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玉珍看著玉徹走出去,才用眼神示意花媽媽把門關上,花媽媽心領神會把內室的門整個扣上才進來弓著身等著孔玉珍發話。孔玉珍看了看頗為老實的花媽媽和一臉懵懂的綠蕪,笑道:“往常你們說忠心於我,我也是信的,不知你們對我到底有幾分忠心才是?”


    花媽媽和綠蕪連忙跪下,齊道:“奴婢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媽媽更是老淚眾橫,口中語氣不禁又堅決幾句道:“大奶奶,奴婢本來就是孔家的家生子,如今又是大奶奶的陪房,奴婢隻恨不得年輕一些為著大奶奶多分擔一些事情,就是要奴婢去死奴婢也是心甘情願的。”


    綠蕪自然也是不甘落後的,繼續跪著道:“大奶奶是奴婢的恩人,奴婢從大奶奶救了奴婢的那天,奴婢的命就是大奶奶的,如今大奶奶說這個話,奴婢不知道是有什麽事情,隻希望奴婢能幫著分擔一些事情才好。”


    孔玉珍看著這兩個人滿意的點了點頭,親自把這二人扶起,感激道:“你們的心,我都知道,放心我這次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花媽媽和綠蕪這才放下心來。孔玉珍接下來的話卻嚇到了她們,“如今我懷著孕,就有很多事情必然是不能立即實施的,可是我相信你們,所以指望著你們能跟我做。”兩人又表了一次決心,孔玉珍才道:“我想著把內宅的權利掌握在手上,我方才放心。”


    花媽媽立馬呆了,綠蕪在風中淩亂了,她們沒想到這大奶奶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這也太不孝順了吧,老太太,太太都在呢,一個孫媳婦卻想著奪權了,這該是多不孝的事情啊!


    兩人沉默了一下。孔玉珍卻還是望著她們,二人從眼中看出這孔玉珍不是說說及算了的,怕是真的想這樣做!孔玉珍冷哼道:“怎麽樣?現在又不忠心了?”


    花媽媽素來是個老奸的,立馬道:“大奶奶,恕罪呀!不是老奴不願意呀,而是夫人現在掌控著內院,奴才們人微力小,怕是事情完不成反倒是拖累了奶奶罷了。”


    綠蕪此時跟花媽媽是一根繩上的,自然也委婉勸道:“大奶奶。我們兩人自然是什麽都願意,不過這無異於以卵擊石,我們怎麽控製內院呢?大奶奶生了哥兒,地位更穩固了。再去做也不遲吧!”


    綠蕪這是采用的拖字訣,什麽事情一拖上個幾年,怕是忘都忘記了。孔玉珍不滿道:“我是海家的大奶奶本來就是海家的未來家主夫人,提前掌權有什麽不對的,你們做不來,我去喊玉徹,這丫頭看著雖是笨笨的,倒是對我比你們忠心。”


    綠蕪一聽慌了,玉徹在她的擠壓下大丫鬟的地位早就名存實亡了。要是這次玉徹起來的話,她綠蕪不就是個擺設了嗎?她本來就是靠著這孔玉珍的鍋裏吃飯的人,如今肯定不能讓這孔玉珍不信任她了,綠蕪連忙道:“大奶奶,奴婢願意去做,奴婢甘願聽您的吩咐。”花媽媽本來還在猶豫。不過聽到了這綠蕪的話,也隻好無奈道:“奴婢也是,但憑大奶奶調遣。”


    孔玉珍這才滿意的笑了,前世的時候她還是個小白領的時候,老板每次用這招是最有用的。你想不想在我的公司幹,你想就加班,不相幹多的是人要搶你的位置。孔玉珍那時被老板氣的牙癢癢也要堅持了下來,因為,你需要這份工作,你就必須接受工作上的任何不平事,正如在家裏的仆人,你不願意做丫頭,立馬就有一打等著占你的位置。孔玉珍與這幾人商量一番才作罷。


    四娘子本來是被拘著學針線的,她因為在禁足期間表現好,陳氏才放著她出來的,陳氏慈愛的看著她,又要錢媽媽把另一個首飾盒擺在四娘子的前麵,笑著道:“我的兒,你看這是給你的,我知道你素來喜歡這些首飾珠寶,特地給你攢了幾匣子給你把玩的。”


    四娘子也笑眯眯的道:“娘,女兒就不客氣了。”


    陳氏寵溺的笑道:“這本是給你的,我隻有你一個閨女,哪裏還能給別人呢?你呀,上次的事情一半是盧小姐的錯,你也有問題,娘之前罰了你,現在看你沉靜一些,必先前也穩重一些了,這是好事。你看雅竹,看著比你小一些,可是穩重的很。”


    四娘子也不惱,還附和陳氏的話說道:“娘說的是,以前確實是女兒不懂事的很。唉,雅竹妹妹蕙質蘭心,實在是令人見之忘俗,姑姑也真是養的這樣好。”


    陳氏聽這話倒是有些不讚同起來,“你也是個好的,你姑姑家再好也比不上你,你到底是我們海家正正經經的大小姐,她身份上就差了你一大截了。”四娘子心裏頗有些得意,雖然她和齊雅竹相處的不錯,齊雅竹也是處處以她為先的,可是齊雅竹那嫻靜的樣子是家裏很多人都稱讚的,她自然是有些不高興的,聽著一向要自己向齊雅竹學習的陳氏誇齊雅竹不如自己的時候,她自然是得意非常。四娘子臉上倒是一派謙和道:“娘,快別這樣說,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竹妹妹身上卻是有很多事值得我學習的。”陳氏滿意的看著四娘子,不驕不躁很好。四娘子卻突然歎口氣道:“唉,女兒的名聲怕是……唉,都怪女兒不好……”陳氏雖然也惱怒女兒沒有把握好機會,可是還是安慰道:“我們這些都是私底下進行的,哪裏會有人知道,盧家的人也不是那等長舌婦,到處說的人。你隻管放心好了,你爹爹哥哥們都是好的,也疼愛你,你大哥哥很得聖上的賞識,巴著咱們家的人多的是,你還愁嫁不出去。如今,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的性子養好,該學得學會,可不就成了?像今日這樣,怕是人人踏破門檻了。”


    四娘子聽著陳氏如此說倒是羞紅了臉,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陳氏拉著四娘子的手,心裏也盤算著。


    孔氏果真生孩子那天雙喜臨門,生了一對龍鳳胎,喜的是不知東南西北,如今在喪期倒是不能大肆慶祝,隻好家裏人吃個飯說恭喜的話,不過孔氏堅持要自己喂奶的事情讓陳氏很不舒服,請了幾個奶娘又不是不夠,何苦還要自己喂?餓著她的孫孫可怎麽辦?


    這大房的龍鳳胎奠定了孔氏作為宗婦的地位,連遠在北方老家的姚老夫人,海老太爺都親自打發親近的人送東西來了。蘇妍和三房的桂林縣主還有陳芳婉共同去祝賀,女孩兒是先生的,男孩兒是後生的,女孩兒長得白白胖胖的,男孩兒瘦的隻剩下皮包骨了,臉紅紅的看著也比那女孩兒小很多。


    孔玉珍坐完月子後,便立刻活躍起來,每日抱著孩子去給陳氏看。她自詡是現代穿過來的,看著外國的女人不坐月子就直接工作,覺得孩子在房裏也呆了一個月了,便想著抱去給婆婆很妯娌們得瑟一下,蘇妍看她春風得意,又看她手中的孩子皮皮皺皺,蘇妍沉了沉臉,這麽小的孩子見了風要是生了病可是難得醫,蘇妍口中卻未動。


    看著孔玉珍聽著眾人的恭喜祝賀,下人們明顯的巴結,連陳氏身邊的錢媽媽都一反常態的逗著哥兒,那姐兒卻被陳氏抱著,陳氏不想讓人家說她過於重男輕女,不過世情如此,誰都知道。


    孔玉珍因為第一天受到了熱情的對待,第二天第三天每日都抱著孩子去,不知道是怎麽了,到了第四天那白白胖胖的女娃兒是越長越嬌嫩,這男孩兒卻開始咳嗽起來。


    孔玉珍剛開始還不放在心上,花媽媽提過幾次都被這孔玉珍打發了,隻是還要抱著孩子去那兒,讓這陳氏多疼她些,一力又去跟四娘子說話,說動了這四娘子她才鬆了口氣,隻是回來的時候卻發現這紅皺皺的男孩兒已經是病入膏肓了。


    孔玉珍這下慌了,連夜打發花媽媽去請人來治這男孩兒,花媽媽心裏又是煩惱又是傷心,這男孩兒不僅僅是孔玉珍立身的根本也是她們大房的奴才立身的根本,這哥兒一下去了,大奶奶不知何時才能懷上。


    一麵心裏又怪這孔玉珍,沒事你瞎折騰什麽,二奶奶三奶奶的孩子哪個不是一周歲才慢慢出來走動的,一麵又想著自己那時要是語氣更強烈一些一定要請個大夫來怕是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事已至此,花媽媽不顧其他才慢慢出去找大夫。


    這大房的事情一會兒便傳開了,連正準備和陳氏一起上車的四娘子二人都驚動了,陳氏也慌了這是長房的長孫,萬一有個什麽這可不是開玩笑的,立馬轉身回府,發現大房已經是一片哀嚎,陳氏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孔玉珍是急的頭發都快白了,這是另外一個女孩兒仿佛有心靈感應似地,也開始哭了起來,花媽媽想著這小孩兒大概是餓了,又看孔玉珍實在是呆愣愣的,花媽媽看著院子裏也沒有奶媽,隻好去三房的院子裏去找點奶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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