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容話已帶到,此時離五月又還有十多天,她一點也不著急。舅舅他們上朝辦差,不到中午吃飯不會回家,李氏這裏最快也得到下午才能有回複。因此她就帶著大哥就告辭回家了。


    馬車上,顏容沉默不語。


    顏寰坐在她對麵,看了一會兒,開口道:“阿容,你是擔心舅母他們不答應嗎?你放心,他們一定會答應的。”


    “我明白的。”顏容聽到這話,笑了,“大哥你不用擔心,別說我們給了這麽豐厚的報酬,就是沒有,舅舅他們也是會幫的。”


    “那你還擔心什麽?”顏寰雖然知道妹妹的主意,但現在他仍不能把自己代入到做生意的角色裏,但事情發生後,也就明白了其中的道道。他本來就是個聰明的。


    顏容現在是歸心似箭啊。她很想快點回院子回房間,好能再次進入到息國空間裏去!可這話,明顯不可能告訴大哥。


    “我隻是在想麵對我們的活動動,會有幾家商號跟風。”顏容給出一個理由。雖然這也是她想知道的,此時遠沒有息國空間的事優先。


    畢竟社會不同風俗不同,在現在個個商家紮堆使用的手段,也不知道這裏會有多少人跟風使用。如果太多的話,這一個月她都要好好策劃了,不然到時候付不出請船隊的酬金,那可是要羞愧死人的。


    回到府裏,剛下馬車,就有小廝過來說清心院有請。顏寰和顏容一刻不停地趕過去。


    “祖母,發生什麽事了?”見過禮剛坐下,顏寰就迫不及待地問。


    顏容趁機讓清心院裏不清楚她習慣的丫鬟換杯開水給她。


    “別急。也不是什麽大事。”老夫人笑著說,“這不五月份國子監的考試期到了。我們忙來忙去,差點忘記給阿宛報名,幾乎就要錯過時間了!”


    “對,四月二十五之前就要報名完畢,找好推薦人。”顏寰羞赧極了,“我都忘記這事了,是我不對。(.)”


    “不怪你,大家都忙。今天族裏一位夫人過來,想找我做推薦人,我們這才想起。”老夫人拉著顏宛的手。“差點我們阿宛又要在府裏浪費一年了。”


    “奶奶,就是趕不上也沒什麽。我在家裏一樣可以學的。”顏宛比劃著,臉上也沒有著急之色。


    “那我們什麽時候去給姐姐報名?”顏容抱著她的開水,灌完後見顏宛比劃,她是一看就明白意思,老夫人卻還要等白勺翻譯。她一時沒在意。搶先問了。


    “不如下午就去吧?我問過了,國子監下午不休息的。”老夫人嗬嗬笑著。“早點定下來,我們也能早點安心不是嗎?”


    “對,早點去了能了解一下國子監女院的情況,我們也能給姐姐參考一下學習的安排。”顏容不客氣地說。


    廳裏本來就擺有桌椅,所以自帶了椅子的顏寰隻能屈居顏容下首,讓輪椅挨著她。此時聽到她說,笑著伸手敲了一下她的頭:“你以為你有多能啊?還幫你姐姐參考一下?”


    顏容嘟著嘴抱著頭:“本來就隻是參考嘛。我要真能的話,直接就安排了!”


    大家都笑起來。


    “一會各自回院去休息,吃飯也不用過來了。”老夫人吩咐著,“下午別忘記準備好就行。”


    “祖母,我們哪裏用準備啊?帶個人去就可以啦。倒是姐姐。到時候見了先生可別緊張啊!”顏容站起來,還不忘打趣一下顏宛。


    “我又不說話。緊張人家先生也看不出來啊!”顏宛雖然說不了話,對看得懂手勢的顏容還是能抬下扛的。


    不過白勺翻譯出來後,老夫人可不覺得這話好笑。


    “別太在意的,等我們找到好大夫,就能治好了!”


    顏容剛回到院子裏,顏寰院裏的丫鬟紫藤也追了來:“容娘,寰郎讓你換件衣服就去他那裏,說是八皇子殿下來了。”


    “知道了,你回去跟他說我換個衣服就去。”她打發了人走,快步走進房裏。


    洗了臉換過衣服從淨房裏快步出來,她坐到梳妝台前,正要把人打發走好進去那息國空間看看,眼角餘光卻看到床帳那裏一抹灰色閃過。


    “迎春,你也去休息一下吧。”不管如何,場還是是清的。


    “那好,容娘。”迎春把水拿出去,“熱水已經上了吧?”


    顏容過去小圓桌摸了一下茶壺壁,熱熱的:“嗯。”


    “那要不要叫連翹過來?”迎春其實覺得做為貼身丫鬟,就應該時刻跟在主子身邊。一個人跟不來,那就兩人輪流著。


    “她在廚房忙著呢!”顏容笑著坐下,自己倒水,“我想自己一個人靜靜。去叫王大娘吩咐小丫鬟們不得靠近。”


    “是。奴告退!”迎春出去了。


    聽著她叫小丫鬟接了水,自己又轉身把房門掩上,她才站起來走到床邊。一看那情景,不由得大怒。


    “粟廣!你個不守信的小人!”早說過不得上自己的床,這廝現在不但上了,還卷著自己的被子。


    “幹什麽?那麽吵。”粟廣的眼稍稍睜開一眼,身體在被子裏動了動,“你的床那麽大,被子那麽多,我又用不完!”


    “你來有什麽事?”顏容手一晃,幾抹銀色向著被子飛去。


    床上的被蛹匍匐著滾到一邊,三枚銀針紮在深紅色的床罩上,此刻正一閃一閃地泛著寒光。


    “謀殺啊你?”粟廣吐字不甚清晰,指責的意義十分不剩兩分。


    “我倒是很想殺,可惜沒那能力。”顏容聰明地離開床邊,“你那院子難道不能住嗎?”


    “我不守在這裏怎麽能第一時間找到你?”粟廣翻身從床上下來,隨手一甩,被子落下來後就是整整齊齊。


    “有急事你不會去路上攔我?再說了,等你就等,幹嘛等到我床上?被人看見,我還要不要活了?”顏容真想一劍刺向那張妖孽臉。


    “師傅來信了。”粟廣從懷裏掏出來遞給她。


    “你發過誓不隨便進我房間的。”顏容決定不能妥協。若是被他帶開了話題最後不了了之,這樣的事就還是會發生。


    “好吧,以後還是給你留信號。”粟廣應了。


    顏容接過信,驚訝:“這不是給你的嗎?怎麽給我看?”


    “是講關於師弟的傷,但是於你也有很大的關係。”粟廣坐下來,自己也倒了茶水,“真不懂你,喝什麽茶不好,偏愛這沒啥味道的白水。”


    “沒有叫你喝!”顏容邊把信紙抽出來邊還嘴。


    “小容容,你越來越不可愛了。”粟廣做捧心狀。


    但顏容已經開始看信了,對他的話聽而不聞。


    “師傅說大哥的腿傷的筋脈必須在一個月內打通,否則後果難料?”她看了看寫信的時間,“他叫你往西去找鬼影殺?”


    “是的。”粟廣轉著茶杯。


    “看完了,不都是說的你和大哥嗎?跟我沒關係。”顏容甩了甩手裏的信紙。


    “怎麽會沒有?”粟廣拿過去,翻開一頁指給她看,“這裏不是寫著嗎?”


    顏容看去,隻見那裏寫著“若尋之無果,容可習之。”


    “什麽意思啊?”她看看信,又看看他,“不會是叫我去學那心法吧?那個,半途換心法,壞處一大把,師傅早就說過的。”


    “所以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粟廣伸手搓了搓她的頭頂,“如果換的人是你,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你以後仍是個高手。”


    “哼。”顏容心裏也沒底,但卻是知道鬼影殺蹤跡難尋的,“要不你別去找了,就西方兩個字,你要跑到什麽時候啊,幹脆直接讓我學得了。”


    如果這個星球和地球一樣是圓的,難道你還能從西方一直找過去,找到從星球的另一方回來?


    “半個月,如果半個月我還沒有回來,你就開始學。”粟廣又伸手,從懷裏拿出冊子給她。


    顏容看著眼前認真的少年,心情有些複雜。


    “哎等下!”她從桌上拿起信紙,翻到最後,“楊師傅的信是十天前的。也就是說,半月之期隻剩五天了!”


    粟廣臉色一變:“不管怎麽樣,就是五天我也要先去找。”


    他說完從顏容手裏拿過信,折好,放進懷裏的暗袋。再次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才閃身離開。


    “你要小心。”顏容對著殘影輕喊。


    她此時心情有些沉重。提起大哥的傷還有些希望,起碼知道要怎麽去做。而姐姐的嗓子又怎麽辦呢?要不然,等到生意穩定下來,她自己去遊曆一番,找那些有口碑的大夫谘詢一下,說不定就能碰到有辦法的人。


    這一折騰就到午飯時間了,連翹在院子裏問王大娘:“容娘在休息嗎?能不能叫起用中飯?”


    王大娘走到門前請示。聲音不大不小,正好穿過外間讓裏間的人聽到。


    “進來擺飯吧。”顏容處理好用過的茶杯,才出聲。


    吃飯的時候她還在琢磨鬼影殺的心法之事,這飯吃得那叫一個味如嚼蠟。直到吃完,習慣地漱了口,洗了手,迎春出現在她麵前。


    “容娘,今天要不要去院裏走兩圈再歇?”她這段時間如果是在其他院裏用飯,走著回來也就算了,如果是在自己院裏,那都是要轉兩圈才肯躺下休息的。今天怎麽隻是坐著不動?


    “為什麽要走兩圈?”顏容愣愣地問完,回過神來,想起空間的事,猛地站起來,“不了,你們都出去,把門關上,我這就歇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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