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雲坐在暖融融的書房裏,他像是在等什麽人,阿七負責監視飛雨,不會這麽快給他帶來消息,那麽他到底在等誰呢?夜已深,外麵除了呼呼的風聲,就什麽聲響都沒有了,飛雲一點睡意都無,他想起了蜜兒,這個可愛的孩子給他帶來了很多歡樂時光,如今卻是天人永隔,飛雲高高舉起右臂,朝前一擲,黑暗中聞聽東西碎裂的聲音,那是飛雲把秦遠宏的玉佩扔了,玉正好咂在牆壁上,還不摔的粉身碎骨。他恨秦遠宏,決定在今晚殺了他。


    “大王爺。”書房外麵進來一名侍衛,顯然不是阿七,他沒有阿七這麽高的身量,說話聲音比較低沉。


    “怎麽樣,東西都給地牢裏那個女人送去了嗎?”飛雲剛派人給米脂送過棉被和點心。


    “都送去了,大王爺還有什麽吩咐?”


    “去犀角廳,給我把福晉殺了,我已經賜了白綾給她,不過她肯定不想死,你做的巧妙點,要看不出是他殺。”飛雲嘴角輕輕一抽,露出一絲可怕的冷笑。


    “是,屬下這就去。”飛雲秘密培養的侍衛都很敬業,就算要他們吃麵前的一堆狗屎,都會趴下添得幹幹淨淨,添完了還會咂巴幾下嘴,露出一副回味無窮的神色。


    侍衛走了之後,飛雲閉目坐在太師椅上,他哼著一首哀傷的曲子,音調有點像昆曲的樣子,尾音拉的老長,像扯開的棉花糖,曲子透露出一股幽靈般的味道,聽得人寒意森森。


    犀角廳此時正進行著一場生死搏鬥,卿卿哭幹了眼淚,喊啞了喉嚨,無力的癱坐在那裏,臉上的淚痕斑斑駁駁,雙眼通紅,布滿血絲。桌子上放著飛雲讓人送來的白綾。卿卿從椅上站了起來,把燭台拿到桌子上。手指在白綾上輕點,冷笑著,露出無限鄙夷的神色。他好狠心,居然以這種方式結束她的生命,她已經在他麵前承認錯誤了。他還是一點情麵都不留給她,哪怕是看在跪在他麵前乞求的忠兒的份上他也不應該這樣對她,忠兒畢竟是她的親生兒子。卿卿不會用這根白綾結束自己的生命,她還要留著這條命想法救出秦遠宏。火一碰到白綾就燒了起來,隻有燒掉它才能保全自己的命。


    “頭。”門外響起侍衛的聲音,卿卿豎起耳朵聽著。


    “開門。”


    “是。”


    進來一名中等個子的侍衛。他目光冰冷,像在上麵蒙了一層霜雪,回頭對門外的侍衛說:


    “把門關上,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要進來。”


    “是。”侍衛對他言聽計從,因為他的職務要比他高。


    當進來的侍衛看到桌子上燒到一半的白綾時。撲上去用血肉之軀直接滅火,侍衛就是侍衛,任何時候遇到任何突發狀況都能用他們的金剛不敗之身解決,直接用身體壓在燃燒的白綾上的後果是侍衛胸前的衣服被燙了個大洞,露出裏麵燒焦的皮膚。以及幸存下來的幾根沒有被火燒掉的胸毛。


    “誰叫你來的?”麵對剛才發生的搞笑一幕,卿卿一點都笑不出來。她覺得奇怪,不知道這個人進來幹什麽。


    侍衛狼狽之極,見卿卿問他,總不能直截了當的回答她,哈哈,我是來殺你的。低頭看了看胸前燒焦的皮膚,不痛是假的,不過就算痛也不能現出痛苦的神情,誰叫他是金剛不壞的侍衛來著。白綾隻剩下半根,大王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要他用白綾勒死福晉,現在殺人的工具被毀,侍衛隻能回去再拿一根白綾過來。


    “頭。”


    “把門關起來,好好看守,不許有半點差池,否則為你是問。”


    “是,頭。”看門侍衛響亮的答道,他瞄到了頭身上的衣服,覺得滑稽想笑,但又憋了回去。


    卿卿終於知道剛才進來的那個人是來殺她的,他奮不顧身撲滅白綾上的火就是最好的明證,飛雲夠狠,他的毒辣超出了卿卿的想象,怕她舍不得死,就派侍衛來殺她,一旦侍衛把她殺了也是自殺,因為他們會把她弄成自殺的樣子。


    “哼哼……”卿卿發出一連串冷笑,她索性拿起桌子上燒剩下的半根白綾用手把它扯的粉碎。


    “卿卿。”就在這時,從屋頂上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音,卿卿抬起頭一看,發現樊世鶴的頭從扒拉掉幾塊瓦片的屋頂上伸了進來,見卿卿一臉驚愕,樊世鶴忙安慰她:


    “你別怕,我是來救你的,飛雲要殺你,他對你恨之入骨,你快跟我逃吧。”在王府轉了幾個圈子都沒有查到米脂的下落,知道她肯定被關進地牢,隻是地牢在什麽地方實在太難找。誤打誤撞,卻被樊世鶴查到卿卿被關在犀角廳,他是跟剛才那個侍衛一起來的。整個王府靜若寒蟬,隻有這個侍衛像抽風似的在那裏飛簷走壁,看到眼前這一幕,樊世鶴的好奇心被釣了起來,他到要看看這麽晚了這個輕功了得的侍衛要去幹什麽勾當。


    樊世鶴不是救世主,見卿卿危在旦夕大發善心前來搭救,他覺得卿卿是可以利用的,怎麽說也是王爺的妻子,把她握在手上方便行事。


    “你怎麽救我出去,外麵都是王爺的人,我逃不掉的。”此時卿卿還不知道樊世鶴殺害了她的女兒。


    “我有辦法,這就下來救你。”再扒拉開幾塊瓦片,屋頂上的洞更大了,冷風從上麵灌下來,吹熄了蠟燭,屋中立時暗了起來。


    “二少爺。”今天晚上夠忙的,看門侍衛朝忠兒畢恭畢敬作了個揖,態度恭敬,動作無禮,忠兒一走到門口侍衛就伸出一條胳膊擋在他麵前。


    “狗奴才,竟敢擋小爺我的道。”早就說過忠兒是一個有勇有謀的孩子,此時已是非常時期,見侍衛擋住他,忠兒飛起一腳踹在侍衛敏感部位,那是忠兒看準了踹的,他沒有武功踹哪兒都不會踹疼侍衛,隻有那個地方能把侍衛打倒,隻要侍衛一倒,他立馬推門進去。


    “娘,忠兒來救你了,唔――”忠兒的嘴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捂住了,他想喊叫,可發不出聲音,喉結上被兩根指頭捏著,難以呼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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