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豹一輩子都沒有遇過這麽厲害的武器,我抬手對著它的頭就是一槍,“啪――”那豹子馬上跌了下來,蹬了幾下腳,死了,胡一見到我們有如此厲害的武器,十分崇拜我們,帶著我們往更深的地方走了進去。(.好看的小說)


    傍晚,我們已打了一頭野豬、三隻花鹿,一頭金錢豹,胡一想把這些東西帶回村子,便說:“從這裏向下麵走,再走上十幾裏路就是鄱陽湖了,我就不去了,村裏的人還在餓肚子呢,我要先把這些東西帶回去。”


    我對他說:“好吧,你先回去,我們的那兩個女人你們要照顧好!”胡一說:“她們如有一條頭不見了,你就找我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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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這裏就是鄱陽湖,湖麵上戰船林立,一場惡戰正打得如火如荼,殺聲震天,戰鼓聲,呼叫聲,兵器的撞擊聲震耳欲聾,這麽浩大的古代戰爭,我是平生第一次看到,那種恐懼感立即遍布我的全身!


    這時,一隊步兵在岸上向我們奔跑了過來!我一看,看到那兵丁均穿著漢人服飾,便對雞公白說:“你千萬不要衝動,一切等我來應付》”


    雞公白說:“那當然了,我一點也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麽!”


    隻見那隊兵丁從我們身邊走過,也不太理會我們,隻是有幾個人好奇地看了看我們,突然,前麵騎馬的那個叫了一聲:“停!”全部人都停了下來,那騎馬的走到我們的身邊打量了一下我們,便問:“你們是從哪裏來的,為何如此裝束?”


    我說:“我們是從湖南那邊逃難過來的,途中遇上了一股元兵,他們把我們捉住,給他們的衣服我們穿,並剪去了我們的頭,要我們做他們的苦力,我們是從他們那兒逃出來的。”


    那兵說:“怪不得我看你們怪怪的,這裏打仗,你們最好跑遠點,別在這裏看了,萬一有流矢飛來會射死人的,知道嗎?”


    我說:“謝謝官爺,不知官爺是哪路人馬?”那兵說:“我乃玄侯麾下步將張二!”說完,策馬而去!


    “玄侯?這是個什麽官?”雞公白問我,我也覺得奇怪,怎麽會有個玄侯呢?好像並沒有聽過,元史也沒有這種侯名,於是我追上那隊兵丁,問,請問:“玄侯是哪一位啊?”一個兵丁笑著說:“我們玄侯你也不知道,真是個鄉巴佬,我們玄侯就是鼎鼎大名的胡旱將軍!”


    胡旱?胡旱是玄侯?這時,我突奇想,倒不如我們現在去見見此人!我說:“我們找玄侯有事,你們帶我們去見見他好嗎?”那騎馬的步將張二說:“好!我們侯爺最喜歡交朋友,就帶你們去見一見他!你們跟著來吧!”


    我們來到了一個樹林,這裏的布置十分詭異,從外麵看不到這裏有什麽,全是大樹,但是一進去,則別有洞天,裏麵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每過一個地方都要叫口令才可以通過,張二帶著我們直往一個大帳走去。門口一個士兵叫道:“站住,有什麽事?”


    張二說:“有兩位朋友想見一見侯爺!請你通報一聲。”那衛兵走了進去一下就出來了:“侯爺請你們進去!”我們跟著張二走了進去,裏麵那人,就是胡旱!隻見他一身道袍,正坐在那兒看書!見我們進來了,便叫張二出去。


    然後,請我們坐下,說:“我就知道今天會有朋友到訪,所以哪兒也沒去,就等你們到來。”


    我說:“都說侯爺神機妙算,果然名不虛傳啊!”那胡旱笑了笑說:“別信外麵人亂說的,哪有什麽神機妙算的,人算不如天算啊!”說著,念了一偈:“新人不見古人麵,古人就在你眼前,古人未曾見新人,一見新人頭就暈!”念完哈哈大笑。


    我倒是心中一顫!難道胡旱已經知道我們是來自於未來?還來不及想,外麵一陣馬蹄聲傳來,有個傳令兵飛跑了進來,“報――漢王有令,令胡侯即兵前往戰場!”


    胡旱接過那道令牌說:“知道了,你走吧。”說完坐了下來,對我們說:“別慌,沒事的,喝茶喝茶!”我喝了一口茶,那茶味直苦得我皺眉頭,雞公白差點吐了出來,那胡旱又笑了,說:“看到了吧,我們這種所謂的侯爺吃的是什麽,喝的是什麽!”我有點不解地問:“侯爺為何要喝這種茶?”胡旱說:“現在的形勢,就象這種茶一樣,苦啊!我起兵反的是元,卻不反我漢民族,現在要我們兄弟相殘,能不苦嗎?”說完暗自傷神。


    我陪著小心地問:“侯爺是不是已經知道我們是來自何處的?”他才又笑了笑說:“如夢如幻啊!我胡旱也算縱橫四海,閱盡人間百態,今天的事情還是第一次見。”說著對外麵的衛兵說:“準備晚飯,今晚我要與兩位新朋友喝酒!是了,還沒請教兩位大名呢!”我說,我叫周小黑,這個叫做李大白。


    哈哈哈!胡旱又是一陣大笑:“黑白雙煞,真合吾道!好,好,好!”


    晚飯是一大盤的馬肉,沒有菜,隻有酒,胡旱給我們每人倒了一大碗酒,說:“今朝有酒今朝醉,先不要管外麵怎麽了,我們先喝個痛快!”一口把那碗酒喝了下去!


    那種豪氣,要是在六百年後,沒有人敢與之對飲,我也一口氣喝下了那酒!嘩,這種酒真烈,那一股酒氣直衝我的腦門,震得我的耳膜嗡嗡作響!


    胡旱說:“周兄,你遠途而來,一定要喝多一點。”說著又給我倒了一碗酒。我現,裝酒的那個埕隻是粗陶製作,便問:“胡大哥,噢,不,侯爺,您裝酒的埕為什麽不用青花器?”那胡旱說:“我喜歡聽到別人叫我胡大哥,侯爺,什麽侯爺?虛名而已,過了今晚,侯爺就是罪人了!你們說什麽青花來著?”


    我說:“就是那種用藍色畫成圖紋的青白花瓷,與您做的那副在星源祖殿打供的花瓶香爐一樣的那種。”


    “怎麽用得起啊!那東西貴得要命,做一個青花器的錢可以供一棚兵吃喝一個月!”胡旱說道:“你們怎麽知道我做過這麽一副東西?”


    我說:“這套東西,在六百年後是一套轟動全世界的東西,你在六百年後非常出名,但是,卻沒有人知道您的身份。”胡旱說:“不知道就好,我也不想讓別人知道。”


    我問:“是了,那副花瓶與香爐現在哪裏?”胡旱說:“那是罕世之寶,我把那東西交還給張文進後,卻讓元兵給搶了帶到大都去了,他們隻藏下了那個香爐!現在仍有不少元人易裝到玉山尋那隻爐子,張文進夫妻二人帶著那個東西東躲西藏,死也不交,他就是一條硬漢!”


    這時,又一傳令兵叫了一聲:“報――漢王有令,戰況危急,兵!”


    胡旱說:“知道了,你走吧!”說完,自言自語地說:“連吃個飯也吃不安寧!不管啦,我先把飯吃了再說!”一口又把那碗酒喝了下去!說:“軍中無甚好東西,好東西都讓人家拿光了,隻有這馬肉,粗得很,你們就別嫌棄了,吃吧!”自己拿了一塊蘸了一點鹽巴嚼了起來,我也學著他,拿起一塊馬肉蘸了鹽巴啃!雞公白則一味說:“這馬肉其實挺有嚼頭的。”


    聽到雞公白說這句話,胡旱笑了起來:“白老弟,想必你是第一次吃馬肉吧,來,不客氣,對於我來說,今晚吃完了這一頓,明晚能否有得吃還說不定呢!”


    我問:“侯爺何出此言?”胡旱:“別叫我侯爺了,聽不慣,這侯是剛封給我的,敕書還沒幹呢?”我不解:“剛封的?”胡旱說:“是的,剛封的,很奇怪吧?”說著又哈哈笑了起來:“想我胡旱自至正十一年舉事,叱吒大半個中國,為的是什麽?並不是為了什麽王,也不是為了什麽侯,為的是把元韃子趕出中原,還我大漢江山,我從來就不曾想過要自己人打自己人!”說完,又吞下一碗酒,他已似乎有點醉意,繼續說:“為什麽?為什麽?到底為什麽?我自問看得很透,看得很明,為什麽人心是如此的複雜?我追隨徐壽輝,為的是什麽?難道我就是為了這所謂的玄侯?不,我不是,我真的不是啊!”說著說著,他開始有點激動了,說:“我到底是有功還是有過?我不求名,也不求利,我求什麽?我是一個道人,求的是長生不老,但是,這是成仙得道的境界,非一日兩日可以做到,但是,我應該做的沒有做,不應做的卻做了不少,這是為什麽?這是罪孽啊!”說完淚流滿臉!


    我說:“胡大哥如此愛國愛民,實在令人敬仰啊!”


    胡旱說:“實言告汝等吧,我已不打仗四年啦!自徐大哥死後,我就沒有帶兵打仗了!”雞公白問:“為什麽?”他說:“為什麽?因為徐大哥是打元兵的,陳友諒不是!”


    他看了看我,說:“我說這些是不是很反動?如果讓他們聽到,他們會認為我是要造反的。”


    我說:“不是,陳友諒殺徐壽輝,確實做得不厚道,太陰毒了!”胡旱看了看我,笑著說:“老弟在我麵前說這種話,不怕嗎?”我說:“胡大哥,你不是那種人!”


    胡旱笑著說:“是啊,我的確不是那種人,但是我又不能背叛大漢啊!那會讓天下人恥笑的!”


    說著,對外麵的衛兵說:“快拿一埕酒來!”說完又把那碗酒喝了下去!


    胡旱看了看我,問:“老弟怎麽會到這裏來啊?是怎麽來的?是不是用遁術而來?”我說:“不是的,您想必也知道我是來自什麽地方了,其實今天與你在一起喝酒的我們不是你們現在的人,而是六百多年後來的人!”


    胡旱似乎有點吃驚,說:“我今天早上算了一卦,神明告我,來自虛空,去自虛空,不在當時,卻在以後!我以為是有高道術的人把另一個世界的仙人引到了我們這裏讓我相見,看來確實如此啊!”


    我說:“是的,確實讓人想不透,為什麽會這樣,我也不知道,我們會回到了這個時候與您相見!”


    胡旱說:“這是一個曠世緣!我們要好好珍惜!來,我們喝完這碗酒,慶祝一下!”說著自己先把酒喝了下去!我不敢怠慢,也喝下了那碗酒,真喝得我有些暈了!雞公白更慘,已經醉在哪裏,看著我,舌頭大得話都說不清了!


    胡旱繼續說:“我是不會帶兵去送死了,因為我手上僅有三百兵士,去也就如飛蛾撲火,而且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上,不值得,他今天早上把這敕書派人送來,就是想我去送死的,我也知道,這是不忠,然而,每個人都有自己忠的人,他不是我該忠的人,我又不能反漢,所以,我早就想解甲歸田,隱於山林,修道成仙,其樂無窮啊!老弟,我是被逼的啊!”說著,他又流出了眼淚!


    我說:“胡大哥,您把您想說的都給我說吧,我會認真傾聽的。”


    胡旱說:“人生難得一知已,我那朋友張文進就是我的知已,但他卻不肯從軍,我現在才知道,我雖然修道多年,但卻不如他啊!自漢王駕崩,我就已無心再戰,手上的兵權一點一點地讓人家給拿走了,到現在,我僅乘下三百兵丁,卻封我為侯,這是什麽意思?唉!命啊,一切都是命,半點不由人!”


    我問:“你恨陳友諒嗎?”胡旱說:“我恨!因為這種貪念太強,太陰毒的人我一輩子是最恨的,我現在是擔心我們的大漢寶藏會被朱元璋搶走!那是我們大漢的命脈!是陳友諒剝奪的民脂民膏,這些東西的得到,每一分,每一錢都是帶血的,可以說,我在看守著一個充滿麵了怨、充滿了恨、充滿了戾、充滿了血、充滿了淚的人間奇毒之物!如果此物讓朱元璋得到,那天下蒼生就更難熬了!”


    我問:“寶藏在哪裏?”胡旱說:“寶藏在我們這裏!天一亮,我就會帶人把這些寶藏帶走,在適當的機會,我會把這些東西散布給窮苦的百姓,也算為陳某積點德!我才對得起徐大哥的知遇之恩!”說完,又一口吞了一碗酒!


    我說:“陳友諒讓你幫他看守這筆財富?”胡旱笑了:“他是想讓我幫他看著,但是又怕我拿走了,所以派了一個副將在此監視著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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