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臉白了一白,絕望滑過美眸,看著那高大的男子緩緩朝著自己走了過來,冰冷如蛇般陰鶩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暴怒,心裏一苦……這次,隻怕是再也逃不掉了!


    “還想跑?”男子一步步朝她走近,一把扯過她按在車門上的小手,將她整個身子旋轉了過來,揚手間將那帽簷扯掉,露出一張清麗絕塵的小臉來。[]“鬧夠了沒?”男子冰冷的聲音裏飽含怒意,恨不得將她拆吃入腹了才好。


    她仿若置身冰窖,全身不停地哆嗦,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冷得牙齒都有些顫抖,不要,不要……“不要……”


    “嚎什麽!”男子有些生氣的嗓音在耳畔響了起來,床上女子美睫輕顫,眼中猛然滑下幾滴驚悸的淚來。


    男子皺眉,不解地看著她,伸手觸了那晶瑩的淚珠,竟滾燙灼人,他嚇了一跳,急忙抽回了手,推了推她,“喂,你做噩夢了!”這個笨蛋,竟然被嚇得全身都有些顫抖了。


    聽到聲音,慕容月微微睜開眼睛,有些茫然地對上一雙黑如深潭,吸進了她所有的愛恨嗔癡般,她愣了一下,“公、公子?”


    男子沒好氣地點了下她的額頭,“撞鬼了?連本公子都不認識了?”


    “呃……”慕容月眨眼,好半響才從那三小姐的身份中走了出來,抿了抿唇,賠笑道:“做了個恐怖點的噩夢。”


    “嗯……”男子點頭,看她嚇出一身冷汗就知道了,悶了下。續道:“那蛇已經被我殺了,你的傷也沒什麽大礙……”


    慕容月一愣,眸光微閃,心裏一暖。他是以為她夢到了那條大蛇?剛才的害怕和心悸瞬間煙消雲散了。她抬起手,擦了下額際的冷汗,“謝謝。”


    男子頓了頓,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撇撇嘴,故意板著臉說道:“就說你是個笨蛋來著,本來本公子明天還打算走人來著……”


    慕容月心裏一慌,忍了忍,輕聲說出能讓自己心痛的話來:“公子可以先走……”


    男子的話停了。一雙惑人的鳳目狠狠地瞪著她,恨不得吃了她似的,“你再說一遍?”


    一愣。慕容月瑟縮了下,卻還是不怕死地重複道:“公子可以先走……”


    男子氣極反笑,眸光漸漸冷了下來,慕容月一驚,這雙眼,好像夢中那個冷酷絕情的男子,“是……你?”她不確定,因為他們的長相不同,可是,夢中那個被扯下帽簷的女子。分明是自己的臉,那個讓她全身血液都冰凍了似的陰鶩男子和眼前這位……


    她搖了搖頭,不會的,不應該啊……這世間哪裏有什麽四個輪子的越野車來著?


    可是,那個讓她害怕的男子……會不會真的就是眼前這位?


    “什麽?”男子本來很生氣。卻被她突地嚇白了小臉的表情給生生止住了怒意。“你說什麽?”


    慕容月搖頭,“不。沒有什麽?”她又不是瘋了,難道給他說他好像她剛才噩夢中的根源嗎?如果真的說了,隻怕才是真的要把她拆吃入腹了!


    “好好養著!”男子臉上怒意未消,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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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慕容月知道那天那句“公子可以先走”會給自己又帶來半個月苦澀的黃連水藥汁的話,打死她也不會那般說話了,天可憐見,她是怕自己……


    爬得太過累了點,她試著翻了個身子,撇頭看向窗外的夕陽,真是漂亮啊,唉……


    轉頭看了眼床頭苦苦的藥汁,心裏一陣煩悶,她隻是怕自己會栽進所謂的情愛中,對那個不知道名字的男子,她好像越來越放不開了,她隻是想保護自己……


    夢中那個婦人,告誡自己不要愛上無力……


    她撇撇嘴,雖然不知道什麽叫無力,卻也看得出婦人有多麽害怕。


    還有那個和自己長得一般的三小姐,心裏一痛,那個陰鶩得仿若毒蛇般圈著她的男子,給她的感覺是愛並恨著的。


    那個時候,她在那個夢中,融入了三小姐的心情,她清楚地感覺到三小姐在怕那個男人的同時又是多麽地希望被那個男人愛著。


    隻是不得愛,所以才越來越害怕……


    這種感覺,讓她很是不安,害怕自己也會變成那般可憐的女子,愛上一個不該愛上的男子,然後飽嚐痛苦的悲傷,到最後,連逃脫都是不能的。


    不知道為什麽,她對著身旁那位總是穿著白衣的公子,就有這般的感覺,逃脫已是不能的嗎?


    心下一苦,她皺了眉頭,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歎息一聲,端過床頭的藥汁,悶頭喝了起來,那藥很苦,卻不知是心更苦些還是藥汁更苦些。


    剛放下藥碗,便看見男子冷著臉站在了自己的麵前,慕容月抬起頭,對上那雙不帶笑意的眸子,那天之後,他對著自己就沒了好臉色。


    有的時候,她都覺得很奇怪,為什麽突然有種被陷進了情愛中的感覺,有的時候,卻又感覺不到。


    抿了抿唇,正欲說點什麽時,麵前的男子倒是先開了口。


    “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我們明日出發。”不容置喙的聲音裏透著股尊者的冷意,慕容月身子微僵,點了點頭。她再也不敢說讓他先走了。


    如果之前他救她時,自己覺得他是多此一舉的多管閑事。那麽這次把自己從大蛇口裏救了出來,已然是自己哀求的了,不管怎麽說,他對自己是有救命之恩的,而且,她苦笑了笑,這恩還是兩次。


    男子抿了抿唇,滿意她的柔順,沒再吭聲,坐在一旁翻閱起了古書。


    慕容月抬頭看了過去。有些訝異那竟然是藥書,思忖了下,自己的傷口是他處理來著,怕他真的是位大夫來著。“你是大夫?”正這麽想著。她的問題竟然脫口而出。


    男子眼中掠過一絲嘲諷。“不是。”他還不屑救人,要不是這個女人之前多管了自己的閑事,它才不會……


    氣憤有些尷尬,空氣也越來越悶熱了起來,慕容月咬唇思忖著該怎麽化解這股窒悶感。


    男子猛然抬頭,不敢置信地看向門外的天色,低咒了一聲,轉頭撇了女子一眼,“你呆著別亂跑!”他站起身。猛地衝了出去。


    慕容月一愣,有些錯愕他的慌亂,那雙隻觸及了一下的鳳目中有閃過不容她細看的驚慌。他、他怎麽可能會慌亂?


    認識他兩個月來,他總是喜歡將自己掌控在他的掌心間,看著自己被他氣得跳腳,反抗不得,他充滿了自信……哪裏可能會慌亂?


    她心裏滑過一絲不安,也偏頭看了看門外他消失的方向,頓了一下,下了床,抱過也有些不安的毛毛,朝門口走去。


    隻是。那抹白色的身影已經消失掉了,她愣了一下,想起他眼中的驚慌,自己也有些慌了,腳步不自覺地朝外走去。“公子……公子……”她晃進廚房。沒人……晃進柴屋,沒人……猶豫了下。晃進他的屋裏,推開虛掩的門,有些詫異這裏的擺設和自己那間房事一模一樣的,“公子……公子?”屋裏一眼便看了個遍,哪裏還有人來著?


    奇怪了,她瞄向柵欄門,好好地拴著的,沒有開啟過的痕跡,奇怪!他就這麽憑空消失了似的?


    突地,雨滴嘩啦嘩啦地降了下來,心裏沒來由地一陣慌亂,抬眼看天,剛才還晚霞迷人來著,現在竟然下起了傾盆大雨!


    眼尾掃到對麵山上劈下了一道電光,接著一身悶雷下來,懷中的毛毛弓起了身子,不安地“吱吱……”叫了起來。


    慕容月抿了抿唇,隱隱更加不安了起來,公子去了哪裏?這麽大的雨,還有雷,他、他去了哪裏?“公子?公子?”她放下懷中毛毛,繞著房前屋後又找了一圈,還是沒人,眼看著天上的雨越來越大,雷也越來越響,心裏的不安更甚了,直覺地告訴她公子出事了。


    她抿了唇,有些焦急,毛毛從簷下竄了出來,跳上了她的肩頭,她不管不顧,猛地衝出了柵欄,驚慌地大喊:“公子……公子……”她突地有些害怕,害怕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公子真的出事,又有些慶幸,慶幸自己的傷已經可以下床了,不然,她如何能找……


    “吱吱……”毛毛猛地叫了一聲,伸出小爪子指了指後山的方向。


    慕容月心裏一驚,下這麽大的雨,公子怎麽會去後山?可是,毛毛是不會弄錯的,從莊子裏逃出來,沿途不是毛毛她早就被抓住了,毛毛的能耐她自是不懷疑的。


    抿了下唇,腳步堅定地朝那個方向奔了去。


    此時,雨已經下得有些遮眼了,天色黑沉沉的,雨簾中,慕容月深一腳淺一腳地朝山上趴著,一路上順著毛毛比的手勢,有些心驚地看著閃電越來越近,心裏掠過絲荒謬的念頭……


    “該死!”


    路過一叢人高的草叢時,裏麵竟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慕容月一愣,想也沒想地衝了進去……


    “狐、狐……狸?”她訝然瞪大了眼,看著草叢後麵的山洞中那抹白色的影子,不敢相信竟然是隻狐狸……她慌忙看向洞中四處,哪裏有公子的身影?


    那狐狸眸光中閃過一絲訝異,接著便是一絲懊惱,這個笨女人,跑到這裏來幹嘛?它縮了縮尾巴,不讓她看到自己那被雷劈到已經燒焦了些的尾巴,低咒一聲,可惡的雷公。轉頭又瞪了瞪前麵的女子,該死的笨女人!


    它冷哼一聲,眯了眯眼,思忖著是不是該將她迷暈了過去才好。


    “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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