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呀。(.無彈窗廣告)”顏容輕輕地撞了下旁邊的粟廣。


    門口的少女氣憤地嘟著嘴,很正義地申斥著鋪子裏的夥計。


    “你認識?”粟廣看了一眼,便興致缺缺地蹲下繼續挑鞋子。


    顏容想走過去,畢竟是自己家的產業,她很想知道鋪子的態度。但剛想抬腳就覺得腳踝被抓住了。


    “幹什麽?”掙了下沒掙脫。


    “試下這雙。”他說著就要開始脫她的鞋。


    “別呀!”嚇得她用力抽自己的腳。


    那邊一個中年人從鋪子後麵走出來:“怎麽回事?”


    “掌櫃的!”兩個夥計都走過去見禮,顏容這邊也沒有看了。


    那兩個農人被夥計嚇了一跳,又被少女吼得有些愣,摸摸頭賠了笑,就想趕緊買了東西走人,不摻和這事。那兩方一個是有錢的鋪子一個是身著華貴的有錢人家小娘子,都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哎,你們打算出多少錢買衣裳?”剛才接待的小夥計見掌櫃的出來,說明事情之後又跑回去接待兩個農人。


    少女卻又開口了:“你們怎麽這樣做生意?難道人家有一兩你就做一兩的生意有二兩就做二兩,要變著法兒掏空人家衣袋嗎?”


    被她這麽一說,兩個農人都不由自主地捂了衣袋。


    “這位小娘子誤會了。”掌櫃和氣地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們去那邊說話吧?”


    少女瞪他:“就在這裏說又怎麽了?想要不家不知,你們就別做這樣的事呀!”


    掌櫃還是一團和氣:“我們沒有問客人衣袋裏有多少錢,我們是問客人打算花多少錢,然後我們才能根據他們的能力給他們提供可以選擇的貨物。”


    兩個農人互相看了看,黑臉絡腮胡似乎膽子較大。他率先開口:“我打算花六百文買套好些兒的。”


    八字眉的小個子膽子小些,見同伴說了,他也小聲說:“我隻能出三百五十文。”


    小夥計態度不算熱情但也不算失禮:“是買給自家孩子還是送禮?”


    “是,是送禮。”這回是小個子先說。


    “我們鋪子裏最普通的成衣都是用棉布做的,九歲左右的孩子穿的有小號的,要一百八十文,中號的要二百三十文,大號的要二百八十文。”


    “那個,送禮要送好一些兒的。”小個子小聲地卻堅定地表達出他的意見。


    “還有雲錦和絲綢兩種料子。我們的成衣每種料子都是挑較好的一檔布做的,所以價格也就偏高些。絲綢的小號四百八十文,中號五百三十文。大號五百八十文。雲錦的小號七百八十文,中號八百三十文,大號八百八十文。”小夥計說完後還斜了眼門邊的少女。


    此時店外圍了一圈人,少女自覺被人落了臉,羞得麵色通紅。卻仍跺腳道:“不是我說了句公道話,你們態度會變好?剛才人家進門的時候你可是半天沒理!”


    門外看熱鬧的大多是普通百姓。見少女紅了臉,隻以為是氣紅的,見她說得有道理,便都點頭私語,還有些仗義地聲討夥計。


    顏容暗裏點頭不已。夥計雖然沒有明著慢怠那兩個農人,但確實有些看不起,言語中沒有表示出來。但行為上仍帶了出來。人家進店時他們的遲疑就是其中之一。


    在她被那邊奪去注意力時,粟廣已經脫了她的鞋。


    “啊,你放手,我自己穿!”她彎腰去搶他手上的鞋子。


    跟著他們的夥計怕她站不穩竄出一步扶住她。


    “你們不會拿個凳子過來啊?”粟廣鬆開她的腳,半立起來在她腰間一帶。人就離開那夥計。


    “哦,是!”夥計匆匆跑去搬凳子。


    “夥計。能不能便宜些八百文買一套小號一套大號絲綢成衣?”黑臉絡腮胡的聲音也小了些,底氣不是太足。


    “如果是熟客我能做主打個九折,現在雖然你們是第一次來,但我想掌櫃也會同意給你們九折。(.)”夥計為難道。


    “要不然一件小號一件中號?”黑臉絡腮胡講價的功力不錯。出於農人節約的天性,他想著那小郎君雖然隻能穿小號的,卻想買件大的能穿久一點。現在大的太貴,自然隻能退而求其次。


    “兩件小號的都不行。”夥計堅持,“你們一定要送兩套嗎?不是同一個人吧?”


    如果是同一個人,怎麽碼數不同。


    “是送同一個人的,穿小碼應該正合適。但我想要大些的穿得久一點,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黑臉絡腮胡傻笑著說。


    “那孩子平常穿的是什麽布料的衣裳?”夥計耐心詢問,“他家裏是做什麽的?”


    “平常穿的好像是絲綢的。”黑臉絡腮胡愣了,小個子答出來,“是張員外的兒子,住在我們莊子不遠。”


    黑臉絡腮胡接著道:“前幾天我家婆娘生孩子難產,一隻腳進了鬼門關,是張員外聽說了給了幾片人參吊著氣,才得生下孩子來,他是我家婆娘和孩子的救命恩人呀!”


    “那你呢?”小夥計問小個子。


    “俺家的水牛病了,醫館說要一千多文才能治好,俺家沒錢,後來是張員外幫忙開了個方子和在草裏給牛吃了三頓治好的。”


    “如此說來這張員外也是個好人,他肯定不會嫌你們的禮的。”小夥計笑道,“不如你們一位送外衫一位送裏衣,外衫是絲綢的裏衣是棉布的,這樣價錢合適,看著也好。”


    “這個主意好。”兩個農人讚同之後比著顏色選了完付了錢。


    “若是有什麽不合適的,可以帶回鋪子裏改。若是小了不合適,三天之內原樣拿回來換即可。注意不要弄髒不要碰水不要弄皺。”夥計一邊送人出鋪子一邊說。


    兩個農人連連應著離開了,線著臉衝過圍著的人群然後撒丫子就跑。


    “小娘子,那兩個農人買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而且也很滿意啊!”掌櫃哈哈笑著對外麵的人拱拱手。


    “你們。誰知道你們平時是不是這樣子的?”眼明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少女色厲內荏。


    粟廣終於把兩隻鞋都給她穿好。拍了拍她的小腿。


    顏容正看著外麵,感覺到小腿被拍了下,低頭看時,隻見粟廣已經幫她穿好鞋了。


    “師兄……”她地奈,“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會自己穿!”


    站起來走了幾步,覺得還不錯,便又坐回凳子上,兩腳互蹬脫了鞋就又被粟廣按住腳。


    “師兄,我真的能自己穿!”她這次真的是很用力才掙開了。拿起鞋往腳上套的時候還瞪了他一眼,“別以為我丫鬟不離身就真的什麽都不會了!”


    太小看人了。不算前世的二十多年懂事起就自己動手穿衣穿鞋,今生的她也不是那種什麽都讓丫鬟做的千金閨秀!


    買了鞋子又去隔壁看看,在賣百貨的鋪子裏看到了新出的洗浴係列。


    “客人,這些新產品因為貨量較少,每人限售一套。實在對不住!”夥計笑嗬嗬地說。


    “限售?一瓶能夠用嗎?”顏容看著手裏巴掌大的瓶子。很懷疑用不了多少天。


    旁邊的眼睛都快貼在粟廣身上的少女忍不住又出聲了:“用完了再來買呀!若是不限量,每次貨一來就搶空了。走得慢的更沒得用!真是沒見過世麵!”


    粟廣眼睛一瞪,少女忙低頭。


    顏容拉低粟廣,湊在他耳邊小聲問:“她是不是跟著我們出來的?”


    她沒感覺到危險,沒有注意到。


    “路又不是我們家的,誰走不行?”粟廣的否定卻讓顏容聽到了肯定。


    哈哈,別扭了,被人家小姑娘看上。師兄不會在心裏暗喜,被我發現才不好意思了吧?


    她想著不由就露出了怪怪的笑。


    “你還買不買?”粟廣粗著聲音問。


    “就是,這一套可不便宜,而且來買的大多是姑娘家,你一個小子。用得起用得上嗎?!”少女一看粟廣口氣不好,就跟著落井下石。


    顏容忍住笑。心裏無奈歎氣。這是誰家放出來的傻姑娘喲!自己一個無害的小丫頭,現在還扮做男孩子,與她看上的少年可是一夥的,怎麽看都應該是屬於被討好的那個吧?不討好自己幫她說好話反而得罪自己,要是自己在師兄麵前說幾句壞話,她想要得到師兄的好感不是更難了?


    “閉嘴!買不買關你什麽事?!”粟廣吼過去。


    少女真的閉了嘴,淚水卻盈滿雙眼,但卻倔強地用力睜著,使勁看那個吼她的仙人似的少年。


    “多純的小白花!”顏容感歎。


    “什麽?”粟廣沒有聽到她的低語。


    “客人,不好意思,這位娘子的話您二位千萬不要放在心上,買不買東西都行,沒事進來看看也是可以的,我們同樣歡迎!”夥計很誠懇地說。


    “那我就隨便看看了。”顏容自己帶有出來,當然不用在這裏買。看到這裏搞限量銷售,想到產品賣得很好,她心裏就高興。


    在賣海外小商品的鋪子裏,有六七個穿著各式丫鬟服飾的女子在選購。


    “夥計,有新進的好玩意兒不是送到各府上去給夫人娘子們挑選嗎?”顏容繞過店裏的客人,走到裏邊小聲問夥計。


    “客人您有所不知。”夥計笑嘻嘻地很和氣,“我們賣的不是奇珍異寶,隻得‘新鮮’二字,價錢不高。夫人娘子們每每看見都要挑幾樣兒。既然大家都喜歡,您說我們若是送去,先送哪家好呢?”


    “夫人娘子們身邊的姐姐們都能抽出些時間出來。”顏容悄悄兒說,“我猜你們到了新貨都會通知她們一聲吧?”


    夥計也笑了,學著她的樣子小聲道:“客人您真聰明!看上什麽要買,小的給您打九折!”


    誰知道那少女也跟著來了,此時正站在顏容旁邊,瞄了一眼粟廣,便衝顏容道:“剛才是姐姐失禮了,小弟弟看中這家店的什麽玩意兒,姐姐買了送你,就當是賠罪,如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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