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穿得再美,藍沐冉終究是缺少屬於女人的那種溫柔嫵媚,即便麵對倒追許久的城主大人仍要堅持自己的茅坑脾氣死不讓步。


    其實她心裏也明白兩個人都有矛盾解不開,誰也怪不著誰,這世上坑爹事還少麽,本不差這一件,隻是心裏別扭不發泄出來不舒坦,就好像誰堵著她嘴不讓吃眼前的可樂雞翅一樣,這才叫殘忍,何其殘忍!


    藍沐冉強忍肝疼依舊沒換來任何回應,冰冷的男人坐在桌邊,兩隻眼睛恨不得涼出霜雪來,靜靜的,看得她發虛。


    “我說雞翅……啊不是,城主大人,有些話我覺得應該掰包子說餡徹底弄明白了,再這麽下去你蛋疼我乳酸,誰都不好過。”深深吸口氣,藍沐冉站到赫連靖鴻麵前,發現他坐著自己站著需要俯視時連忙又拉過凳子坐了下去――她上他下,這與兩人氣場不符。


    放在往常赫連靖鴻早就責怪她瞎折騰,可這次,除了陰森森地看著外還是陰森森地看著,甚至連一個感歎號都不肯贈送。


    好吧好吧,她殘忍,她過分,那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殘忍到底好了。


    “赫連靖鴻,我不知道在你心裏我究竟算是什麽人,被人欺負時你出手幫我我當然高興,但是你不能束縛我的自由。是你不肯接受我所以才有了現在的三月之約,所以你要負責到底,就算我丟了涼城的麵子甚至是丟了自己的小命,那也是作為涼城城主的部下、作為玄竹館副館主,而不是你赫連靖鴻的什麽人。”


    簡而言之,就是他不能幹預玄竹館副館主的工作,寧可看著她死也不能帶有任何私人感情去攪亂她的任務。


    而且。這結果還是他自找的。


    “若是如此,那約定不要也罷。”淡漠雙眸中不見任何感情。


    藍沐冉說得正認真,冷不防被赫連靖鴻這句話給堵了個胸悶氣短:“什麽意思?想毀約?”


    堂堂城主連自己說出口的約定都不顧了,這不是卷自己麵子麽?而且還是為這麽屁大點兒事,小到隻關係到她一個人的事,究竟為的什麽?別說是為了她,如果是為了她的話為什麽不肯幹脆忘掉過去,非得耗著時間轉圈玩?


    “完了。[.超多好看小說]我發現跟你沒法交流,總之這件事不能聽你的,要麽你讓我繼續下去,要麽就一板磚拍到這裏把我捆回去――然後我再抽空逃出來逛青樓。”一手指著自己的太陽穴,藍沐冉挺起貧瘠的胸脯表示意誌堅定。


    在她看來對付赫連靖鴻隻有一種方法,就是硬抗、死磕,比誰更倔。誰能挺到最後誰就贏了。


    然而藍沐冉忘了一件事,他是涼城城主,他是從不受人威脅的人中之龍,隻要是他想做的事情沒什麽人能夠阻止。毀約,又算得了什麽?


    三月之內隻做主仆的約定是嗎,那麽。就毀給她看。


    猝不及防的拉扯讓藍沐冉覺得自己就是一團輕飄飄的棉花,怎麽捏怎麽是,遇上了誰也打不過的城主大人各種反抗均告無效,一點兒聲都沒有就被抻著胳膊從凳子上拽起,嘭地後背撞在了床架上。


    藍沐冉嗷嗚一聲想要竄起,無奈跟蚊子一樣被狠狠摁住根本動彈不得,隻剩下既能救命又能惹事的破嘴還在拚死掙紮。


    “君子動口不動――”


    然後沒了聲音,徹底安靜。


    事實上赫連靖鴻很聽話。按照她的咆哮並無半點差錯――君子動口不動手,所以他隻用口,徹徹底底毀了約也堵住了炸毛的女流氓聒噪。


    癡情於一人七年之久,某天打破便一發而不可收拾,以為放不開舍不下的是過去。卻不想心早就違背了自己的誓言流落到一個離奇出現又離奇般改變他生活的女人手中。


    毀了三月之約,也毀了他對素綺月此生唯一的誓言。


    驀然安靜的房間裏隻剩下某人差點瞪掉的眼珠子還是活物。嘰裏咕嚕轉了幾圈才弄清楚眼前狀況。


    一世英名盡毀,女扮男裝耍流氓的日子還沒過夠。卻被真正的流氓給吃了,此流氓平日看似冰冷無情實際上早就蠢蠢欲動色心滿盈吧,啊喂!


    軟而溫熱的唇徘徊在口齒上,英語聽力曾經滿分過關的耳朵清楚地聽到眼前男人均勻呼吸,他略略歪著頭,所以藍沐冉的視線是直接落在對麵朱紅色大門之上的。


    透過鏤花紙窗可以看見外麵有人頭晃動,不時還丟起什麽東西仰麵吞下,瀟灑的姿勢讓藍沐冉有點心疼桌上那盤被順走的新鮮葡萄,她還一粒沒吃呢。


    等等,現在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好像有些更重要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是吧?


    推推結實的胸膛,推不動;拉拉撐在腰側的胳膊,拉不動。


    這特喵的是強吻!不顧她意願及女流氓身份的強吻!


    “唔……”藍沐冉想要扭頭躲開,下頜卻被硬硬捏住,睜得比牛都大的眼睛上眉頭皺成了一團,兩隻手又推又掐就是毫無作用。


    記得看小說裏好像這種情況女主角都會狠狠咬對方舌頭啊嘴唇之類的,似乎還挺管用,不過這種辦法未免太不切實際,不切她藍沐冉的實際,貼在她麵前的人是朝思暮想甘願為他送命的城主大人,咬?


    寧可把自己舌頭咬掉咽肚裏也舍不得咬他啊!


    再說,再說……


    再說她等這一天等得快凋謝了。


    不得不苦逼地回想起在漠南的時候,兩次親密接觸都是她主動勾搭的,人家潔身自好品行端正的城主大人從來沒說主動抱抱她啊嘴一個啊,弄得她總羞澀地覺得自己是個十足的流氓,女流氓。


    同時更加苦逼地證明了,他從來沒對她動過什麽邪念。


    是姿色不夠還是胸太平坦還是壓根兒她就沒有能吸引赫連靖鴻注意的地方,誰知道呢,反正一張床上睡過多少次,他最多隻是抱著她或者清淡如水地吻下額頭罷了。


    鬼曉得過了多長時間,反正藍沐冉已經站得腳跟發麻腰酸背疼,起初還有模有樣奮力抗爭的兩隻胳膊也消停了,懶洋洋地掛在赫連靖鴻肩頭。


    那片溫柔終於離開又麻又脹的嘴唇,深邃眼眉停留在呼吸可聞的近處,緊貼著她鼻尖。


    “約定作廢。”


    “違約要繳納罰金。”藍沐冉挑眉瞪眼。


    慢慢恢複冷靜的赫連靖鴻有些無力,他在說一件很嚴肅的事情,本該震驚或者哭哭啼啼一臉哀怨的女人卻比他還要鎮定,甚至還有心情開玩笑,他喜歡上的究竟是個什麽樣的怪物?


    “什麽時候你才能變得女人一些?”


    “難道你剛才是在和男人接吻?”


    “……”


    有點想吐。


    臉色明顯暗了下去的赫連靖鴻稍稍離開些距離,然而兩隻手臂圈出的空間仍然緊緊將藍沐冉禁錮於其中,這個野人太難管,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從身邊溜走闖下一堆堆禍患等他收拾。


    三月之約就這麽被捏碎了,既有好處也有壞處,但現在藍沐冉不想考慮太多,她隻想趁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還沒有拉開、感情還沒有被藏起的時候問他一個問題。


    “赫連靖鴻,能在你心裏給我留一個位置嗎?”


    不要太大,也不用將那個她永遠無法超越的完美女人趕走,隻要給她一點點空間足以安身就夠了,一個他能坦然承認她身份的位置。


    並非不自信,而是她太清楚與素綺月相比自己的卑微。


    “如果不能,給我個痛快死法,別讓我再沒完沒了地等下去,你能隨時毀約,可是我玩不起。”


    答案是,赫連靖鴻搖頭。


    倚在床架上那張倔強的臉刹那蒼白,愣怔許久,忽然又半癡不傻地笑:“知道了,那我去收拾東西。”


    “收拾東西幹什麽?”那樣的笑容陌生,並且讓赫連靖鴻極為不舒服,他還沒有說明自己的意思。


    藍沐冉踮起腳勾住他脖子,極為曖昧地小眼一瞥,狡黠笑容一如初見時節,然後……


    然後在赫連靖鴻脖子上留下一圈深深的牙印。


    給他的最後印記。


    “我說過的啊,如果到最後你還是不能接受的話,那麽我隻有一個選擇。”平靜放開手,已經分不清是女扮男裝還是男扮女裝的臉上堅強賽坦克,“離開你,離開涼城。”


    “你……”捂著被咬的地方,另一隻手慣性又是一個爆栗,赫連靖鴻抓著那頭亂糟糟的頭發滿眼無奈,“你以為我毀約是為了什麽?”


    唔,不是狗血的最後一吻麽?通常這種情況下相當於派發了死亡預告,就算是告白成功那麽接下來的鏡頭也會是兩人中的一個因為車禍啊天上掉鋼管啊等等等等的意外一命嗚呼,再看赫連靖鴻健碩好命的樣子,這個苦逼角色隻能是她了。


    “謀略上你想得天衣無縫,可是在人心上每次你都離題萬裏。”看著那雙逞強的眼睛就知道,她又誤會了。確實如她所說,有些話今天必須說個清楚,再這樣拖遝下去他會連最後的機會都失去。


    壓著纖細脖頸把說不盡有多落寞的部下扣到懷中,赫連靖鴻無比認真:“不需要再等,我確定,無論你的另一麵是什麽樣我都會接受,隻要是你。”


    隻要她是藍沐冉,這就夠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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