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突然自窗外響起,五個俱是吃了一驚,連忙從座位上站起身來,還來不及反應,隻見一陣強風夾著一道白色身影從窗外刮了進來,瞬時間,房裏便多了一個人。(.無彈窗廣告)


    “佐爾吉師兄?”西達、烏西魯、瑪爾、娜卡以及伊荃同時說道。


    佐爾吉一麵嘻笑著點頭,一麵說道:“大家都在啊。”


    他首先走到瑪爾和娜卡中間,張開雙臂,一把攬住兩人,溫柔地笑著說道:“小瑪爾,小娜卡,你們的身上越來越香了,佐爾吉師兄都舍不得離開了。”


    眾人都不由地在心裏歎道:這佐爾吉師兄老是沒個正經,怎麽同樣是學管,奇卡酷那般嚴謹認真,佐爾吉卻這樣玩世不恭。


    瑪爾和娜卡也知道他的性格,他雖然喜歡玩鬧,但也知道適可而止,加上他在原本就極有威望,於是也不覺得他過分,隻是恭敬地答道:“師兄說笑了。”


    他又笑著偏過頭看了看瑪爾可愛的左臉頰,又望了望娜卡清秀的右臉頰,不由地說道:“怎麽辦?怎麽辦?佐爾吉師兄好想親一親漂亮的瑪爾和娜卡。”


    兩人不理他,他放開攬住她們的手,順便捏了捏兩人的臉,笑嘻嘻地說道:“算了,這麽多人看著,師兄就不親了。”


    他笑著又走到伊荃的身邊,伸手將伊荃的左手放在他手心裏,歎道:“小伊荃,你越來越可怕了,真是一點兒都不可愛,師兄要懲罰你。”


    話一說完,忽然強風吹起,隻見一道白色身影挾著一道紅色身影往窗邊一閃,吹動一旁的窗簾一陣拂動,刹時間已不見了佐爾吉和伊荃的身影。


    此時已是晚上了,從那酒樓出來後,佐爾吉就放下了伊荃,和伊荃並肩走在街道上,街道上有微微的燈光,又有月光投了下來,倒也並不十分黑暗。(.)貝哈科學園所在的城西人本就稀少,再加上此時又了夜晚,故而長長的街道上,就隻有佐爾吉和伊荃兩人在緩緩前進。


    佐爾吉收住了他的笑容,用難得的認真的語氣說道:“伊荃,你剛剛的話我都聽見了,我現在才發現,這所學園實在不適合你。”


    伊荃微微一怔,不由地問道:“為什麽?”


    佐爾吉一邊走著,一邊解釋道:“你是一個極聰明的女孩,這學園裏怕是沒有一個人能極得上你,可是這是一所靈修學園,不是讀書的學園。畢明老師的話或許難聽了些,可他說的卻是事實,在這個學園裏隻有強者和弱者,聰明的確沒有什麽用,畢竟這是一所靈修學園。”


    伊荃問道:“你不是說我的本靈很強大嗎?我若能將自己的本靈激發出來,豈不也是強者?”


    佐爾吉搖了搖頭,沉吟道:“想必你自己也發現了,要激發你的本靈,是非常難的,已一個多月了吧?你還隻能蓄五十到六十音的蓄靈球,你要知道,貝哈科學園曆來最弱的瑪爾和娜卡都有二百音靈力,你這樣聰明,應該盡量發展你的優勢,再說了,在這個學園裏常常要出去實練,那是十分危險的,艾可老師的一個學生就死在實練裏。何況每兩個月還有靈修測試,如果你不能通過,你就會很慘。”


    伊荃心裏一驚,忍不住問道:“我聽很多人說過靈修測試,沒有通過真的會很慘嗎?”


    佐爾吉點頭道:“婭桑也說過的,靈修測試,如果不合格,就會被學管罰,那可是罰得很重的,我們是學管,罰人自有分寸,如果成績非常差,我們不會將你打死,可是也差不多了,你的靈修測試若不及格,我雖然與你關係好,可是決對不會手下留情。”


    伊荃的身子顫了顫,這學園……果然不適合自己來……


    伊荃歎了口氣,無可奈何地道:“就算我想走,那也不成了,艾可老師會讓我畢業嗎?如果艾可老師不許,你覺得我會打得過艾可老師嗎?”


    佐爾吉微微一笑,道:“不打緊,如果你想離開這裏,艾可老師那裏,我可以幫你說。”


    伊荃一怔,麵向佐爾吉,心裏疑惑著,這學園也可以走後門?


    想了想,佐爾吉也是為了自己好,難為他這樣為自己打算,這所學園也確如佐爾吉所言,並不適合自己,可是轉念一想,如果離開了這裏又該去哪裏呢?於是伊荃對佐爾吉說:“謝謝師兄的好意,是去是留,伊荃還想再考慮一下。”


    佐爾吉點了點頭,然後送著伊荃回了學園,一直將她送到了女生的宿樓,學園裏的學生看到了他們也不覺得稀奇,因為佐爾吉常常喜歡搭訕女學生,伊荃又那麽漂亮,加上她眼睛看不見,故覺得佐爾吉送她自然是正常的。


    回到房間後,伊荃小心翼翼地摸到了桌子旁邊,與佐爾吉說了那麽久的話,口也有些渴了,即使是獨自時,她也不會摘下眼巾了,所以摸了很久才摸到桌子邊,她緩緩坐了下來,摸到了桌上的杯子和小水壺,因為右手已殘,故爾用左手去倒水,可是看不見杯口,且隻能單手倒水,那水就全然倒在了杯子之外,沿著桌子淌了下來,滴到了她的衣裙之上,她連忙站起來,又撞倒了身後的凳子,過了半晌,她歎了口氣,苦笑道:“我真是的沒有用。”


    她放下水壺,也不又摸到了床邊,小心地坐在床上,伸手摸到了放在枕邊的韻衡,那支韻衡伊荃一直都帶著,她摩挲著這支韻衡,又想到了自己的右手,心裏一陣酸楚,終於忍不住淌下淚來。


    隻有她自己知道,對她而言手意味著什麽,那天她聽到佐爾吉說自己的手會斷的時候,驚恐得直接暈了過去。因為對一個音樂家而言,手就是她的一切。


    一想起這些日子裏發生的事情,手殘了對她的打擊倒於在這時暴發出來,又想到那亞嘉南騎當真那麽狠心,竟然真的不理她了,任她蒙著眼睛在這裏苦苦掙紮,她心裏就像是被針刺著般,疼痛不已,越想越傷心,終於向後仰躺在床上,伸手扯過一旁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蓋著頭大哭了起來。


    正哭著時,門忽然被人推開了,娜卡正嬉笑的走了進來,一看到用被子捂住頭大哭的伊荃,嚇著連忙跑到床邊,擔心地問道:“伊荃,怎麽了?難道佐爾吉師兄真的欺負你了?”


    伊荃連忙止住了哭聲,可是還是忍不住抽泣不已。


    娜卡扯開了伊荃的被子,見伊荃的蒙住眼睛的布已濕了好大一片,又急又氣,道:“想不到佐爾吉師兄是這樣的人!我們平日裏隻當他是開玩笑,原來他……”


    “不是的!”伊荃見她誤會了,連忙強行止住抽泣聲,道,“佐爾吉師兄沒有做什麽,我隻是想到自己的手殘了,以後再不能吹韻衡了。”


    娜卡瞥見她左手握著的韻衡,心裏頓時明白了,她又安慰了一下伊荃,待伊荃心情稍稍平靜下來後,才幫她打了水,重新洗了洗臉,又換了一塊蒙眼睛的布,直到照顧她入睡後,才歎了口氣,心道:伊荃那麽漂亮,又那麽聰明,在別人眼裏當真如寶石一樣的耀眼奪目,可是倒底也還是個女孩子,手殘了,也難為她忍了那麽久才哭出來。這樣想著,她輕輕地走了出去,又小心地關了門。


    到了次日,伊荃哭過後,心裏雖然仍然有些酸澀,但比之昨日,到底好受了許多。脆弱是被允許的,可是不能一直脆弱,伊荃這樣想著,又蒙上了眼睛。


    今日六個班在上課之前,又都聚集到了學員大堂裏,伊荃、西達、烏西魯、瑪爾、娜卡,都安安靜靜地站在廳旁,所有的學生都將目光移到那慢慢朝他們走來的期魯身上。


    期魯身上的傷已無大礙了,他的臉漲得發紅發紫,那雙三角眼裏充滿了憤怒和無可奈何,他終於走到了伊荃麵前,十分不願意地對伊荃行了個禮,哼著聲音道:“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伊荃微微一笑,謙遜道:“伊荃入學的第一個測試,艾可老師給伊荃出的題目就是團結與相信,我們既然是同一個學園的,理當彼此團結友愛,你能來道歉,伊荃真的很感動。伊荃希望以後仍然能與期魯是朋友。”


    她說完了,又盈盈地朝他回了個禮,她的眼睛雖然蒙著白巾,可是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十分地優雅得體,加上她又美若天仙,就這樣的盈盈一低頭,果然如一朵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帶著說不出的柔婉動人,使當場的好些人看癡了一陣。


    那畢明老師卻在台上冷哼一聲,滿臉的嘲諷。


    伊荃聽到他的冷笑聲倒也不惱,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繼續坐著。


    接著期魯又向西達道歉,西達心想伊荃已這樣說了,自己自然沒有理由在說什麽,也就如伊荃一樣,有禮貌地回了個禮,等期魯又與烏西魯、瑪爾、娜卡三人道歉後,他又回到了二班的隊伍裏,這時那畢明老師又走了來,表情嚴肅,目光如炬,掃了伊荃等五人一眼,最後將目光定在伊荃那張美麗的臉上,冷然道:“看來艾可收了個好學生,你們當真是春風得意啊,不過再不久就是幾個去實練了,我祝你們一路順風!”


    他這一話明顯在針對伊荃他們,西達等人聽得心頭火起,氣得也不知道怎麽回答,伊荃不卑不亢地行了個禮,恭敬地說道:“謝謝畢明老師的關心,伊荃等人自當盡力,不負老師所望。”


    畢明又哼了聲,轉身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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