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雨不敢相信他可愛的小表妹居然會去殺人,在飛雨的印象中冰瑩始終是一個調皮搗蛋喜歡跟在他身後問這問那,對一切充滿好奇,對大自然充滿熱情,對人情世故一知半解的小女孩,他無法想象冰瑩變成殺手的樣子。


    “米脂,你在皇宮見到冰瑩的時候,她是怎樣一副情景,她瘦了嗎?你有沒有注意過她的眼睛,人們說殺手的眼睛沒有感情,如果你看到的冰瑩是這個樣子,我真擔心她已經被仇恨包圍,再也回不了頭。”飛雨的神情顯得無比痛苦,米脂真不知道該用什麽話去安慰他。


    此時樊世鶴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米脂,米脂一臉茫然看著他,樊世鶴朝閉著眼睛沉浸在痛苦中的飛雨努了努嘴,意思是讓她勸人家,米脂就是不知怎麽勸所以才不作聲。


    “王爺,東國太子玉千城以仁厚著稱,老百姓都很愛戴他,就像米脂說的那樣,玉千城會看在死去的飄雪公主的份上饒恕冰瑩公主的年幼無知。”樊世鶴道。


    “不,不可能,試想當一個人拿刀劍對著你,你會是什麽心情,你難道不恨那個要殺你的人嗎?別安慰我了,我知道冰瑩年少氣盛,如果殺不了玉千城她不會就此罷休,肯定會一次又一次像飛蛾撲火那樣直到把自己焚毀為止。”飛雨想的似乎太悲觀,但如此正好證明飛雨對冰瑩的牽掛。


    對別人來說冰瑩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高貴、驕傲、美麗、不可一世,然而在飛雨心裏冰瑩隻不過是一個半大的小姑娘,她需要人去好好教導,去疼,去愛,去關心。是的,飛雨喜歡冰瑩,她是他的小表妹,從小看著她長大。就像看著一朵花開那樣,從一個嬌嫩的小女孩。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然而可怕的是冰瑩成為殺手去殺人的劍術還是他教的,飛雨覺得自己的雙手沾滿了血腥,他恨自己為什麽要教冰瑩劍術,為什麽要把她培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


    “這些年冰瑩的行蹤一直飄忽不定,我隱約聽見她在外麵做了殺手。不過傳聞似乎很不可靠,試想一個當公主的人怎麽會去做殺手,她如果跟誰有仇,派皇宮的軍隊過去。或者派暗衛過去不就可以手刃仇人了。所以我始終都把那個不經推敲的傳聞當作耳旁風,直到你今天告訴我曾在東國皇宮見過冰瑩,我才相信那可怕的傳聞居然是真的。”飛雨用手捂著臉。把頭埋在膝上。


    “王爺不用太過自責,教冰瑩公主練劍的時候你又不知道她要去殺人,就算你不教她,她也會讓別人教她,既然她心中充滿仇恨。(.好看的小說)又不願對人述說,她是忍不下這口氣,早晚有一天是要爆發的。”樊世鶴說的好像是他自己,他從小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發誓早晚有一天做樊家老大。樊世麒已經死不去管他,樊世麟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不過遲早有一天他會拔走釘和刺。


    米脂畢竟是女的,看問題比樊世鶴心細,見飛雨如此痛苦,米脂感覺飛雨喜歡冰瑩,他的樣子不像一個兄長對妹妹的關心,那副痛苦到極點的神情隻有戀人之間才會有。


    然而隻有米脂一個人清楚,冰瑩喜歡的人是玉千城,她從冰瑩看玉千城的眼神中感覺出來了,因此冰瑩絕不會有生命危險,但米脂不敢把這些告訴飛雨,怕雪上加霜,令他更加痛苦。


    說起來還是樊世鶴聰明,他見飛雨始終沉浸在悲痛中無法自拔,就故意扯開話題,說起了秦遠宏的病:


    “唉,我這大表哥,也不知道生的是什麽病,看上去結結實實的一個人竟這麽弱不禁風,隻跟我打鬥了一陣舊疾就發作了。”


    米脂冷然瞥了樊世鶴一眼,帶著開玩笑的口吻說:


    “講不定你使詐呢?”


    樊世鶴心下一驚,他已經覺出這次見到米脂,米脂似有懷疑他的意思,剛才在房中米脂明顯試探他,他因為沒有準備,所以說的有點不倫不類,此時又見米脂像是開玩笑像是認真的問他,樊世鶴心裏緊了起來。


    “我哪會使詐,如果我會用暗器的話就不是現在的我了。”樊世鶴笑道。


    米脂笑著點了點頭:


    “我一看就知道你不會使詐,更不會用暗器,隻是大表哥的這個病早晚得治好它,剛才看他疼的那個樣子,真讓人揪心。王爺,你身份顯貴,肯定認識不少有名望的大夫,何不幫大表哥物色一名好大夫,給他的病來一個斬草除根?”


    “好的大夫不是沒有給他找過,可能你們不知道前前後後我也算給他請了很多有名的大夫來醫治,但都沒有效,我想秦將軍的這個病恐怕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先天的毛病不是這麽好治的。”飛雨沉聲道。


    米脂正想開口,樊世鶴先她說了:


    “王爺請的大夫不能治好大表哥的病,可為什麽大表哥一吃卿卿煎的藥就好,既然卿卿有這個本事,為什麽不給大表哥的病除根呢?”


    米脂邊點頭邊朝飛雨看去,樊世鶴的疑問正是她的疑問。


    飛雨起身在屋中走了幾步,鎖著眉,帶著疑惑的口吻說:


    “我也覺得奇怪,每次隻要秦將軍一犯病,就吃卿卿煎的藥,而且一吃就好,我問過卿卿,你到底有什麽訣竅能做到藥到病除,卿卿說她丈夫也有這個病,藥方是一個行腳僧給的,她不承認自己會醫術,隻是說她丈夫的那個病跟秦將軍的一模一樣。”


    米脂心裏暗暗發笑,看來這個卿卿不簡單,也未免太巧了一點,她丈夫居然和大表哥生同樣的病,奧妙很有可能就在藥上,如果奧妙在藥上,那麽管家就是卿卿的同謀,因為剛才見管家手上拎著一大包藥。大表哥的病需用卿卿的獨家秘方治療已經顯得離奇,不過更離奇的還在大表哥的病是如何發作的,米脂做了一個大膽的設想,每次什麽時候發病可能也有卿卿控製,這樣一來就能解釋為什麽在大表哥的病還沒有發作以前管家就去買藥了。如果管家買回來的藥確實是煎給大表哥喝的,米脂的假設就成立了。


    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將軍府可能暗藏玄機,既然他是我的大表哥,那麽我就有責任管他的生死安危,誰叫我上輩子是女警,骨子裏總有那麽一股除暴安良的傻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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