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星期一,慕容問心如約在八點之前來到了雲澄的辦公室。秘書一見是她,二話不說就把她給請了進去,看來,是雲澄之前就交代好了的。


    秘書引慕容問心站在雲澄辦公桌的對麵,然後恭敬的道:“副總裁,慕容小姐到了!”說著,還微微彎了下腰。慕容問心注意到這個細節,心想雲端的等級還真是森嚴,下級居然要對上級這麽恭順。不過,要讓她這樣對雲澄,還真不是一般的強人所難……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雲澄頭也沒抬的說道。


    “是!”雲澄的秘書躬身應道,然後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辦公室裏隻剩下雲澄和慕容問心兩個人,而慕容問心低頭看著光滑如鏡的大理石地麵,雲澄則是關注著手裏的文件,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的意思。這樣的氣氛維持了將近十分鍾,眼看著雲澄沒事人兒似的穩如泰山的坐在那裏,甚至沒有抬頭看她一眼,慕容問心實在是忍不住了,‘啪’的一聲把自己的簡曆扔在了雲澄的麵前,然後不客氣的坐在了他的對麵,雙手環胸,‘虎視眈眈’的看著他。


    這個雲澄實在是太過分了,想盡一切辦法要她來工作的是他,現在對她完全無視的也是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啊他?


    見慕容問心終於沉不住氣了,雲澄不禁在心裏莞爾,忍住笑,拿過她的簡曆,仔仔細細的閱讀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麽,雲澄就是想看慕容問心惱羞成怒的樣子,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的抬頭看,但是從她的舉動來看,應該是氣得不輕。雲澄心裏,一點兒也沒有為她的無禮和不敬感到生氣,反而感到一絲小得意,甚至是有些雀躍。他當然不是故意要惹她生氣的,隻不過不敢肯定她是不是還在為之前他要挾她的事情生氣,所以想等她開口聽聽她的口風,沒想到一等就等了老半天,還把她惹惱了……


    “你是聖嬰學院畢業的?”剛一打開簡曆,雲澄就坐直了身子,不可思議的看著慕容問心問道。


    “哼!”慕容問心還在氣頭上,冷哼一聲,撇過頭,鄙夷的道:“你不是應該早就查清楚我的資料了嗎?又何必多此一舉的來問我?”簡曆是準備要送的人事部去的,本來也沒打算給他看,剛剛那樣做隻是為了打破僵局。


    慕容問心很清楚,雲澄在用人之前一定會先調查清楚的,說不定早已連她的祖宗十八代的底都已經摸清楚了。他調查她,她無所謂,可是查完之後還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就讓她有些反感了。他應該知道,幾乎所有聖嬰學院出來的人,都會認為調查身邊的人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吧?幹嘛還要假惺惺的遮掩,虛偽!!


    “我沒有調查過你!”雲澄回答得很平靜,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按捺住對她的好奇心,等著她來告訴自己想知道的,關於她的一切――如果她願意的話……


    “真的?”慕容問心半信半疑,不相信雲澄會大膽到啟用一個完全不了解的人,不過,她在心裏卻有些小小的期盼,希望雲澄真的沒有對他做過調查……


    雲澄雙眼微眯,明顯的有些不悅:在拿到慕容問心的簡曆之前,他確實隻知道她叫慕容問心,是雲煙大學珠寶設計係的老師,僅此而已。即使是對待她來工作的這段時間,他也沒有調查過她的底細(雖然想過要那麽做,但畢竟沒有訴諸行動!)。


    現在慕容問心這樣明火執仗的表現出對他的懷疑,雲澄感到不是一般的惱火。要是換了旁人,他才懶得解釋,但是慕容問心,是他費了不少功夫才請來的人才,又是從聖嬰畢業的他的學妹,更重要的是,他打從心裏不想被她誤解,所以,他隻好耐著性子解釋答道:“除了職業,所有跟你有關的事,我都是通過你本人知道的!”


    慕容問心一怔,想到很多年前雲澄也曾說過同樣的話,‘不過,在見到你之後,所有跟你有關的事,都是通過你自己告訴我的’。一時間鼻子有些發酸,怎麽也沒想到,時隔這麽久,雲澄會說出同樣的話來……隻不過,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了,他再也不是那個做任何事都在乎她感受的雲澄了,他沒有調查她,怕是忘了,或者覺得沒有那個必要吧?


    雲澄沒有察覺到慕容問心的異樣,但見她沒有再對他的話表現出不信任,心情也好了一半,繼續看起了簡曆,同時自言自語道:“其實我早該想到了,你那麽年輕就做了老師,除了聖嬰學院畢業的學生,一般人很少能夠做到!”隻不過在雲澄生活的環境裏,像他這樣年紀輕輕就擔起家族重任的富二代不在少數,所以一開始他也就沒有注意到這些。


    慕容問心的簡曆很簡短,除了她在聖嬰和雲煙的求學經曆就是在雲煙大學一年多的工作簡曆,所以雲澄很快就看完了。


    雲澄看完簡曆,把它放回桌上,有些責備意味的看向問慕容問心,“你怎麽不早一點告訴我,你是聖嬰的人呢?”早說的話,之前幾次兩個人說話也不會那麽火藥味十足了,至少他這方麵會多多少少收斂一點。


    慕容問心強壓住內心的翻騰,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早點告訴你又怎麽樣,你會對我客氣一點嗎?”應該不會的吧?不管怎麽說,他都是個商人,而且是個冷漠的商人,改變不了的!無論是對她的戒指的欣賞導致他勢在必得的心態,還是他不顧一切要她為他所用的決心,都不會因為她是聖嬰的學生而有所改變,不是嗎?既然如此,說與不說,又有什麽區別?


    “你怎麽知道我不會?”雲澄挑眉問道,對慕容問心毫不客氣的態度有些不滿。雖然他在知道了慕容問心是聖嬰的學生之後,加深了對她的懊惱,但是,她這樣明顯的抗拒還是讓他感到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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