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謝謝各位好朋友訂閱本章!魯魯在此鞠躬!


    上海的梅雨天如同壞脾氣的小孩子一樣,反複無常很會鬧騰,時而豔陽高照,時而瓢潑大雨,時而陰雨綿綿,空氣中浮動著令人躁動不安的情愫,大地就象被一席厚厚的地毯裹卷了放在烈日下烘烤,悶熱異常。但是陣雨一來又立刻涼快許多。雨一停,躲在梧桐樹陰涼裏的知了便不知疲倦地鴰噪,令人煩躁便卻又無可奈何。


    中午,馬路上行人很少,這種天氣,大都數人都躲在家裏不出來,不得已出來時,女人們都撐把花紙傘,下雨可以避水,出太陽可以擋陽光,一物兩用。男人們則都頭戴清一色的藤編草帽,但是那玩意兒隻能擋住一小塊麵孔,鼻子以下的皮膚仍然暴露在豔陽下。隻有小孩子們不懼毒辣辣的日頭,汗流滿麵地照樣在大太陽下嬉耍,男孩子扔紙球,女孩子踢雞毛毽子,小臉被髒手塗抹得象個大花臉還滿不在乎地哈哈大笑。


    魯榮明本來想今天中午不回家的,但是想想青柳一個人吃飯,未免孤單,加上早上離家時也忘了關照一聲,於是往頭上扣了頂草帽,腋下夾了把傘,躲在街邊陰影裏行走,就象一個摸哨的大兵般,迂回曲折地回到了家裏。所幸沒有下陣雨。


    “青柳!……青柳!”一開門,魯榮明就大聲叫道。屋裏一股涼氣撲麵而來,這套房雖然潮濕,入了梅雨天後牆上能看到水珠滴下來,但卻很陰涼。他把草帽摘下來,扔到了茶幾上,拿起桌上的涼水壺對著壺嘴咕咚咕咚的一口氣灌了個飽,這才覺得身上涼爽了許多。


    自搬到這裏來了以後,進門就喊青柳成了他的習慣。他喜歡進門就見到青柳日漸成熟的曼妙身姿;喜歡她圍著他象隻喜鵲樣嘰嘰喳喳地講述她這一天都做了些什麽;喜歡她突然送上的讓他神魂顛倒的香吻……咦。[]今天好象有些不對頭,往日裏隻要他這樣喊一嗓子,馬上就會聽到脆生生的應和,可是今天怎麽沒有聲音呢?


    “青柳?你在哪裏?”他邊叫邊想把門關上,忽然覺得門被擋住了,低頭一看,原來是小堅,這小鬼正一腳門外一腳門裏地仰著小臉看他。


    “姨夫,今天小堅沒看到過姐姐,她去哪裏了?”一聽這稱呼。魯榮明頭上就直冒黑線。


    自朱太太和青柳義結金蘭後,這小男孩對他的稱呼也自動從叔叔改成了姨夫,但對青柳的稱呼卻怎麽也改不過來。他娘教過他好幾次,每次他笑嘻嘻地叫得好好地,但事後卻仍然頑固地追著青柳叫姐姐,直讓魯榮明哭笑不得。


    “小堅今天沒看到過姐姐嗎?”此時他無心和小堅在稱呼上計較,心想這就怪了。早上起來青柳還好好的呢,怎麽現在沒在屋裏?難道……”一念及此,心裏不禁砰砰亂跳起來。


    三步並作兩步奔到灶間,裏麵黑漆漆的,空無一人,後門緊閉,隻有煤爐裏的封煤發出淡淡的紅光。料理台上放著早上買的青菜和豆腐,還有一小塊肋條肉和兩個雞蛋,顯然連午飯都還沒有燒呢?


    難道這丫頭又突然消失了?


    心髒在瞬間幾乎停止跳動。他驚恐萬狀正要上樓查看。忽聽到低低的哭泣聲。側頭聽了聽,聲音是來自樓上的。


    “是姐姐……“小堅一聽立刻高興地叫道。


    “青柳!青柳?你在上麵嗎?”魯榮明一邊兩級一跨地上樓,一邊急急問道。


    後麵。小堅手腳並用地也跟著爬了上來。


    進房一看,青柳果然躺在床上,懸在他嗓子眼的一顆心頓時落到實處。


    可是緊接著傳來一聲重重的抽泣聲又讓他的心揪了起來:“心肝,怎麽了?身子不舒服麽?”伸手過去在她額頭上試了試,咦。沒發燒呀!


    “大哥,青柳要死了……”青柳低聲哼哼著,側著身子彎成蝦狀,雙手緊緊地捂住肚子,臉色蒼白,柳眉顰蹙,粉色碎花的短褂上前胸和後背均有洇濕,身下的涼席上也濕了一片。當初小芋頭說得沒錯,這房子樓上的溫度明顯要比樓下高。


    “怎麽了?那裏不舒服?告訴大哥,大哥去請郎中來!”看到她一副痛苦狀,魯榮明慌了,他側身斜臥在她身旁,摟住她濕漉漉的身體,急急問道,同時順手從床邊小台子(桌子)上摸起一把蒲扇,給她輕輕扇著風,一邊愛憐地將她額前散亂濡濕的細發捋到兩邊耳後,此時那張粉腮上滿是汗水和淚水,似梨花帶雨又似海棠醉日。


    “痛……”青柳閉眼蹙眉低語說道,將臉深深地埋進了他的懷裏,悶聲說,“大哥,好難愛……青柳這次真的要死了……”接著聳動肩膀又抽泣起來。


    房門口,小堅含著手指,楞楞地看著兩人,半晌轉了轉眼珠,轉身跑掉了。


    “別瞎說!大哥的小心肝怎麽會死呢?……唔,是肚子痛嗎?”他將手伸到青柳的衣服時裏摸了摸青柳的肚子,肚子上倒是涼涼的,可是軟軟的沒有異常啊。


    “嗯,痛得要命呢……”青柳把他的手按放在小腹部,覺得他的手好暖和,按在那裏肚子舒服多了。“還……還流血了……”


    “什麽?哪裏流血?”魯榮明楞怔了半響,忽然回過神來,急急看她身下,涼席上洇紅了一塊。


    原來這丫頭終於來月事了!他心裏立刻大定,而且還有那麽一點守得雲開見日出的興奮。。


    “真是個笨丫頭!”他在青柳濡濕紅潤的臉上親了一下,笑著地說:“小心肝,你哪裏是病了,你是來月事了,是做大人了啊!”


    “什麽?月事?”青柳困惑地問。


    她從小生活在一個半封閉的環境裏,且遠離父母,黃媽和柳依依又不會和她這個小孩子說這些,所以,哪裏會知道什麽月事?


    那個年代的小姑娘因為營養不佳,所以普遍月事來得都很晚,甚至也有到了十九歲才來月事的。青柳發育得其實差不多了,缺的隻是最後一把火,如同灶頭上燒飯一樣,飯雖然熟了,但還得最後再加一把火,這飯才會有香氣。


    在上海的這三個多月,魯榮明換著花樣給她增加營養,天天葷菜不斷,她的氣色眼看著一天比一天好,身材也一天比一天豐腴,來月事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對啊,小心肝終於發育了哦,嘿嘿……”魯榮明在她小鼻子上刮了一下,微笑著說,“你躺著別動,我去給你泡碗紅糖水來……”


    話音未落,忽聽得人有上樓,轉頭一看,卻是朱太太進來了,手裏端著一隻碗,碗裏冒著熱氣,站在那裏笑盈盈地說:“妹夫不用去泡了,我泡好了,現在很燙,你吹一下喂給妹妹喝吧!”


    “呀,姐姐真是個仙家,掐指一算就曉得青柳要喝紅糖水呢!“魯榮明吃驚地叫道。一邊接過她手裏的碗。


    “嗨,我怎麽會掐算,是小堅跑來告訴我說妹妹肚子痛,我尋思著估計是月事來了,就泡了碗紅糖水端來看看。果然是哦……”說完過來俯身對青柳說:“沒事的,女人來月事時大都會不舒服,喝碗紅糖水就好了。”接著又往她手裏塞了一樣東西,在她耳邊低聲說道:“這是月事帶,我特地為妹妹做的,等會妹妹用上吧。”


    原來朱婉珍前幾天聽青柳說腰酸,便問她是不是每個月的那事兒要來了,沒想到青柳卻一臉茫然,便知道她還沒有發育,於是就抽空為她縫製了一根月事帶備著,果然今天就用上了。


    “謝謝姐姐。”青柳由衷地感激道。她沒有親姐妹,離開父母又早,在王家天天接觸的都是上了年紀的人,連一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而魯榮明和她雖有肌膚之親(至少她認為是那樣),但終究是個男人,女人家的一些事和他說不著。此時,朱婉珍的體貼和關心讓她感到一種猶如親姐姐般的親切,下腹部的痛似乎也好了許多。


    “這幾天妹夫要辛苦一些了,妹妹來月事這些天就別讓她洗東西了,讓她歇息歇息吧。吃的要綿軟一些,別放辛辣的調料……”朱婉珍細細地關照著魯榮明。她還以為他是個什麽都不懂的楞頭青呢,哪裏知道這位已經快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


    “嗯嗯,知道,我知道……謝謝姐姐……”魯榮明擺出一副最虛心的樣子,頻頻點頭應允,心裏卻不以為然,鄉下的女人來月事時都下河洗衣服呢,哪會這麽嬌貴?可是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


    人家現在可是青柳的姐姐了,代表著她的娘家人,維護著她的利益,要是自己這個妹夫做得不好,說不定這位姐姐就會給他點顏色看看,他可不敢以身犯險。


    “還有,”她看了看魯榮明,臉色微微羞紅,“這幾天妹夫可不要行房事了,不然,對妹妹的身體可不好……”


    魯榮明一聽,背上的汗刷地就下來了,心說,幹姐你知不知道妹夫我天天晚上忍得很辛苦的?那麽長時間我都忍下來了,還差這幾天嗎?


    嘴裏卻說:“是是是,姐姐說的是,妹夫我都記住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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