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


    開了。


    人。


    沒走了。


    如果就讓吳凡這麽大搖大擺的跟蹤而來,當著幾十人的麵兒抓住了己方重要人物一番拷問後揚長而去,那彌勒教今後也就不用再混下去,真的直接跟那些引人向善的道教、佛教一樣去打坐念經、普度眾生得了。正因為無論是從前的彌勒教,還是分裂後的彌勒教都不是什麽善茬子,所以吳凡沒能走得掉,被這些人不顧一切的堵在了這個“林記馬場”的大門前。


    “怎麽了?那邊是怎麽回事兒?都動刀子啦!”


    “過去看看咋回事兒,走!”


    掃了眼東市街上不斷聚集過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群,吳凡拄著十四勢刀匣子,笑眯眯的對圍著自己的人說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自己人!”


    “煎你大爺的蛋!”,一個手持長弓的八尺長大漢應聲而出,眼睛瞪得銅鈴兒似的,怒道:“要真像你說的那樣,你也不會對徐掌櫃下殺手!”


    扣了扣耳朵,吳凡咋舌道:“你們要殺我,我當然要還手啊!那叫正當防衛!再說了,明明是你用弓箭射死他的,怎麽賴到我的頭上?這還講不講道理了?”,吳某人越說越是激動,麵帶氣憤色,最後一句更是石破天驚:“還有沒有王法了?”


    彌勒教眾:“……”,我們也要講王法?


    趁著彌勒教眾傻眼的時候,吳凡對著那些看熱鬧的人大叫著蠱惑道:“各位父老鄉親!你們給我評評理啊!他們‘林記馬場’收了我的銀子還不給貨!不給貨也就罷!還要殺我滅口!你們看看!看看這些人一個個殺氣騰騰的樣子啊!這是做生意嗎?這就是明搶啊!忒黑了!就沒有這麽黑的!沒有王法!簡直就是要反啦!”


    彌勒教眾:“……”,什麽銀子?什麽發貨?我們有嗎?


    當然沒有,都是吳凡鬼扯出來博取不明真相的群眾的同情的。


    吳凡是謊話連篇,信手拈來,那一副悲傷欲絕的表情,著實博得無數人對他這個“受害者”的伸出援助之手——


    “娃!你頂住!俺去叫禁軍過來!弄死這幫黑心滴!”


    “年輕人!不要怕!我們‘小馬奔騰商行’,全體支持你跟這種不良商行作鬥爭!”


    “……”


    聽著那些嗡嗡的議論聲,吳凡對著對麵的漢子攤了攤手,嘚瑟道:“禁軍眨眼即至,你動我下試試?”,微微一笑,吳凡壓低了聲音:“要麽,讓我走!要麽,咱就抱著一塊兒死!我這人就這樣,你不讓我好活,我就讓你們都死!你信不信?嗯?”


    吳凡麵上是笑眯眯的樣子,嘴裏卻說著如此瘋狂的話,詭異的實在厲害,直叫那漢子眼中的殺氣消散,舔著幹裂的嘴唇兒,不得不去仔細琢磨吳凡的提議。他們這些人表麵兒上是商行夥計,實際上卻是彌勒教人,而彌勒教在大隋帝國幾乎是於反賊劃等號的,一經抓住……別說是被抓住,便是有些嫌疑,都會被斬草除根,比對待燕國的細作還要狠!現在放了吳凡走,至少表麵兒上還能捂得住,隻說切磋武藝、失手傷人,以帝國的律法,無非是服徭役兩年或者流放到西北邊陲三年而已,找個嘴巴嚴實的頂包就好。


    權衡利弊過後,那漢子冷哼一聲,道:“算你走運!下次不要再讓我看到你!笑麵虎!陰險小人!”


    吳凡齜牙一笑,拿上琴盒子,瞬間泥鰍似的溜進了人群,眨眼便消失人群當中。


    禁軍來的很快,領頭的估計也是沒少處理東市內的各種糾紛的人,很有經驗。不多時,心滿意足的帶著銀票與一個頂包的人走掉……


    周圍看熱鬧的人群隨著熱鬧結束,熱情消減,逐漸退了去。


    吳凡呢?


    自然沒有走!


    趁著這邊的混亂,吳凡順手就把不知曉是誰脫下來的衣裳順走。沒辦法,七月的大熱天兒,總有那麽幾個為了涼快不要斯文的。把身上的那身兒名貴錦緞換下,拿掉頭上的束發冠,吳凡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作風豪派、披頭散發的江湖武人。


    吳凡沒有走的原因很簡單,他既然找不到雨香女,那留下來自是最好的選擇,畢竟“林記馬場”的這夥子人是他目前唯一知曉的彌勒教人。他才不想信剛剛死了一個重要人物,還鬧騰的這麽大,“林記馬場”的那些彌勒教人不會商討、不會上報……也就是說,隻要耐心的等待,暗中去尾/行……咳咳,尾隨,一定會有更大的收獲!


    躲在街邊巷角,吳凡目光緊緊地盯著那“林記馬場”,像是一隻耐心等待獵物出現的凶殘狐狸!


    時間還長,顯然不能夠幹等,吳凡也徹徹底底的將所有的事情分析捋順了一遍。


    首先。


    吳凡重新確定了自己此來的目的,是將彌勒教的位置、人員全部搞清楚,以便於羅公公將這些人一網打盡。是全部的彌勒教眾,不是單獨的某個人,更不是僅針對雨香女他們那些自稱大乘教的彌勒教眾,是所有、全部的彌勒教,甚至是與彌勒教有關係的人,都要弄清楚!


    其次。


    吳凡重新對彌勒教看待了一遍,堅信彌勒教現在內部已經分裂且並不隻是兩個派係的猜想!這個猜想是有理有據的,其中一個重要的證據便是十餘天前在白頭山上那次圍剿,另外一個證據就是今日那個姓徐的白胖子被殺,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樣,殺上級上癮,那是為了不泄露情報滅口,種種跡象都可以證明。除此之外,吳凡更是考量了另外一些事情,譬如彌勒教最開始的教義是以“駐顏長生”做幌子,他推斷實際上彌勒教對洛陽的滲透時間上要更早、層次上要更高,畢竟……飯都吃不上的窮苦人家,談個屁的駐顏長生啊!是不是?


    最後。


    吳凡考慮了自己現在的處境,結論隻有兩個字,危險!四個字兒,極度危險!想想也是,基於上一點的猜想,如果洛陽城中真的有參與彌勒教很早、追求駐顏長生的人,肯定都是些達官顯貴,帝國對待彌勒教的行動他們也看在眼裏,隻要沾了邊兒,那就要死!他們為了保護自己,對於那些探求自己身份的人,定然斬盡殺絕!換句話說,吳凡現在是彌勒教、彌勒教分裂出去的大乘教、官麵上的某些人、可能被雇傭的江湖上的某些人等等等等,無數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不管他的戲演得多麽逼真,總會有人為了保險直接滅他的口。


    一番胡思亂想下來,天已漸黑,吳凡的耐心等待也出了效果。


    白日裏與吳凡對峙的漢子換了身衣裳,頭上還欲蓋彌彰的帶了個鬥笠,殊不知那會叫他更顯眼兒。左右看了看,那漢子壓低了鬥笠的簷兒,瞅準了方向混進人群而去。


    吳凡目不轉瞬,帶上去了偽裝用錦緞衣裳包裹的十四勢刀匣子追了上去……


    ……


    ps1:求收藏、求推薦票啊啊啊。


    ps2:看完書評,心塞啊,有那麽心急麽?什麽事兒不都得慢慢來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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