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瑜景強迫顏容聽了半天他對於事時、局勢的分析看法等等,越說越起勁。


    可是顏容對於這個一點也不關心,她心裏對這個時代的代入感並不強,不多的一點牽掛也就是那幾個原身的親人罷了,她現在所做的都是為了大哥和姐姐以後在這個社會可以生活得更好。


    “阿容,如果是五皇兄當政,以他那睚眥必報的性格來說一定會得罪很多人,而那些人若是不能報複回給他,必會報複在那些能力地位不如他們的人身上,如此下去,你想想我欣朝百姓會生活在什麽樣子的國家裏?”吉瑜景最後總結道。


    顏容卻沒有接話。她以前曆史雖然學得不是最好,卻記得那句話“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除非生產力水平足夠高到社會福利足夠好,不然苦的都隻會是百姓。像五皇子殿下,若是他對那些貪官汙吏也睚眥必報,欣朝的官場必定會幹淨很多,治下的百姓也才能過上相對公平的生活。


    “阿容?”吉瑜景說了那麽多,突然發現對麵的人安靜得太久了。


    “啊?”顏容應了一聲,像是剛剛回神的樣子,然後小小地打了個哈欠。


    看著她一副犯困的樣子,吉瑜景也沒有了說話的興致。他揮了揮手:“睡吧,我批會兒奏折也睡了。”


    日子過得飛快,顏容每天的日子過得都很充實:如果太子殿下要出門她便跟著,若是不出,她便暗自修煉意念力或是明著修煉內力。才三個多月,她的內力修為就從六級跳到七級中期,讓豐年也連呼天才!有空的時候便進空間裏看看繼續修煉的白女,自醒來第一天對環境有些好奇之外。之後她都癡迷在修煉裏。因為這裏的空氣能力很足,她打坐一天似乎比以前的三天效果還要好!


    五蛇仍舊未回,顏容也不催促,隻是時不時和法瑞說上幾句話,讓它在修煉之餘時時記得有她這個主人。


    進入第四個月。顏容和吉瑜景的約定隻剩下一半了。


    這天法瑞突然和她八卦:“主人。洛京現在滿城風雨,不過月滿樓的生意未受影響,而縣好像比以前更好了,為什麽?”


    突然聽到這個。顏容不理解:“怎麽個滿城風雨法?”


    法瑞怪叫起來:“不是吧主人!太子殿下整天和豐年念念叨叨處置這個辦理那個,這家牽出那家來,把不聽話的人處理了一大半了你還不知道?你可是時時在他附近跟著的!”


    細細想了想,確實有這回事:“誰去注意那些?隻要不影響到大哥和姐姐就行了。”


    “為什麽月滿樓的生意會更好?”法瑞接受了她的說法。但仍不忘記自己的問題。


    “這個不簡單嗎?”顏容伸出手指把細長翠綠的草葉扭成奇形怪狀的樣子:“月滿樓的東家是誰?”


    “是你和你大哥,太子殿下和四公主啊!”法瑞很是驕傲地答道。看它其實知道得還挺多的。


    “明麵上的東家是誰?也就是洛京百姓所知道的?”顏容從空間裏山上的果樹上引了一隻紅紅的蘋果過來開啃。


    “是四公主。”法瑞的話音裏還是有很濃的疑惑。這和生意好不好有什麽關係?不可能是大家怕她怪罪所以不得不去她那裏消費吧?可是不去的人在洛京裏也占很大部分,所以這個猜測不正確。


    “那四公主和哪個皇子走得近?”顏容啃果之餘抽空問道。


    “是太子殿下。”


    “現在的局勢對誰有利?五皇子不是八皇子?”


    “做為太子的八皇子更占優勢。”這個法瑞也懂。


    “世家女子,不管是成親的還是未成親的都不可能頻繁見到太子殿下,這些女子家族的男子可以見到,但卻並不一定能常見。那麽他們如何讓太子殿下了解自己的站隊的呢?讓女子出門結交四公主同時向太子殿下暗示自己的立場,若是交情能更進一步,那就更好了。”


    “人類太複雜了!”法瑞感歎著,“我都被弄暈了!”


    “簡單地說就是:能力小的人隻能依附於能力強大的,但在不能直接見麵的情況下,接近強大者身邊親密之人是條曲線道路。”


    法瑞搖搖草尖:“暈死草了!打住吧主人,以後再研究!我頭要暈死了!”


    “你的頭?”顏容伸出手指彈了下新冒出來的嫩芽兒,“你的腦如果是在這裏的,那個頭也太小了點兒,難怪腦容量有限。”


    法瑞沒聽明白她的話,一邊躲著她的手指一邊叫道:“我隻是形容、形容而已!”


    知道了洛京的局勢,顏容有心想回一趟家,最好是大哥和姐姐都在的時候。


    “大哥什麽時候回家?”顏容直接問大哥的上司太子殿下。


    吉瑜景露出理解的笑容:“想家了?如果我沒有記錯阿寰又沒改計劃的話,後天他回回家半天。”


    “我想回去看看大哥和姐姐!”顏容直接提出要求,但態度上卻沒有請求的感覺。


    “現在豐年每天都很忙的,你近段時間處理的那些不長眼的也有很多了吧?我想你要是不在,豐年又不能回這裏,說不定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他不想自己離開還是在威脅自己?顏容眯了下眼,不悅的目光一掃,沉默了。


    吉瑜景突然心慌起來:“阿容,我和你一起回去!”


    說出這句話,他的心突然又安定下來。自從自己大婚之後,他在阿容麵前似乎越來越奇怪了。情緒起伏非常大,常常是上一秒很開心高興,到下一秒又低落到穀底。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一起回去?”顏容重複著,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怎麽覺得不恰當呢?他是去,自己才是回去吧?


    吉瑜景心裏卻暗喜,一起回去,聽起來多像陪妻子回娘家省親的感覺!


    顏容感覺到了他的喜悅,卻覺得莫明其妙。但她也不想問,因為覺得與自己無關。太子殿下的安全確實很成問題,敵方明知道他身邊有高手坐鎮卻仍是一批接一批地來,似乎來得多了就能找到空子下手似的。而太子殿下因為這個問題,甚至連房都沒有和太子妃圓。


    她又想起太子殿下大婚的第二天,貴妃娘娘紅著臉,努力壓抑怒氣把自己趕出去時單獨和她兒子說的話。


    “阿容,皇兒,你沒有和吾喜圓房?”貴妃娘娘咬牙問道。


    這樣的事情,交待給誰去做都不合適,所以她隻得自己來問兒子。


    “是的。”


    “你怎麽能這樣?閻家若是知道了會怎麽想你?你已經在用著人家的勢力了,若是他們一生氣……”


    “不會的母妃!”吉瑜景自信地打斷她,“閻家要的是什麽?不就是想要擁立之功嗎?我是以安全為理由推後圓房,又沒說以後都不會圓。他們隻要達到目的就行,不會管這些的。”


    南宮貴妃卻知道,若是沒有圓房就代表肯定不能懷上龍種,這會影響女方家族未來的效益,畢竟“未來皇帝的母家”這個吸引力也是一樣大的,雖然他們即將得到“現任皇帝的親家”這個地位。


    “阿景,是不是不行?”南宮貴妃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咬牙問出來。


    吉瑜景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母妃!你想哪裏去了!”


    “如果不是,你今晚就和太子妃圓房!”南宮貴妃強勢地命令,“圓了房之後你愛怎麽樣都行!”


    “可是……”阿容在他身邊貼身保護著,就算讓她守到外麵去,可隻要想到她就在門外,他也沒辦法辦事啊?


    這樣,是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不行”?


    “就這樣!”南宮貴妃站起來就走,不給他反駁的時間。


    “我不!”吉瑜景堅定拒絕。


    他真的辦不到。不說阿容是習武之人,就算不在同一個房間裏麵守著,她為了職責之故也必不會離遠,總歸是以能感知自己的動靜為準,那麽若是辦事,她必然也會知道得清清楚楚!


    南宮貴妃猛地轉身,胸膛劇烈起伏:“好,很好!”


    好什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麻木地往前走了幾步,多年後宮生活的修煉讓她很快調整好表情:“如果真的有病就要早治,千萬不能放任不管。無論什麽病,母妃都會給你找來最好的禦醫!”


    吉瑜景覺得自己要爆了:“母妃,我和你真沒有辦法溝通!”


    好吧,你不走我走!他起身幾個閃身便消失了,南宮貴妃雙眼微紅,顯然心情也很不平靜。


    大門打開,外麵響起兒子的聲音:“孩兒告退,母妃請保重身體,切勿憂思!”


    南宮貴妃看著大開的門外,兒子帶著一個小宮女越走越遠,心裏忽覺迷茫。


    若是皇兒隻認定她,對別人都和對閻吾喜一樣冷著,自己要是一直反對那個“小宮女”,皇兒的血脈不會到這裏斷掉吧?


    這樣的談話隻有一次,那之後貴妃娘娘天天都令人給太子殿下送湯喝,湯裏隱隱飄出陣陣藥材和食材混合的香氣。


    顏容冷眼看著,不知道是不是要提醒藥材的功效。熱補哎!雖然隻是每天一點點,但時日長了,他想要不和太子妃圓房也忍不了了吧?


    皇家果然隻信勝者為王,為了自己的目的什麽手段都能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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