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女們手中翻看了幾身禮服,樂菱自覺不方便穿這種上身緊貼身體的宮廷裝,略一思量後,便退回了臥室。


    在大銀鏡前變換了一身淺紫色的勁裝,配著白玉般的仙肌,紫黑色的瞳眸、短發和步雲靴,自覺比之平日一溜紫黑色的裝扮清新了不少。想了想又在左胸處化出兩朵十分逼真的粉紫色紫羅蘭花,肘下腰際也加了數條細細的長飄帶,更添了幾分靈動,幾分喜氣。


    這樣就有儐相的味道了吧?


    而且本小仙這千變萬化的靈力能量裝,再華貴的宮廷裝也無法相比,當不會給雞丁丟臉。


    樂菱自得地想著,終於得了些修仙的樂趣,美滋滋地在銀鏡前轉起圈來。正轉著,就撞在了突然閃現在身後的一人身上,被來人立刻抱了個滿懷。


    聞到熟悉的淡淡迷迭香,樂菱瞟了一眼臥室緊閉的窗口,暗自嘀咕這沒開窗也不妨礙他出入啊。從其人懷裏仰頭看去,但見那張俊美的臉上滿是笑意,眼中還有一絲新奇,看向自己胸前那兩朵紫羅蘭花,似對花期有異議。


    “不是真的。而且不能分,不能取。”樂菱忙將雙手捂在紫羅蘭花上,緊張地看向鷹緬說到,生怕鷹緬索要。


    鷹緬啞然失笑,移開目光忍了一息,方將左手滑落在樂菱腰間,攬著樂菱往外走去。


    鷹緬此時也換過了一身宮廷正裝,緊身的上裝包裹著神王修長完美的身形,綬帶披風,恰是深淺紫紅色係,與樂菱服色到也堪佩。而被樂菱的清新活潑一襯。則更顯優雅庒重。


    南炎聯盟神王的婚禮,而且是新晉神王的婚禮,王盟顯然不會輕視。


    鷹緬帶著樂菱駕著銀光掠過赤州城上空,來到一個此刻可以用浩瀚形容之的歡樂海洋。


    日月,不,現已是玉聖廣場,此刻若是置身其間,隻會生出無邊無際的慨歎。無他。沒有任何空間可以比擬此界的廣袤,而南炎聯盟作為此界南部最龐大的國度,王城之中,又豈能少了一個大氣的公眾聚會場所,是謂唯有日月方可留影的日月廣場。


    日月廣場之存在,上乞天音,下聆王訓。


    而如今玉聖廣場之更迭。除此而外,還下昭天啟,上表民心。


    隻因南炎聯盟降臨了一位守護聖靈,隻因現在這位守護聖靈的人格化身,已矗立在前日月廣場的正中,背南麵北。將永遠守護南炎聯盟人們的美好家園,遠比日月之看得見,摸不著,喚不應,更值得膜拜。


    而日月廣場正式更名為玉聖廣場的今日,除了幸福和歡慶而外,還增添了另一個持續熱烈的理由。


    那就是雞族神王雞丁的婚禮,也在此地進行。這不是刻意的安排。而是天意。當初預定的神雞王雞丁婚禮,原本就計劃在日月廣場舉行。


    天意之所在,確非人能料想。


    雞族不僅僅是靠精湛的雕刻技藝存留於南炎聯盟的龐大種族,他們還是這位守護聖靈聖虎的屬族,為聖虎塑像。更充滿無比激情。所以雞族傾全族技藝最精湛工匠,在接到白寒俊送去的畫稿後。連夜便完成了玉聖塑像。一點沒耽誤,更不可能馬虎。甚至沒有任何人懷疑過他們會完不成這王盟上下的重托。


    於是此刻無論獸族還是人族,在虔誠拜謁過精美絕倫無可挑剔的玉聖塑像之後,莫不繼續留在玉聖廣場上,既感念雞族,同時也為這位年青的神雞王雞丁送上由衷的祝賀,和真誠的祝福。


    玉聖廣場之熱烈熱鬧,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呈現出南炎聯盟合族人民共歡樂的盛大場景。也許,從此再無超越。


    這就是鷹緬帶著樂菱來到玉聖廣場上時所見到的場景。


    不知為何,鷹緬似刻意讓樂菱錯過了玉聖雕像豎立的儀式。當他帶著樂菱來到中心城南門城樓上的時候,玉聖廣場上已奏響了雞丁婚禮的樂章。當然,此界的樂章,交響的是人們的心音,器樂簡單而重複,卻不減輝煌。


    白日禮花不停息地朵朵綻放,卻無人為此心疼。


    南城樓上盛開的鮮花和一字排開的豐盛宴席前,王盟一幹老中青神王們齊聚在此,一邊把酒言歡,一邊觀望著城樓下廣場上的盛景,無不露出欣慰的笑容。當然,舉杯的理由更多的是對雞丁的祝福。


    見一道銀光降至,於菟熙毫不猶豫地迎上前來,殷勤頻指引,將鷹緬和樂菱帶至他預留的座位上。鷹緬在另一邊,樂菱被安置在他與鷹緬之間。恰如是未婚夫婿之一,當仁絕不讓。


    眾神戚戚,相顧頻笑,不與之計。


    鷹緬亦不以為意,有了於菟熙關照樂菱,坐下便回顧身旁猴越,側耳靜聽猴越之低語。或是又有什麽情況,須及時掌握。


    蟒泰想跳出來找彈珠玩,卻又被象印剝奪了權利。椅下又踢又踹地,不知何意,隻好心虛地給樂菱笑了一個,然後便伸長脖子灌酒,小心地提防著緬王兄的一切動靜。


    老祖們飄眼看過來,飄了一眼,又飄眼看回去。當政神王們的目光亦是隨老祖們的飄移,而飄移。王盟再有什麽天大的意見不統一,也不會公然在公眾場所表露。


    蟒老祖多飄了一眼鷹老祖,被鷹老祖立馬察覺,“哼”了一聲回敬。蟒老祖不動聲色地飄回眼目,尾尖在王座地毯上輕輕地來回掃動。年紀越老,越喜歡半人半獸了。或許更有利於思考,如雙腿之踱步。


    猴老祖自從婚嫁事件發生之始,便沒了頭緒。明翻暗查,也找不到更老的老祖們的記載,沒辦法不糊塗,隻好裝出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了然態度,淡看白雲。


    象拔老祖虧了人家,心事重重。反到不如兒孫坦然。要說這外交,積澱越多,見識越廣,臉皮才越厚。


    比如孫兒象印,就一點都不知趣,側目瞄見於菟熙的一隻虎爪伸向樂菱的後腰,卻被鷹緬迅速抓住,當即便認為有戲。灑然一笑後便即起身,“唰”地一聲展開那把千年折扇,輕搖慢晃著就來到三人麵前,低頭笑問:


    “兩位王弟這是掰手腕呢?要不王兄幫你們看著?”


    樂菱正看著廣場,在人海中尋找著雞丁,早就想下去找雞丁了,此時又被象印擋住了視線。聽見象印的話,左右轉頭看了看,見鷹緬於菟熙表情毫無異樣,於是回頭冷言說到:


    “讓開,別擋在我麵前。”象印這家夥,從一開始就不能給好臉色。


    象印又灑然一笑。暗樂中,自是認為樂菱恨他的是他那讓樂菱噴嚏都打不出來的絕妙招數,於是毫不介懷,大度地說到:


    “嗬嗬,本王可是來找彈珠賢弟商議婚事的,不然本王這兩位王弟隻怕是又要決鬥了。哦,唔,不錯不錯。彈珠這衣衫顏色一換哪,真是美不可言,難怪兩位王弟會為你動心呢,嗬嗬,美哉。妙也。”


    樂菱冷笑一聲,很快又想到了什麽。隨即換了個態度,說到:


    “我也正想跟印王殿下商議婚禮。不如我們先到前麵看看雞丁的婚禮有何借鑒的地方。”說完便迅速起身轉向,立刻便看到眼前一雙扣在一起的手,攔住了去路。


    呃?樂菱疑惑地看向鷹緬和於菟熙,隻見二人平靜地放開了手,表情一如之前的從容。


    樂菱又看了看兩人,仍不見異樣,鷹緬繼續聽著猴越的匯報,於菟熙繼續飲著杯中酒,看廣場熱鬧。


    樂菱見此挑了挑眉,也不多想,象大總管才是眼下該考慮的對象。於是樂菱繞過長席,來到城樓邊上眺望,待象印搖晃著折扇走來並肩站立,才指向前方笑對象印說到:


    “那邊放的煙花我極是喜歡,印王殿下看看能不能記住是什麽品種,可千萬別弄錯了。”


    象印風度翩翩地繼續搖晃著手裏的折扇,說到:


    “沒問題,嗬嗬完全沒問題,本王的眼力你盡可放心。唔,讓本王好好看看。”說著便將眼目投向了樂菱手指的方向,仔細看去。


    樂菱當即悄悄向後退去,覺得距離合適了,忽地飛身而起,在經過象印時,猛地又踩了一腳象印的麵門,借力向更高處飛掠而去,劃出一道長長的弧線,掠入廣場的人群中。


    一入人群,樂菱便象一隻入水的魚兒,消失得無影無蹤。


    王盟眾神自然將一切看在眼中,卻來不及救援象印,盡皆愕然,不知樂菱和象印之間發生了何事。樂菱既已消失,隻得將關注點投向了象印。


    象印被樂菱這一踩,象鼻子又受到了嚴重傷害,捂住鼻子差點沒跳起來,卻又顧及臉麵,一如前不久在緣木魚館舞台上受到攻擊後的表現,再疼再怒再想暴跳,仍保持了笑容和鎮定。眼下更迅速調集青木力直撲麵門急救,連頭都沒回。手裏的折扇仍悠悠地在胸前扇著,貌似什麽事都沒發生。


    於是王盟眾神自然也認為沒什麽事發生,說不定是樂菱和象印商量好的行動,也未可知。紛紛又將關注點轉向廣場,繼續關注民生。


    蟒泰這次很明白,很想放聲大笑,但又怕大笑之後的後果難以估量,於是繼續灌酒。忽爾又想到了什麽不合時宜之處,趕緊起身溜到到蟒老祖身旁坐定,才放心地又笑又灌起酒來。


    出於職業的敏感,猴越狐疑地看向象印,但從象印高大挺拔的背影上,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鷹緬的目光一直鎖定在人群中那個小小的淡紫色身影上,嘴角漸漸掛上了一彎弧度。


    “緬王兄這次對伶欺負印王兄的原因不感興趣了嗎?”於菟熙笑問。


    鷹緬微挑了下眉,淡淡說道:


    “印王兄的青木技能一直缺少練習機會,熙王弟若是感興趣的話,不妨給他提供些機會。”


    於菟熙回味了一下鷹緬的話,忽地神情一滯,幹笑了數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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