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席慕煙吃驚的睜大了眼睛,轉而又想起裴亞青曾經說過,骨裏香乃是天幻仙子最得意的功法,她的十幾個弟子中隻有兩個能勉強學會,但卻無法像天幻仙子那樣精通,更不用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莫非這個紫幻,還能像她母親那樣本事不成?


    想到這裏,席慕煙眼神便有些閃爍,骨裏香的法訣她拿到手之後,雖然進益緩慢,但是她能夠明顯感覺到,學起來並不是太費力,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晦澀不通,但是越到後麵,反而學來越是順暢。


    難道自己還有這個魅惑眾生的潛質?


    這想法剛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就讓席慕煙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先不說她自己根本不會有那將控製男人視作征服天下的心思,要是傳揚出去,怕是在她成氣候之前就要被人扼殺在萌芽狀態。


    一直回到仙來苑,席慕煙還是一副沉重的表情。


    “不會吧,嚇成這樣?”裴亞青手搭在席慕煙肩膀上用力按了一下,有些好笑的道:“放心,你修煉骨裏香之事,除了你我還有師兄之外,再也無人知曉,更何況,幻術一道,本來就是迷人心智之術,誰又能分辨的那麽清楚?”


    席慕煙知道裴亞青誤會了,也不解釋,而是疑惑道:“那紫幻可是做了不可饒恕之事?氤氳府的立場本就亦正亦邪,父親也不是那種在意旁人身份的人吧?”


    裴亞青撇了撇嘴,側身倚在書桌旁,手指頗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良久才道:“對於此事內情我並不知曉,當年我也不過是個不知事的孩童。”


    “要說惡行,那紫幻還真沒有。我隻記得初見她時,她一身紫色華裳,流蘇墜子,一雙眼睛亮的就好像天上的星辰一般,整個人看起來好看極了,讓人忍不住親近。可是後來,她卻不知怎的惹惱了師父,從那以後,我便再也沒有見過她。”


    “不久之後,就聽說她死在了師父手裏。(.)好多年前的事兒了。要不是經人提起,我也想不起來。”


    裴亞青抬手揉了揉眉心。眼皮垂著,似乎並不想直視席慕煙一般。


    席慕煙並沒有發覺到他的異樣,隻是嗯了一聲,繼續道:“那你說哥哥會不會知道一些?他比你大好幾歲呢。”


    “這麽想要刨根究底啊,別的我不敢說。可是那時候師兄跟師父的關係就不太好了,他未必知道的比我多。”


    說道席炎。席慕煙的好奇心又起來了:“哥哥究竟是為什麽與父親鬧翻的?”


    裴亞青訕訕一笑道:“這事兒你該知道啊。”


    “少敷衍我。”席慕煙白了裴亞青一眼,早些時候她不知內情,還以為這些侍妾是席沛然風流的見證,後來才明白,席沛然雖然由得她們服侍,卻並未與她們真個有什麽,雖然名為侍妾。但重點不在於妾,而是侍,其實就好像席炎身邊的容心一般,替他掌事的。


    隻是那些女子並不願意嫁與他人,便索性擔了這個名分。


    要不然。就憑母親那性子,能由得這些女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


    縱然席炎少年時不明白。可現在總不至於還不知道,可看他樣子,雖然回了府,算是妥協了一步,但並不打算與席沛然言歸於好,分明是心裏仍有芥蒂。


    席慕煙倒是試圖問過當事人,可被席炎似笑非笑的給繞了出去,她便明白從席炎那裏是得不到答案了,可若是去問席沛然,不說那終究是她老爹,萬一內情讓人下不來台,可不是要把事情搞砸。


    “好啦,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現在應該把心思放到眼前。”


    席慕煙聳了聳肩,也就是忙裏偷閑,消遣罷了,她就是八卦一回,倒不是那麽熱心要去摻和的。


    隔壁蘇然不知道上哪兒去溜達了一圈兒,回來的時候手裏還提著好幾包點心,大老遠的就能聞到香味了。


    裴亞青迎了出去,剛打了個招呼,那蘇然看見裴亞青身後的席慕煙,卻是笑吟吟的將點心往席慕煙懷裏一塞道:“給你的。”


    給我的?


    席慕煙呆愣的低下頭看了一眼,不知道這個蘇然怎麽突然想起來送她這個了,莫非她臉上就寫著吃貨二字麽?


    可是一路上,她已經收斂很多了好不好。


    那蘇然臉上還是沒什麽表情,隻不過掃了裴亞青一眼,裴亞青略略點了下頭,臉上表情恭敬。


    席慕煙站在最後自然沒有發現裴亞青的態度有什麽不同,更沒有覺察到蘇然看向她的目光裏那一絲柔和,隻是低著頭,正對著那一包點心發愁呢。


    “怎麽,對著點心培養感情呢?”


    裴亞青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還帶著三分笑意。


    席慕煙抬起頭,正好看見裴亞青那白皙的下巴,然後便撞進了那含著笑意的眼睛裏去。


    “你當我真是吃貨呢?”


    中午時分,三人出了仙來苑,頂著太陽光出城。


    席慕煙扶了扶頭頂的鬥笠,想到樂裳在知道他們要走時那明顯鬆了口氣的神情,又忍不住想笑。


    裴亞青這種身帶桃花的人,怕是少遇見這種巴不得離他遠遠的女子吧?


    城北十裏亭,亭中一個白衣男子負手而立,長衫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接著聞聲回頭,卻是微微一笑。


    裴亞青揚手摘掉鬥笠,露出那副略微遮掩了的清俊麵容來,“勞方兄久等。”


    “這風吹的人舒服,多吹一會兒亦無妨。”方致遠略欠身,先是跟席慕煙打了個招呼,在看向蘇然時,原本漫不經心的態度卻突然嚴肅了起來。


    方致遠原本以為,此人不過是裴亞青兩個帶著的護衛之類,可是細看之下,卻發現此人修為之高。竟是絲毫看不透,不由大吃一驚。


    這樣的人,即便是做護衛,那也不是一般的護衛,身份怕是不低。


    一念及此,方致遠便十分客氣的拱手作揖,似是為了先前的態度致歉一般。


    雖然看在他師父的麵子上,不會有人多麽為難他,但他可不是那麽不懂事的人。


    蘇然竟也毫不客氣的受了禮,卻仍舊沒有說話。


    這態度。可真是牛叉了。


    席慕煙暗暗咋舌,但還是提醒道:“蘇先生。這位方兄是紅獄尊者的弟子。”


    雖然對蘇然的倨傲有些不喜,但她卻不願意方致遠心裏有什麽不舒坦。


    畢竟是合作呢,不能讓人家覺得被看輕了。


    可是這蘇然,卻好像沒有聽到一般,竟然連個反應都沒有。


    席慕煙暗自皺眉。莫非這位蘇先生自恃修為,連紅獄尊者的麵子也不買?


    裴亞青眼神一閃。卻是笑嗬嗬的接過話頭去道:“方兄此來,竟然是獨自一人?”


    方致遠也沒有糾結,隻是深深的看了蘇然一眼,便微笑著轉過身去與裴亞青搭起話來,二人在前,席慕煙和蘇然在後,倒似是涇渭分明。


    從樂城往北直走。便要路經幾個小鎮,下一個與樂城規模相仿的城市便是他們的目的地雲中城。


    以他們的速度,若是一路疾飛,子夜時分便可到達,隻是這樣急切卻並不明智。


    按說。最理想的時候應該是傍晚或者入夜之時,無論早還是晚都不合適。然而時間不等人,席慕煙也不想再拖拉下去,倒是蘇然拍板決定在中間的小鎮上過夜,次日一早再入城。


    鎮上的客棧隻是普通,倒還算幹淨,席慕煙無心睡眠,便坐在床上練起功來,一夜過去,倒是感覺更神清氣爽了些。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裴亞青就來敲響了房門,等席慕煙洗漱好出門,那三人卻已經收拾好,就等她了。


    吃過早飯,四人趕在城門剛開的時候入了城。


    方致遠扔了一句話就消失不見,席慕煙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聽見蘇然說了一句另有要事,也閃人了。


    這麽一會兒功夫,四人組宣告解散。


    席慕煙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雖然說去見高陵王確實不宜帶著方致遠和蘇然,但是這兩人如此有眼色的離去倒讓她有點兒摸不著頭腦。


    “怎麽回事?”


    “什麽?”裴亞青一麵四處看著,隨口應了一聲,卻因為不經意間落入眼中的那片衣角而微微一笑。


    這神情正好落入了席慕煙眼睛裏,席慕煙順著望去,卻隻見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正在與他家小娘子忙活著賣早點呢。


    “不會吧?”席慕煙驚歎了一聲。


    “不會什麽?”裴亞青回過神來。


    席慕煙伸出纖指悄悄指了指那邊道:“你是看上那小娘子了還是那壯漢?”


    “呸,說什麽亂七八糟的呢。”裴亞青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席慕煙的後腦勺,不知道她怎麽會說出這種話來。


    “難不成你看的不是人,而是人手中的吃食?”席慕煙眼神古怪的瞅著裴亞青道:“你什麽變成大胃王了,莫非剛剛沒吃飽?”


    裴亞青直接上手捂住了席慕煙的嘴巴。


    席慕煙嗯嗯了兩聲,見周圍都看他倆,才醒過神來,拉著裴亞青便逃之夭夭。


    “哎喲喂,都是你了,剛才真是丟人!”席慕煙翻了個白眼埋怨道。


    裴亞青卻是忍不住笑了出來,指著席慕煙那泛著粉紅的臉蛋道:“原來臉皮厚如小煙兒,也有害羞的時候呐。”


    “呸!”席慕煙呸了一聲,正待反唇相譏,卻有一個灰衣少年突然站定在二人身前,恭敬道:“敢問,可是裴公子與席小姐?”


    席慕煙吐了吐舌頭然後看向裴亞青,高陵王派來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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