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堯伸手抬起她的下頷,輕輕吻著她的額頭,“你這麽甜美,我一直……”見她這般坦白,他也開始坦白來,“你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嗎?”他輕啄她的嘴角,滿意地看著她眼中的錯愕轉為羞赧,“每天軟玉溫香再抱,卻看得到吃不到。”說這話時,他很是幽怨,“所以,我想和你結婚,結婚了,咱們就……”


    “等等……”寶兒猛地伸手堵住他的嘴,“你怎麽知道這事的?”她以為,他知道豐少初的事是因為瑞克他們說了,但是,孩子的事,瑞克他們應該也不知道的啊。等等,瑞克他們怎麽又知道豐少初的事的啊?她猛地想起那天,瑞克二話不說就上前揍了豐少初一拳。


    林旭堯的眼裏透過一絲狡詐,瑞克啊瑞克,這就怪不得他了啊,“是瑞克他派人調查你的,所以,他知道你所有的事情……”而從瑞克那透明的思想裏,他要讀的信息那是不用問便知道了的。


    寶兒猛地一驚,後背都滲出冷汗來,瑞克竟然派人調查了她?!調查她?所有的事情都知道?耳朵裏轟隆隆地響聲,然後什麽都不知道了……


    “所以……”瑞克頓了一下,小心地觀察著她的表情,“我怕傷害你,所以一直忍耐著,寶兒,”看出她的心驚和不在焉,他伸手捧住她的小臉,認真地睇著她,“我們結婚好嗎?”


    寶兒張了張嘴。唇瓣輕輕顫抖著,仿若從沼澤裏脫困出來的可憐蟲般,全身濕漉漉的,狼狽不堪,“你說什麽?”一時半會兒,她還有些不能接收外界的信息。


    “我說,我們結婚吧!嫁給我好嗎?”林旭堯再度出聲,耐心竟出奇地好了。


    “等等,”寶兒伸手推開他,這樣躺著。她有些不能思考了,她坐起身,也拉起他,“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麽特異功能?”她每次都感覺自己在他的麵前時透明的,他每次都能夠洞察到她的行蹤,連自己僅有的一點點隱私在他的麵前都是透明的。


    林旭堯無奈地笑了笑。“我那哪是什麽特異功能啊,那是天賦,知道吧?和你能夠看得到那些個好兄弟一樣,是所謂的天賦。”


    寶兒的嘴角抽了抽,“我可不喜歡這所謂的天賦。”她的心髒要不是夠強大,難保不會突然死在某個“好兄弟”的惡作劇上,汗。譬如紅姬。那個什麽王爺,還有那個小男孩,都差點兒害死她了。她不由伸手,輕輕地觸碰脖子上的金鱗片,事過境遷,剩下的這塊鱗片,代表著一種記憶,有美好。也有苦澀,有笑容,也有淚水,對著昨天告別,迎著最好的明天,龍懿軒,她要忘了他,也要把他放在心裏那塊黑匣子裏了,再也不想觸碰,美好或者痛苦,都一並隨著歲月的流逝而消弭了吧,她選擇放手,一如他的選擇一樣……


    林旭堯看著她的動作,眼睛眨了眨,“我會看穿一些現在還沒發生的事情。”


    “啊?”寶兒抬起頭來,有些茫然地對上他的臉,不確定地重複道:“你會看見未來?”預見未來?這麽神奇?


    “傻瓜,”他伸出手來,寵溺地刮著她挺翹的鼻頭,“一點點而已。”


    寶兒的嘴角再度抽了抽,“那你不是一眼就能看穿我的未來了?”心情有點複雜,這種感覺好像不怎麽好呢,“呃,我的未來……”


    “不能,”林旭堯伸出手指,輕輕地比在她的唇間,阻止了她的話,“我不能看穿你的,你是第一個我不能看穿的人,所以,我才會注意到你,而你的可愛,偶爾的小憂鬱,一笑一顰,一點一點地從最初的好奇轉變成了喜歡,再從喜歡,變成了現在的難以割舍的愛。時間的轉變,心情的轉變,我們都在轉變著。”他執起她的手,“你知道嗎?能夠看穿所有人的未來的感覺不好,知道下一個瞬間會發生些什麽,讓我的人生都感覺很蒼白,沒有顏色,看著別人生老病死,看著別人痛苦,看著別人遭遇悲慘的事情,看著別人笑,看著別人哭,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黑白的,沒有顏色。我總是知道他們的未來,他們的下一個瞬間。小時候,我不懂事,指著一個叔叔說你馬上就要死了,那個叔叔看我的眼神很是驚恐,至今我也記得那種感覺,很不舒服,你不會喜歡的。之後叔叔真的死了,周圍的人想起我之前說的話,都有些疏離我了,隻有家人才真正對我好,那以後,我連一個真心的朋友都沒有了。我們林家,不知道堂哥有沒有給你說過這些,我們林家,每一代都有人有一種天賦的能力,或深或淺,或高或低,有的是能夠像你一樣看到另一個世界的東西,有的像我一樣能夠感知到一點點未來的東西,有的則是一語成讖,說出來的不好的事情總是會靈驗,當然,也有的可以抓鬼什麽的……”


    寶兒聽著,從最初的詫異轉為平靜,到最後,竟有種惺惺相惜,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了,是啊,這種感覺,不是平常人能夠理解得了的,她真的不想要這種天賦,聽他的口氣,也是不喜歡的。“你除了能夠預知未來,還能夠抓鬼,還有什麽?”她想起在竹屋那次和上次慈善晚會的時候經曆的事情,知道他的能力肯定還不低。相比之下,自己倒是挺差勁了,隻是能夠看到鬼而已。


    “唔,以後你就知道了,”他扭動了下酸痛的脖子,“所以,現在相信我是真的喜歡你,愛你了嗎?”


    寶兒偏頭認真地思索了下,“可是,萬一以後你遇到另一個你讀不出來的人,你是不是也會從好奇變成喜歡,再變成愛了呢?”


    “嗯,有道理……”林旭堯在她錯愕的瞪視下,還真的做出了認真考慮的表情,看得寶兒氣得撅嘴嘟唇了才爽朗笑道:“哪有那麽多的萬一,我的心都在你身上了,我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找到一個真心愛著的女人,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隻想和你一人而已。”難得的,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是嚴肅,那鷹眼中的神情讓寶兒悸動不已。


    她喟歎一聲,看著他將她的十指分開,和他十指緊扣,連成一個整體,“我們就這樣一輩子,你一直牽著我的手,這樣,我就不會喜歡上別的人了,而你,也不準喜歡別的人,不準看別的男人,不準對別的男人笑!”


    寶兒先是一愣,隨即“撲哧”一聲笑出聲了,那種深情的霸道讓她的心悸動不已,她點頭,微笑著說道:“看都不行啊?會不會太嚴苛了點,看你看久了,難免會膩的嘛……”


    “女人,別得寸進尺!”他伸手輕輕彈了下她的額頭,看她愛嬌地皺著眉頭,又有些不舍地揉開那精致的眉,“別皺眉,以後,我們一起笑著麵對未來。”


    寶兒知道,如果說先前的所有的話已經是一杯開水溫燙著她的心的話,這最後的一句話就是那持久不退的永恒之火,一直一直讓水沸騰著,“林旭堯,我不準你丟下我,這次,我可不會那麽懦弱地任人耍我了!”她皺起眉頭,惡狠狠地瞪著他說道。


    “好,所以,答應和我結婚了?”林旭堯勾唇,在她頰畔偷了個吻。


    “不行。”


    “啊?為什麽?”


    “你連玫瑰花都沒準備,戒指也沒有,又沒有給我下跪,我才不幹呢。”她撅嘴,可愛至極。


    “嗬嗬嗬……”林旭堯愣了一下,旋即笑道:“這個簡單,我馬上就去準備。”


    “啊?”這次換寶兒愣住了,看他真的迫不及待地下了床,急匆匆地走到屏風處,又急忙轉身跑了回來,拉著她就跑了出去。


    廳裏正在看電視的灣灣轉過頭來,疑惑地開口:“叔,你要帶寶兒去哪啊?”丟下碗,小家夥又開始邁著胖嘟嘟的小腿兒追了過來。


    倒是聽到聲音的歐陽若涵笑著奔了出來,抱住自己的兒子,耳裏隻隱約聽見什麽戒指什麽的,便已經看不到那兩人的背影了。搖頭失笑,抱著兒子轉身回到屋裏,看著桌上的相片,柔柔地笑了:“爸,看來,咱們家喜事近了呢……”語畢,那美眸中竟有隱隱的流光閃過,漂亮得仿若仙露……


    ――分割線――


    廣場上,因著夕陽西下,以及下班高峰期,所以,人群多了起來。剛走出寫字樓的人群都被那圍成一個圈的人牆給吸引了過去……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一打扮精致的美女好奇地問著旁人。


    “不知道?”


    “聽說是求婚呢,”一大媽買菜經過,笑嘻嘻地回道。


    “哦,求婚呐,嗬嗬,還不就是那樣……”美女微微一笑,轉身就準備走了。


    “這可不一樣,那是絕頂漂亮的一對呢,喏,看到沒?電視台的都來采訪了。”大媽好像有點不服氣,伸出肥碩的手指向舉著攝像頭的某新聞頻道工作人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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