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上?是不是因為我捉住刺客皇上要獎賞我呀?那也是應該的,向想到此處心裏覺得無比常亮,皇帝的賞賜肯定不是金銀就是珠玉,我更喜歡金銀,寶物什麽的就算了,禦賜的東西又不能變現。不知不覺我就吃了四碗粥,正待讓蓮心繼續添粥卻聽四貝勒低聲阻止了蓮心,“別給她添了,剛好些吃多了不好。”我狠狠地瞪著他,“我還沒飽。”


    “那也不許吃了。”


    “連稀飯都不讓人吃飽,四貝勒要是養不起我,就放了我唄。”我說笑著挑釁地向他揚了揚眉毛。


    想不到四貝勒不向以往我一句話就惹得他翻臉,太陽從西邊出來一般,還我一個微笑,道“看來你確實沒事了,這兩天不行,過兩天隨你想吃什麽,本貝勒倒是要看看你能吃多少?”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我探究的看著他很想問問他我們倆到底是誰病了。


    “蓮心,還愣著做什麽,伺候張格格梳洗更衣,一會兒去給皇上謝恩。”說完人家起身徑自去了外間,我看著那消失在門簾下的青灰色衣角,心裏亦喜亦憂,謝恩,難道康熙己經給了我賞賜嗎?要是四貝勒代我收了,不給我怎麽辦,金子銀子那可是生存必須的。”


    我跟在四貝勒身後,咯噔咯噔邁著小碎步,我第一次穿這這種滿式高跟鞋,跟踩高蹺一般,能設計出這種鞋的人那得多麽仇恨女人啊,當然我更清楚四貝勒是恨我的,說什麽見皇上要儀容得體,從上到下都要符合宮廷標準。上麵的旗頭揪得頭皮疼,破鞋走起來搖搖欲墜,四貝勒還自顧背了雙手大步在前麵走,也不管我在後麵跟得有多辛苦崴了幾次腳。又轉過一個彎進到一個狹長的小巷。我終於受不住了,看四周沒人,我道:“停!停!”


    聽見我說話,四貝勒停了腳步,我一手扶著牆一手按著肋下,喝了兩口涼風,感覺肋下隱隱作痛,我皺著眉頭咬牙忍著。四貝勒回頭看我一眼,便轉回頭去隻是略停了一會兒,很有些不耐煩地道:“歇夠了。就快點兒跟上。”說完又自顧自的向前走。


    本想求他慢點走我跟不上,但看他這般態度我的脾氣也上來,當下二話不說。脫掉該死的旗鞋,隻著襪子掉頭原路返回,雖說不穿鞋有點兒硌腳,但也必穿著鞋子好走多了,才走到剛才拐彎的地方我就被四貝勒拉住帶著怒氣道:“你這是犯的哪門子脾氣?光著腳在行宮裏跑讓人瞧見成什麽體統!”


    我掙了掙。“沒什麽,鞋子不舒服我要回去換鞋。”


    “你!成心是不是?不舒服不早說,皇上還在等著你去請安,不許回去,快把鞋穿上。”


    “成心?我還故意的呢,是你逼我穿這破鞋的召聖全文閱讀。臨出門時我就說我沒穿過這個,是你非逼我穿的,穿這個我走不好路。更別說行禮了,我要是在禦前失儀丟的也是你四貝勒的臉,反正我不在乎。”我手裏提著滿式高跟鞋在四貝勒眼前晃了晃,四貝勒的臉眼瞅著又黑了幾分。


    “你!”怒瞪著我,看那架勢這要不是在外麵這家夥又想家暴了是不是?我回瞪他。怎奈自己比他矮了一大截,就是穿著花盆底也才到他鼻梁位置。好沒氣勢,但是輸人不輸陣,我才不怕他瞪眼睛,反正他再如何瞪眼睛也沒我眼睛大,兩個人正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讓的當就聽從巷子那端一個身形微瘦的錦衣太監小跑著過來,邊跑邊道:“四爺,皇上讓奴才來看看您怎麽還沒過去。”


    四倍回首看見來人,語氣如常,道:“知道了,路公公回去稟告我和張格格這就到。”


    太監有了準信剛要走又被四貝勒叫住,示意太監附耳過去,不知四貝勒跟太監嘀咕了什麽,隻見那太監偷眼看了看我,然後對四貝勒道:“奴才這就去回稟,您先慢慢走著。”


    看著太監急匆匆地回去,四貝勒回過身,有些無奈地看看我和我手裏的鞋,放低聲音道:“皇上正等著見你,回去換鞋也來不及了,先穿上慢慢走吧。”


    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見他放低姿態,便撇撇嘴道:“這裏又沒人,等快到皇上的寢宮我再穿。”


    “不行,光著腳成何體統,行宮裏有的是侍衛,你看不見罷了,快穿上,慢慢走。[.超多好看小說]”


    話說到這裏四貝勒已經是態度好得不得了,我也不是成心要和他作對,蹲下穿上鞋子,這回四貝勒倒是真的放慢了速度與我並排而行,不時皺著眉頭看我小心翼翼地邁著方步,其實這鞋子我就是沒穿慣,隻要放慢速度我走得也挺穩當的。


    “穿這鞋真的很難走?宮裏的妃嬪天天穿不是都好好的,福晉每回進宮都要穿著花盆底走大半個後宮,沒人像你這般。”


    我斜楞了他一眼,“好不好走,你穿穿試試就知道了,再說我們漢人不穿這個。”


    “你已經不是漢人了你家現在是滿洲正藍旗的旗人。”


    “嘁。”我不屑地哼了一聲,“自欺欺人罷了,我最瞧不起我爹那種人,連自己的祖宗都不認了。”我才不稀罕什麽滿人身份。


    “你說話是越來越放肆了。”四貝勒輕聲笑著搖搖頭,“出門前我跟你說的可記好了,待會兒在皇上那裏你可留神些什麽當說,什麽不當說。”


    “知道,給皇上請安,皇上問什麽就答什麽,拿不準主意的就看貝勒爺眼色行事。我又不是傻子,看皇上臉色不就……”


    “不許直視聖顏。”


    “哦。”忘了這地方不講究人權和平等,地位低的人與地位高的人說話不能直視對方,這是基本的禮儀,四貝勒像我媽似的嘮嘮叨叨又把臨出門的話重複一遍,這個人就是平時沒話可說,一說起規矩就滔滔不絕。


    臨進皇上書房前在大門口碰上十三阿哥,寶藍色常服係一根黃腰帶。一身明朗得如早春三月,青春氣息撲麵而來,腰帶上掛著一管玉簫,唉,有時候我覺得四貝勒和十三阿哥站在一起像兩輩人。十三阿哥跟四貝勒打過招呼,看見我盯著他看,便道:“怎麽,張格格大病初愈了?”


    四貝勒回頭看我盯著十三阿哥看,很有些不悅地清咳了一聲,“還不給十三爺見禮。”聽他說話我才回過味來。“奴婢給十三爺問安。”


    “得,這話應該我來說,我一直都安好。張格格可大安了?”也不知他有什麽喜事,嘴巴都咧到後腦勺了。


    “安了。”我比了個“ok”的手勢,十三阿哥點點頭,我跟十三阿哥見的次數比較多他人隨和,說話便比較放鬆我的合租情人。四貝勒雖是說我沒規矩,但也沒太管。三人進了大門,十三阿哥還待和四貝勒說什麽卻見剛才的太監從一旁過來給四貝勒和十三阿哥行禮,還對四貝勒道:“四爺,奴才找到了。”


    “哦,那就帶張格格去換上。”


    我不明所以的跟著太監進了間屋子。像是茶房裏麵一個著淺綠衣服的宮女對我福了一福道:“格格快坐下。”然後遞給我一雙厚底的鞋子,雪白的鞋底一看就是雙新的,“這是奴婢的鞋。不一定合腳,格格先湊合著穿。”


    這鞋子一看就應該是很舒服,我麵上一喜,四貝勒雖說很討厭,但是偶爾還能做件好事。坐下換上,大小還算合適。走了兩步舒服多了。


    “謝謝,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香茗。”神色自若,雖隻是個宮女但氣質端莊大方到底是康熙身邊伺候的人果然是不同於尋常的下人。看看一邊燒水的茶爐,桌子上裝著各種茶葉的瓶瓶罐罐我笑著道:“這名字倒是貼切,這雙鞋你還沒上腳就讓我霸占了,回頭我還你一雙。”


    香茗微微一笑,“那可是不必,區區一雙鞋子算不得什麽,格格以一介女身維護太子側妃與刺客周旋還擒住刺客,皇上都誇格格有義氣有勇氣,格格能穿奴婢的鞋子也是奴婢的榮幸……”聽她說起幾天前的事我隻能笑笑,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太監扒著門口道:“張格格要是妥當了,就快些出來,皇上詔您覲見,四爺正等著您呢。


    換了鞋步履輕快了許多,四貝勒正等著,緊走兩步跟上他進了正殿。行宮裏的一應事物都是為了接駕新準備的,一路上宮牆都是嶄新的紅牆黃瓦,殿內也是修葺一新梁上的畫一看便是新畫的,即使有熏香也能聞到淡淡的新漆味道。進到裏邊時隻看見康熙低頭在寫東西,十三阿哥也不在想來已經走了,見我在打量四壁四貝勒果斷地在我頭上彈了一下,用隻有我能聽到的聲音訓斥道:“還不低頭!”我側頭見他眼裏的怒氣又有上升趨勢忙低了頭作鵪鶉狀,在距禦案約十步遠的地方四貝勒跪下給康熙請安,“兒臣給皇阿瑪請安。”我也跟著跪在他身後,“奴婢給皇上請安。”


    “嗬嗬,胤禛來了。”康熙的聲音富有磁性並不如我想象中那樣嚴肅,但中氣十足。


    “皇阿瑪,胤禛帶來了張氏。”


    “好啊,她才好,別跪著了,都起來說話。”


    “謝皇阿瑪(皇上)。”


    我乖順地低頭站在四貝勒身後,兩眼盯著鞋尖,心裏想著康熙是什麽樣子,我見過的幾位皇子長相各異陰柔如太子,陽光如十三阿哥,四貝勒與十四阿哥長得很像但長相一般是辨識度比較低的大眾臉一個過於嚴肅,一個飛揚肆意,他們的臉上有兩個地方是一致的,狹長的丹鳳眼高聳的鼻梁,定是遺傳自康熙,隻是康熙是屬於哪款?我很想抬頭看看但想到四貝勒的話就忍住了。


    “張氏怎麽低著頭,你不想看看朕長什麽模樣嗎?”康熙話裏有一絲絲笑意。


    “奴婢不敢。”


    “無妨,你看看是不是認得朕。”


    既然康熙發話了,我慢慢抬頭向前看去,是個略瘦的中年男人,再過個十幾二十年四貝勒估計也就這樣子我心道千古一帝也不過如此,電視劇都是美化了的藝術幸虧我沒當真,並沒被藝術和現實的差距擊倒。禦案後的小老頭兒微笑著很親切的樣子,我不由自主也奉送上一個淡淡的笑容。好一會兒康熙都沒說話隻是眯著眼睛和藹地看著我也不說話,我覺得笑肌都有點累了老頭兒還是不說話,雖然笑著但給人的壓迫感卻越來越重。我心想還真是四貝勒的老爹,有話不說都喜歡玩心理戰,隻是四貝勒很少對我笑。想起在茶房裏茗香的話我覺得康熙隻是想看看能捉住刺客的小女子是什麽樣子,那就讓他好好看看,我挺胸抬頭向皇上眨眨眼睛。終於康熙張口問道:“丫頭,你不記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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