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忙著新窩的裝修,很煩的工序,更新得不及時,望各位親們見諒了。)


    如今,傅清玉可以肯定的是,雖然各自的身份背影不祥,但是,崔尚宮是一路,那個指路的宮女必定是另一路。宮裏對上了得級別的相互軋壓的對象,隻有趙皇後與錢貴妃了。隻不過,她不知道的是,究竟哪一路人馬是趙皇後的,哪一路人馬是錢貴妃的。


    如此一想,自己倒成了夾在她們之間的犧牲品了,傅清玉不由有些泄氣,都怪當今皇上,學學唐明皇隻寵愛楊貴妃一人多好,那就沒有弄出這麽些讓人頭痛的事情出來了,而且,還讓她深受其害。


    所以啊,這個世上,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好啊,可以省去好多麻煩。


    下午沒有什麽事情可忙,最重要的事情當然是太後的藥膳,於是傅清玉在腦海裏把宮中地圖溫習了一遍,然後循著記憶找到了太後的行宮。


    太後的宮殿傅清玉去過一次,所以一看到傅清玉過來了,呂公公馬上堆起笑容道:“喲,原來是傅司藥啊,太後剛才還在叨念著姑娘呢。”


    傅清玉含笑問道:“呂公公,太後她老人家可好?我早上聽惠姑姑說起,近日天氣轉了微寒,太後覺得口幹,我於是過來看看太後,並給太太請一下脈,看什麽樣的藥膳適合太後。”


    “那姑娘快請進吧。”呂公公笑著在前頭帶路,傅清玉於是跟著進入了大殿之內。


    太後正在榻上假寐,聽到腳步聲便睜開了眼睛,似要坐起來.傅清玉忙緊走兩步,親自把太後扶起來,抓起一個雕龍畫鳳,十分柔軟舒適的軟枕靠在了太後的身後,一旁的呂公公看得笑眯眯的。


    太後的眼睛看向了一旁的桌子,傅清玉會意,拿過茶壺,給太後斟了一杯茶。含笑道:“深秋時節,天氣幹燥。即使養養神,太後也一定覺得口渴了,喝杯菊花茶正好可以潤潤嗓子。”


    太後伸手接了過來,連喝了幾口,看著傅清玉含笑道:“果然是個善解人意的可人兒。”


    然後看了一眼杯中的菊花茶上飄著的一朵菊花,眼睛蘊含了笑意:“這菊花是我那個乖外孫今天給我摘來的,新鮮著呢,我那個乖外孫就是個有心人。”


    一口氣喝光了杯子裏的茶,太後把杯子遞給傅清玉。示意她再倒些菊花茶來,一旁的呂公公急得直朝傅清玉使眼色。


    傅清玉會意,伸手接過太後的杯子:“太後,這菊花性寒苦。喝多了對身子不好。不宜多喝。”她看了看桌子上的桃花蜜餞,挑了一個遞給太後,笑道。“太後,嚐嚐這個,這可是司膳房特別想出來的花樣,又好看,又好吃。”


    太後嚐了一個,覺得好吃。又吃了幾個,覺得嗓子沒那麽幹了。便不再要茶喝。傅清玉暗地裏與呂公公對望了一眼,這才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門外的太監報道:“貴妃娘娘來了。”


    傅清玉一驚,不由看向太後。太後也似乎有些驚訝:“這不早不晚的,她來幹什麽?”


    傅清玉心中一動,難道說,太後與錢貴妃不和?


    正思索間,就聽到門外腳步聲響起,有些雜亂,聽起來好像來的人不少。傅清玉心想,這個錢貴妃的排場也真是大,不過是來探望太後而已,用得著這麽興師動眾的嗎?怎麽看起來像是跟太後示威似的?


    一陣香氣襲來,隻聽到佩環閃動,傅清玉抬頭望去,見一個穿著大紅錦袍,頭上戴著朝陽鳳釵的女子輕移蓮步,如出水芙蓉般,款款而入。大紅的錦服並不是每個人穿得都好看,但是這位年輕的錢貴妃卻穿出了一股富麗堂皇的大家之氣。


    那名女子的年紀並不大,十八九歲的樣子,容顏俏麗,媚眼如風,唇邊含笑,從骨子裏就帶出一種嫵媚來。


    傅清玉心想,聽聞宮中的錢貴妃喜著紅色,想必麵前的這位就是了。眼見四周的宮女皆跪伏在地上,垂下頭來。傅清玉也跟著跪了下來,眼前的餘輝卻在看著不遠處的黑得發亮的大理石鋪就的地麵。


    四周一下子靜了下來。氣氛有些壓抑,隻聽到一陣細細的腳步聲,眼角的餘輝瞟到一雙半露於裙擺之外的鳳頭繡花鞋子於自己的麵前站定,停頓了片刻,道了聲:“都起來吧。”便朝著太後那邊去了。


    “有些日子沒有來看望太後了,太後的身子可好?”錢貴妃開了口,聲音十分婉轉動聽,果然有一副好嗓子,柔柔軟軟的,聽起來十分的舒服。傅清玉心想,皇上即使不看到她的人,哪怕聽到她的聲音,也會招架不住,這樣的可人兒,天生就是一個尤物,皇上也是凡人,又怎麽會抗拒得了呢?


    先前滿臉驚訝的太後,如今已變身成一位十足十的慈詳老太太,臉上的笑意親切得就像在看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拉著錢貴妃的手,讓她坐到了自己的身邊。


    “你看看你,這手怎麽這麽涼?也該學著照顧自己才是。”太後拉著她的手,滿臉滿眼的疼愛,轉頭朝著跟著貴妃娘娘的一個大宮女斥道,“你們是怎麽照顧貴妃娘娘的,這天氣越發涼了,也不知道給娘娘帶個手爐!”


    那名大宮女馬上跪下道:“太後恕罪。”站起身來就要回轉宮裏去了來。


    錢貴妃忙道:“太後的關懷,臣妾銘記於心,感動不已。臣妾隻是在生下了燦兒之後,在坐月子的時候受了風,所以才落下這個天一轉涼,手腳的血氣就阻滯不前的毛病。都習慣了,就不用拿手爐了吧?”她轉身叫住那位宮女,含笑對太後道:“如今才是秋末,冬天還沒有到。這麽快就帶手爐的話,那還不讓宮裏的其他人笑話了去?”


    太後拍拍她的手:“你這個傻孩子,自己的身子要緊,哪管別人怎麽看?”


    “沒事的,我先喝杯熱茶,一會就好。”


    惠姑連忙斟了一杯熱茶,雙手遞給錢貴妃,錢貴妃接過喝了,看看飄在茶盞上的朵朵黃菊,不由讚道:“好新鮮的菊花。”


    “今天宣兒入宮探望哀家,見菊園的菊花開得正豔,又聽聞哀家這些日子有些嗓子發幹,就摘了些回來,給哀家泡茶喝,潤潤嗓子。”太後淡淡道。


    傅清玉清楚地看到錢貴妃的臉色明顯黯淡了一下,隨即又換上了一副笑臉。她的變臉如此迅速快捷,讓傅清玉有一些恍惚,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原來是太後的乖外孫進宮探望太後來了。”錢貴妃看著茶盞的花瓣,“菊園裏的菊花開得真漂亮,再過幾年,燦兒再大一些,也可以替太後摘菊花泡水喝了。”


    話雖這樣說,但語氣之間並沒有絲毫惋惜之色,反而有一種挑釁的意味在內。仿佛在說,你那個外孫有什麽了不起,如果燦兒早幾年出生的話,也可以給你摘花去!


    太後笑了:“燦兒當然乖,我這個祖母最喜歡的就是燦兒。”太後朝外麵看了一下,納悶道:“怎麽,今天錢貴妃沒有把他帶來嗎?”


    錢貴妃陪笑道:“昨天夜裏燦兒蹬了被子,受了些風寒,有些咳嗽。我怕過給太後,所以就不敢把他帶來了。”


    太後訝然道:“燦兒病了,請了太醫沒有?”


    錢貴妃心中暗暗冷笑:“果然隻顧著皇家血親,一聽說孫子病了,馬上緊張起來。而自己這個兒媳婦一連病了好幾天,太後隻派人拿了些滋補的物品來,居然連個臉都沒露!


    聽說上段時間,那個三公主不過是有些頭痛發熱,太後就緊張得不得了,還親自出宮到忠靖侯府去看望。看來這太後遲早與那姓趙的是一夥的。


    心裏麵雖然這樣想,但臉上卻是不露分毫,一副感恩載德的樣子,笑吟吟道:“自然是請了,太醫說是一天要吃一副藥,三兩天就好了。”


    “這樣就好。”太後一副放下心來的樣子,“哀家這幾天身子也不大利索,等身子好一些之後,你再把燦兒抱過來讓哀家瞧瞧吧。”


    錢貴妃笑著應了,轉過頭來,目光卻是朝著傅清玉這邊看過來的:“這位麵生得很,如果本妃沒有猜錯的話,那一定是新上任的傅司藥了。”


    太後笑道:“你也聽說了?”


    錢貴妃笑道:“這宮裏哪有不透風的牆?何況這是喜事呀。我早就聽說宮裏要來一位新的司藥,卻不知道何時入宮,不想真有那麽巧,在太後這裏竟然撞到了。”


    傅清玉不由有些失笑,這不是明擺著睜著眼睛說瞎話嗎?如果麵前這位錢貴妃真的不知道自己今天已經入得宮來的話,又哪裏會有讓自己去采菊,後又被別有用心的個別宮女利用陷害呢?


    “見過貴妃娘娘。”傅清玉上前行禮。


    錢貴妃一把扶住傅清玉,一雙美目在傅清玉的臉上不住地打量著,眼裏似有一絲嫉恨滑過,轉瞬不見,令傅清玉再一次懷疑,是不是自己又看花了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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