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喝完喜酒回來,哦哦,馬上更文!)


    “啊-------”傅清玉忍不住尖叫出聲。她死命拽住韁繩。但那匹赤兔馬似乎發瘋了,一邊嘶叫著一邊馱著她朝前方直衝而去。


    耳邊風聲呼嘯,兩邊的景物快速朝身後退去。傅清玉看得驚心動魄,唯有伏在馬背上死死地抓住繩索。她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馬把她給拋下來,不然的話,不摔死也得摔個全身癱瘓。


    幸好這馬不是跑到鬧市裏去,不然的話,人多一驚嚇到馬,那馬也驚嚇到人群,到時候還不知亂成什麽樣子!


    可是這馬,它究竟是要到哪裏去呢?


    傅清玉看看前方,那馬竟是朝城郊方向奔去。


    眼前一棵樹緊接著一棵樹朝後飛快掠去,還有蜿蜒曲折的黃泥路,那馬兒十分煩躁地奔跑跳躍,就是不肯停下來。


    傅清玉被蹦得頭暈眼花,就是在現代坐碰碰車也不會這麽暈啊。她在馬背上都能感受到這小馬駒的憤怒,可是她不能鬆手啊,鬆手的話她就命殞於此了。


    這樣的場麵,令她想起第一次騎馬的經曆來。那是三年前去送別朋友的那次,趙大公子趙子恒把她扶上馬背,她感受著他身體傳來的溫暖。那馬也如現在般,風雷電掣的,但她覺得十分安心,因為,那個時候有趙大公子在身邊。


    如今,如今她多麽渴望有一個像趙大公子那樣的人來救救她啊。


    *******


    傅二公子回到城南別院,居然發現一直替他守著這座大宅子的林豐之不在。


    “雪雁,林大公子呢?”傅二公子皺著眉頭問道。這個林豐之,不會又跑去哪個煙花地風,流快活去了吧?


    雪雁替傅二公子端來洗臉水:“二公子,看你風塵仆仆的。先洗把臉吧。”她把毛巾擰好,遞給他,“林大公子家裏有點事,這兩天都沒有到這裏來,聽說是林大人的壽辰,林大公子回去祝壽去了。”


    “哦?”傅二公子微微訝異,原來是他那個遠房舅舅的生辰,他倒是忘記了。


    洗完臉後。他轉頭吩咐道:“替我去準備一份賀禮。送到京城京畿衛林守成林大人府上,並替我告個罪,說我公務在身,暫時不過去,等晚上再替他祝壽。”


    阿寶應了一聲,正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一個聲音自正廳門口處響起:“阿寶,你家二公子的禮就不勞你送上門,直接交給我不就得了嗎?”


    語音一落。林豐之頎長的身影現了出來,看到傅二公子,臉露欣喜:“二公子。你終於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可要把這座宅子易名歸到我名下去羅!”


    “林大公子。”阿寶忙叫道。


    傅二公子知他是玩笑話,也不理他,隻是問道:“這麽想著我回來,莫非是你又捅什麽亂子?”


    林豐之連忙擺手:“我哪會給二公子替什麽亂子!再說。在二公子這座神仙府第裏,小生我風,流快活得不亦樂乎,連家都不想回了,哪還有空去外麵捅什麽亂子!”


    傅二公子望著他,笑了一下:“林大公子不是正從家裏出來嗎?怎麽,修身養性,又想回家了?”


    林豐之歎了口氣:“你知道我這是沒辦法,我雖然是不肖子,但家中就我一個獨子,我不回去看看老爺子,過意不去吧。唉,真是麻煩,每次回去都嘮叨一番,不回去又不行……”


    說到這,林豐之一臉的苦惱狀。


    “又回去挨批了?”傅二公子有些幸災樂禍地看看他,“你就用功一些,發憤圖強,今年武舉給老爺子考個狀元回去,那老爺子不就不再嘮叨你了嗎?”


    林豐之瞪大眼睛看著傅二公子,苦笑道:“這個……這個就算了吧。”


    他有自知之明,自認武功修為及不上傅二公子,熟讀兵書方麵更是望塵莫及。要他行軍布陣,那倒不如讓他遊山玩水去。軍國大事可是要掉腦袋的,容不得魚目混珠,容不得一絲一毫的鬆懈,他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還有林府上上下下幾十口人的性命開玩笑。


    這一次,皇上親自督考的武舉,就是為了疆域安寧而挑選將才。他既無將帥之謀,也無將帥之略,所以,還是閃得越遠越好,免得給林家丟臉,給祖上抹黑。


    傅二公子笑笑,也不去揭穿他。隻道:“這次狩獵,收入頗豐,得了一匹好馬。”


    “什麽馬?”林豐之馬上來了興趣,皇上賞賜的馬絕對不會是些什麽劣質馬。


    “赤兔。”傅二公子唇角噙了笑意,他想起了自己的親妹妹騎上那匹馬時的興奮勁兒。“那馬兒不大,是隻小馬駒,敏兒很是喜歡。我記得去年她去了一趟平遠侯府,說平遠侯府養了幾匹好馬,很好玩,她也想養一匹。正好這次狩獵皇上拿這匹赤兔做頭注,我就贏了回來給敏兒養。”


    “你把那匹寶馬給了七小姐?”林豐之瞪大眼睛,“所謂紅粉贈佳人,寶馬贈英雄,二公子你應該把那匹寶馬贈給像我這樣的英雄才對呀。”說完不住地晃著腦袋歎息,大有二公子把寶貝送錯人之意。


    傅二公子不理他,掏出一個錦袋來:“別嘮叨什麽寶馬贈英雄。請問林英雄,這些東西要不要?不要的話我可送人了。”


    林豐之接了過去,打開一眼,有鑲了貓眼石的鼻煙盒,有前朝名家的墨骨紙扇,有精巧的鵝型羊脂白玉硯,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扇子掛墜……


    林豐之馬上收了起來,臉上笑開了花:“二公子,皇上真是大方,這些都拿出來賞人了……不過,要論名貴,還數那匹小赤兔……”


    傅二公子忍不住笑了:“你怎麽就對那匹赤兔念念不忘的?”


    “不是我念念不忘,很多人都對那匹赤兔念念不忘啊。”林豐之感慨道,“記得去年的時候,西域進貢了兩匹千裏寶馬,一匹通體雪白,隻是頭上有一撮黑色的毛發,呈漩渦狀,又名追風。另一匹就是這匹通體棕紅的赤兔了。當時在城郊舉辦了一場賽馬大會,所有各地的好馬都被運到了京城,不過到了最後,還是追風奪得了頭名。那種人山人海的場麵,真是壯觀,看過的人都大呼過癮。”


    林豐之嘴裏嘖嘖有聲,對於去年的那場馬賽仍記憶猶新:“後來,追風被三公主府要了去,至於赤兔,由於馬齡尚小,也一並養在了公主府裏。”


    他看了看傅二公子:“想必這匹赤兔,就是從公主府裏要回來的。”


    傅二公子頜首,目光裏含了讚許。他的這個遠房舅舅的兒子,雖然無心仕途,但對於這些宮廷秘事,民間奇聞卻是懂得最多的。如果他能把專注於這些事情的一半心思放在仕途之上,說不定他的那位遠房舅舅就不會一見麵就教訓他了。


    阿寶把賀禮備好,交給了林豐之,林豐之謝過,讓隨身小廝收了起來。傅二公子進房間換衣裳,出來的時候忽然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林豐之有些奇怪地看看他:“剛回來又要走?”


    阿寶牽了馬出來,傅二公子跨上馬,點頭道:“嗯,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完……還有,我要進宮一趟,問問那些宮人,赤兔馬應該怎樣喂養,能請到專門飼養赤兔的那個馬夫那就最好不過了。”


    林豐之笑道:“二公子,看來你為七小姐打算得還挺周全的。七小姐有你這樣事無巨細都一應照應的親哥哥,真是有福氣。”


    傅二公子笑笑,算是接受了林豐之的奉承。拉著韁繩正準備出門,就看到半空中突然出現一隻白鴿。


    那白鴿一看到他,猛然俯衝下來,落在傅二公子的肩上。


    傅二公子的心突然猛地一沉。林豐之也看到了,不由叫道:“你才剛離家沒多久,七小姐怎麽這麽急就送信過來,不會府上出了什麽事情吧?”


    傅二公子勒住馬頭,迅速地從信鴿的腳下取下一根管子來,拔開塞子,倒出一張紙條,隻看一眼,他的臉色就刷地白了。


    “真的出事了?”林豐之看著傅二公子異樣的神情,心裏也知道肯定出事了。


    傅二公子把紙條塞給林豐之:“你先回去,給老爺子祝壽,我去找名揚鏢局二當家洪武光。”說完,兩腿一夾馬肚子,韁繩一揚,馬兒嘶叫一聲,奔出城南別院,轉瞬消失在門外。


    人口失蹤,最好的法子就是去找鏢局的人一起幫忙尋找。


    林豐之攤開手上的紙條一看,臉也白了。紙條上麵是七小姐傅清敏娟秀的梅花小楷,由於心情焦慮,字跡有些繚草:“二哥哥,六姐姐在騎赤免的時候,馬兒突然發瘋踢傷徐娘子,衝出府去,六姐姐至今下落不明。”


    “這個……”林豐之驚得說不出話來。這一次,他本來想借著老爺子的壽辰,表現好一些,讓老爺子高興高興,再向老爺子提這門親事,誰知道親事還未提,準新娘子卻不見了!


    此時的他,焦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連老爺子的壽辰也顧不得了。火速把貼身小廝林強叫了來,吩咐道;“你讓人到傅府裏打聽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最要緊的就是六小姐的下落。一有消息馬上回來報告。”


    林強看到大公子臉色凝重,也知道出事了,響亮地應了一聲便馬上出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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