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鬼將十二個玉瓶全都打開看了一遍,有七八種藥粉都是自己不認識的。(.好看的小說)


    奇怪,這席夫人被軟禁此處,怎麽還有心思弄這些東西?


    以相懷明的性格,他既然能對越思羽下了狠手,又怎麽會給她準備這些,還這樣光明正大的放在架子上。


    可若非如此,那這些東西又是哪兒來的?


    童鬼攥著一個玉瓶,神思有些恍惚,莫非有人暗地裏幫忙?


    這不可能。


    以她和主人的親近,到現在才知道席夫人的存在,其他人都怎麽會知道?


    換句話說,能夠被相懷明信任,被派來照顧席夫人的,根本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童鬼搖了搖頭,驀然想起方才那一幕來。


    越思羽從自己的袖中取的藥丸。


    總不至於,主人竟然沒有收繳席夫人的儲物空間?


    正想著,突然聽到外間傳來聲音。


    童鬼急忙走了出去,卻發現越思羽正蜷縮在大床一角,抱著胳膊輕揉。


    “夫人怎麽了?”


    越思羽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抹黯然,但很快就逝去無蹤,重新換成了堅毅和深邃。


    “無事。”


    越思羽舒展了下身體,然後撇頭看了眼仍在晃蕩的簾子,淡淡道:“你剛剛進去了?”


    童鬼臉色一僵,接著笑了笑道:“是,莫非有什麽不方便?”


    越思羽輕笑一聲,聲音低道近乎呢喃:“那又有什麽關係呢?”


    童鬼一愣,接著便明白了越思羽的話外之意。


    被軟禁的人有什麽資格要求這些呢?


    這位倔強又有風骨的夫人,總歸還是一個在夫君的羽翼之下生存的女子,總也是有軟弱的時候的,不像他們這些人。若是自己不夠強,那就隻有被人吞掉的份兒。


    還未等她說話,越思羽便又開口道:“對了,你看到架子上那些玉瓶了麽,麻煩你幫我拿那個天青色荷葉紋的過來。”


    天青色荷葉紋的瓶子?


    童鬼拿到手,忍不住又打開塞子聞了聞,她沒有記錯,這裏頭的藥粉是春佳。


    春佳是一種尋常的藥,不過它的功效有點兒特殊,那便是激發生命力。多數是民間大夫在關鍵時刻給病人吊命用的。


    自然,藥物普通。藥效也不會多麽重。


    童鬼的臉色有些難看,看樣子,越思羽不是第一次服用這個了,可是她的身體能堅持住麽?這樣下去,說不定等不到主人動手。她就先撐不下去了。


    若真是如此,那主人會不會給她一個照顧不力的罪名?


    “夫人。可否給我看看你之前服用的丹藥?”童鬼拿著玉瓶,並不交給越思羽,而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越思羽瞥他一眼,然後輕輕一笑道:“你還會醫術?不是什麽好東西,不過普通的養氣丹罷了。”


    童鬼幹笑一聲,醫術這東西她自然是不會的,可是這些年行走在外。怎麽也學了一些,不然還不隨時著了道?


    隻是,也隻是皮毛罷了,可她不放心,還是想要親自看一看。


    見童鬼僵持著。越思羽也不囉嗦,自拿了一顆丹藥放到童鬼手心。那丹藥散發著淡淡的清香,確實是養氣丹的味道。


    不過比她見過的品質要好得多。


    也是,氤氳府家大業大,用的東西肯定都是上好的。


    童鬼放了心,將丹藥還給越思羽道:“夫人身體虛弱,還是少用些春佳的好。”


    若是透支了生命力,日後想要養回來,可就難了。


    正常來說,在服用了激發生命力的藥物之後,都要及時進補,好將先前失去的底氣加倍補回來,可是越思羽被相懷明軟禁在此,根本沒有機會。(.)


    她又是倔強不肯服軟,跟相懷明頂成那個樣子,更不可能了。


    童鬼正要將春佳收起來,可是在不經意間碰上越思羽的視線時才猛然醒覺,自己是否管的有些太多了?


    好像自從看到席夫人,自己的同情心突然泛濫了起來。


    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童鬼自忖不是個心軟的人,怎麽會因為席夫人的一句話就對她好感倍增呢?


    莫非?!


    童鬼視線落到眼前的越思羽身上,懷疑的種子開始生根發芽:難道這位席夫人竟然悄無聲息的在自己身上動了手腳?


    “我明白,多謝你了。”越思羽嘴邊掛著淡淡的微笑,低垂的眼睛裏閃過一道精光,探手從童鬼手裏拿過玉瓶放到床頭道:“我累了,就不陪你說話了。”


    說著,便複又躺回了床上。


    見童鬼還站在原地,便又柔聲道:“我要睡很久的,你不用在這裏守著,忙去吧。再者,相懷明叫你來,也不是做我的丫頭的。”


    說完,越思羽也不再管童鬼究竟是何反應,隻徑自去睡了。


    童鬼自然不會真的在這裏守著越思羽,隻是當她推門離去的時候,那種突然而來的同情和親近之意便消失無蹤,再也不見了。


    當席慕煙一臉驚喜的推開裴亞青的房門時,正看到他與方致遠低聲說著什麽,卻因為她的突然到來而住了口,齊齊的看過來。


    “席小姐似乎很高興。”方致遠先開口道。


    席慕煙收斂了一下表情,不過還是掩不住臉上的喜色,三兩步閃到裴亞青跟前拉住了他的胳膊道:“你們在說什麽?”


    方致遠眼神先是在裴亞青的胳膊處瞄了一眼,然後才看著二人笑道:“不過是些瑣事,不過席小姐來的正好,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呃?席慕煙迅速的反應過來,方致遠這是在暗笑她呢。


    不過席慕煙可不是那些愛害羞臉皮薄的小姐,笑意盈盈的看著方致遠出門,心裏暗暗讚歎了一回方致遠知情識趣。


    豈料才轉過頭,就看見裴亞青笑著衝她擠了擠眼睛。


    席慕煙一挑眉毛,放開裴亞青坐到了方致遠先前的位置上:“你們兩個又在搞什麽陰謀呢?”


    裴亞青聳了聳肩膀無奈的歎了一聲道:“哎,我在你眼裏,就是這形象?”


    見席慕煙但笑不語,裴亞青便一攤手道:“好吧,隨你,反正我都把你給定下了,什麽形象都無所謂了。”


    “呸!”席慕煙白了他一眼,剛要反唇相譏,就看到裴亞青舉起了白旗道:“來說說,碰到什麽高興的事兒了?”


    席慕煙一甩袖子將門關上,然後搬動屁股下的椅子往裴亞青身邊湊了過去道:“我知道娘在哪裏了。”


    裴亞青驚喜的看著她,不過很快就變的嚴肅起來:“是你放的那蟲子?”


    “對,這麽巧,那童鬼竟然被相懷明帶著去見了母親,所以……”席慕煙攤手,雖然有心讓童鬼在蠱蟲的影響下多照顧越思羽一些,可是她又擔心再也沒有機會,便吩咐蠱蟲放棄了童鬼,悄悄的到了越思羽身邊。


    越思羽雖然不養蠱,可是對這些東西也有了解,當下便借助蠱蟲傳達了心意。


    當然,蠱蟲不會說話,更不會有傳訊玉符的功能,可它是母子蠱,兩個宿主之間會有著一點精神感應,至少可以讓席慕煙知道自己的母親現在是安全的。


    再憑著水晶蠱的追蹤功能,她便可以掌握越思羽的行蹤了!


    這當然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可惜無法通知到父親來救人。”


    裴亞青也沉默了下來,席沛然是他的師父,縱然他心有微詞,也無法說什麽。


    就在此時,席慕煙卻突然站了起來。


    “怎麽了?”


    裴亞青有些意外的看著席慕煙,想到她不是那種一驚一乍的性子,看到她這般反應,立時便著急起來。


    “是哥哥!我有感應了!”席慕煙高興的將三生石攤開在掌心,那瑩潤的光澤越發閃耀起來。


    “不通?”席慕煙握住了石頭,若有所思的道:“莫非他此刻有所不便?”


    何止是不便,席炎一邊腹誹著柳五,一邊在看到這人比自己還狼狽時又哈哈大笑起來。


    “柳閣主,你這次可是自作自受了,還害得我也如此,不知你打算怎麽賠我?”席炎拍了拍身上的土,兩個指頭捏著衣角使勁一抖。


    頓時撲撲的灰塵便跌落一地。


    柳五苦笑一聲,探手從領子後頭扯出一片葉子來:“大公子,我這般狼狽了,你還覺得不夠?”


    席炎挑眉,又笑了一回才道:“我都說了,柳閣主這是自作自受,可我原是一片好心來幫忙,卻被柳閣主被陷了進去,難道柳閣主不覺得心中有愧?”


    柳五幹笑了一聲,內心卻是暗罵:心中有愧的個毛!本閣主就是故意的、有心的!


    席炎見狀便拍了拍柳五的肩膀道:“如此便說定了,我等著柳閣主的賠禮哦,想來一向大方的柳閣主不會讓我失望的吧?”


    “不能等了!”席慕煙驀地一拍桌子道:“我們自己去吧!”


    裴亞青上下打量了席慕煙一回,倒是沒有反對,而是道:“若你能在入夜之前將斂息術學會,那今晚,我們便偷偷進山去!”


    斂息術便是裴亞青先前所提,用來收斂氣息的法術。


    一旦展開此術,整個人的氣息和靈魂便好似在天地間消無了一般,便是化神期修士也可瞞過去。


    “夜探相懷明老巢?”席慕煙眼睛一亮,“好,就這麽說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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