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為什麽麵對十三阿哥的這樣的曆史名人我的思緒總有些脫線。現在明明我應該著急的是想辦法應對四貝勒對我的懲罰,可我卻抑製不住想些有的沒的。大概我的表情有些古怪,十三阿哥伸手在我眼前晃了兩晃道:“傻了?你現在知道害怕了?”


    我猛地回過神來,沒好氣道:“那還不是拜您十三爺所賜。”


    十三阿哥眼神暗了暗又道:“其實——其實,我本不想先告訴四哥的,想先來問問你怎麽回事,隻是晌午小順子探查你的情況回去向我回稟時正好有幾個官員在場,而那幾人都是四哥提拔的,對四哥十分忠心。即是他們知曉,我若不合四哥打招呼,讓他們占了先,我怕與你與我都不好。”


    我心裏哼了一聲,什麽與我不好,怕與他自己不好才是真的,不就是怕四貝勒誤會他什麽嗎?有什麽呢?年紀不大心思,也不怕早衰。


    “想不到十三爺還是個愛管閑事的,就算您和四貝勒兄弟情深,但是四貝勒沒請您管這件事,您又何苦跟我過不


    “不是我要跟你過不去,我隻是有些事情我還沒弄明白,所以你不能走。”


    我真是搞不懂這裏的人想問題做事情的原則是什麽,原本還以為十三阿哥是為四貝勒著想,原來是他自己的問題。我不禁警惕的看向十三阿哥,他不會是打我的主意吧?我沒招惹過他吧?我快速地在腦子裏回想與十三阿哥有關的片段,我可以確定以及肯定我沒有勾引過十三阿哥,十三阿哥也從沒流露對我有意思。不要嘲笑我的想法,據我有限的看穿越文的經驗,準確的說是看清穿文的經驗,女主大都是萬人迷,粉絲以眾阿哥為主。(.)我一直很小心的防止自己掉進這種陳腐的窠臼裏,我不以為連感情世界都空白一片的我能在康熙朝的眾阿哥之中穿花引蝶遊刃有餘。


    十三阿哥顯然被我有些曖昧的眼神嚇到,忙補充說明,“我對你沒那種意思。”


    “切!”看他那急於撇清的樣子我忍不住笑出了聲,伸手一推他的肩膀,“什麽意思嘛?你知道嗎,對一個漂亮的女性說這種話是極不禮貌的,你這種態度很傷人的。還好我的心理夠強大。我對你也沒那種意思。”


    十三阿哥咧開嘴也笑了。“這我知道。”


    “哦。”我點點頭,“那十三爺還有什麽沒弄明白的?”


    “這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反正你走不掉,就是不為四哥我也不會讓你走。”十三阿哥說的非常嚴肅,“我還有事。”說完十三阿哥又提高聲音。“小順子!進來。”


    門被推開,小順子半跪在十三阿哥身前,“奴才在。”


    “你好生伺候張格格。四貝勒爺來之前你不許離開半步。”


    “嗻!”


    然後十三阿哥從椅子上站起來,撣撣衣襟邁著方步出去了,小順子跟在他身後到了門外。然後也不知這主仆倆又嘀咕了些什麽,好一會兒小順子才又進來。香翠一直縮在牆角,見十三阿哥走了才挪到我身邊拉拉我的衣袖小聲問我:“格格,怎麽辦?”


    香翠對我的稱呼改得還挺快,沒人提點就自動恢複了我的職稱。這還問我怎麽辦?她不是都已經認清形勢了嗎?


    “你說呢,大不了就回去唄。”


    其實我心有不甘,可是既然被十三阿哥發現,我也不會心存幻想。從園子裏出來時我已經對這件事的後果想得十分清楚,但是我不會因為害怕受到可能的懲罰就放棄有所行動,過去是這樣,現在我還是這樣想,將來也不會有什麽改變。原因很簡單我對現實版的雍正實在是不感冒,我確信距離是保持美感的首要條件,現實總是最傷人的。我們從史料上得知的那些人和事,大多都經不起推敲,曆史具體是怎麽回事,後世的人隻能從故紙堆裏去扒,扒出來的東西也都是老祖宗們或善意或惡意篡改過的,反正你想看真實的東西很難,隻不過那些研究曆史的人會固執的堅持自己的認識就是史實。我對那些東西向來都是抱著五分接受五分存疑的態度。就算如今有了接近曆史的機會我也不想摻和,那些東西關我鳥事?


    我氣哼哼倒回床上,還有比我更倒黴的穿越女嗎?四貝勒要是真的想抓我回去,辦法肯定多的是,人家四貝勒都沒什麽意見,我卻栽在十三阿哥的手裏。真不知十三阿哥到底想弄明白什麽?我們的接觸就是一隻手就可以數過來。不過這下我更加可以確信我在四貝勒府裏無足輕重的地位,這樣也好,就算我回去了,四貝勒一定會心生厭惡,史料記載那人是相當小心眼的,記仇得很,招惹過他的人都不會有好日子過。反正我也不指望得寵,隻要保證我的正常生活就好,我的要求一直都不高,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滿足,說來說去都是十三阿哥不好,我在清朝的第一個敵人非十三阿哥莫屬。


    我情緒煩躁,香翠神情憂鬱,整個下午屋中彌漫著我倆的不安,隻有小順子像隻歡快的土撥鼠時不時進屋裏來露一小臉,不是送吃的就是送喝的,伺候得異常殷勤,隻是他好像不大會看人臉色,這個時候我哪裏還有心情大吃大喝,這樣沒有眼色的奴才也就十三阿哥才有,有其主必有其仆!


    我的心情自是無法言喻,不安加忐忑,忐忑加不安,我完全不知道這回等待我的會是什麽?但是可以肯定百分百不是好事,我一向自認心理素質一流,原來是沒碰到真正讓我害怕的事情,如今感到性命受威脅我的膽小便暴露無遺,有時候人就是這樣,預知了危險,但危險遲遲不到,也不知道什麽時辰到,才真正是讓人煎熬。直到日落,我懷著吃斷頭飯的心情和香翠用了晚飯也沒看到四貝勒或是和四貝勒府相關的人到來。這時我心裏生出一些僥幸,四貝勒日理萬機那就有時間處理我的事情?我之與他而言確屬微不足道,這樣才好。


    眼見著躲過了今天,我對小順子越發看不順眼,即是他主子交待的我不用客氣,十三阿哥如此可惡,我有還假客氣什麽?我心情不好,說話口氣當然也好不到哪兒去,有些人我是惹不起,可是小順子這樣的我還是可以隨意折騰的,誰讓他是十三阿哥的人呢?晚飯沒吃多少,我的肚子又唱起空城計,便讓小順子去重新安排飯食,報了一串菜名聽得小順子臉都綠了,“張格格,這大晚上的你叫這許多菜也吃不了啊。”


    這話我可不愛聽,哪有奴才質疑主子的?“小順子公公這是什麽意思?十三爺走的時候是怎麽跟你說的?讓你好生伺候,我有什麽要求要盡力照辦。不過就是幾個菜而已,難道十三爺沒給你銀子怎麽的?”


    小順子擦擦額頭的汗,道:“奴才還不是替您著想,都這個時辰了,您用多了會存食,對身子不好。”


    “好不好要你說?”我聲音提高了一些,“十三爺就是這麽交待你的?快去給我把菜安排好,再上一壇好酒。”姑奶奶心情不好,今天想酗酒,倒不是我擺譜兒,當然這譜兒不擺白不擺,比如在蘇培盛麵前我就沒機會擺譜兒,十三阿哥對我的態度小順子是眼見著的,量他也沒膽子跟我對著幹。沒辦法我總要有個發泄的出口,回了四貝勒府還不知道是什麽情形呢?再說十三阿哥的銀子不花白不花,這些日子雖說自在,但是花自己的銀子我向來是十分謹慎的。


    當然一大桌子菜端上來,我和香翠也吃不了多少,酒我倒是沒少喝,也不知道是什麽酒,聞起來味道香醇,入口也不十分辛辣,韻味綿長,不知不覺間就幾杯下肚,但是時間一長才知道這酒的勁道十足,可我已經是睜不開雙眼,但覺香翠早就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等我醒來,頭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身上也覺得燥熱,眼皮就像粘在一起怎麽也分不開,我從微眯的眼縫裏發現自己所處的房間不是我在客棧的房間,出門在外我還是比較儉省的,而這裏明顯要豪華許多。我努力想把眼睛睜得大一些看清楚周遭的情況,怎奈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不止如此還覺得口渴。我舔舔唇,想叫人,卻張口無聲,就像在夢中想喊卻喊不出聲一樣,可現在分明不是夢。張嘴卻出來聲,舌頭僵掉,這種情形我不是第一次遇到,就在早上我就有過這種經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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