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妙衣一行人緊趕慢趕,才終於在約定的時間內趕到了預定地點。


    幸虧先前用羅盤測定了地點,否則就徹底麻煩了。


    花妙衣有些微的擔心,因為他此刻感覺到,席慕煙和他的精神聯係已經微弱的幾乎難以捕捉,怕是席慕煙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花公子,接下來怎麽辦?”


    非同著急的看著手中的晶石,但是它卻再也沒有亮起來過。


    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


    “要不要等大公子的消息?”


    花妙衣抬頭看天,方才還是萬裏無雲的晴朗天氣,這會兒卻上來了烏雲,天色暗了下來,仿佛預示著什麽。


    “他那邊定是出了意外。”


    花妙衣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線,他轉頭看著非同道:“以你對他的了解,你說我們是按照原先的約定動手,還是再等一等?”


    非同濃密的眉毛幾乎糾結成了一團,他深呼吸了一口,才看著花妙衣道:“一刻鍾,我們等一刻鍾,要是大公子再沒有消息,就立刻破陣。”


    與席炎失去了聯係,無法得知具體情況的他們,一旦做出了錯誤的決定,就可能導致嚴重的後果。


    非同感覺自己的背上好像多了萬斤眾的巨石,心頭沉重的有點呼吸困難,他看了花妙衣一眼,不知道這位公子心裏,想的究竟是什麽?


    他把做決定的權利交給自己,是真的如他自己所說,對席炎的行事風格不了解,還是不願意背負責任的托辭?


    濃鬱的霧氣往大陣裏凝去,從外麵看,活像一塊巨大的白色糕點。將空間切割成了顏色分明的兩塊,大陣的外圍就像是一塊從蒼穹中垂下的幕布,白茫茫一片,什麽都看不透。


    巨大的法陣運轉,依靠的便是這幾塊能量充足的晶石,非同皺著眉,偷眼看著不遠處正安坐調息的三個護陣修士,心裏閃過好幾個方案,務求將三人一擊斃命。(.好看的小說)


    “不過偷襲罷了。”花妙衣麵無表情,說出口的話也冷冰冰。將珠玉一般的聲音壓的低沉,“一人負責一個。剩下兩人掠陣。”


    白色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往前飄去,一道寒光閃過,那身穿褐色衣服的修士翛然起立喝道:“誰!”


    花妙衣唇角微動,就在那修士話語出口的刹那,寒氣森森的劍尖便穿透了他的胸口。褐衣修士不能置信的看著胸口透出來的劍尖,寒氣縈繞。將他傷口流出的血都凍結成了一團,渾身奔湧而出的靈力如同被堵住的洪水,將他的身體經脈徹底撐了開來。


    花妙衣收劍,淡然立在一旁,褐衣修士眼耳口鼻和身上的皮膚都流出了鮮血,隻瞪著一雙眼睛,無力的倒了下去。


    死不瞑目。


    待另外兩人也幹淨利落的解決了護陣修士。花妙衣漫步上前,將長劍對準了那正冒著白光的晶石。


    轟然一聲,巨大的能量傾瀉而出,晶石的碎片散了漫天,三條身影迅速的往外急退。卻還是被這些碎片給砸了個正著。


    狼狽的三人互看了一眼,雖然花妙衣依舊麵無表情。另外兩人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非同伸腳踢了一下同伴的屁股,對花妙衣道:“第二塊晶石,就換我來吧。”


    黑色短打的青年不滿的瞪了非同一眼,對非同不敢踢花妙衣柿子撿軟的捏的行為表示了鄙視,而非同則是扭頭向外,裝作沒看見。


    青年嘀嘀咕咕的跟在後頭,而花妙衣則迅速的站了起來,拂去身上落下的碎片,看著身上被劃成一條條的衣服,眉毛鮮見的皺成了個川字。


    他討厭自己這麽狼狽的樣子,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將外袍扔到了一邊去。


    非同十分體貼的將自己的罩衣給了花妙衣。


    若真是讓花妙衣這個樣子去見席炎,恐怕遭殃的是自己。


    隻是非同好似忘了,過會兒還有一場,萬一再毀掉一套衣服怎麽辦呢?


    果然,人的智慧在於變通,三人施施然爬了起來,從掠陣的兩人手上接過外袍披上,整理好了儀容,便一頭衝進了尚未散盡的霧氣中。


    狂風驟起,正待下水的女修被卷了出去,脫口而出的一聲尖叫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那水裏的巨大身體就這樣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妖獸!”


    立即有人驚呼出聲,而席慕煙則是心裏咒罵了一聲。


    那狂風呼嘯著擦過妖獸的身邊,朝眾人襲來。


    席慕煙眼看著,第一反應就是龍卷風。


    若是陸地上的龍卷風,此刻必然是飛沙走石,而在海上,它唯一能卷起的就是水。


    巨大的海浪掀起,好像一道平地而起的柱牆,狂風過後,便失去了支撐,轟然一聲散開,水花四濺。


    這當口,自然沒有人再惦記著去擒殺妖獸,反而是遠遠的避開,生怕不小心被踩到風尾,糊裏糊塗的就卷了進去,這般的死法絕對會讓人死不瞑目,成為一輩子的笑柄。


    席慕煙通過精神聯係讓妖獸悄悄的潛入了海底,女修被風卷起,下一秒便被吞噬,而原本趴在妖獸背上的容心,也不見了蹤影。


    就這麽死了?


    席慕煙定睛看去,過眼的隻有一片藍色,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卻說那狂風正肆虐,眾修士東躲西逃,卻是頗為壯觀,席炎操縱著飛劍停在半空,席慕煙坐在他的身前,一手撐著下巴,眼睛半眯著,彎成了一個月牙狀,好似在笑,又好似睡著了的樣子。


    而在眾多的修士中間,正有一個人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她。


    或許是因為耗費了太多精力的緣故,席慕煙對落在身上的視線並沒什麽特別感覺,隻是突然有些冷,便緊了緊臨時披上的披風。


    一個大浪襲來,席炎伸手去拎席慕煙的衣領子,而身後卻突然冒出了一隻帶著黑色手套的手,那手仿若無骨,隻是順著席炎的肩膀滑了下去,卻讓席炎感覺到一股陰森森的靈力滲入了皮膚。


    裴亞青遠遠的看見一個黑影出現,頓時一驚。


    “小心!”


    席慕煙被這一聲驚的睜開了眼,卻見一柄冰涼的劍尖抵到了自己的胸口。


    身子順勢往後仰去,正好看見纏繞在席炎手臂上的那黑影。


    席炎正和那突然冒出來的人糾纏,見有人趁虛而入,心裏一顫,左手一伸,便召喚出了那靈活入蛇的藤蔓,豈料那持劍的手臂竟然一刻不停,直接穿透了藤蔓,而絲毫不去管手臂上被藤蔓啃噬出來的傷口。


    席慕煙兩指夾住了劍尖,卻被那劍上冒出的寒氣侵入了身體,頓時動作一僵,那持劍人低笑一聲,右手往後一抽,左手便抓住了席慕煙的衣服,一拖一拽,直接將席慕煙帶了出去!


    “慕煙!”


    裴亞青一劍將攔路出現的黑衣人給腰斬,轉身卻看見席慕煙落入了敵人手中,心頭一顫,差點栽進海裏去。


    席炎心裏氣極,他不在乎別人對他耍手段,可是連累了席慕煙卻是他不能容忍的,貼在身後的那個溫熱的身體被席炎一把拖了過來,卻是一個容貌極美的女子,毫不憐香惜玉的動作撕裂了女修的衣服,露出了白嫩嫩的皮膚來。


    “不要這麽心急嘛……”


    女修媚眼如絲,吐氣如蘭,正待朝席炎懷裏倒去,卻被席炎從背後捏住了脖子,臉上那一抹狠覺的笑意讓她的心中拉響了警報。


    危險!


    不等她作出反應,席炎便獰笑著用力一捏!


    柔弱無骨的軀體頓時僵硬,頸骨斷裂的哢嚓聲響讓女修的眼珠子幾乎突了出來,修長的手臂無力的垂了下去。


    將屍體毫不留情的扔了出去,席炎轉過頭來。


    席慕煙隻覺得掐著自己咽喉的那隻手纖細冰涼,但不管怎麽看,都是一隻女子的手。


    那隻手有些顫抖,掐的緊了些,讓席慕煙不得不揚起脖子好喘氣容易些。


    “放了她!”


    裴亞青從身後趕了過來,卻被女修察覺,飄然退後了兩丈距離,全身緊繃的看著對麵的兩個男人。


    兩個仿佛要吃了她的男人。


    女修突然哈哈笑了出來,一把扯掉了遮麵的黑巾。


    “是你!”


    席炎和裴亞青都是驚呼出聲,席慕煙雖然看不到,可是聽到女修的笑聲,她便知道,身後這一個,就是方才還和容心一起,後來被浪卷走的女修!


    可是,她不是被席炎下了禁製麽?


    席炎咬牙切齒的看著女修,心裏暗恨,他的製龍手用來下禁製從無失手,若說誰能解開,除了容心絕無第二個!這節外生枝的劫難竟然是因為他一時的婦人之仁,心裏不由得恨透了容心。


    眼看著兩人一步步的逼近,女修掐著席慕煙脖子的手越來越緊,讓她幾乎無法呼吸,臉色比方才還要蒼白。


    隻聽那笑聲,便知道女修心裏都是恨意,怕是懷著報仇的目的來的,這樣的話,自己豈不是遭了無妄之災?


    席慕煙閉上了眼睛。


    她必須想辦法自救。


    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催動法訣,靈力順著行進路線在體內遊走,先前弱小的幾乎看不到的靈力漸漸變成了小溪流,席慕煙將靈力聚於手心,必須一擊得手,沒有第二次機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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