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煙這一句略帶挑釁的話卻換來了塗斯遠的輕笑。


    他二指夾住了頰邊的一縷頭發順了下來,然後眼睛一挑,看著席慕煙道:“很好,接下來我會讓你的記憶更加深刻的。”


    話音未落,便突然出手閃電般襲向席慕煙那白皙的脖子。


    席慕煙臉色一變,塗斯遠出手雖快,她也可以躲過這一擊,可是就在她抽身後退時,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塗斯遠那冰涼的手指掐住了席慕煙的脖子,然後慢慢收緊。


    席慕煙隻覺得呼吸開始變得困難,放在脖子上的那隻手好像一個冰冷的頸圈,緊緊的勒住了她,讓她有種下一秒就要被扭斷脖子的錯覺。


    “混……蛋!”席慕煙有些艱難的吐出這兩個字,突然感覺到周身壓力一輕,接著手上白光一閃,迅速切向塗斯遠的手腕。


    這一下切實了,塗斯遠的手腕就要和胳膊分家!


    塗斯遠當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他另一隻手後發而先至,捏住了席慕煙手指的短刃,麵上正露出一絲微笑時,卻突然手心一涼。就在他驚詫之下鬆手的瞬間,席慕煙突然一掌拍在了他的手上,身子向後飄了開去。


    塗斯遠反應也是極快,猛然一個旋身避開了席慕煙的掌風,然後一招怒海聽濤便轟了出去。


    隻聽得轟然一聲,大殿虛掩的大門便被打飛了出去,突然湧進來的山風忽的一下灌進了他的領口。


    頓時全身涼透。


    又細又薄幾乎透明的短刃在席慕煙的指尖飛舞著,在那尖細的頭上,有著一滴鮮紅的血珠。


    那是塗斯遠的血。


    席慕煙眯著眼睛,若是細細看去,便可以發現她眼中的怒火。


    我最討厭被人掐住脖子。


    席慕煙輕輕的說出站在那大殿的橫梁之上。厚重的白色衣裙被山風吹起一個小角,然後將吹起了她的長發。


    隨手取了一根簪子挽了個花兒將頭發挽住,席慕煙腳尖一個用力,冷笑一聲便逆風飛出了大殿。


    “塗斯遠,想要聚魂劍,等做夢吧!”


    回音響徹在耳邊,塗斯遠眼中閃動著冰冷的目光,突然勾起了一個冷冷的笑。


    “做夢麽?聚魂我要定了。就憑你們洗塵宗,又有什麽資格擁有這樣一件魂器?”


    席慕煙像一隻大雁一般在輪回峰上的建築之間穿梭而行,隻留下一個個白色的虛影。


    該死的塗斯遠。竟敢掐我的脖子,看我不擰下來你那顆臭屁的腦袋!


    哼!


    席慕煙越想越氣。腳下也就沒了分寸,當她踩到某件屋頂上準備躍下時,卻一腳將屋頂踩了個大洞出來。席慕煙愣愣的看著腳下,不知道怎麽回事。


    接著便是一聲氣憤的尖叫。


    “是誰吃飽了撐著來搗亂!”一個粉色的身影突然從屋子裏竄了出來,席慕煙愕然抬頭。正好看見越文琳那張憤怒的臉。


    “慕煙?!你是不是閑的無聊,特意來找我麻煩的?”越文琳揮手道:“快點下來!”


    席慕煙聳了聳肩膀。她當然不是閑的無聊,她明明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師姐……我又不是故意的。”席慕煙麵對的越文琳那張水靈靈的臉蛋,開始耍賴。


    “不是故意的?”越文琳臉一板,從鼻孔裏出了一口氣,“相信你才怪!”


    “好了,蓄意破壞我的房子,拿來吧。”越文琳伸出白嫩的手掌。朝席慕煙攤開了手心。


    “什麽?”席慕煙愕然。


    “晶石啊,我要修房子,你要賠償我損失費。”越文琳一臉理所當然的道。


    席慕煙鼓起了腮幫子,這不是她用來向岑緒和裴亞青敲竹杠時用的借口麽?


    “喂,這樣不好吧。師姐?要愛護幼小……”


    “啊呸。(.無彈窗廣告)”越文琳翻了個白眼,然忍不住笑罵了出來:“就你還幼小。那我是不是應該讓你尊老啊。快點,別磨蹭。”


    席慕煙歪著腦袋掏出了一把晶石放到了越文琳的手上。


    反正,她其實是個有錢人來著。


    “你在房子悶著幹嘛?”席慕煙隨意的倚在了牆壁上,今天陽光不是太好,就連吹來的風也是幹冷幹冷的,有一種刺入骨髓的凜冽。


    “唔,是娘的吩咐啊,我被禁足了。”越文琳撅了下嘴巴,然後有些不情願的說道:“我也想出去看看的,可惜,我還真不管違背娘的命令,你懂得。”


    “好吧,我知道了。”席慕煙點點頭,實際上她對越文琳為什麽被禁足並不關心,因為她覺得,那隻是一個借口,一個將越文琳關起來的借口。


    隻是席慕煙有些不明白,為什麽要將越文琳放在院子裏呢,這裏並不是什麽太安全的地方吧?


    想不通。


    席慕煙拍了拍越文琳的肩膀,然後指了指隔壁道:“要不去我那邊吧,反正不用你出門,翻牆過去就好了。”


    這是一個典型的鑽空子行為。


    不過越文琳很高興的答應了,不用待在破了洞的房子裏,還有人作伴,總比一個人悶著強嘛。


    而席慕煙卻是有些納悶的看著空曠的院子,裴亞青居然不在?


    裴亞青此刻卻是在一個她絕對想不到的地方。


    藏的院門此刻虛掩著,卻沒有人去注意它。


    岑緒帶著裴亞青,在守門人那徹底無視的眼皮底下走了進去。


    在那座高聳入雲的塔樓最頂層,向來隻有洗塵宗九峰之主和太上長老能夠進去的第十層,裴亞青見到了越千家。


    裴亞青心中有些驚疑,席慕煙自然是跟他說過關於藏的事情,可是此刻他眼中所見,藏第十層,竟然是空的?


    越千家負手站在窗前,直到裴亞青將四周打量完畢,才招手讓他到身邊來。


    “從這裏看去,你看到了什麽?”


    窗子很小,卻是用很薄的一層水晶麵代替了窗紙,從窗子看出去,正對著的便是洗塵宗可以容納萬人的大廣場。


    廣場上空,是不斷翻滾的卷雲。


    視線再次轉移,裴亞青便看見了那大殿。


    就在此時,殿門突然砰地一聲飛了出來,接著他便看到了席慕煙那白色身影和飛揚的發絲。


    裴亞青心內一緊。


    他並不是太擔心席慕煙會如何,可是,這個地方卻不對!


    這裏是洗塵宗的大殿,莫非……席慕煙竟然與那來人動上了手?!


    裴亞青皺眉,連岑緒都在那人手上吃了虧,席慕煙去不是給人送菜的嗎?


    好在接下來,他便看到了席慕煙飛身離去。


    隻是……


    “那個戴金冠的青年,就是傷了你的人吧?”越千家突然開口。


    岑緒一愣,才搖頭道:“不是,是他身後那個白衣中年人出的手。”


    越千家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然後皺眉道:“不應該,那個家夥雖然看起來一副高手風範,事實上,他不如你。”他頓了一頓,接著道:“那個青年沒有出手?”


    “是的,他並未出手。”岑緒點頭肯定道。


    越千家抿了抿唇,眼睛盯著窗棱,似乎有什麽想不通的樣子。


    裴亞青看了看兩人,突然道:“這家夥,或許有什麽特殊能力,不然憑借他的修為,絕對不應該有這個膽子來洗塵宗耍橫。”


    “方才琇英傳訊與我,他們的來意是聚魂劍。”越千家說著,眼神落在了裴亞青的臉上,“讓你猜中了,那麽你再猜猜,他們接下來會怎麽做?”


    裴亞青攤手道:“這個,我想不用我說,舅舅你也該很清楚了才是。”


    越千家聞言笑了一笑,然後轉身一手按住了岑緒胸前的膻中穴,接著便是一股勁氣注入,片刻之後對岑緒道:“看你的傷勢恢複的差不多了,想不想報方才一劍之仇?”


    岑緒眼神堅定:“當然。”


    越千家點了點頭,揮手道:“去吧,記住利用你的優勢。”


    待岑緒的身影消失,裴亞青才不解的道:“岑緒不會是對手,舅舅為何要讓他再戰?”


    “不是對手?”越千家勾起唇角微笑,“那可是我的徒兒,吃了別人的虧又怎麽能不找回來?”


    裴亞青汗,果然跟席慕煙是一家人,都是小心眼的。


    “可是……”裴亞青不能明白,難道岑緒受傷之後,便能敵的過那人了?


    “你說,對敵之時,最重要的是什麽?”越千家突然轉頭問道。


    迎著越千家那有些考校的目光,裴亞青脫口道:“實力和經驗。”


    在他看來,實力是基本,若是沒有強大的實力,無論你的意誌再堅強也是沒用的,就好似一個凝脈期修士對戰一個元嬰修士,就算他爆發了小宇宙,也是不可能戰勝的。


    而經驗,則是在實力的基礎上加分,同樣修為的修士,對戰經驗更豐富的一個取勝的幾率更大。


    越千家垂下眼睛,轉過頭去看著到達廣場的岑緒一劍挑飛了那白衣中年人,然後道:“是一技之長攻彼之短。”


    哈?


    這是完全出乎裴亞青意料的答案,但是他看著廣場上突然大發神威的岑緒,好像明白了一點什麽。


    越千家微笑著伸出指頭,對著遠處的人影腦袋上一點。


    接著,裴亞青便看到一股劍氣穿透了水晶窗戶,然後便穿透了那人的腦袋。


    砰地一聲,血花四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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