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瀟瀟一行人中,葛青聿無疑是最冷靜睿智的一個,而且對於石瀟瀟來說,她最信任最依賴的也是他。


    並不是說其他人的能力和人品就不能夠讓人信任,而是對她而言,葛青聿是她相對而言最先相伴做事出行的人,所以說對她來說,這種信任是本能的。


    原本還對葛青聿的用意有所猜測,但是林宣的話一出,雖然葛青聿並沒有直接說出來,但是她就是覺得應該是這樣的。


    “如果是這樣,那他豈不是會有危險?”北宮璃有些憂心的說,她直覺的認為這樣的事情是很危險的,特別是他的餘毒還沒有清除,這樣身處在狼潭虎穴中,豈不是隨時都有斃命的危險?


    夜黎卻很果斷的否決了她的話,“他不是那種莽撞的人,若是沒有把握是不會做無用功的,而且我想他的意圖還不隻是這樣而已。”


    林宣雖然有些不大樂意奉承別人,卻也說:“他既然沒有跟咱們說,那咱們就還是該幹嘛幹嘛,若是他有別的意圖,肯定會找機會跟咱們說的。”


    石瀟瀟一想,也的確是這樣,不然這樣玩我猜我猜我猜猜的話,一旦猜錯了可就是滿盤皆輸了,她們輸不起,所以有什麽事情的話他一定會告訴她們的,而不是讓他們在這裏胡思亂想。


    “咱們現在不能自亂陣腳,要鎮定,不能讓別人感覺到咱們心虛,要像真的臣服於她們那樣的做事情才顯得比較正常。”


    最後又確定了行動方案後,幾個人才漸漸收了聲音,不再交談。


    剛才一直在竊竊私語,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別人聽到,特別是林宣那句話。聲音特別的大,若是被聽到了可就完全沒有希望了。


    不過似乎那些看守的人並不盡職,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說話,臉上還能看到或興奮或猥瑣的笑容,很可能是將“沙雕堡即將有靈液出產”的消息四處散布。(.無彈窗廣告)


    看著那些人不停地低聲交談,石瀟瀟覺得事情其實並沒有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世界其實充滿了希望,一條道路被截斷了,還能再開拓出一條來,不會讓你摔死在寬廣的大地上。


    就這樣被關了三天。石瀟瀟被沙竹的一名手下帶出去見沙竹,卻是葛青聿建議沙竹對石瀟瀟進行思想洗腦。以保證衷心,能夠完全效忠於他。而沙竹原本還在思量著葛青聿的衷心究竟有多少,在那行人中的分量有多少,是不是能夠約束那群人並且為他所用,因而聽了那個建議後不驚反喜。當即就命人去將人帶來了。


    石瀟瀟不明所以,有些糊塗的到了沙竹的麵前。卻看到沙竹時而威嚴,時而和藹的對她說了一番話,那番話可謂是真誠至極,讓人心悅誠服的同時,還不會對自己的能力和作用感到懷疑。


    若是她不是有非常堅定的目的和一顆不容易感化的心,恐怕會至極涕泗橫流,對沙竹感恩戴德。


    不過即便是這樣。她也擺出了一個很是驚喜的表情,以便於滿足沙竹的虛榮心。


    這並不是她有多麽先知,而是一種本能,保命的本能。這種本能還是葛青聿曾經教導過她的,麵對敵人的時候不要過多表現出自己真實的情緒和感情。不然很重要成為弱點被敵人抓住,然後攻其不備。或者是一針見血的打擊到你的痛處。


    所以她一邊擺臉上的表情,一邊用餘光打量著一旁“本色出演”的葛青聿。


    葛青聿站在一旁麵無表情,既沒有過度的阿諛奉承,也沒有變得更加麵若寒冰,也正是這樣的表情,讓沙竹逐漸的放下了對他的防備心理。


    有幾種人長得就會讓人不自覺的產生懷疑,而有一種人你卻會很自然的相信他所說的話。葛青聿無疑就是後者。


    他不會過度獻媚,卻也不會將好惡很明顯的加注到別人的身上,並且讓所有的人都能看出來,他很會控製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保持在一種比較穩定的狀態之下,無悲無喜。上位者喜歡的既不是非常逢迎自己的人,也不喜歡過於剛直的人。太會逢迎就意味著趨利避害,過於剛直則會愚忠,或者是很直接的跟自己唱反調。而介於這兩者之間的人,以及就事論事還能找到於情於理有合適的理由,這樣的人才會讓他用著順手而放心。


    他不會因為利益就拋棄你,也不會因為不同意見就跟你臉紅脖子粗,他隻是一點一點的為你謀劃,在你能接受的範圍內提出意見。


    正是這樣的葛青聿才這麽快就取得了沙竹的信任,他也正是知道這一點,才冒險做出這樣的決定的。


    對於葛青聿比較了解的石瀟瀟一看到他這樣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裝傻是正確的選擇,所以她也就繼續跟沙竹說一些,看上去模棱兩可,在這種場合卻仿佛是在迎合的話。


    在石瀟瀟這裏取得不錯的效果後,沙竹信心膨脹,召集了其餘的五個人,同樣的威逼加利誘,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企圖自己用自己的能力收複這些人。


    她們都得到過石瀟瀟的暗示,所以過程自然是順利而又和諧。


    而一切都順利的結果,就是此時此刻,她們被分派了不同的任務,在沙地中阻截過往人員。


    看著眼前的漫天黃沙,石瀟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雖然在沙地裏並沒有太多的危險,但是卻仿佛是做夢一般,前後經曆的事情都是她完全無法想象的。


    呼出一口氣後,她看著周圍一起執行任務的同伴,心裏盤算著如何才能更好的利用現在的自由之身來謀取更大的利益和自由。


    “哎,和尚,過來歇歇。”她眯著眼睛笑著招呼一個光頭大漢,也就是之前堵截她們的那群人中的其中一個,外號和尚。


    和尚有些呆滯的看了看石瀟瀟,然後猛然回過神來,咧著大嘴說:“不用歇,這差事兒一點也不累,許多年都是這樣的,一般一年半載的都不一定會遇到一撥人。”


    和尚說得毫不在意,石瀟瀟聽起來卻頗不是滋味,你一年半載也遇不到一撥人,結果同一天就遇到了兩撥人,給你們帶來了那麽大的好處,她現在還得加入到同樣的行當裏去,怎麽都覺得有些墮落的味道。


    不過一想到目前的處境和來煉獄的目的,她隻能按捺住心裏的憤憤不平,“那就更得過來歇著了,有事兒這麽多人呢,還怕人跑了不成?咱們把沙雕堡的名頭一亮出去,那些人就得乖乖的繳械投降了!”


    和尚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想一想也是這麽回事,這人不就是這樣收編的麽?而且還給堡主進獻了一份大禮,自己也因此而得到了一份獎勵。這麽一想,他也就不再糾纏於這一會兒半會兒的,就過去坐到了石瀟瀟的旁邊,休養生息。


    “和尚,你來煉獄之前是幹嘛的,是出家當和尚的嗎,還是佛修?”兵法雲,攻心為上,而攻心的前提則是要讓對方放鬆警惕,才能不經意間將心裏話說出來,而聊過去,聊經曆,是最好的拉近彼此之間關係的方法。


    和尚也沒有多想,想了想就很直接的說了:“雖然俺剃了光頭,可俺不是出家人(這裏請按照銀的發音來讀,以後和尚的話裏這個字直接寫銀,以表示他的口音)啊!俺們那裏缺水,吃飯都是個問題,還怎麽洗頭發?於是就剃了。後來俺修為提升,不需要水來洗頭發的時候又覺得比較麻煩,所以幹脆一直留著光頭了。”


    和尚的性格比較粗狂,而且很容易就能聽出來他並不是仙界或者是別的地方的人,而是人界的修士家族出身。因為石瀟瀟曾經在子衿的手下見到過與跟他說話一個味道的人,所以才故意這麽問的。


    和尚見石瀟瀟沒有急著接話,於是繼續說道:“佛修俺隻聽說過,木有見過,據說佛修是古修一族傳下來的,厲害滴狠,不過數量很少。”


    石瀟瀟這個時候表示了適當的好奇,眨巴著眼睛裝清新,“古修一族的故事你知道多少?佛修為什麽那麽厲害?”


    和尚性格中男人的一麵被狠狠地揭發了出來,當下就來了興致,興致勃勃的將他所知道的關於古修和佛修的事情巴拉巴拉的說了很多,其間還穿插了一些各種版本的猜測。


    石瀟瀟並不是真心想要問這些事情的,而是在拉近彼此的距離,所以也聽得津津有味。她雖然感受過比較真實的場景,但是此時聽了和尚的話,卻有一種全新的感悟。


    古修一族的傳說版本不多,大同小異,然而關於六界封印的事情卻沒有過多的涉獵,隻是很粗淺的概括。而關於佛修,仙界的記載和和尚的話則有很大的出入。


    根據仙界的記載,佛修是古修的一個分支,由於六界封印的緣故,至今為止傳承已經中斷了,一切都隻是傳說。今天就算看到所謂的佛修,也不過是後人根據前人的記載和描述善加揣測,加了一些現在的東西而形成的,與其說那是佛修不如說是偽佛修。


    而和尚對佛修的描述則相當的神化,將其描述的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石瀟瀟心想,若真的有你描述的那樣厲害,也不至於現在還有著六界封印的存在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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