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這可是瘋狂的想法,不過你如果準備這麽做,我當然是很有興趣,我會按照你說的準備好。”小醜神態自如的掛斷了蔣震的電話,對正借用自己房間裏的藏書與萊萊蟲爭論男性亢奮點分布的兔子邦尼說道:“我們的隊長說,有事情給我們做了。”


    兔子邦尼像是聽都沒聽見一樣,繼續翻動著手裏的那本第四版的英文《duus神經係統疾病定位診斷學:解剖生理臨床》典藏版,查找著他想要向萊萊蟲證明的東西,那就是人類亢奮的原因不止是內分泌和神經的緣故,還有細胞,電傳導等等方向。


    閃電和喳喳鳥在旁邊一邊心不在焉的玩著撲克,一邊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兔子邦尼和萊萊蟲,尤其是萊萊蟲,在他們兩個人的心目中,那混蛋已經沒救了,他現在居然懂得和兔子邦尼爭論漫威或者dc裏那些英雄或者反派誰更厲害這種少兒白癡問題,而且能為了與兔子邦尼爭論關於人類亢奮的這個問題,昨晚自己窩在房間裏看了一夜的《生物心理學》,他們可tm是一夥靠生命賺錢的雇傭兵啊,不是神經學或者生物學的教授,兩個雇傭兵在那裏認真的辯論生物學和神經學?


    這讓閃電和喳喳鳥很是不能接受,他倆早上吃早餐時還在談論,兔匪幫以後會不會發展成一個邪教組織或者純粹的學術組織,當然,最大的可能是變成兒童卡通組織。


    洛芙拉則靠在小醜客廳的沙發上翻看著小醜特意從提摩西-威德曼手裏借來的一本03年美國海豹六隊內部發放的訓練手冊,這種訓練手冊對蔣震,小醜,兔子邦尼,閃電,喳喳鳥,萊萊蟲這些經過軍隊係統訓練的精銳軍人已經沒什麽用,但是對中非遊擊隊裏掙紮自學的兩個野路子妞兒很有幫助,雖然這倆妞射擊,格鬥等等保命技巧也都還不錯。


    老實說,蔣震一直把兩個妞當成累贅的很大原因,實際上就是因為兩個妞兒的軍事素養不怎麽高,她們隻是剛剛學會如何在戰場上敵人殺死自己之前先殺死對方,如果真的交給對方一些戰術性任務,這倆妞絕對一臉茫然。


    這種內部發行的訓練手冊,其實海豹六隊的隊員也沒什麽用,當初03年海豹六隊發放這些手冊,主要是發給那些迫切希望加入海豹六隊的海軍陸戰隊員們,讓他們先係統的了解一下,什麽才是特種部隊。


    比如此時手冊的封麵上就有一行小字:“隻會殺人和開槍的莽漢,海豹六隊永遠對他說no,我們需要的是勇敢謹慎,聰明低調,自控力強大卻又遵守軍紀的心理學專家。”


    基本上這句話也就大概描述了特種部隊真正需要什麽樣的人才。


    “這書上說美國著名的三角洲部隊戰鬥人員才隻有八百人。”瑪麗安娜從旁邊的沙發上抬頭說了一句。


    她手裏是一本關於美*隊構成的灰石公司內部統計資料。


    小醜沒有得到兔子邦尼的回應,也不繼續重複,而是走到瑪麗安娜的麵前,說道:“三角洲成立時,隻有五十三個人。”


    “為什麽?我是說,這個部隊很厲害,為什麽不多征召人手,這樣的話,一旦爆發戰爭,八百個特種士兵和兩萬個特種士兵顯然後者更厲害。”瑪麗安娜對小醜問道。


    “特種作戰,不在於人數,瑪麗安娜。”小醜把這本書拿起來翻了翻:“這上麵忘了記錄一件事,那就是三角洲部隊作戰成員八百人,但是後勤,醫療,武器裝備研發,情報等等的支援單位,大概還有近五千人,那五千人為這八百人服務,你能想象這八百人每年要耗費美國政府多少的軍費嗎?以億為基數,灰石國際滿世界接各種生意,也隻能維持四支作戰小隊的基數,它要把每年賺來的一半利潤反哺給四支小隊,為它們提供後勤,選拔,情報,醫療,財務和武器裝備的配備,還記得我們在非洲時屠殺一個村落嗎?”


    “記得,那個任務很輕鬆。”瑪麗安娜顯然對那個屠殺的夜晚有印象。


    “對我們而言很輕鬆,因為我們隻負責殺人,運輸我們的直升機,然後轉乘的跨國貨機,我們使用的武器彈藥,這些都是支出,我們一次簡單的任務,大概費用支出在三十萬美金,這還是沒有計算我們傭金的情況下。而且特種部隊的人數都不會太多,這些部隊無論擁有多少人,作戰時都隻會以小隊為單位,一般是十六人到二十人,大多數都是十六人為一小隊,就像喪鍾,基本維持戰鬥人員在三十人左右,這樣能拆分成ab兩個小隊,而兩個小隊還能根據任務不同繼續細分,比如每個小隊構成兩個八人小組,或者四個四人小組,甚至是特殊情況下八個兩人小組,一般而言,特種部隊執行任務,最多時也隻會派遣兩個作戰小隊,因為他們不需要正麵殺敵。”小醜坐到瑪麗安娜的身邊,好像個溫和的老師一樣對瑪麗安娜講解道。


    “你剛剛掛掉電話之後說什麽?”洛芙拉合上那本訓練手冊,在旁邊望向小醜問道。


    小醜把玩著那本書說道:“我說,我們的隊長傳來消息了,他有事要我們去做,他準備開個大party。”


    “他不是滿世界去和那些抓他的人玩捉迷藏去了嗎?把我們扔在這個佛羅裏達訓練中心發黴。”聽到小醜說起蔣震的消息,瑪麗安娜在旁邊有些不滿的說道。


    “好像他懶的繼續玩捉迷藏了,想要找點事做。”


    “現在灰石國際不知道是不是總裁先生移植腦子時把屁股塞進了顱骨裏,他好像把我們當成觀賞動物一樣,留在這裏,我們做點什麽事?”玩撲克的喳喳鳥說了一句。


    其實小醜那句話,大家在他說出口之後,都已經聽到了,隻不過都壓下了開口詢問的好奇心,等著小醜說出來。


    計程車的喪鍾小隊在美國佛羅裏達訓練中心呆了兩個月,就重返非洲了,他們上次回來一是賽迪斯-史坦頓在蔣震的授意下讓他們回來幫忙解個圍,二其實主要是訓練一些新加入灰石國際的精銳戰士,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麽好的替補人選。


    但是喪鍾小隊離開,小醜,兔子邦尼,兔匪幫和兩個妞卻全都被留了下來,賽迪斯-史坦頓打來電話讓他們在這裏等蔣震的消息,沒有命令不得擅自離開訓練中心。


    “嚴格來說,其實我們現在就是在被軟禁,隻不過我們也無處可去,這裏的飯菜也還算可口,所以才留了這麽久。”小醜說道。


    喳喳鳥把撲克“劈裏啪啦”一下甩飛:“軟禁?為什麽?我們什麽都沒做。”


    “但是我們的隊長顯然要做點兒什麽,又要到了做選擇題的時候了,你們選哪邊,灰石國際,還是我們那位整天丟下我們自己去嗨的隊長?”小醜對所有人聳聳肩。


    “boss讓我選哪邊?我就選哪邊。”兔子邦尼開口說了一句。


    他的話就代表了他那三個跟班,兔匪幫成員的意見,反正無論是蔣震也好,灰石國際也好,甚至是火焰烏賊也好,都沒有把這三個人從兔子邦尼身邊帶走,重新安排加入其他作戰小隊的打算,賽迪斯-史坦頓似乎也已經默認這三個人與灰石國際無關。


    “當我沒問好了,隊長說,他要和一個人見一麵,讓我們幫忙安排,然後還要想辦法把他救出來,用很拉風的方式,我先聲明,三個救援名額,我自己要先占一個,另兩個……”


    “當然是我,你沒看我聽到拉風兩個字都已經勃-起了嗎?boss是說讓我們炸開關塔那摩監獄把他救出來?還是找個核潛艇對著五角大樓來一發,我有個在核潛艇工作的朋友,也不算是朋友,自從我上次把辣椒精抹在他內褲上之後,他好像不拿我當朋友了……”


    “我隻是聽你的描述,都能感覺到你那個朋友的痛苦,因為我現在都覺得自己的褲襠裏已經辣了起來,頭兒。”旁邊的萊萊蟲咧嘴笑了起來。


    小醜語氣輕鬆的說道:“不,不是去劫獄,也不是去炸五角大樓,我覺得比那些更刺激,邦尼和閃電,我覺得你們是合適的人選,如果你們不拒絕的話。”


    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小醜剛才的話一定有些誇張,應該不是什麽太刺激的事。


    隻有兔子邦尼望著小醜神經質的笑著,他隻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認識這個精神病患者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聽他說某件事會很刺激,刺激,在小醜的嘴裏,是個不怎麽常見的單詞。


    ……


    蔣震的這個電話打了大概三分鍾,這是他與小醜之間靠通訊聯係,耗時最多的一次。


    打完電話走出電話亭,蔣震似乎並不急著離開這個小鎮,而是邁步朝著修道院的方向走去,就在這時,蔣震突然一個極快的橫移俯身前縱的動作,好像一隻貓般朝修道院那低矮的院門撞去,木質柵欄門被蔣震一下撞開,整個人馬上消失在低矮的院牆後。


    而他剛剛俯身騰身,在他剛剛本來該朝前邁步走去的落點,一發子彈恰好穿過,如果不是蔣震發覺,這一槍就足夠讓他喪命。


    “這混蛋絕不是雇傭兵。”開槍的是一名cia北歐地區的老牌特工,這個中年人在北歐幹多了殺人的事,與歐洲情報販子,毒販,殺人犯周旋,殺人,套取有用消息,對他而言就像是家常便飯一樣,但是沒想到,對蔣震的第一次開槍,就落空了,不過這也讓他肯定了一件事。


    蔣震不是雇傭兵這麽簡單,他剛才在危機中本能做出的規避動作,隻有特工才會接受培訓,他發現了自己,並不是急著逃跑,而是故意裝作沒有發現,用這段時間誘惑自己取槍射擊,而他卻預判到自己的掏槍動作,在同時做出規避逃離。


    如果是自己玩出這一套手段,他完全不會奇怪,但是一個雇傭兵,雇傭兵的本能反應是發現情況不對,第一時間取出武器壓製對方,然後再想辦法撤退。


    “目標進了修道院,不過他真該清楚一件事,那就是這個修道院非常的,小。”這名特工從修道院門外二十米的樹後走出來,握著手槍動作斯文的朝著修道院大門走去。


    這處聖布裏吉特修道院並不像其他地方的修道院那樣修建的大氣恢弘,同樣是女性修道院,與全球知名的卡特琳娜女修道院比起來,聖布裏吉特修道院其實寒酸的有些可憐,隻有一處低矮的拱門,一小塊中央庭院,典型的巴西利卡十字結構,修道院最中間是高高聳立的青銅十字塔尖,十字結構的四邊是低而矮的修道院房間結構,可以說,這處小小的修道院實在沒什麽能真正藏身的地方。


    四名特工按照四個方向同時朝著修道院裏走去,無論蔣震逃向修道院裏的哪一個方向,最終都會麵對他們其中的一個。


    這四名最先趕來的特工並沒有遇到蔣震在湖麵上與其他人的對話,他們趕到時,剛好遇到蔣震走出電話亭,而且雖然他們接到的情報顯示對麵這個代號城管的家夥非常厲害,但是職業卻是雇傭兵,如果是珍妮特或者與蔣震打過交道的紅茶那些人在,一定會讓人修改一下資料,這家夥可不止是個雇傭兵。


    這些特工的殺人技巧比起雇傭兵顯然更有藝術係或者說美感,他們習慣用手槍殺人,盡可能在避免引起騷動的情況下快速解決目標,與那些粗暴殺戮的雇傭兵截然相反,蔣震進入修道院,讓四個特工都很滿意,因為小鎮外麵的遊客雖然不是很多,但是還是很有一些的,而這處修道院內,隻有十一個修女。


    而這些修女,就算目睹殺人也沒有關係,她們在這裏苦修,終生不會走出修道院,就算是報警,也會在裏麵等警察的到來,而不是會尖叫著逃離修道院,信仰已經在這些女修道士體內根深蒂固,大過她們心中的恐懼與死亡。


    還有什麽比這裏更適合殺掉目標的呢?


    至於槍聲,那完全不是問題,他們可以有一百種理由證明自己為什麽要在瑞典開槍。


    “你無路可走了,城管先生。”一名中年特工舉著自己的手槍,雙眼敏銳的掃過麵前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不急不躁的開口說道:“如果你站出來,我們願意帶給你回國的機會。”


    沒有人回應他。


    “他不在東部。”這個特工對著通訊器說道。


    突然他背後的門輕輕發出了一下輕響,這名中年特工一個漂亮的後滾翻,在翻動的同時槍口已經指向了木門,木門處空無一人,隻有一個可能是遊客留下的小巧十字架懸吊在木門的把手上,被風吹動,一下一下,輕輕叩著木門。


    他略微鬆了一口氣,自己似乎有些緊張了,可是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推開這扇木門進來時,似乎並沒有聲音,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麽,追到木門處拉開木門,也許蔣震剛剛躲在自己的背後逃了出去,雖然這個可能不大,但是也不是不可能。


    他右手舉槍,左手拉開這扇通向院子的木門,外麵風平浪靜,似乎和平日的安然靜謐沒什麽不同。


    “該死的黃種人。”他轉過頭,卻發現蔣震已經好像鬼魅一樣到了自己一米之外,手裏軍刀雪亮!如果不是自己這個扭頭的動作,恐怕下一秒就會近身用軍刀割斷自己的脖子。


    這時候再想轉手持槍射擊已經來不及,在他揮動手臂這瞬間,蔣震足夠近身纏住他,這名特工嘴裏說了一句:“在我這裏!”


    同時一個朝院裏退去舉槍的動作!


    蔣震見自己的小伎倆沒有奏效,幹脆的把軍刀扔了過來!特工無奈把舉槍的手落回去,避免被軍刀刺中,而蔣震此時也已經快步追了上來,兩個人纏在一起。


    蔣震左手扣住對方握槍的右手,兩個人各自隻用一隻手纏鬥,這名特工的戰鬥經驗也算是豐富,右手的槍來不及對準蔣震,左手卻沒有閑著,手腕一翻,一把刀繩掛在手腕上的蜘蛛刀已經被他反握在手,幾乎是斜著朝蔣震的脖頸處劃來!


    這一招逼的蔣震身體朝後仰去,特工的膝撞抬起,朝著蔣震的襠部撞去。


    “刀不錯,就是技術差了點兒,你該考慮你的對手不是菜鳥。”蔣震後仰的同時開口,並且左腿準確的踢了出去,剛好踢在對方撞來的膝蓋處!


    看到蔣震要把頭收回來,這名特工又一個頭槌朝蔣震的麵門撞來,然後蜘蛛刀的刀繩一個小角度的甩動,蜘蛛刀從反握變正握,從後麵繼續鎖向蔣震的頸動脈。


    如果蔣震向前收回來,就要挨特工的頭槌,如果繼續躲避頭槌保持身體不動,後麵的蜘蛛刀就會割斷自己的脖子,這招用的非常陰狠。


    “你忘了我還空著一隻手,朋友。”蔣震的右手一直好像是準備去幫左手搶奪對方的手槍,但是實際上卻遲遲沒有動作,隻不過是讓對方故意忽略自己的右手還空著,此時對方的頭槌向後蓄力準備撞來,蔣震的右手突然探出,好像毒蛇竄出一般,狠狠的捏在了對方的喉骨處!雖然來不及扭腰發力捏碎對方的喉骨,但是稍稍用力也讓對方的喉結哢哢輕響,而蔣震同時稍稍把頭朝前收了下,任由蜘蛛刀在自己的後脖頸處掠過,留下一道血痕。


    瞬間的呼吸不暢和喉骨疼痛,讓特工的動作慢了一瞬,不過還是把喉嚨從蔣震的手指間掙脫出來,不過蔣震沒有留給他太多時間,右手扣住對方握著蜘蛛刀的左手,用鋒利的刀尖在對方的臉頰上劃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在傷口出現後的下一秒,蔣震把對方使用的膝撞那一招用了出來,狠狠的撞在對方的襠部。


    “當你臉部傷口感覺到疼痛之後,會讓你的神經反應係統把重心放到傷口處,從而忽略其他地方可能遇到的危險。”蔣震從對方已經無力的手裏奪過手槍,幹脆的頂在對方腦袋上扣動扳機,然後轉身進了修道院。


    他這條命現在是他自己的了,才殺了一個特工,他還沒玩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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