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謝不謝的……”傅清玉看著他眉梢處那約二厘米長的血痕,一時之間又急又心疼,忍不住數落道,“你是小孩子呀,就不能小心一些?刀槍無眼,要是真的傷著眼睛,那可怎麽辦才好?”


    趙子宣一點也不生氣,笑嘻嘻地望著她。


    她的手指撫上他眉梢處的血痕,趙子宣忍不住哼了一聲,傅清玉仔細看了看,不由一陣心疼:“還說沒事呢,怎麽傷得這麽深?真的是飛鏢傷到的嗎,不是刀啊劍啊之類的?”


    趙子宣不由苦笑:“真的是飛鏢傷的,夜色太黑,我一時沒有注意,聽風辨聲,等發覺的時候,那枚飛鏢已經飛到了我麵前……沒事,不就是一點小傷嗎?男子漢大丈夫,留個疤也無所謂……”


    雖然趙子宣說得輕描淡寫的,但傅清玉卻聽得觸目驚心,那個場麵,可不是普通人可以想像得出來的。如此想來,趙子宣為了自己的事情,真的把命都豁出去了。


    “怎麽無所謂?”聽到他的最後一句話,傅清玉不由氣了,她好歹也是妙手回春的美容大夫吧,怎麽允許自己心愛的人臉上留疤呢?


    趙子宣再次伸手摸了摸額角上的那道傷口,笑嘻嘻道:“我要是留了疤,難不成你就嫌棄我,不要我了?”


    傅清玉一時氣極,不想理他,站了起來轉身就走。


    趙子宣急得叫道:“喂,丫頭,別走嘛……你生氣了?我說錯話了還不行嗎?”


    “我懶得跟你生氣,我采藥去!”不遠處,傳來了傅清玉的聲音。


    “口是心非,原來你還是挺關心我的嘛。”趙子宣看著消失在不遠處密林裏的窈窕的背影,唇角揚起。露出一個十分滿足的笑容,又在草叢裏躺了下去。


    傅清玉很快便轉了回來,手裏多了一撮淡黃色銀邊的葉子。她找了一塊石頭,把葉子搗碎,然後對趙子宣吩咐道:“坐前一點來。(.)”


    趙子宣很聽話地靠了過去,看著傅清玉手上黃黃的草汁,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這是什麽?真的能治我這額角的傷?”


    “少廢話,抬起頭來。”傅清玉沒好氣道。她把藥汁輕柔且小心冀冀地抹在他額角的傷痕上。“別動。很快就好……這種帶了銀邊的葉子對於這種創傷最有療效,也絕對不會留疤,你認準這種葉子準錯不了的。”


    說到這,她的手停頓了一下,眼中似乎有霧氣升起:“幸好那飛鏢沒有喂毒,不然的話到了這會功夫。你早已經毒發了……”


    “丫頭,你的眼睛真美,像仙女湖的湖水一樣。”趙子宣忽然道。


    “什麽?”傅清玉看著他。一時沒有明白他說的話。


    下一秒,趙子宣已經吻上了她的眼睛。他的動作十分輕柔,傅清玉眼睛一閉。一串淚水便滾落下來。


    “丫頭,別哭。”趙子宣動情道。她的淚水灼痛了他的心,灼痛了他的眼睛。他把她摟進懷中,一點一點吻幹她的淚水,“知道你會傷心難過。我以後一定會更加小心,不會讓自己再受傷的。”


    “你可答應我了啊,不許食言。”傅清玉不依不饒,直到他鄭重地點點頭,這才露出笑臉。


    拉著傅清玉躺倒在草叢中,趙子宣看看她,有些神秘道:“丫頭,我送你一件禮物好不好?”


    傅清玉看著半空中的藍天白雲:“又沒有什麽好事情,我的生辰又沒到,送什麽禮物?”


    “我向皇上請旨了。”趙子宣望著她,一個字一個字說道。


    “請旨?”傅清玉疑惑地看著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請皇上賜婚給我們兩個呀。”趙子宣抑製不住臉上歡喜的神情,“皇上準了,聖旨這兩天就會發下來。(.無彈窗廣告)”


    “什麽!”傅清玉“豁”地坐了起來,看著趙子宣,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去了,“請皇上賜婚給我們?這怎麽可能……我沒有聽錯吧?”


    “你沒有聽錯,當今聖上真的答應要賜婚給我們。”趙子宣十分嚴肅地說道。


    “你再說一遍。”


    “當今聖上已經答應賜婚給我們了,聖旨兩天後就會發下來。”趙子宣隻好再重複說一遍。


    “我沒有聽清楚,你再說一遍。”傅清玉望著他,臉上仍然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去求皇上,皇上便答應賜婚給我們了,這有什麽好奇怪的?”趙子宣坐了起來,含笑攬住她的肩膀,略帶得意道,“你可別忘了,當今聖上可是我的親舅舅,我是他的親外甥,我請求他賜婚,他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傅清玉緩了一口氣,當今皇上居然如此輕易地答應賜婚了,這實在令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主要是我們的身份相差太懸殊了……”


    傅清玉分析道:“你是忠靖侯府的嫡子,當今皇上的親外甥,當今皇太後最疼愛的親外孫。而我,我不過是一個……”傅清玉咽了一下口水,現在她的身份未明,隻能還是一個庶女的身份,“我不過是一個庶女,如此懸殊的差距,當今皇上眉頭不皺一下主應允了?”


    “你什麽身份,我不介意。”趙子宣無所謂道,“你別老拿這個身份的事情來說事好不好,我說過不介意就是不介意。”


    “可是……”傅清玉不確定地看著趙子宣,“可是有人會介意啊,像你的父母,你的皇外祖母……”


    “不用管他們。”趙子宣皺了一下眉頭,隨即笑了,“俗話說,君無戲言,隻要皇上的聖旨一下,我那外祖母,還有我爹和我娘,能奈何得了我嗎?”


    傅清玉震驚地看著麵前這位趙二公子,敢情他是豁出去了,來個先斬後奏。


    “你爹爹那邊,能答應嗎?”傅清玉仍然十分的擔心,“我素來聽聞忠靖侯府的家規一向甚嚴,你如此胡鬧的話,難保你爹爹……”


    “到時候聖旨都下了,我爹難道會抗旨不成?”趙子宣的眼中閃耀著狡黠的笑意,“沒事的,我爹氣不過,頂多打我一頓而已。”


    傅清玉又好氣又好笑地望著他,這個趙二公子也真是夠大膽的,這樣的事情都敢去做,他真的是不要命了。


    不過,他的這份心意,她倒是挺感動的。


    “好了,別垂頭喪氣了,說不準明天聖旨就下來了,那可是好消息哦。”趙子宣故作輕鬆地笑了笑,“還是說說你吧,丫頭,你怎麽會把這場比賽輸掉了呢?你不會告訴我說,你是騎著赤兔輸掉這場比賽的吧?”


    傅清玉知道他說是第一場賽馬的事情,笑著搖搖頭:“當然不可能了,即使我是一個不合格的騎師,但那赤兔是千裏名駒啊,怎麽可能輸呢?”她看看不遠處的赤兔,“七妹妹說想贏這場比賽,所以我就把赤兔借給她了。”


    “為什麽這會功夫又不借了呢?”趙子宣納悶地問道。


    “那是因為接下來要較量騎術,七妹妹對赤兔不太熟悉,再加上赤兔對她不太友善,所以她隻好換上她平日裏騎慣的那匹馬……”


    “我說過,赤兔可是十分聰明的,並非每個人都會跟它投緣。”趙子宣得意地笑道,“這馬兒我養了它那麽久,它是什麽樣的秉性,我全弄懂弄透了。”


    “不過……七妹妹即使是不騎我這匹千裏駒,也能夠贏得了這場比賽了。”傅清玉欣慰地笑道,“七妹妹十分重視這場比賽,如果贏不了的話,她會哭的。其實,她在學騎馬的時候就很努力了,那時候身子又弱,偏偏累得氣籲喘喘的,就是不肯停下來,看得我都佩服。”


    趙子宣皺了一下眉頭:“你七妹妹……那麽注重名次嗎?”


    傅清玉怔了一下,這個問題她倒是沒有想過。她隻是想著這位七妹妹既然要來參加比賽,她便陪著一塊來了;七妹妹希望能夠奪得名次,她便期盼七妹妹拿個名次回來,至於其他的,她倒是沒有想過的……


    林子外麵,又傳來了一陣熱烈的鼓掌聲,還有歡呼聲,隱約有人在叫著“傅七小姐!傅七小姐!”


    傅清玉忍不住喜上眉梢:“你聽,七妹妹又贏了。”


    趙子宣忽然幽幽道:“傅府七小姐……不是一向聽聞其身子虛弱,不宜從事太過劇烈的活動嗎?她的身子,何時變得這麽好了?”


    “這個……”傅清玉又一怔,這段時日,她也是一天一天看到七小姐傅清敏的身子康複起來的。一天到晚神采奕奕的,連她這些正常人都比不了,這讓她覺得十分奇怪。如果說是因為她調製給她的藥方起的作用,她不絕對不會相信的,她出的藥方以調理為主,溫和為補,所以需要很長一段時日才能夠把身子慢慢調理過來,絕不可能出現這種一日千裏的神速效果的。


    還有,更令她訝異的是,她曾經把過七妹妹的脈。按理說,經過調理的身子應該循環生息,脈搏就會沉穩有力,但七妹妹卻偏偏相反,脈象虛滑無力,但精神卻十分充沛,讓人覺得十分的怪異。


    傅清玉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她一把拉起趙子宣:“好了,我們不要多想,反正七妹妹的身子能夠好起來,那是一件好事情。我們出去看看吧,或許七妹妹已經奪得頭名了,正等著我們給她慶功呢。”


    看到傅清玉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趙子宣也笑著點頭:“我們這就給你七妹妹慶功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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