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夔門城將控魔師海牙帶了回來,讓他教導出這支嶄新的控魔師隊伍,雖然除了落蒂族,其他族類最多隻能成功地控製單一物體,但是隻要有著足夠的數量,那麽所發揮的戰鬥力也是驚人的。


    這批鐵偶同海牙以前操控的那些大盔甲也大不相同,人族鑄造術天下無雙,結合了控魔師的技能,創造出來的這支鐵偶戰隊威力已經無法估量了。鐵偶全身堅不可摧,隻要隱藏在其鐵顱內的靈心沒有被集散,那麽根本就沒有受傷的概念,不明白其中奧妙的,要將它們擊破談何容易。


    空地裏塵土飛揚,滿地都是鐵偶至金五環刀劈砍留下的道道深痕,龐笛他們哪裏還有之前的灑脫,完全是嚴陣以待,拿命相搏了。


    周治看看差不多了,揮手喝停,那些鐵偶失去了控製,刹那間全都保持著最後的姿態僵立不動。


    “真是讓兩位使者費神了,由著你們親自陪練指點,相信小丫頭們都獲益匪淺,你們看這支生力軍還成吧,如果使者大人還有興致再玩的話,我相信她們都會非常高興呢!”


    萊姆終於盼到了周治喝停,剛長長的舒了口氣,聽到他這麽說,金臉頓時變成土黃,連忙說道:“我們還有要事在身,可不能多加耽擱,下次下次……”


    龐笛也忙不迭地取出了一張刻有古怪花紋的木牌說道:“周兄擁有足夠的實力去納靈進行天格殿試,這是邀請貼,你請收好。”


    周治看他們迫不及待的樣子,當然明白對方都想急於離開的心思,伸手將那木牌接了過來,臉上卻顯出幾分惋惜之色,說道:“使者大人就要走了麽,多留些時日也好嘛。”


    龐笛和萊姆都是斬釘截鐵地左右搖頭。


    張瑟此刻蹦蹦跳跳走了過來,說道:“兩位使者大人真是好心腸,陪我們練了這麽久,有空你們一定要常來這裏玩喲,下次要玩個痛快才是。”


    “這個……一定……一定。”萊姆滿頭大汗地說道。


    龐笛深深地望了她們一眼,歎了口氣對著周治說道:“真沒想到你還收羅了落蒂族的控魔師,我想這次納靈的天格殿試你必定會有著很好的成績,我們就此別過,咱們納靈再會。”


    ***************


    送走了納靈的兩名使者,周治攜著眾人返回鏢局,大家正興高采烈,你一句我一句地議論著,突然迎麵看見王誠衝忙跑來,叫道:“當家的,張演他……張演他出事了。”


    周治聞言心中一沉,他知道這段時間那個蜉蝣藥師都在悉心研究著張演的病情,但一直就沒有什麽消息,聽王誠語氣驚慌,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連忙說道:“王伯別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張演少爺他……他……隻怕要死了……”


    “弟弟!”張瑟臉色大變,根本等不了王誠說下去,朝著蜉蝣藥師的居所飛奔而去。


    “究竟怎麽回事情,我們邊走邊說。”周治亦是心急如焚,說著攜著王誠朝著蜉蝣所在的寓所掠去。


    王誠是見過世麵的人,雖然被帶著足不點地的疾飛,還是穩定住情緒,說道:“那個蜉蝣藥師最近行為越來越古怪,我怕張少爺有什麽閃失,就派了人去盯梢,沒想到被他發現了,也不知道他施了什麽怪術,用了一根針將我將派去的人刺了一下,現在整個人一動不能動,那蜉蝣藥師可能對我的行為很是不滿,將少爺也如法炮製,用針給刺了,又將他關在房子內,當時正好被一個仆役給撞見了,趴在窗外查看,卻發現少爺居然被脫的精光,那蜉蝣藥師拿著一把刀剖開他的身體,血流了一地。(.)”


    王誠說到後來聲音發顫:“那個仆役嚇呆了,跑來向我匯報情況,我聽後就立刻出來找當家了。”


    周治聽了心亂如麻,任他百般猜想也從曾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那蜉蝣藥師的居所和鏢局不過相隔兩條大街,他剛剛抵達,隻聽裏麵傳出一聲尖叫,聽聲音是張瑟發出的。


    他身體縱起,直接越過大門進入院內,看到四下到處擺滿了瓶瓶罐罐,一股濃烈的藥味直衝鼻間,當中還夾雜著血腥味道。


    “弟弟!你……你將我弟弟怎麽了?”張瑟的顫抖的聲音傳來。


    “滾出去,你敢踏進一步,他就死定了!”另一個頗為古怪的聲音隨之怒喝。


    周治聽出那古怪聲音的主人正是蜉蝣藥師,當初自己對他施展過啟蒙術,因此對方懂得人族的語言。


    踏入後院,看見滿地狼籍,空地中僵立著一名鏢師,看他眼珠亂轉,顯然還是活著的,他身後的房屋房門緊閉,張瑟就站在該處,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雙腳跺個不止。


    周治掠到張瑟的身邊,伸手握住她的手,低聲說道:“瑟兒,稍安勿燥。”


    張瑟淚流滿麵,指著屋子哆哆嗦嗦地說道:“他……他將我弟弟……將我弟弟給殺了個半死啦……嗚嗚嗚……”


    “有為師在,你弟弟死不了,你呆在這裏別動。”周治沉聲說道。


    一個瞬移術,周治晃身進入房屋,雖然早有準備,當他看到屋內的情形還是被深深倒吸了口涼氣。隻見張演麵朝下懸浮在半空中,整個鮮血淋漓,全身肌膚沒有一寸完好,在他的腦袋和背脊處的肌膚全被剖開,筋骨畢露。


    地麵四周堆滿了不知為何物的內髒,血淋淋甚是可怖。


    “住手!”周治語氣冷到了極點。


    正俯身不知道做什麽的那蜉蝣藥師身體一震,抬頭用茫然的眼神望了他一眼,隨即語氣生冷地道:“你進來幹什麽?”


    “你將他怎麽了?我是要你治好他的病,你這都幹了些什麽,我告訴你,我徒兒若是死了,你也會死。”最後這句周治一字一頓地說道。


    “生……死,生死,生……死,生死……哈哈哈,你這是在要挾活不過這個風季的蜉蝣麽?”


    “不僅是你,連你們全族都要給他陪葬。”周治發了狠,他實在麵對不了這般殘忍的畫麵。


    “哼哼,他死不了,除非你想他現在死了。”蜉蝣翻了翻眼,甕聲甕氣地說道。


    “你……什麽意思?”


    “你沒看出來我是在為他治療麽,這小子病症之奇我聞所未聞,這麽久我都在尋找其原因,現在我知道了,和其他人族不同,它不僅缺了一魄,而且天生幽脈,也就是說擁有這種經脈的人雖然會狂吸天地靈氣,但同時也會瘋狂將之擴散出去,幽脈就像是大樹的根,魔魄者擁有它可謂天賦異稟,他能夠在極短時間提升魔魄等階,然而沒有魔魄為他儲蓄,它就是個吸靈鬼,隻會將他的身體養份全部吸取一空。本來他這種情況隻要有著足夠的晶石吸取倒還能維持下來,不過他似乎練習了什麽功法,在下腹中形成了一個類似於魔魄的東西,殊不知這樣做卻使他陷入了真正的困境,要知道靈氣蘊含著極為複雜的能量,像他這種幽脈擁有者僅僅吸收單一的能量,隻要再上一段時間,整個身體機能就會崩潰掉,到時候就算醫術再高明十倍的蜉蝣也回天乏力了。”


    周治見他侃侃而談,似乎有些明白過來:“難道你這麽做的目的是為了醫治他麽?”


    “廢話,不是為了醫治他,我幹什麽要呆在這般髒兮兮的地方,還要花費這麽大的心力。”


    周治目瞪口呆:“可是……可是這樣子……他的身體承受的住麽?”


    “我用秘製的藥物麻醉他,並讓他的生機維持最佳狀態,隻要你少廢話幾句,我就能保證他安然無恙。”


    周治被他一通搶白反而高興起來,對於這種情況他反而是最能了解的,作為現代人,至少也懂得一些醫療常識,這蜉蝣藥師分明是在為張演進行某處手術,雖然具體的操作方式可能會有所不同,但是道理是一脈相承。


    站在外麵的張瑟本早想闖進來,但蜉蝣藥師之前的威脅還猶在耳邊,見師父進去後很快就沒了聲息,屋內的情形又看不清楚,焦急萬分之下,隻好不斷叫著師父。


    周治身體倏然閃到他的跟前,沉聲說道:“守住外麵,別讓任何人進來打攪,張演他目前還沒事,但是需要絕對安靜的環境,明白麽,快去。”


    張瑟張了張嘴巴,卻最終還是信任了師父,重重點了點頭轉身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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