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從身體裏麵散發出來那無處可躲的疼痛,平靜後的顏容在更加強韌的經脈流動裏的內力中感覺到一抹溫暖。一開始它隻是撫慰著經脈,然後慢慢溫暖了她的身體,舒服得像是在泡溫泉。


    終於睜開眼睛,她覺得渾身舒暢。站起來伸伸手彎彎腰,跳了兩跳,更覺得活力無比,身體輕盈得可以原地飛起來!


    可是,怎麽手上有點粘稠的感覺?她低頭一看,就見自己手上裸著的皮膚布著一層灰黑色物質。


    “這是什麽?!”她的好心情瞬間被毀,“我要先澡!”


    法瑞哈哈笑。溫泉被圍在正屋後麵沒有天頂的房裏,主人勒令它不得同時進入裏麵,所以此刻也隻得在溫泉屋外的牆根下放聲大笑。


    過了很久,顏容才從裏麵出來,她身上的皮膚此時是粉紅色,還微微泛著水光。


    看見屋外仍在笑的某草,她隻說斜了一眼,便自顧自地回了臥房。


    法瑞無趣,又被擋在臥房外,不禁炸毛地亂叫:“主人主人,壞主人!”


    顏容從窗口探著出來,見到它把草葉子伸展又收縮成各種形狀,覺得有趣:“法瑞,你現在不是每次開口都以嘀領頭了,是濁確定空間升級成功了?”


    “主人?”法瑞突然呆了,靜默。


    顏容就當它受不了突然的驚喜導致短暫性待機,啪地一聲關上窗拉上簾子。我讓你笑話,哼,不和你說話,看不憋死你!


    臥房裏,顏容沉下心,很快發現原來一直停在四級的內力直接跳到六級!


    她高興得哼著歌在臥房裏跳起舞來。樂夠了。才打開門走到院子。才出來,就見某草瞬間出現在腳邊。


    “法瑞,你想被我踩扁嗎?”她還不忘打擊一下。


    “主人,你太壞了!”某草控訴,但它的語氣一下就變了,“主人,空間二級了!我們晉級了!”


    “也就是說我的念力已經二級了是吧?”


    “主人,你怎麽不激動興奮啊?”


    “我有啊。”


    “可我看你很平靜啊,心跳都沒有加快。”


    “我說有就有!”


    “哦!”


    “法瑞,想到以後再也不用聽你嘀來嘀去。我就高興得想放鞭炮慶祝呢!”顏容伸手去糾它的草葉子。


    “放手放手!”法瑞左右躲閃,“主人你怎麽能這樣?”


    “能怎麽樣?”顏容笑得燦爛。手上卻不停,雖說傷不到它,卻叫它著急。


    “哼!”法瑞終於受不了,一閃不見了草影。


    笑鬧了一通,顏容心情開懷。注意聽了一下外麵,見靜靜地沒有一絲人聲。便閃了出去。


    天竟然已經微亮!


    自己這次修煉了多久啊?那麽久不吃不喝也受得了?


    正想著,肚子便叫了兩聲。揉著肚子,她嘿嘿地笑起來。


    “你可真不經念啊,才說一句就受不了!”


    想起上次那美味的香酥鳥兒,不禁口水橫流,穿上衣服就開門,然後直接從牆上跳出去。


    這一次她的內力提升了兩個等級。不管出來時來是在路上都輕得像一陣風,沒有驚動任何人。當然,這任何人裏也包括了那隻仿佛在耳朵裏裝了雷達的粟師兄。


    到了田邊,一片靜悄悄。看來她起得比鳥兒還早。


    她想了一下,從田的這邊低低地掠過去。有時腳都踏到了禾頂上,驚起一片還在夢中的禾田居民。幾個起落。她就收集到了足夠多的材料,也不貪多,收了手又去摘了些荷葉就踏上回去的路。


    從外牆進來一路順利,到得自己院外時卻見一個人從房頂上的陰影處站起來。


    “師兄。”她停到他邊上。


    粟廣不可思義地看著她,緊緊抿著嘴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裏卻翻起滔天駭浪。


    才一個晚上不見,怎麽功力就漲了那麽多?!他才十六歲的年紀已有八級內力,擠身進入一流高手之列,很大程度上靠的是那個機遇,可麵前這個人,怎麽可能辦到?!


    顏容喊完,不見他應,隻是呆呆地看著自己,雙眼沒有焦距,不禁有些摸不著頭腦。他那麽早過來找自己卻找不到,所以生氣了?可他又沒有提前約定,等不到也不能怪別人呀!


    “師兄,你找我什麽事?”這麽想著,她的語氣就不是很好,沒有了開始的軟糯,而是帶上一股清冷。


    粟廣一下被激醒了神。


    “寰師弟找你。”實際上是寰師弟房裏的那個八殿下,但是他和人家不認識,也是師弟直接找的自己,自然用的是師弟的名義。


    “現在?”顏容奇了。一會就過去一起吃早飯,有什麽事不可以到那時再說?


    “嗯,那人醒了。”粟廣仍不正麵答。那個人他不喜歡,很不喜歡,不喜連提都不想提他。


    看著他別扭的樣子,濃眉皺起,目光委屈,甚至厚薄適中的豐潤紅唇還不自覺地微微嘟起,顏容一下就被萌到了。她伸出手拉了下他的衣領,他便順勢地彎下腰來。她一把摸到他臉上,小麥色的皮膚很光滑,輕輕一扭臉上的肉肉扭掉他那小委屈樣。


    “他醒了想見我?”他沒有躲避她的手,任她在自己臉上作怪,顏容手上玩得起勁,心裏卻念頭直轉,最後仍是不得要領,“你不高興他想見我?”


    “我隻是覺得他憑什麽想見就招人去?何況那個人還是你!”粟廣直起身,把自己的臉從她手中解救出來,上麵留下幾道紅印子。


    生在人人平等的時代,平時接觸的也是平等的人的顏容,自然也不喜歡那種天生就習慣於對人呼來喝去的調調,但現在這個社會就是如此,隻能無奈你沒有足夠抵製的身份。


    雖然她從來沒有出言肯定過,粟廣卻早在進顏府時與吉瑜景見過的第一次就有所察覺。此時眼尖地看到了她眼裏那抹讚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摸著自己被蹂躪過的臉笑了。


    顏容低頭看看自己身上並無失禮,平靜地點點頭:“那就走吧。“


    兩個影子從房頂掠過,沒幾下就到了另一個院子,輕輕落地,幾乎是飄著到了顏寰的房門邊。


    “大哥。”她低聲喚道。


    “進來。”顏寰確實是在等著,一聽到聲音就應了。


    等到坐定,靠坐在床上的吉瑜景先開口問:“消息送到我母妃那裏沒?”


    顏容一愣。她昨天給了東西交待過後就沒過問,然後又進了空間,此時哪裏知道結果怎麽樣。


    “我起得早,連翹還沒有起來。她還沒回稟。”


    吉瑜景目光一冷。他可從來沒有碰到這樣輕忽自己的人,知道自己叫她來。怎麽會想不到自己會問些什麽呢?竟然什麽敢直接給他說不知道!


    顏容自然是想得到的,但一大早就被催著過去,心情很是不悅,所以才不想讓他得到得太容易。


    顏寰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狀況,小妹平時多麽機靈。他怎麽也想不到會這樣:“是我沒有說清楚,不怪小妹。”


    吉瑜景身上的冷氣一散。他現在正是用人之時。不是由著性子發脾氣的時候:“無妨,是粟師兄叫醒了你直接過來的吧?洗漱了沒有?”


    “還沒呢。那我先回去,一會兒再來。”顏容木著臉點頭,沒有一點軟和之氣。


    再過來時,已是兩刻鍾之後。當她挽著姐姐的手走進院子時,就見到粟廣一臉笑意地站在院門旁邊,屋門口站著無奈的顏寰。周圍沒有一個下人。看來大家都很警覺,一看氣氛不對立馬就躲得遠遠的。


    見她進來,找了門立在門邊的粟廣對她眨了下眼。顏宛一頭霧水,顏容麵無表情。


    顏寰先走去角門低聲說了幾句,然後才走回房間裏。


    連翹自進了院子就規矩進跟在顏容身後。晝隱藏自己的存在。昨天還好好的,怎麽一晚過去就都變得這麽奇怪啊?偷眼看自家主子。麵上竟然一點不顯,難道她沒發現氣氛不對?


    進了房間,顏容就看向半坐在床上的人。


    吉瑜景掃了眾人幾眼,垂下眼過了幾秒。讓他鬱悶的是眾人竟然齊齊地看著他,那不相幹的沒有一個自覺回避!這家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知進退?


    他這可是冤枉別人了。他們都沒想那麽快進入正題,還以為要客套一下的。顏宛更是覺得奇怪,她想行個禮打破一下僵局,可氣自己發不出聲音!


    “從你出現在我們麵前,被我們救回來起,在這件事上,我們暫時就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了。”顏容冷冷地解釋完,看向連翹,“你回複一下我們尊敬的八殿下送信給貴妃娘娘一事。”


    “是,容娘。”連翹蹲身應了,然後走上前兩跳,站在吉瑜景床前三步遠,“昨晚容娘交給奴六隻活禾田鳥兒,和一張做法方子。奴連夜找了人送回府裏給迎春,迎春天亮前讓宮裏采買帶了要送吃食給娘娘的信兒,娘娘當時就派人出來接了她進去。迎春照容娘的話說了,這活禾田鳥兒是野生的,很難活得一夜,要及時整治才好吃,所以才趕著時間給娘娘送去嚐鮮。娘娘當時就讓人做了,還給各宮裏都送了一點,連皇上吃了也說好。”


    吉瑜景開始還聽得認真,到後麵見她總說不到點子上去,眼又瞪起來。


    “連翹你就說娘娘聽到八殿下的信有什麽反映,又有無帶話回來就是。”顏容護著自己人。


    “娘娘很是驚喜,她說讓你安心養著,其它她會布置。”連翹眨巴兩下眼,一氣說完了。


    吉瑜景還是瞪了她一眼,才轉頭看顏寰:“阿寰,看來要多擾你一段時日了。”


    “沒事沒事!”顏寰擺手。


    “沒關係的,太醫說了,你身體底子好,不過三日就可下床,隻是一段時間裏少說幾句話就行!”顏容安慰道。


    一時間,屋裏響起粗氣聲幾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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