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現在的狀態,就像是在看萬花筒一樣。


    而且還是將上千萬型萬花筒打亂組合在一起,然後以五秒鍾觀察一個排列組合,並且要從複雜、繁雜、混亂且又具備一定規律性的畫麵中,尋找出可能存在的線索。


    按照伽諾的說法,在保持母皇本身基因完美的同時,那些薩爾那加族對添加的基因片斷也保持著近乎苛刻的完美要求。


    本身,完成這個工作就很難了,幾乎大多數文明隻能在腦海中想象一下就可以了。


    如果換成正常情況,雲海可能對伽偌的說法嗤之以鼻。


    但是,考慮到薩爾那加族的強大,考慮到“創世族”的變態,雲海還是決定相信伽諾的說法。


    畢竟,他們是薩爾那加族,雲海現在經曆過的文明,從地球人類、銀龍帝國人類、異種靈植樹神文明到智能微觀文明,還有一個星靈族和蟲族,這些文明成長和壯大的過程中,“創世族”都參與到了其中。


    也幸虧進化過了,而且“精神海”的形成和一度的擴張,讓雲海對信息的處理速度變快了很多。


    否則的話,不要說在五秒鍾處理一副堪比巨大的星圖一樣的畫麵,光是連續不斷的巨量的信息的湧入,就足以讓他頭腦發漲發昏,哪裏還能保持清醒、理智的狀態去處理這些信息。


    混亂而有充,繁雜而精致。


    一副副的畫麵,一條條信息,在習慣了之後,雲海突然覺得這不再是無序的信息,而是充滿了奧妙的奇跡。


    他仿佛看到了,一個薩爾那加族人坐在實驗台前,在他魔術一般的表演著,不同的基因片斷在相互碰撞、吞噬、融合。


    在他那神乎其技的表演著,那些基因片斷按照他想象或者設定中那樣,改變結構。


    他就像是一個優秀的指揮家,當他在舞台上揮起指揮棒時,那些基因片斷不停地變幻著結構,就如同演奏出了一曲雄渾激壯的交響曲。


    一副、兩副……一百副……三百副……


    伽諾在不停地嚐試著各種組合,雲海也在不停地排查著。


    當後者記不清自己已經看了多少副時,突然,他的腦海中閃過了一絲靈光。


    “停下來。”


    有些緊張的他向伽諾發出了信息交流。


    “怎麽了?有什麽發現?”


    加諾暫停了它的工作,疑問地反問道。


    “倒回去三副,重新發送給我。”


    記憶中大量的圖片已經混成了一團亂麻,不過雲海相信伽諾一定有存儲、備份。


    果不其然,他的腦海中出現了先前看過的一副基因片斷組合形成的圖像。


    “再往後倒一張,不是這個。”


    隻是粗略了掃視了一眼,雲海就否定了。


    當另外一副基因片斷組合圖出現在腦海中時,雲海把整副圖倒轉過來,當確定了自己先前腦海中閃過的不是錯覺,當他確定自己看到了什麽時,仿佛渾身的鮮血同時衝進了腦袋當中。


    整副圖呈環狀結構,這也是伽諾組合這些基因片斷時的首要考慮——它必須將所有的基因片斷完整地銜接在一起才算一種組合。


    在環狀結構的基因片斷組合圖中,在它的一個邊角位置,十幾個連接在一起的基因片斷,不再是單純的圖形結構,卻是形成了一個扭曲的字符。


    這個扭曲的字符,除了被雲海強行命令留在“腦蟲異形”身邊的雲月以外,這片星空可能再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認出來。


    這也是雲海瞬間頭腦充血的緣故,因為那個扭曲的字符不是薩爾那加族的文字,而是一個扭曲的漢字,確切的說更像是扭曲的甲骨文漢字。


    這個字,可能連雲月都未必認識。


    如果不是雲朵大學期間報修了“古漢語學”這個冷門的課程,雲海有過被動的學習的話,他也未必會認出來。


    起先,雲海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當他仔細地觀察了一會,確定那幾個基因片斷連接的位置的確像是甲骨文時,他開始在腦海中仔細地尋找起了有關這個甲骨文代表的意義。


    答案很快就找到了,記憶力並不差的雲海又仔細地在腦海中搜索了數次,最終確定如果自己沒看錯或者沒有被先入為主的認知誤導的話,那麽這個甲骨文翻譯成現代漢字就是“貝”字。


    隱隱激動起來的他,將“貝”字翻譯成薩爾那加族語言,傳遞給伽諾,又問道:“這個字,在薩爾那加族有什麽特殊的意義?”


    “這是一個多義詞,動用在不同的話語當中代表著不同的意義。”


    “廣義上,它代表著珍貴的意思,也有完美的解釋,同時還有隱秘、私密的意思。”


    伽諾很快就回應了雲海。


    “那麽你認為,這個詞出現在基因片斷組合出的結構圖中,有什麽特殊的意義?”


    生怕這隻是個巧合,雲海緊張地問道。


    沒有急於回答,大約在十幾秒後,伽諾這才做出了回應。


    “我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字符,甚至還是你曾經遇到過的一個母文明創造出來的實驗文明特有的古老文字。”


    “如果你堅持這麽認為的話,我覺得這個字在這裏代表的不是它廣義上的更多解釋,而是代表珍貴,或者說子體。”


    雲海聽完一愣,不過瞬間他就反應過來什麽是“子體”,他不禁奇怪地問道:“你的意思是,這個字代表的意義,是母皇誕生出來的子體?幼生的王蟲,成長後的蟲後?還是母蟲或者其它蟲子。”


    伽諾馬上回應道:“在母文明更早期的時候,這個字代表著昵莫的意思,同時也有珍貴的意義。所以我認為,在這裏,它代表的就是母皇的昵莫的意思。”


    “昵莫”,翻譯成地球人理解的語言就是“孩子”,或者說“寶貝”。


    “珍貴這個說法,我更認可一些。”


    “看來,組合出這個文字的這幾個基因片斷,就是我要尋找的答案了。”


    再三思索後,雲海做出了決定。


    “你要想好。”


    “基因片斷的融合,充滿了危險,而且還是致命的危險。”


    “一丁點的失敗就可能導致連鎖失敗,結果我不說你也明白。”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不是你從不同的異形身上提取你所需要的基因片斷,從而附加到你的基因鏈上,而是需要打亂一部分基因結構,重新組合。”


    “所以,你還是要這麽做嗎?”


    大概已經猜到了雲海想做什麽,伽諾先一步鄭重地警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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