不講理的。


    “好好好,我就給你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之後,你必須還給我一朵完好無損的天使一號,一片花瓣都不能少。”花癡話音剛落,就迅速轉身離開,就跟他進人群地時候一樣,方格都沒看清楚,他是什麽時候消失在人群中的。


    看著這兩個人鬥嘴,方格心中暗笑,看來,這個年輕人似乎是摸透了這個老頭的脾氣,不然,這尊神還真不好請走。


    “這是你地花,給你。”方格走過去,把天使一號還給尚琳,今天這些人為了這朵花搞得差點要被人變性,自己拿著實在不太合適。


    尚琳看了方格一眼,突然拿過天使一號,使勁朝那個年輕人一扔,然後打了幾個手勢,就聽那個中年婦女翻譯說:“把你的花拿走,離開這裏。”


    尚琳說完,頭也不回地就朝福利院大門口走。


    “你姐姐臨終時,托付我照顧你,我找了你兩年,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我是對不起你姐姐,可是,唉你就真的這麽恨我嗎?”年輕人看著尚琳的背影傷感地說了一句。


    “離我遠點。”尚琳突然轉過身,冷冷地看著年輕人,打了一個手勢,讓中年婦女翻譯說。


    尚琳說完,又看了方格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快速走進了福利院。


    “方記者,到我們福利院吃點飯吧?”就在這時,孔凡林不知道從哪裏跑了過來對方格說道。


    “哦。”方格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看了看哪個還站在哪裏發呆的年輕人,也快步跟著尚琳走進了福利院。


    進了福利院大門,方格對孔凡林說:“飯我就不吃了,我想采訪一下尚琳小姐,現在能給我安排一個單獨的時間采訪一下她嗎?”


    孔凡林有些為難地說:“我去征求一下她的意見。”


    孔凡林走到尚琳身邊,小聲說了幾句之後,然後又走回方格的身邊說:“可以。”


    方格跟著福利院一行人以及展東風等到了一座裝修豪華的大樓跟前,當方格抬頭望樓上看地時候,就見這棟大樓的二樓赫然寫著三個大字:“明月樓。”


    “明月樓頭滿,芳心猶如鉤。”當方格看到“明月樓”這三個字的時候,馬上就想起了尚小菲留給自己的那方繡著圖的手帕和上麵的兩行詩,尤其是那個“明月樓主”的落款。


    “孔院長,這個樓為什麽叫明月樓?”方格一邊走一邊問,就在方格問孔凡林的時候,方格感覺一直在前麵走得很快的尚琳腳步一下子就慢了下來。


    “哦,我們這是一個文藝中心,還有那邊地一個教學樓,是一個叫神州明月的公司捐款興建的,我們為了銘記這一片愛心,就把這個文藝中心命名為明月樓,把那個教學樓命名為神州閣。”孔凡林對方格解釋著說。


    “尚小姐這兩年一直在福利院嗎?怎麽一直沒見過她啊?兩年前我采訪時候好像碰到過她,那時候她還有一個小名叫小葉子,是吧?”方格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把想問的都趕緊問一下,反正不管他們說的是真是假,至少,這是他們對外的一種統一說法。


    “哦,尚小姐以前是叫這個小名,不過現在沒人這麽叫了,這兩年,尚小姐被我們福利院送到日本去學習了,最近才回來。”孔凡林道。


    “方先生,我們尚小姐問你是不是現在就要采訪她,她在她自己的房間等你。”正在方格和孔凡林說話的時候,那個中年婦女走過來說。


    “哦,是。”方格應了一句,心裏不由得怦怦跳了起來,一瞬間心裏馬上轉了好幾個彎,使勁琢磨一會想個什麽辦法把這個中年婦女支開才好,好使自己單獨看看尚琳是什麽反應。


    “她在裏麵,進去吧。”方格跟著中年婦女到了明月樓二樓一個普通房間門口,中年婦女輕輕說了一句,竟然走開了。


    中年婦女的這個動作把方格搞得有些暈頭,剛才自己還一個勁想著如果支開她,現在竟然這麽容易就達到目地了。


    方格推開房門,走了進去,一眼看去,房間裏地陳色非常簡單,普通的舊木頭桌椅,舊木頭床,牆邊有一個簡易地書架,上麵放著不多的幾本書,看起來,倒像是一個住宿的中學生的房間。


    尚琳背對著方格,麵對著窗外一動不動地站著,半天也沒轉過身來。


    “把我的手絹還給我。”方格關好門,站在哪裏看了一會尚琳的背影,輕輕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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