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紅梅停住腳步,柳妃臉色變了,有點不知所措,祁風從來沒有插手過內府的事,她要做什麽基本上不過問,為了這個心妃竟然下了這樣的命令。


    一直沒說話的燕妃滿月般的臉上露出和氣的笑,柔柔的說:“歐陽啊,王爺是這麽說的還是你編的?心妃妹妹也是妃子,如果不知犯了府裏的規矩誰沒事動她做什麽。”


    柳妃一聽也跟著說:“對啊。王爺怎麽會知道今天心妃會對本王妃不敬呢,一定是你編的,歐陽你也太大膽了吧,你還是等王爺將你立為妃子再說這話吧。”說完她自己很有點揶揄的捂著嘴笑,歐陽單戀祁風已經成了不是秘密的秘密。


    歐陽的臉紅了紅,有點尷尬的微微躬身,語氣還是不高不低不溫不火:“回娘娘,奴婢不敢,奴婢哪裏有福氣做妃子?隻要服侍好心妃娘娘就好了,如果柳妃娘娘不相信奴婢的話,可以先去問王爺。”


    歐陽的態度讓柳妃更加生氣,她柳眉倒立杏眼圓睜,一旁的燕妃忙說:“姐姐不要生氣,有道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誰讓王爺寵著她呢,一個小嬤嬤都敢對姐姐這樣真是無法無天。”


    歐陽更深的低下頭去,但是很堅決的的擋在心寶前麵,心寶對歐陽的印象改變了,現在她們是一國的,便在歐陽後麵說:“好好的我又沒惹你,大過年的找什麽別扭啊,都是王爺的妃子,憑什麽要我長記性啊,我犯了那條哪出了,繞著牆根走都不行啊,府裏還有我走的路不。”


    柳妃吃驚的看著心寶的小嘴一張一合的在歐陽的肩膀上閃,話都說不全糊胡了:“你你,還敢這麽說話,簡直是無法無天。”


    心寶見她隻是氣得說不出話,並不敢指示手下再動手。估計她有點忌諱。便大著膽子說:“怎麽是無法無天,是你先找茬的。[.超多好看小說]”


    本來她想說你們昨天給我下藥,今天又找事,要做什麽?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沒有證據的事還是不要說了,這層紙也先別捅破。


    “心妃娘娘。王爺請您去靜安園。”柳妃燕妃交換了眼色,柳妃的眉毛幾乎倒立起來,暴風雨就要來臨了,心寶想該不會又要被教訓了吧。正在危急時刻,及時的傳來小順粗啞的聲音,太及時了。


    心寶抽身就走,曉露玉露才出了口氣,深深的低頭跟著,歐陽最後行過禮,也跟著走了。留下柳妃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心裏的羨慕嫉妒恨交織,忘了此行的目的,牆角的樹木算是暫時保留下來。


    走了一會,心寶放慢腳步,等著歐陽:“歐陽,真是多虧了你,你真聰明,關鍵時候想起了這招。”她想這是歐陽使出的策略。


    歐陽臉上一副辦公室主任的嚴肅。還是不卑不亢:“娘娘過獎了,這是王爺吩咐的,奴婢隻是按照王爺的吩咐行事。”


    這樣啊,就算是這樣也很了不起了,就那份沉著穩重就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她躲在她身後腿都開始顫抖了,雖說是壯著膽子說了幾句,差點沒坐地上。


    平時有事要是祁風在,她倒是不怎麽怕。隻是有點恍惚。祁風不在她是真的怕,萬一被怎樣了。真比竇娥還冤,古代女子尤其是深宮女子的殘忍她是看過書也看過電影電視的,那個殘忍不敢想。


    女人比男人可怕,麵對祁風她更多的是憤恨,心慌卻並不是很怕,即便是麵對那種地獄般的目光,還是在祁風身邊安全一點。


    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啊,心寶便有點討好的對跟在一邊的小順說:“小順啊,你也太及時了吧,會掐會算啊。”


    小順恭順的回答:“回娘娘,王爺吩咐奴才保護娘娘,奴才一直都在一邊看著,隨時會挺身而出”


    原來如此啊,心寶挺起胸膛,還是受人保護的。


    雖然有點荒唐,被抓來抵債,被利用,被嫉妒,但是隻要安安全全的活著,所有的一切才不是完結小說,它會是個故事,還有發展的可能,而且是向著設計的劇情。


    回到心香園,心寶坐下來開始思考,十五一過,就算過完年了,也該做打算了,今天看到燕妃的表情,她就打定主意得快點離開。


    前世在她有限的職業生涯和社交關係中,得到的最重要的知識就是會咬的狗不叫,別看柳妃那臉說變就變,她的心思一眼就能看穿,無非是嫉妒,燕妃可不一樣,笑麵虎一個,丫的心思一點看不出來。


    前段時間還想她像自己的姐妹,現在隻能想她有什麽動機,活了一世的人就算再愚鈍,看事情還是有一定的深度的。


    她有種預感,柳妃是被燕妃操縱的,她有點替柳妃擔心,這樣下去,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燕妃從她陪祁風從黎川回來,態度就一直是這樣,讓心寶覺得很可怕。


    被這樣保護,她不知道該高興還是不高興,高興的是安全有了保障,擔心的是沒有了人身自由,找李嬤嬤鐵雪就不方便了。


    曉露玉露忙著幫她煎藥,心寶坐在院子裏曬著太陽,中午的陽光淡淡的照在身上,像是照在一朵含苞的花朵上。


    “見過三爺。”心寶聽到歐陽的聲音,慌忙站起來,三爺祁雨千嬌百媚的站在離她不遠處,靜靜地看著。


    曉露玉露嘴巴張的很大,兩人沒見過祁雨,更沒見過如此精致美貌的男子,傻傻的說不出話就差流口水了。


    歐陽在靜安園很長時間,幾個皇子都認識,忙請祁雨進屋。


    心寶跟著歐陽請祁雨進了臥室隔壁的客房,客房豪華大氣,心寶從來都沒進來過,分主賓入座,按理說心寶該見過祁雨,可是她沒那個意識,祁雨也不計較,惹得歐陽在一邊白白的提醒心寶好幾次。


    祁雨眉毛微微蹙起,細長的眼睛隨著動了動,“心妃。今天冒昧來訪,是因為那天聽您說的木蘭辭很有意思,那段女子那一點不如兒男也挺有意思,能不能給本王說一說這戲文是怎麽唱的?”


    原來是個文藝青年,還挺虛心的,心寶臉上展開了笑顏,這裏文化生活確實太單調,來這麽長時間也沒見演出戲看看,不是說古代沒有電視電影戲曲很豐富嗎,看看戲也不錯啊,她雖活的年紀不大,可是在有生之年,也看過一些戲曲,慢慢品味也很有看頭。


    便清了清嗓子:“我說三爺,你唱的真是好聽,嗓子也好,可是我聽來聽去的就是女子在思春啊相思啊,甚至被拋棄了幽怨啊,就不能連成一個故事嗎?怎麽這麽長時間沒看見過演本戲?”


    祁雨細長嫵媚的眼睛帶著疑問:“什麽本戲?”


    難道這個時空在文化分方麵還這麽落後,本戲都不知道,便笑嘻嘻的說:“真是孤陋寡聞,本戲就是講一個完整的故事,不同的人演不同的角色。”


    祁雨嫵媚的眼睛閃亮了一下,柔美的聲音問:“那不是要很多人?”


    心寶看了他一眼,真的恨驚豔:“主要演員就幾個,別的可以換著來,比如有名的老戲竇娥冤,隻要幾個人就能演了,別的就是跑個龍套。”


    祁雨急著迫切的問:“什麽竇娥冤,說來聽聽。”


    心寶便將竇娥冤的故事說了一遍,還背了幾段唱詞,老戲她不會唱,可是這些唱詞高中語文課本裏有。


    祁雨聽呆了,他從來沒想過會有這樣一整個故事連起來,他所知道的戲文就是最多兩個人對唱,無非是郎對妾,情哥對情妹,竇娥那千古奇冤的故事讓他很是感動,他一而再的問心寶一些細節,心寶便將她知道的一點點生末淨旦醜,戲曲界的有限知識慢慢講給他聽,祁雨吩咐歐陽拿來筆墨,很認真的記下來,尤其是心寶說過的一些唱詞。


    歐陽聽著聽著佩服的看了心寶一眼,她一直以為心寶隻是個傻裏吧唧的鄉下丫頭,隻不過長得花一樣罷了,她到現在還有一點不明白,這個心寶怎麽就被王爺那麽寵愛了呢,一天都離不了。


    聽心寶講竇娥冤這個淒慘的故事,她隻是覺得很慘很打動人,並沒有感覺別的,可是心寶將那些華麗的唱詞說出來,她開始刮目相看,這個女子肚子裏有墨汁啊那裏是什麽都不懂的鄉下丫頭。


    祁雨一眼不眨地盯著心寶,手裏記著心寶說的,他不看筆尖和紙,也不看曉露紅著臉磨好的墨汁,卻寫出一張清麗整潔的字。


    真是好文筆啊,心寶極其羨慕的看著祁雨那些蒼勁有力的字,老爸總是說字是人的門臉,可是她的門臉一直不好,現在更是不用說了,都成文盲了。


    祁雨很認真的記下心寶說的故事,心寶聽他讀了一遍,暗暗驚歎,這孩子如果在現代文科絕對不是一般的好,尤其是縮寫,簡直句句珠璣,整個故事體現一句名言,濃縮的精華。


    有事可做,時間過得真快,日頭偏西,祁雨起身告辭:“心妃娘娘,本王今天收益很大,回去後盡快的找人,如你所說排練一出本戲,唱詞唱腔專門找人來做,一個月後請來觀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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