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揚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看著蕭璨冷冽的麵容,小心翼翼:“頭兒,真不管小銀耳了?”


    “有她拖住那隻喪屍,想必今晚倉庫不會受到額外的騷擾!”蕭璨打開對講機,讓去開車的兩個小組迅速回撤。


    不管麽,蕭璨既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憤怒,也未聶愔的不知自愛而憤怒,當時真該將她綁起來直接交給廖永。明明是很優秀的一個好兵,做事還這麽不靠譜,還喪屍朋友,蕭璨直接被聶愔給氣笑了。


    “那隻喪屍和別的不一樣,靠近她的時候有種共鳴的感覺,而且她的氣息很純淨,不像會傷害小銀耳的樣子。”徐揚看著蕭璨扭曲的臉,用著自己都覺得不靠譜的話叨叨著,試圖說服蕭璨,也說服自己。哪一個士兵沒有獻身的覺悟,隻是他們還有任務需要完成。


    聶愔拉住抽筋的臉皮,大叫出聲:“吃飯!”


    聶愔滿腦子都是鮮血淋漓的斷肢:“現在很黑,我們先打開發電機好不好。”


    “好!”音兒很開心,吼叫一聲便不見蹤影。聶愔正盤算是否要逃跑的時候,音兒隨著電燈的光亮出現在她麵前,這速度目前逃跑是不現實的。


    又得麵臨吃飯這個問題,聶愔僵著一張臉,勉強笑道:“姐姐去做飯好不好?”


    做飯!音兒有些失神,拖著聶愔不知從哪裏收集的洋娃娃(是聶愔自小玩大舍不得丟的聶小奈),跟隨聶愔到了廚房,廚房規模很大,廚具齊全,冰箱裏的食物大都腐爛了,不過各式肉幹調料都是齊全的,簡直是天底下最讓人心動的廚房。


    靈氣過處不見灰塵,聶愔打開煤氣,用紫砂陶鍋加水燉煮雜糧粥,待粥變稠時加入各式幹果,在德式烤腸上加上鮮美的奶酪文火煎化,待這獨特的酸奶酪入味,聶愔把它們盛在盤子裏端上桌。


    聞起來就很香,看著音兒吃的很開心,聶愔嘴角揚起今晚的第一個微笑,不要麵對滿桌子的斷肢就好。


    “睡!”


    聶愔很識相的將她帶到她平日霸占著的房間,入目皆是粉紅色。牆上掛著副合照,男人是聶愔有過一麵之緣的王鈺仕,女孩子便是麵前的音兒。


    音兒猛打哈欠,很疲累的樣子。她平時直接吃靈石,已經死亡的她消耗吃進去的東西耗費了太多的靈力,音兒的精力都在克製自己作為喪屍最本質的渴求,“香!”音兒不能抵製聶愔身上無時無刻不再散發的純淨的生命的氣息。甩開聶愔,音兒半眯著眼生氣的說:“睡!”


    聶愔為她施展了個滌塵術,將她抱起欲放到床上,變故突生。整個晚上都很平和的音兒突然暴起,張嘴咬向聶愔的頸動脈。一直留心的聶愔雙手變抱為抓,死死掐住音兒的下巴。音兒雙手指甲暴漲,瞬間扣下聶愔肩膀上的一塊肉。


    聶愔雙手顫抖,幾乎要控製不住,想起今天在桌子上看到的圖樣,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渾身靈力順著那些線條在丹田中旋轉,指尖紫光閃爍,迸發出雷霆來。


    音兒雙目外凸,雙眼赤紅,被電後迅速跳窗逃往其他的地方。


    聶愔力盡頹坐在地上,傷口黑紅:“不是吧,我這個夏國的大好青年今天就交代在這裏!”聶愔自嘲的想著,意念一動抓住手裏的玉龍,將心思全部放在傷口上,待傷口不再麻木,聶愔徹底暈了過去。


    聶愔再有知覺的時候,已經身處車廂之內,不好的路況使她眉頭微皺,迷蒙的眼餘光一掃可以見到蕭璨淩亂的頭發。


    “還好,我還好好活著!”聶愔徹底的進入睡眠。


    蕭璨分給她一絲注意,已經進入基地了。


    昨天安排眾人將倉庫裏麵的人都送走,他便回到別墅想找機會接應聶愔逃離,抱著一絲僥幸,蕭璨正吸收晶核的能量,卻沒料到一直表現正常的音兒會突然發動攻擊。(.無彈窗廣告)看到音兒的飛速逃離,蕭璨根本沒料到聶愔還能活著。


    不過還好,她活了下來,“你可真夠大膽的!”蕭璨對著聶愔的腦門給了個爆栗。想著聶家人會擔心,蕭璨將聶愔抱到自己辦公室裏。懷裏的聶愔小小巧巧的,並不比一隻山雞重多少,以蕭璨的腕力一隻手就能把她舉起來。“真不知道你渾身的力氣從哪裏冒出來的!”聶愔在蕭璨的印象裏一直是一個鐵打的好兵。小小年紀一身的本事,連對她很反感的蕭磊都不得不承認聶愔是一個好兵。雖然做任務時常出狀況,但有她參加的任務都能完成的很好!


    這次和聶愔相處了短短的兩天,蕭璨才對聶愔有了很大的改觀。這分明就是一個時常佯裝堅強的讓人從心底愛憐的小女孩子,或者有些小小的缺點,愛占小便宜、諂媚、唯利是圖,但從昨天的作戰來看她是一個內心良善、極其勇敢的女孩子。


    辦公室蠻大的,有專門給他休息的隔間,他將聶愔放在行軍床上,自己開始處理積累的公務。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聞訊而來的蕭磊緩了緩腳步,語氣一頓,咽下脫口而出的關心,有些遲疑的說:“出現t3了麽?這麽快!”


    蕭璨點點頭,說:“是的,出現t3,昆蟲也開始攻擊了!是時候該考慮一下解決的方案了。”


    “接回來的大批幸存者覺醒了異能,生存還可以,目前的關鍵是糧食不夠,木係異能者加持過的土地種出的東西太少。”


    “或者我們應該去野外找些也生的種子。”蕭璨放下鋼筆,轉過身子麵對蕭磊。


    “再等等,如果使用導彈的話,效果會不會好些?”蕭磊敲著手指,他思考的樣子和蕭璨好像。


    蕭璨皺了皺眉,“你知道現在的關鍵是所有的生命活的都很自在,出了我們人類。用導彈不能解決根本問題,我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外物上,我們需要加強自身的實力,比如——修真!”


    蕭磊雙目圓睜,“你別告訴我你的智力隻達到這樣的水平,你別告訴我你把解決問題的方法寄托在想象上,荒謬之極!”


    “那異能呢,”蕭璨說的很平靜,“你究竟是堅持你的信仰還是不願意所有事脫離你的控製?”


    蕭磊有些頹喪,隻是他把所有的這些都轉化成憤怒,他喘著粗氣說:“我怕?我南征北戰這麽多年,一身的經驗豈是幾個異能者比得了的,有智慧的人這世界永遠不會拋棄。”


    蕭璨承認,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異能者,隻有像蕭磊這樣身居高位的人指揮,才能更好的運轉這個基地,讓所有人都在合理的位置上,不是所有人都適合管理,不過他不會承認,和蕭磊頂慣了嘴,這已經是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再多營救些幸存者吧,隻有這樣才能真正的生存下去,我們需要源源不斷的同類。”


    蕭磊點點頭,他的思維轉換到幸存者的安置上:“我會安排,明天你好好休息,還有,今天林紓要過來,你們抽空吃個飯!”


    “恩!”蕭璨心不在焉的應了,心神似乎被眼前的地圖吸引了。


    蕭磊不好打罵他,又舍不得真的懲罰他,隻得隨他去了,臨走時還是留下句話:“和那個聶愔隔遠點,那姑娘當我媳婦兒我可不認!”


    蕭璨幾乎沒砸了鋼筆,聶愔不過是個小屁孩子,他總不至於啃嫩草,雖然這嫩草的滋味還不錯!蕭璨不自覺的回憶起他抱著聶愔時那綿軟的觸感,“還真是太小!”


    聶愔此刻睡的也不是那麽平靜,她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此刻她又可以看見那對情侶,男的在修煉,女的在一邊記錄。進來這麽多次,聶愔也覺得習以為常了。這次那女子手裏拿的正是聶愔熟的不能再熟的吊牌,女子從腦力抽出一絲絲白線融入兩個吊牌,大概是傳說中的記憶。


    不管她,聶愔將注意力放在男子身上,那男子雙目緊閉,神情痛苦,手裏揣著一枚果核,什麽果已經不知道了。看不出什麽,聶愔晃到女子身邊,拽住木牌,腦子裏想起一個男聲:“我把這枚朱果吞下,小鸞吃了朱果變異,力量變強。如果說它蘊含力量,我把她融合在我丹田的陣法裏,充足的靈力、有限的經脈,把它壓縮成水裝應該可以承載更多。”聶愔有些跑神,那時候的人知道水能液化這件事麽?不過如果他是能推演出道的伏羲,一切就好解釋了。


    這木牌聶愔這會兒算是知道怎麽回事兒了,木牌的起源大概是這對男女,聶愔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伏羲和女媧,木牌是他們記憶的工具,後麵在漫長的時間裏又陸續到一些修道人手裏,記載了他們的修煉經曆,像是聶隱娘。


    聶愔睜開眼,想了想從空間裏抓出一把玉石,雙手交叉,劃出她一開始會的那個卦象。靈力自聶愔百會穴湧入,聚合到丹田,聶愔學者男子,也就是伏羲變化手勢,丹田開始劇烈翻騰,經脈如同萬馬在向不同方向拉扯。


    “那怪古來那麽多人沒修煉成,這痛苦——”聶愔沒有心思亂想。


    知道從身體裏傳出的拉扯有多麽痛麽,想想自己無意中光腳踢上鐵床欄杆就知道了,得是踢到欄杆尖角處才能體會的痛楚。


    痛過之後,渾身的靈氣壓縮成靈水,經脈變得比常人粗上五倍,聶愔用了個滌塵術清理了下自己,不由的感歎:“這會子這身體要是解剖了,科學家肯定以為是怪物。修真就是把自己弄的越來越沒有人樣!”聶愔猜測著。


    神清氣爽的打量了下四周,這環境很陌生,床頭櫃上是蕭璨和林紓的合照,蕭璨依舊虎著臉,林紓倒是笑的蠻開心的,是天鵝湖的劇照。聶愔抓了抓前額有些尷尬,“自作多情了!”


    訕訕的爬到外麵,蕭璨正在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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