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已經出現在一個沒有門,沒有窗戶的房間內,光線白的有些刺眼。(.無彈窗廣告)還沒等他適應過來,幾乎是突如起來的,跟前突然出現一名饕餮,那張利爪幾乎戳到他的腦袋上去,尖銳的聲音喝斥道:“還不給我幹活去,你這卑劣的人族,在這麽磨磨蹭蹭我就把你放在火上烤了,免得看到心煩。”


    周治退了一步,再看四周房間已經消失掉了,旁邊全是長得和他一摸一樣的男子,全身**,身上套著枷鎖,在凶神惡煞般的饕餮打罵下,不斷來回搬運著巨大的晶石礦。


    心頭陡然生出一股怒氣,依照他現在的能力,要殺死一名饕餮戰士簡直易如反掌,可是周圍布滿了不下上百個饕餮,隻要自己稍有異動,這些饕餮看到情形不對,將會毫不猶豫先把身邊威脅殺死,即便自己動作再快,也無法同時阻止他們。


    這就是四關‘忍耐’麽?這是讓我忍耐下去等待時機,還是讓我對這種屈辱進行忍耐呢?


    又是個毫無頭緒的謎麵。


    為什麽旁邊所有的人族奴隸和自己都長得一摸一樣,這個意思難道是說,他們其實和自己沒什麽區別,倘若他們中的一個被殺死,結果又會怎麽樣呢?


    周治根據那些饕餮的意思,搬運著晶石,心中則不斷思考這一關的含義,他知道任何謎題都應該有著一定的線索可循,隻要找到關鍵所在,就能夠迎刃解決。


    完全一樣的麵孔……辱人的話語……忍耐……


    周治走過一個人奴身邊,偷偷瞥眼查看對方,卻發現那與他一般模樣的人奴也用同樣的目光查看自己。


    刹那間,周治心神有些恍惚,仿佛像是對著鏡子打量自己,更像是化身為二,不斷在兩者之間交替。他就是對方,對方就是他。


    難道這些人奴全都是自己麽,難道他們所想的也是自己心中所想的?


    忍耐?他們也同樣在忍耐?


    如果他們都是自己,那麽他們應該也具備和自己同樣的能力吧,那麽自己還擔心什麽,要殺死眼前這些饕餮應該輕而易舉吧?


    周治心中這樣思索,身體忍不住挺了挺,他可以感覺到所有的人奴脊梁也似乎為之一挺,這讓他更加肯定所有的人奴心中都存在著同樣的看法。


    “幹活!”饕餮的鞭子落在他的身上,他幾乎想要立刻伸手將鞭子給奪過來,可是他還是沒有動手,因為他還沒有弄清楚心中的結症到底是什麽。


    如果是妖無忌他們,應該早就動手了吧,忍耐是有限度的,這也許就是他們解謎的方式。


    可是周治卻隱隱感到有些不對勁,似乎在哪個地方存在著問題。


    是繼續忍耐還是立刻爆發?


    時間一滴滴流逝,周圍的饕餮神情越來越不耐煩,鞭子雨點般落在他們的背脊上,不堪入耳的辱罵聲此起彼伏。


    “還不快搬完,鬼頭鬼腦的在幹什麽!看來不給點顏色讓你們看看是不行了,正巧我們還餓著獨自,你、你、你,都給我出來,嘿嘿嘿,你們幾個很榮幸,能夠成為我們的午餐。”


    周治望向那幾個出列的人奴,不遠處饕餮燒紅了鐵板,似乎等著要宰殺他們下餐。那幾名人奴胸口極速起伏,極不情願地被推搡著往前走去。


    極其不好的預感不斷襲來,周治似乎預感到那幾名人族就要動手反抗。


    如果他們反抗,是不是意味著闖關的失敗,那麽現在還能夠忍耐下去麽?


    不對!不對!不對!我好像錯了,是我思考問題的角度出了問題,總以為事情全在掌控之中。


    忍耐的價值是什麽?是自己逃避的借口麽?是為我沒有辦法解救所有人所找的借口?


    這就是我的結症所在!


    忍耐的價值在於更好的反擊,而不是逃避。


    周治翻然醒悟,他不可能解救所有人,他因為害怕承擔因此而忍耐,但是卻因此反而要承擔更多的罪責。


    相通了這點,周治心中陡然一陣暢快,刹那他感受到來自四麵八方的默許信息,在這一刻他讀懂了所有人奴的心聲,有種一呼百應的感覺。


    反擊終於開始了,並不是他一個人,而是所有的人奴都同時做出了反應,向著周圍的饕餮發動攻擊。


    忍耐的價值在於等待更好的時機,忍耐更像是彈簧,借壓力方施威力,。


    爆發的人奴消失了,倉惶奔逃的饕餮消失了,周治依然站在那個白色的小房間內,隻不過房間中打開了一扇門。


    他微微一笑,看起來第四關已經順利過去了。


    朝著門內走去,景色忽然變幻,滿眼的蒼翠撲麵而來。


    周治低下頭去,發現自己身上居然穿著以往那個世界的服飾,茄克衫、牛仔褲、運動鞋,此刻處身於懸崖的邊上,下方深淵白霧彌漫不可測度,山風吹拂,身體搖搖欲墜。


    他心中一驚,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他當然記得這個地方,他之所以來到異界就是因為尋死所至,而這裏就是他當初跳崖所在。


    死亡!這是第五關的謎麵。


    周治如今自然沒有尋死的念頭,但是幻境將他帶到這裏,說明這裏有著他心中的結症。


    到現在為止,周治還不清楚,究竟是因為死亡讓他來到了這個異世界,還是某種特殊的關係讓他突破了壁障來到這裏。


    如果是死亡的話,那麽這裏的死亡,會不會讓他再度出現在另一個空間呢。


    人死後不是煙消雲散麽,他當然不相信世上存在著什麽鬼神,但同樣地,他也不清楚究竟自己死過一次沒有。


    也許他現在所經曆的一切隻不過是個大的幻境,他所處的異世界也不過是他意識構架出來的地方,他已經死了,但自己的意識卻構架出這樣一個空間,讓自己在當中繼續生活下去。


    魯凱說過,這種幻境相對而言也是種真實的存在。


    或許他真的是死了,隻是他以為自己活著,或者說他的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那樣的話,存在和死亡究竟又有什麽分別?


    死亡後在自己意識構造的新宇宙裏誕生,如果再次死亡呢?會不會再度演化出一個新的世界?就這樣周而複始,不斷衍生出新的世界來?


    如果這個世界是虛幻的,那麽自己以前的世界是否就是真實的,或者他同樣隻是這個怪圈裏的一環?隻不過那樣的話,他豈不是應該帶著許多世界的記憶麽?這解釋不過去。


    死亡本來很簡單,從前他認為死亡就是結束,但是自從那次跳崖之後,他對死亡便多了份見解,這讓他陷入了迷惘的狀態。


    幻境將他帶到這裏,給出了死亡的謎麵,這樣的話,想要追尋謎底,也許應該就在這懸崖之下吧。


    他閉上眼睛,往懸崖外跳了出去。


    轟地一聲,腦子突然亂成了一團,似乎什麽東西被抽離了出去,當周治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置身在現代都市中,然而這次他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自己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甚至忘記了這裏隻是法器衍生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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