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伴隨著憤怒湧上蘇錦歌的心頭,她瞪著杜子騰道:“你可是發下了心魔誓的。”


    “心魔誓?哈哈哈,要遇到心魔那也是結丹時的事了。”杜子騰目帶淫邪的掃了掃蘇錦歌的麵龐,繼續說道,“況且今日也不是為了當日的事才對你出手。”


    不是所有的築基修士都有可能進階的,有很多希望渺茫的修士不屈不撓的繼續努力,但是也有一部分築基修士幹脆就放棄了進階。這個杜子騰就是屬於後者。所以對他來說,發心魔誓與喝涼水一樣沒有什麽大不了。


    蘇錦歌抿唇不再說話。


    她後悔了,悔的腸子都青了。當初就不該留這人的性命。


    終究還是被前世的思想影響,覺得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潛意識裏,她還是覺得不能夠殺人。就是當初在蒼梧之野決心與韓夢漓一起殺於禾時,她的心裏也是存著茫然與僥幸的。


    虧她還自詡不是聖母小白花,當初沒有殺掉這個人的舉動根本就是個大大的聖母行為。


    杜子騰蹲下身,伸手摸了摸蘇錦歌的臉頰,口中嘖嘖有聲,“真是不錯。你既然免了杜瑤做爐鼎的命運,那就自己來頂替吧。”


    說到這裏他不由得意的淫笑數聲。那清秀的少年皺起了眉道:“若是留下她,必定後患無窮。”


    杜子騰道:“就是殺也得等老子玩膩了。”


    蘇錦歌閉上眼,開始快速的熟悉起一段的新的法訣。


    若水訣在築基期能夠使用兩個新的法術。一個名為萬物生,以蘇錦歌的理解,那就是個群療技能。另一個名為五氣引,可以引動天地之間萬物生靈中的靈氣為自己所用。發動這個法訣的前提,正是要放空體內靈力。這樣才能以秘法引動外來的靈氣。


    蘇錦歌築基後急著出關尋韓夢漓,之後又接受了令狐青的邀約。到鏡洲的這一路上,她都是抓緊了時間練力氣,練巨鐮。還沒有來得及動過這兩個新的法術。


    此刻危機關頭,那被蘇錦歌拋到腦後的五氣引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全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掐動指訣時動作不到位,還是因為什麽別的原因,一個又一個的五氣引掐動起來,竟是沒有一絲的反應。


    為什麽?蘇錦歌睜開眼看著四周的花植奇石和那詭異的海水與火焰,心中升起了一個很不好的想法:莫非這些都是幻想,自己眼睛看到的都不是真正的事物。


    蘇錦歌的冷汗立刻就下來了。


    杜子騰此時找來了一根青藤,作勢要往蘇錦歌身上綁。


    那清秀的少年笑了一聲道:“她現在沒有靈力,根本抵禦不了我的毒粉。前輩你太多慮了。”


    杜子騰頭也沒有回,一雙眼睛隻是在蘇錦歌那年輕姣好的身體上流連,口中邪笑道:“你懂什麽,有時候綁人並不是為了困住人。”


    蘇錦歌隻覺得他的目光像一條冰冷黏膩的毒蛇,讓她不適作嘔。無論是前生還是今世的前二十幾年,她都沒曾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麵對這樣的事情。巨大的屈辱感和強烈的悔意由心頭衝上腦際,緊咬的牙關滲出血來。


    蘇錦歌此時此時反而冷靜了下來。


    杜子騰的話語、動作和那少年的冷眼都仿佛隔出了很遠,她咬破舌尖,讓那痛意使自己的手指的動作更準確一點。


    這一次蘇錦歌終於感覺到了絲絲縷縷的靈氣隨著她的動作進入身體。這四周沒有靈植,不過她記得師父說過,天地萬物都是有靈的。哪怕是不能修行的凡人身上都有一點靈氣護守靈台。普通的植物亦是有靈,隻是極為薄弱。


    隻這薄弱的一點點也盡夠了,蘇錦歌引著那一線細微的靈力去觸動丹田上的那一簇太陰離火。牽引著那火焰流轉全身。


    杜子騰有意折辱與她,一邊說著不堪入耳的話語,一邊慢條斯理的解開她的衣衫。他麵上盡是得意,明顯很是享受這樣的過程。那清秀的少年站在旁邊,一眼不錯的望著。


    少女的衣衫一層層的褪去,慢慢的露出了雪潤的肩頭、手臂......。


    杜子騰得意而淫邪的笑容就在此刻頓住,一聲慘叫自他口出發出。雙臂已被那忽然暴起的少女齊齊的折斷。


    那清秀少年本能的向後急退幾步,滿臉驚訝,張口剛要說什麽,一隻紫紅的葫蘆便出現在他的頭頂,緊接著劇痛襲來。腦中的最後一個念頭是:怎麽可能?


    蘇錦歌看著那滿臉不可置信的少年瞬息化作了飛煙消散,默默的收回了葫蘆。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原來邁出這一步也並沒有多難。


    火有淨化之能,更何況是天地奇火之一的太陰離火。那滯鬱在四肢百骸中的毒氣早已被黑色的火焰噬盡。但是引入體內的靈氣是如此微薄,根本不夠再一次的消耗。若是不第一時間擊殺這少年,恐怕這少年會再撒出什麽毒藥來,到時候她就毫無還擊之力了。


    蘇錦歌回過頭,居高臨下的望著正痛苦的在地上哀叫翻滾的杜子騰。


    她雖淬體失敗,但是那一直下著苦功練就的力氣不是白費的。剛剛又將一線靈力貫注在了雙臂,一擊之下竟就這樣生生的將杜子騰的手臂折下。


    原來有靈力和沒有靈力的區別這樣大。


    此刻蘇錦歌無比慶幸,還好這杜子騰不是體修。否則剛剛的她那一擊未必能夠成功。


    杜子騰心知眼前這女修此次是不會再放過他,也沒有開口求饒,隻盼著她能給自己一個痛快,萬萬不要下狠手折磨。劇痛之中瞥見蘇錦歌正在出神,心中不由升起希望,向著那片海水奔去。


    這次蘇錦歌沒有半分猶疑,揮出七星伴月斬鉤住杜子騰的脖頸,幽冷的鋒刃一閃,那帶著不甘眼神的頭顱便滾落在地。


    蘇錦歌休息了片刻,用五氣引又引了些靈氣,將儲物袋打開,取出了補靈丹。扔下防禦陣盤後盤膝打坐恢複靈力。


    補足靈力後,蘇錦歌站起身收了陣盤。取出葫蘆弄出些黑水將杜子騰的屍身化掉。


    這黑水真是厲害,竟連修士的儲物袋也化得幹幹淨淨。也不知這隻葫蘆是什麽寶物,竟然能抵的住這黑水的腐蝕。


    不過一小會兒的時間,蘇錦歌那得到寶的心情又落了回去,隻是材料特殊些吧,先前那盛放黑水的池子不也是沒有被腐蝕掉嗎。


    蘇錦歌把孤島溜達了個遍,也沒發現什麽傳送法陣,望著那一半水一般火焰的汪洋,心中忽然一動。握好避水珠縱身跳入了那黑藍的海水中。


    避水珠觸水撐開了一個大大的水泡將蘇錦歌包裹在其中。蘇錦歌全無壓力的向下潛著,一麵潛水一麵四處搜尋著傳送法陣所發出的靈光。


    隨著她的下潛,光線慢慢的暗了下來,蘇錦歌隻得又拿出了夜明珠。就這樣一手避水珠一手夜明珠的向下潛動,心中暗想,回去後定要打製一套夜明珠的首飾,以後再也不用拿手舉著。


    下潛了許久後,暗到了極致的光線又慢慢的明亮起來。蘇錦歌加快了速度。那光線越來亮,終於避水珠撐起的氣泡消失,新鮮的空氣湧入口鼻。


    蘇錦歌呆住了,竟然是一片湖麵。她很確定她剛剛是一直向下潛行的。那麽自己現在是倒立的,還是那個詭異的小島是倒立的?還是說這個湖麵與剛剛那片汪洋是處於一個球麵的兩極?


    蘇錦歌帶著詫異觀察著四周。


    一輪明月高掛天幕,湖麵上空流螢飛舞。


    湖邊草木茂盛。夜風中,芳草搖搖,黃葉紛飛。隱約有歌聲從林中傳來。


    “半冷半暖秋天,熨貼在你身邊。


    靜靜看著流光飛舞。


    那風中一片片紅葉,惹心中一片綿綿。


    半醉半醒之間,再認笑眼千千。


    就讓我像雲中飄雪,


    用冰清輕輕吻人臉,


    帶出一波一浪的纏綿。


    留人間多少愛,迎浮生千重變。


    跟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


    ......。”


    歌聲很好聽,與眼前的美景分外和諧。但是蘇錦歌還是覺得違和了,一股濃濃的穿越感撲麵而來。


    林子裏的莫不是蘇青雪?這心理可真強大,剛經過一場惡戰,身處一個損壞的法陣裏還有心情唱歌。


    蘇錦歌遊上了岸,向著歌聲來處行去。沒辦法,她如今就是個小白,找到精通陣法的蘇青雪,她才能有逃脫的希望。而且那避水珠也得當麵還給她才是。


    歌聲忽然停住,一個含著嫵媚的虛弱的聲音傳來:“我......我怕是堅持不住了,你可不可以......抱,抱抱我?”


    蘇錦歌立刻感覺好大一盆狗血當頭澆下。剛剛唱歌還中氣十足,這會子就堅持不住了?


    就衝著這聲音這語氣,蘇錦歌就能斷定,那邊的貨妥妥兒的不是蘇青雪。


    想到這裏腳步就有些猶疑。


    那邊的聲音還在繼續的虛弱,這一次虛弱中還帶上了幾分可憐,幾分哀求,“慕容大哥......。”


    蘇錦歌感覺迎頭潑來的狗血更大盆了,那邊的人居然是蘇錦繡和慕容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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