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玉帶著冬蕊、冬梅二人,在天恩寺上過香後,馬上直奔天恩寺後山上的那塊斜坡而去。(.好看的小說)


    “小姐,你約的那個人呢?怎麽還沒來?”冬蕊東張西望,看了好一會,仍然沒有看到這塊坡地上有其他人的影子,不由有些泄氣道:“小姐,趙二公子會不會騙我們呢?我記得明明把信和玉佩一同放到長白居酒仙樓的櫃台的邊角上,並跟掌櫃說了一聲。當時掌櫃的看我的眼神,一副明了的樣子……不會是那位掌櫃的忘了吧?”


    傅清玉笑了笑,看著坡地四周淡淡飄過的薄薄霧氣:“你們看,這霧都還未散呢,我們來得太早了一些,再等等吧。”


    忽然,霧氣中有一個聲音說道:“不用等了,我已經到了。”


    傅清玉三人不由大吃了一驚。那薄霧淡淡的,根本藏不了人,那個聲音又是從哪裏來的?


    在傅清玉主仆三人詫異的目光之中,一個人從坡下麵慢慢升了上來。


    那人一身墨袍,神容冷漠,站在漸漸散去的清霧之中。饒是傅清玉三人共六隻眼睛,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上來的。


    “你是人是鬼呀?”冬蕊壯著膽子朝那人喊了一聲,“大白天的,快把人嚇死了。”


    雷飛微微一笑:“我已經在這裏等了約有半個時辰了。”


    傅清玉想到自己方才還說來得太早的話,忙笑道:“都是我們在寺院裏耽擱多了一會,讓雷公子久等了。”


    “無妨。”雷飛拿出那枚晶瑩剔透的羊脂玉方形玉佩,看了麵前的傅清玉一眼,臉上帶了些困惑的神色:“傅小姐,這玉佩,連同那封信,是你托人一並交到長白居酒仙樓的?”


    傅清玉點點頭:“正是。我因有事要約見雷公子。所以冒昧打擾了。”


    雷飛翻轉了一下方形玉佩,看著玉佩一側鏤空的位置上,一行微不可聞的小字映入眼簾:“皇家衛隊長”。


    “這塊玉佩是大將軍……”雷飛想起傅清玉在信中提及的這塊玉佩的來曆,馬上改口道,“是趙二公子給你的?”


    本來他是想說“大將軍”的,因為他們的頭領,皇家衛隊長是正三品,外加大將軍的稱號。不過轉念一想。麵前這位傅六小姐或許不知道衛隊長的真實真份。所以他才臨時改了口。


    傅清玉沒有聽出他話中的異樣,含笑道:“正是,我與趙二公子是朋友,趙二公子俠肝義膽,想助我一臂之力,便把玉佩給了我。說有什麽事情隻跟雷公子說便可,雷公子自會安排好一切事宜。”


    雷飛點點頭。他們的頭領的吩咐,他這個做屬下的豈敢不聽?


    他本來以為自己的身份已經夠隱密的了。奉了先皇之命在川陝一帶潛伏近十年,為的是監測那一帶的異動。與京城的聯係隻憑著這方形的玉佩憑信。沒想到的是,驍勇善戰。威名遠揚的皇家衛隊的頭領,竟然身份比他還隱密。倘若不是看到這玉佩上纂刻的那五個小遼,他還真不敢相信,那個平日裏遊手好閑,風。流倜儻,無所事事的忠靖侯府二公子,竟然就是他們皇家衛隊的統帥!


    素聞他們的頭領武藝奇高,想來那一次,他奉了川陝總督賀雲明之命,去刺殺那名高麗來使臣耶律齊南,卻敗在了趙二公子手下,這也情有可原了。


    當時他就覺得十分奇怪,他隻來得及把劍遞出去,就被迎麵而來的利刃刺中手腕,而且還是在黑暗之中!可想那刺中他的人的武功該有多高!


    隻是當時趙二公子是與傅二公子一起出手的,當時的他以為自己的敗落,是因為他們二人聯手,根本就沒有想到,趙二公子竟然深藏不露!


    “不知道傅小姐要我去安排什麽?”雷飛恭敬地把玉佩還回給傅清玉,這一動作讓傅清玉大感奇怪。


    雷飛道:“小姐不必訝異,我因欠了趙二公子及傅二公子一個人情,所以,隻要傅小姐說的,本人一定會幫小姐辦妥。”


    “小姐,趙二公子果然是守信的,小姐的心願一定會達成的。”冬蕊興奮道。雷飛的武功她已經見識過了,有了這一個高手相助,而且還是玄冥掌的傳人,還怕對付不了傅大夫人嗎?


    “這一次,一定要撕掉傅大夫人的偽裝,讓她在大家麵前原形畢露才行!讓奸惡之人得到應有的報應,讓二公子自個兒後悔去!”冬蕊轉過頭來,興奮地對傅清玉說道。


    傅清玉點點頭,目光裏閃爍著堅定的目光:“會的,這一次,一定要讓惡人得到應有的懲罰,讓我娘親,五姨娘,還有可瑩姐姐的在天之靈得以寬慰!”


    她轉過頭來,從身上取出一封厚厚的信來,遞給雷飛:“雷公子,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所有的細節,要辦置的東西,需要的人,我都已經寫在信箋裏麵了。這事就拜托你了。時間還未定,到時我再通知雷公子,不過也就在這幾天了。”


    雷飛接過信,揣入懷中,轉身朝傅清玉告辭:“我先走了,一切聽憑姑娘吩咐。”


    傅清玉點了一下頭,雷飛沒有再多說一個字,就像來時一樣,轉瞬間便消失在山坡下麵。


    冬蕊咋了一下舌:“他到底是人還是鬼啊?這麽來去無蹤的……”


    “他可是人,要說鬼,我們府上就有好幾隻。”傅清玉笑道。


    冬梅也笑道:“小姐說得對極了,這大白天來的,哪裏會是鬼?那些暗著來的,才是鬼呢。”


    主仆三人一邊說著,一邊朝天恩寺走去。馬車停在山下,趕車的婦人是胡婆子以前交心的人,所以傅清玉倒也不擔心她會走漏風聲。


    那趕車的婦人年紀並不很大,才三十多歲的樣子,把馬車趕得穩穩當當的。坐在回去的馬車上,傅清玉又陷入了沉思。


    五天之後就是忠靖侯府的賞桂大會了,但是趙子宣那邊一點動靜也沒有,也不知道那件關於趙世子身世的事情,還有傅大奶,奶所說的一些怪異事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她與趙子宣原定於趁著賞桂大會人多混雜之際脫身離開京京城,這個計劃也不知道要不要改變?


    賀夫人拚了命偷偷得來的消息,就連她自己也差點遭到毒手,下落不明。照此情形看來,她透露給傅大奶,奶的那些消息不會是假的,也就是說,如果在這五天之內,趙子宣無法打探到川陝總督府那邊的下一步行動是什麽的話,五天後的忠靖侯府的賞桂大會,必定有大事發生。


    一想到這,傅清玉不由煩惱起來。


    “小姐,到了。”冬梅在傅清玉身邊低聲叫道。


    傅清玉這才清醒過來,悶悶地下了車。忽見傅大夫人身邊的張婆子急匆匆地帶了個婦人,從她們麵前飛速地走了過去。


    “咦?”那不是華錦坊的林家娘子嗎?”冬蕊低聲說道,“怎麽她不好好看顧她的店鋪,反倒跑到我們府裏來了?哦對了,肯定是給七小姐做嫁衣來的……”冬蕊猛然收住口,看了傅清玉一眼,“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一時口快……”


    “無妨,她是聞名京城的裁衣店,這種賺錢的買賣當然是要做的。即使她不做,別人也搶著做的。”傅清玉無所謂道,“我們進去吧。”


    冬蕊不安地看了看傅清玉,見她神色無異樣,這才放下心來。


    傅清玉垂下眼簾,在張婆子帶著林家娘子轉入回廊,消失的那一瞬間,她猛然抬起頭來,暗下恨聲道:“七小姐,你使盡手段,機關算盡,蒙敝了二哥哥,還認賊作母,投靠了大夫人,如果老天爺還讓你嫁入忠靖侯府的話,那老天爺真是瞎了眼了。”


    七小姐的種種作為,與種種不作為,以及她先前使的一些小手段,傅清玉細細想來,已經能夠斷定傅七小姐已經投靠了大夫人。


    本來嘛,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七小姐無論怎麽選擇,那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別人也無權幹涉。但是,連她自己都是非不分,認賊作母,還一味極盡迎合討好之能,實在是令人太不恥了。


    她不禁為那個枉死的五姨娘叫屈。想那個同樣柔弱的五姨娘,大敵大還有幾分英雄兒女的的氣概。要是她在九泉之下知道自己的女兒竟然這樣來對待她,還不如當初不生呢。


    剛進了牡丹閣的院子,傅清玉就看到大夫人房裏的向雪迎麵走來,看樣子是有事情要自己,恰巧自己進香去了,所以向雪便從牡丹閣裏走了出來。


    一看到傅清玉,向雪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六小姐,大夫人讓您過去一趟,說是有要事相商。”


    冬梅很快走了過來,塞了一小錠銀子給向雪:“向雪,知道這一次大夫人要見小姐,所為何事嗎?”


    “還不是為了給七小姐做嫁妝的事情?”向雪呶呶道,“這次裁製新衣,聽說是府裏的幾位小姐自然是少不了的。但銀子又緊湊,所以大夫人發話下來,說是底下丫頭婆子,還有那些小廝管事什麽的,要待到明年才裁製新衣……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哪裏就占著七小姐的份額了?這大頭還不是那個嬌滴滴的小姐的嗎?”向雪看了看自己身上洗得有些發白的衣裳,憤憤不平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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