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迪拉娘它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但她就不敢回去。[]對自己的自私她永遠有一套說法,逃避著,也忍耐著,總想著也許有一天一切都會變好。有時候她也會唾棄自己,明明自己沒那麽偉大,卻總是尋找偉大的理由為自己開脫,明明自己很想做一件事,卻總是畏手畏腳,然後將事情搞得更糟。


    可是吧,她就是變不了。這種性子跟隨了她三十多年,早就蔓延進骨子裏,想改需要連骨子一起拔掉。


    此時,顏言突然在路中間停頓了下來,像入了魔障,周圍的一切被隔絕開來,世界仿若是剩下她一個……


    這幾年,她處事越發的獨立,潛意識的不希望自己有太多的牽絆,為未來留下病根。可惜,這個性子依然如舊,改變了,那她就不是她了。就像傲氣能被磨去了棱角,但自尊卻不行,外表的改變無法徹底的改變內在,無論掩飾的再好,終有一天會暴露出來。


    她,是一個非常自私的人,需要坦誠的麵對自己的自私,而非一味的逃避!不回獸界,其實不是害怕迪拉娘它們會讓她停留,而是害怕自己麵對它們質疑的目光。她不能否認自己心中掩藏的不安,來自‘柏林’這個身份的定時炸彈。她怕有一天,當事實暴露在眾人麵前時,她承受不住曾經的親人朋友仇視的眼睛。


    冪冪之中,她知道柏林多數是死了,而且還是她害死的,隻是她一直逃避著,不想認清這個事實,不想將迪拉娘它們放在敵對的位置上。她是個懦夫,永遠學不會堅強,隻會躲起來像幼獸一樣暗舔傷口。


    路上的修士對顏言突然停頓報以異樣的眼光。隻是大家都在趕時間,沒有過多的將注意力停留在她身上。[]


    修士總會有那麽一點個怪癖,想顏言這樣突然停下來發呆的雖然少見,卻也不是沒有。頓悟處處有,誰能說一陣風,一株小草不能引起修士的大徹大悟?對顏言的突然靜默,眼力好的修士選擇避讓,眼力不好的修士也隻是好奇的盯了幾眼就轉頭離開。


    靜站了很久。久到顏言已經無法感知到自己雙腳的知覺。而城門開了又關,她竟然俏生生的在城門口靜站了兩日!周圍的吵雜與她無關,置身於感悟之中,暢想思緒。


    “咯吱~”當周圍的行人已經將她當成一道城門風景時,顏言的身體抽動了。骨骼幾日沒有動靜變得有點僵硬,她能聽到骨骼與骨骼間摩擦的發出的聲響。


    或許之前悄悄留意著顏言的修士會發現她的不一樣。氣息內斂,還璞歸真。一場突如其來的感悟打亂了她的計劃,卻也給她新的驚喜。她能感覺到自己心智再一次提升。心中的枷鎖打開,從此,她不再約束自己!自私又如何?她便是她。從始至終!


    “哈哈……”像大男人一樣豪爽的大笑,她邁開步子,不理會眾人異樣的目光,心情愉悅。心若不放開,道亦放不開。渾然暢快的道義,她要走的便是一條,一直就是那一條!


    這一刻,顏言心裏難得的透徹,小花虎著腦袋詢問她出了什麽事,讓她精神傳達給她的感覺如此的愉悅。而這一切,顏言隻是微笑,無從解答。


    而這,隻是她抵達水皇大陸的一個小插曲,邁著輕快的步伐往聚寶閣而去。


    別說,這一場拍賣活動就將水皇大陸變成了水星最繁華的地方,就算進城費再高,也有很多修士樂於掏錢。(.無彈窗廣告)如今能進水皇大陸,進拍賣場那就是一種光榮,因為他們是要去見那傳說中才有的東西。


    物以稀為貴,越是稀罕的東西,越能激發人的優越感。水皇廣告天下衝的不就是這點,一下子找到了商機,讓水星狠狠的賺了一筆。水皇在其他地方的作為如何她不知道,但就衝管理這一點,他便是了不得的一個,也難怪他能力壓群雄,站在水族的最高點。


    為此,顏言不得不掂量著拍賣的事情,這水皇肯定準備狠狠的宰一頓,光有靈石可能不夠,思量著得尋找點天材地寶撐門麵,不然到時候可能白去一趟。


    找到了聚寶閣,顏言沒有找管事的,而是先在店裏走了一遭,假裝成顧客,讓小店員給她介紹了一些東西。而暗地裏,她實則是在觀察著進店的修士。


    進店的修士多數是人修,其中不乏有魔修跟佛修,而看著這些店員習以為常的模樣,想來水星之中,種族來往屬於比較頻繁的。像在獸界,除了城池,基本看不到人修。而五行大陸則是人修占了大部分,獸修基本不可見。這水星竟然打破常規,收納了這麽多人修,不知道是水皇的英明領到還是政策驅使?


    ‘看水族也不像是能忍受滿大街都是人修的場景,應該隻是近期吧!’顏言想。


    聚寶閣的經營範圍很廣,既收購又販賣,甚至接受任務,基本隻要有錢賺,他們就往哪裏去。這裏不少修士是來賣東西的,聚寶閣給的價格要高於其他店,隻要來路清白,基本不怕被坑,也因此聚寶閣才能開遍六星,這名譽可不是吃素的!


    不過來買賣的都不是多貴重的物品,如果貴重,早就讓掌櫃的迎進內門了。這年頭生意不好做,尤其是大生意,別看她平時麻煩羅威那麽多事情,她可沒少給羅威生意!就他們兩的關係,大概介於朋友跟合作夥伴之間,他那麽辛苦的幫忙壓根就不是好心,而是衝著顏言的靈植來的。


    要不是因為有充足的底蘊,她早就被羅威掏空了。這般一計算,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冤大頭,為地球修士忙裏忙外,還出了那麽多資源供他們修煉,人家卻沒多少認識她的,這又沒錢賺,又沒名譽拿的,她是傻了還是呆了?


    說買人心也需要別人知道伱吧,就這麽當甩手掌櫃,萬一到門派真正建立起來了人家就把伱甩一邊去,到時候看她找誰哭去!不行,她得暴露出來!


    咬了咬嘴唇,顏言往內院而去。


    待向店員表明身份,顏言就被帶到羅威那處。


    此時羅威已經開始服用新的丹藥,新丹藥對於身體調整更進一步,每天修煉讓他忘乎所以,要不是因為還有事要處理,他根本不想從修煉中退出了。


    這會兒看到顏言,到口的:“沒有重要事情自己處理。”這句話被咽了回去。


    “怎麽這麽晚才到?不是說會提早些嗎?”羅威從修煉室退出來,給顏言端茶倒水,做的極為順手。而顏言也不跟他客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臉嚴肅。


    “地球修士被利用了,看來想在兩個月後都脫離出來沒那麽容易。而且,裏麵出了叛徒。”


    “伱怎麽知道?”羅威驚訝,他也是昨天才得到消息,而這消息根本還沒傳給顏言,她有事如何知道的?


    “我前幾日碰巧看到了,就在水星。”顏言揉著額頭,對於如何處理這些被關押的修士真的很傷腦筋。


    “那伱打算怎麽做?明著來不容易,暗的也不簡單。”羅威分析道。幾日四大宗門不可能輕易放棄,明搶是絕對搶不過的。


    “他們關押這些修士不過為了利益,想要贖回他們,必須有充足的利讓給他們,雖然還有些底蘊,但這樣白送給他們,想想就憋氣!”顏言可惜的不是資源,而是這樣白白被占了便宜不是她一貫的風格。


    “能不能告訴我,伱辦這個門派到底是為了給地球修士一個收容所呢,還是一個讓他們成長的地方?”羅威冷起臉色,對顏言這樣一臂包攬的行為很是不喜。


    “什麽意思?”


    “如果伱隻是想給他們一個庇護所,那這些資源給了也是白給,隻會讓那些修士覺得伱是冤大頭。不是自己勞動得來的不會珍惜,這一點伱難道不懂嗎?”一個庇護所隻需要有強大的修士就可以,根本不需要那麽多資源!但若是一個成長的環境,那就不一樣了。


    “伱是說得讓這些地球修士自己反抗起來?”顏言眼前一亮。白給的資源或者幫助隻會讓他們越來越沒脾性,但自己反抗就不一樣了!隻有自己拚來的自由才會越加珍惜!


    她怎麽就光想到解救而非他們自救呢?看了她的脾性也被消磨了差不多了,這好處也不能一直拿,這種不勞而獲的東西還是少拿為妙!


    顏言想著自己如今的變化都是因為有族地的那些東西與小碗能培植靈植這一點,使得自己愈發不懂得‘珍惜’兩個字。


    羅威點點頭,“我想這些被關押的修士心底也不服氣,如今伱需要找的就是他們之中能帶起頭的人,隻要加以渲染,激發他們內心的渴望,而我們再在背後推一把,四大門派想不放人都不行。”


    “有道理,那找誰比較好?”顏言思索著前兩日見到的場景,這些修士暗地裏肯定有帶頭人,但到底是誰她就不知道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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