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妍盡量用一種平和的語調來訴說這件令人十分不恥的事情:“這件事情我並不是過於明了,我隻是用耳朵聽到的,我在禮宴的中途有些不舒服便讓小丫頭帶著我去額……蹬東,然後出來的時候卻沒有看到小丫頭了,隻是聽到了一點響動,似乎是大嫂和一個男人。當時我躲在內側,怕被發現了,等她們走了之後,我再出來。”


    海子青一下子從被窩坐起來了,憤怒道:“這個賤人……”


    蘇妍一把捂住他的嘴唇,盡量平和道:“你說了,要聽完的。”


    海子青胸膛仍是起伏著,昭顯了他正在抑製的怒火。


    蘇妍接著道:“之後,我和她就一道出來了,她跟我說,讓我遊說爹爹哥哥都去支持六皇子,我並沒有同意。她看著似乎現在扮演了這樣的角色,專門為這位皇子增加勢力。就是這樣,我很苦惱,不知該如何是好?”


    海子青身體也緩緩地靠在了床上,問著蘇妍:“那個男人是六皇子嗎?”


    蘇妍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隻是知道是一個男人,當時也怕被發現了。她這樣完全是在玩火不是嗎?大嫂似乎把寶姐兒總是當成個幌子去做那等事。我聽到他們說了大約最多不過三天就會去弘法寺再會。”


    海子青沒想到孔玉珍居然這麽不知廉恥,心裏的怒火也很大,這個女子的事情要是被外界知道一點整個海家就完了,不僅僅是整個海家數百年來的清譽蒙上了醜聞,而且……萬一卷入了皇權鬥爭,海家遭受的將是滅頂之災。海子青道:“這件事情必須要盡快解決,否則海家將陷入不複之地。”他又有一些擔心的看著妻子道:“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吧!你這幾天就不要出門了,好好休息才行。”他的妻子一向在內宅被保護的很好,這樣的肮髒事怕是嚇壞了她吧!


    蘇妍沉默的點了點頭。隨後的幾天。蘇妍則是以身子不大舒服拒絕了胡氏,孔玉珍的邀請,然後靜觀事態的變化。陳氏的信大概在四天之後就到了,蘇妍可以肯定這信是海子青寄出去的,並且以陳氏身子勞乏,已經在床上不能行走為名。讓大兒媳婦去回老家伺候。


    這封無法拒絕的信,讓孔玉珍不得不決定前往。蘇妍特別注意道,她在回去之後以出去采購一趟,胡嬤嬤還很不滿孔玉珍,這些事情讓下人去做就行了,她一個大家少奶奶老出去做什麽。孔玉珍回來之後還想再見蘇妍一麵被海子青親自拒絕了,蘇妍實在是不想再麵對這個老鄉了,她太自視甚高了,甚至覺得以她的才智就能決定這個帝國最高的領導人嗎?


    蘇妍自認為是在權利的中央長大的人,也是不敢涉及此的。實在是因為前世的她不過是一個大學剛畢業的人,這世也是養在深閨,沒有那樣的政治上的覺悟,還有就是這個時代的女子隻適合養在深閨。如果談論的稍微有一些過了火,便會讓人覺得此人婦德不好。就像蘇早四方奔走的時候,連身為親弟弟的蘇安都看著不舒服。


    孔玉珍走的時候似乎帶走了許多東西,讓蘇妍曾一度以為這位嫂子會不再回來。海子青也跟蘇妍保證道:“此次送那個女人走的人是海家最好的護院,讓她無處可逃。”想必海子青也想到孔玉珍可能會逃的這一點,於是這次安排的人也十分多,都是些嘴緊,有些武功的家生子。蘇妍便有些放心了,畢竟到了齊州,想出來都不容易了。何況孔玉珍此次回去。陳氏必然將把她軟禁起來,海家也可以平靜了。


    不過。蘇妍還是小看了這孔玉珍。海子青在送走孔玉珍的第三天跟蘇妍傳遞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孔玉珍逃了,顯然是被人帶走的。蘇妍震驚道:“那寶雅呢?那孩子可是跟她在一塊的呀?”


    海子青道:“寶雅獨自在驛站裏,由一位媽媽帶著,那位媽媽盡量在安慰她。”


    蘇妍歎道:“可憐的孩子這該如何是好?對了大房不是還有一位養女嗎?這個關頭把她也送回去吧。否則……”海家的人似乎都很不關心這位養女,應該說自從孔玉珍生了寶雅後,淩開的地位就變得更加蒼白起來,她不是海家正經的小姐,生活上雖然沒有苛待,可是一個九歲的少女整日裏受到的就是這種冷暴力,心理上更加殘缺。


    海子青道:“這件事我知道。那個女人既然走了,那就當她死了吧!這時候路上這麽冷,得了風寒過世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蘇妍看著海子青倏然很是冷漠的側臉,覺得海子青真是個殺伐果斷的人,這點他真的是很好的繼承了陳氏。海宅裏無論是下人還是主子聽著這個消息都懵了,大奶奶就這樣走了……


    蘇妍看著亭亭玉立的站在她麵前的淩開,緩緩道:“淩開,你知道,你娘過世了。你二叔準備讓人送你回去替你母親守孝,你看怎麽樣?”


    淩開迫不及待的點了點頭,“二嬸,我願意回去替我娘守孝。何況寶雅還那麽小,我也想照顧她一點。”


    蘇妍有些詫異,這孩子看著倒是很有情誼的。蘇妍道:“我知道了,你這孩子算有孝心了,對你妹妹也和善,你這次回去的話,要知道老宅的人大多都是長輩身邊的人,都需要打點的。我這裏總共有兩百兩銀子,都是小額的票子,你拿著打點也是不錯的。”淩開鮮少有人關懷,看了這錢有一些怔愣,看蘇妍和善的看著她,她心中有些感動,鄭重的對蘇妍行了個禮便走了。


    淩開身邊的丫頭看著小姐出來,連忙握住自家小姐的手,幫著暖了會兒兩人才進房。小丫頭叫紫煙,素來是個忠心耿耿的,看著主子在發呆便關心的問道:“小姐這是怎麽了?二奶奶跟您說了什麽了?”


    淩開從袖口拿出個小荷包,遞給紫煙,“二嬸說讓我回去跟娘守孝,這些錢可以去打點一下下人。你幫著我把東西收一收,大約就是這兩天了。”紫煙看著姑娘喃喃道:“怕是沒清靜日子了。”她楞了一下才走了出去,搖了搖頭。姑娘雖是小姐,卻比著奴婢還有些不好,至少奴婢有親爹親媽疼,可姑娘卻孤苦伶仃了。


    海子青隻在大房安排了人掛上了白燈籠,其餘各房都還好,畢竟長輩還沒死要大肆宣揚看著也不吉利。跟孔玉珍交好的一些人也陸陸續續的過來海家這邊,不過僅僅在大堂上吊唁一番,哭的最帶勁的要屬這楊林伯府的傅氏了,她看著倒似有幾分真傷心,聽說傅氏生了孩子了,並且把蘇翠那個遺腹子還給了羅二爺。


    四娘子也回來略微坐了坐便走了,她生了個女兒,夫家就準備讓傅遠納妾,四娘子回了娘家鬧了一場卻沒用,畢竟傅遠已經而立了,他這樣的年紀納個妾,作為四娘子的娘家人也不好意思說些什麽。四娘子的女兒大概三歲,長的和她不太想,倒是很像傅遠。海子青雖然口中不說什麽,看著傅遠到底是遠了些。


    這個年過得也不算順暢,隻有陳芳婉和蘇妍在忙,桂林縣主甚至連團圓飯都沒有吃,顯然是小心翼翼的護著肚子。過年時,蘇妍也不便出門,畢竟大嫂死了,出去吃酒也很有些不尊敬的,至少在別人看來。蘇儀過來看了看她,蘇儀自從前幾年子嗣有些妨礙之後,這幾年卻是很快就有了孩子,蘇妍覺得這樣頻繁的生孩子對身子很不好,尤其是對於深閨的婦人來說,農村的夫人幹慣了農活身體健康,生孩子反倒沒什麽事情。而大家族裏的女子,多是久坐不動的,身子嬌弱。


    蘇妍抬頭看了看蘇儀一臉的喜色,還是沒有做聲。由於玉兒的事情,蘇早已經不怎麽和她來往了,蘇妍卻不能和姐姐們把關係都弄僵。無話不說的年代已經過去了。蘇儀看蘇妍過的從容,也有些羨慕道:“你現在沒有公婆的約束,想必是好了。”


    蘇妍笑道:“還算可以。”蘇儀又話鋒一轉道:“你也不要怨你二姐,她平素裏很忙才沒有過來的。”


    蘇妍故作輕鬆道:“我自然不會怪她的,大姐你放心。”


    蘇儀笑道:“這就好了,我還怕你心裏會不舒服呢?她雖然言語上有些不關心你,可是畢竟是因著她的長子才如此的。我本以為你們關係會更加密切了,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蘇妍看著今天的蘇儀很是有些怪異,平素裏蘇儀可是無時無刻不再維係她和蘇早之間的關係,可是現在看著卻步步都像是挑撥之嫌?這是為了什麽呢?兩人又坐了一會兒,蘇儀才起身告辭。蘇妍回來之後雖覺得有些怪異,卻仍舊沒說什麽,難道是她想錯了,應該是,嗯,蘇儀是長姐從小就待她們很好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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