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荃見他不喝自己倒的酒,便佯裝不開心,嘟著嘴說道:“席加拉少爺一定是在怪剛才荃荃衝撞了您,您才不喝酒的,對不對?荃荃知道錯了。席加拉少爺想怎麽罰荃荃都行,可是您一定要喝了這杯酒。”


    伊荃當然算準了席加拉不會罰自己,現在她一門心思就是將他迷暈,見他一臉懷疑地瞧著自己,伊荃真想將毒藥灌入他嘴裏。


    “好吧,席加拉少爺既然不原諒荃荃,荃荃隻好借酒消愁了。”說著,伊荃便將手裏的滿滿一杯酒喝幹。反正她百毒不侵。


    伊荃心裏在暗暗著急,暗暗生氣,喝酒時也將眼光瞥向席加拉,也不知怎麽搞的,一口酒喝下去竟然嗆在了嗓子裏,嗆得伊荃不斷咳嗽。席加位見狀,忙站了起來,拿過伊荃的酒杯,關心道:“伊荃小姐,你不會酒就不要喝了,不然對身子不好。”


    伊荃心裏那個恨啊!都說是我不是伊荃了!伊荃又回頭看著他,繼續嗔怪道:“您真是討厭,荃荃不是伊荃,您再叫我‘伊荃小姐’,我可就要生氣了。”


    席加拉臉上仍是懷疑。


    伊荃又滿上了一杯酒,站了起身,麵對著他,柔聲說道:“好吧好吧,既然席加拉少爺那般喜歡伊荃小姐,您就當我是伊荃小姐好了,這酒是伊荃小姐敬給您的,您可一定要喝呀,如果您不喝,荃荃和伊荃小姐都會生氣的。”


    伊荃溫和的笑著,雙手將酒杯舉到席加拉麵前。席加拉看了一眼杯中酒,又看了一眼伊荃笑得快僵硬了的臉,終於伸手,接過伊荃手裏的酒杯,緩緩地將酒杯移到自己的唇邊。


    眼看著席加拉就要將那柄杯喝下去了。伊荃心裏正要放鬆下來時,忽然覺得眼前一黑,身子無力地倒了下去。


    酒已送至唇邊了,就在他準備一口喝下去時,眼前的人突然倒了下去。席加拉一驚,丟開酒杯,扶住正往下倒的伊荃,擔心地喚道:“伊荃小姐,您怎麽了?”


    伊荃不答,席加拉扶起她的頭來。(.無彈窗廣告)見她臉色正常,雙眼閉著。聽著伊荃均勻的呼吸聲,知道她大概隻是暈過去了。席加拉固然滿臉困惑,她怎麽會突然暈過去?想了一想,伸手將伊荃打橫抱起,向床邊走去。


    將伊荃扶到床上躺下後。席加拉又仔細看了看伊荃,這症狀。似乎是中了芑珠草的毒,忽然想起剛才伊荃喝的那杯酒,心裏微微一驚。他走到桌邊,又倒了一杯酒,聞了聞酒的氣味,又仔細看了看這酒的顏色,喃喃道:“果然是芑珠草的毒。”


    回頭看了一眼昏迷的伊荃。又看了看滿桌的酒菜,心道:難道這酒菜裏的芑珠草毒是伊荃小姐放的?剛剛她一直叫我喝酒,就是想將我迷暈?若果是如此,那她自己為什麽還要喝那杯酒?


    想起剛剛伊荃又嬌又嗲的聲音,席加拉心裏就是一片茫然。伊荃小姐這是怎麽了?


    走到床邊,伊荃已然熟睡了。席加拉在心裏暗暗一歎,以伊荃小姐這樣柔弱的身子,中了豈珠草後的毒後,也不知道幾時會醒。若讓她留在這煙花之地,那必然是不好的。


    “她怎麽了?”這聲音冷冷的,淡淡地,有些漠然。


    這聲音忽然從席加拉身後傳來,讓席加拉微微一怔,這人怎麽來得如此安靜,回頭一看,一張英俊之極的臉龐映入了他的眼簾。


    席加拉微微一驚,然後恭敬道:“亞嘉南騎先生。”


    亞嘉南騎淡淡一笑,走到伊荃的床邊坐下,看著沉沉睡著的伊荃,又問道:“伊荃這是怎麽了?”


    席加拉奇道:“她果真是伊荃小姐?”


    亞嘉南騎點了點頭,奇道:“自然是伊荃,你不認得她了?”


    “不不不。”席加拉忙說著,想起剛剛伊荃的舉動,實在令人費解,瞧了一眼床上的伊荃,道,“伊荃小姐中了芑珠草的毒,並沒有大礙。”


    亞嘉南騎吃了一驚,道:“什麽?中毒?伊荃她中毒了?”


    席加拉越來越疑惑,又用手指著那桌還沒有來得及動過的酒菜,道:“伊荃小姐喝了一杯酒後,就暈倒了,看這症狀是中了芑珠草,而那酒裏的確有芑珠草。”


    亞嘉南騎顯然還在詫異之中,喃喃道:“怎麽可能,伊荃怎麽可能中毒?”


    他曾經親眼看到她喝幹了一瓶琉璃散,琉璃散都奈她不何,更何況是芑珠草?


    他又仔細地看了一下伊荃,伸手探了探伊荃的氣象,這症狀的確是芑珠草的毒。亞嘉南騎眼裏的茫然之色更重,喃喃道:“不可能,伊荃不可能中毒。”


    席加拉不知伊荃是百毒不侵,聽亞嘉南騎的語氣,更是茫然。


    隔了好一會,亞嘉南騎緩緩回過神來,雙眉微微皺著,伸手給伊荃掖了掖被子,走到桌邊坐下。席加拉也走了過來,坐在亞嘉南騎的身邊,問道:“亞嘉南騎先生,伊荃小姐怎麽會在這裏?”


    亞嘉南騎苦笑,道:“伊荃覺得選花魁好玩,便來了。”


    席加拉臉上露出震驚之色,不敢相信地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伊荃,又回過頭來,疑惑地重複:“好玩?”


    亞嘉南騎也不再提這個話題,隻是問道:“你一個人來的迦珍其城,還是森卡也在?”


    聽著森卡的名字,席加拉臉上立刻露出恭敬來,道:“三殿下在王宮裏,此次是我一人來迦珍其。今晚路過這裏時,便聽到一陣悠揚的韻衡聲,我心下好奇,就來看了,卻不想竟是伊荃小姐。”


    想著之前伊荃那軟綿綿的聲音,嬌媚的眼神,忍不住再問道:“她果真是伊荃小姐嗎?”


    亞嘉南騎奇道:“怎麽?伊荃有什麽不對勁之處嗎?”


    席加拉將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亞嘉南騎聽得又好氣又好笑,竟然想偷襲席加拉,還好席加拉收劍快。不然現在的伊荃已在另一個世界了。按伊荃的性格,她的確是會仗著自己百毒不侵去喝那杯毒酒的,然而她怎麽會中毒呢?想到這裏,亞嘉南騎又皺起了眉頭。


    已快到黎明了,亞嘉南騎從桌邊坐了起來,看了看那邊的伊荃,又問席加拉:“你近來可有時間?”


    席加拉瞧問亞嘉南騎,疑惑道:“怎麽了?”


    亞嘉南騎道:“我有些急事要離開迦珍其,估計要過一段日子才能回來。這些天想拜托你照顧一下伊荃。”


    席加拉恍然大悟,道:“伊荃小姐是森卡殿下的朋友。席加拉自會好好照顧伊荃小姐。”


    亞嘉南騎“嗯”了一聲,席加拉的為人他是很了解的。否則今天晚上就不會放心讓他去伊荃房裏了。亞嘉南騎看了一眼伊荃,對轉向席加拉,歎道:“伊荃喜歡胡鬧,做出一些反常的事情,你也不要覺得驚訝。這些天可能要麻煩你了。”


    席加拉道:“亞嘉南騎先生但請放心。”


    亞嘉南騎似想起了什麽。又道:“伊荃醒來後,你記得提醒她。這段日子千萬不要亂喝毒藥。”


    席加拉愕然抬頭,道:“亂喝毒藥?伊荃小姐喜歡亂喝毒藥?”


    亞嘉南騎苦笑道:“這是伊荃的‘三寶’之一。”


    席加拉臉上仍有茫然之色,亞嘉南騎也不再多做解釋,提起劍便轉身離開了。


    蠟燭仍在默默地燃燒著,一顆一顆的蠟淚緩緩滾落。席加拉走到窗戶邊,伸手推開窗子,外麵是一片漆黑。已是黎明了嗎?天已快亮了。席加拉回頭注視著伊荃。思忖道:我若一直呆在這裏,隻怕於伊荃小姐的名譽有損,可若離開,在這樣的煙花之地,伊荃小姐若遇到什麽不測。我怎麽對得起森卡殿下和亞嘉南騎先生?


    伊荃這一睡便睡到第三天早上。


    醒來時席加拉不在,丫頭梅加卻在伊荃的身邊。等著照顧伊荃。伊荃覺得頭有些疼,想起前天晚上的事情,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


    梅加伺候伊荃穿衣洗漱完後,又精心地給伊荃打扮,伊荃實在沒有興致打扮。現在喀麗將伊荃當寶貝一樣奉著,伊荃說什麽就是什麽,喀麗可是半點也不敢得罪,這些天喀麗不知怎地,也不準備帶伊荃到杏春樓,就讓伊荃暫時留在這玉香園的留香樓裏,總之這幾天玉香園裏的客人絡繹不絕,人人都想一暏這一百萬卡一晚的花魁的風采。


    梅加將伊荃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的事情告訴了伊荃,伊荃大吃一驚,怎麽自己會睡那麽久?怎麽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的?席加拉又在哪裏?嘉南呢?


    想著,伊荃又走出了留香樓,在梅加的陪伴下,走入了小園子裏,伊荃實在不喜歡隨身帶著個丫頭什麽的,真是無聊,於是三言二語就將梅加遣走了,自己一個人無聊地逛著園子,想著今晚怎麽跑出去找亞嘉南騎。


    已是秋天了,風有些涼意,伊荃緊了緊身上的衣裳,看著這園子裏的秋花秋草,心情有些鬱悶。真是的,嘉南怎麽不按計劃來接我?這地方呆久了可不好。


    迎麵走來了一個粉紅衣裳的女子,那女子身後跟著一個綠衣丫頭。伊荃看清楚是那沙娜和小綠,冤家的路果然不寬呀。


    沙娜神情漠然,小綠更是一臉怒意。


    走近時,沙娜忽然不冷不熱地道了句:“恭喜你。”


    伊荃也玩夠了,哪裏還有心思裝三裝四,便道:“我是準備離開這裏的,你不必因我而覺得困擾。”


    沙娜沒說什麽,小綠倒開了口,冷嘲熱諷:“瞧瞧,這一剛剛當上花魁,說話的語氣就變了,若再過些日子,那還得了?我們這些得罪過荃荃小姐的人,豈不是連立錐之地也沒有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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