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準備齊心合力,在心寶喊三的時候將們撞來,門吱的一聲緩緩打開,兩扇門中露出月兒枯黃的小臉。


    病了!病的不輕,心寶第一感覺就是,她忙伸手想要扶住月兒,她覺得她有可能摔倒。


    月兒躲了一下,身子軟綿綿的側了側:“娘娘請進,月兒失禮了。”


    心寶忙將她推到床上,蓋好被子,關切地說:“月兒病了就不用將那些規矩了,有沒有吃藥,對了這些天太醫都回來了,等會讓歐陽去幫你請,病的這麽重怎麽也不說話,一個人呆著,玉露去拿些茶水來。”


    心寶幫月兒掖好被子,想幫她倒杯茶水,壺是空的,茶碗也髒著,便吩咐玉露。


    月兒弱弱的看著心寶,蚊子似的小聲說:“不用了,奴婢隻是偶感風寒,躺幾天就沒事了。”


    心寶彎著腰,眼睛看月兒張著嘴,聲音卻是從肚子那裏傳出,便將頭壓低一點:“這幾天有沒有吃飯?”


    她聽嬌杏說月兒已經好幾天沒出來了,便問。


    月兒眼睛轉了轉,頭偏向一邊,臉上明顯的很不自在,脖頸露出外麵,皺紋縱橫,眼睛有點渾濁眼角細細的眼紋,


    月兒將頭偏離心寶的視線,避免和她正眼相對,細弱的回答:“奴婢不餓,娘娘不用替奴婢擔心,過幾天就沒事了。”


    玉露拿來茶壺,心寶直起腰,一股淡淡的味道衝進鼻子,似草香似花香,又似花草混合的香。


    她四下看了看,小小的一塵不染的房子,除了一張床一隻櫃子,別無它物,她隨手掀起遮住床底的單子。床下也是空無一物。


    “玉露,幫月兒將這碗水喝下,等會讓廚子做點清談的食物送過來。”心寶站在月兒床頭,看著她枯黃的小臉枯黃的頭發,露出被子的手上暴起的青筋。


    出了門心寶回頭看了看,帶著曉露向後院走去,走了幾步放慢腳步小聲問:“曉露,有沒有聞到月兒房間有味道,比如花花草草的香味?”


    曉露想了想,很認真的說:“沒有啊。娘娘,月兒房間太幹淨了,什麽味道都沒有。歐陽嬤嬤前幾天還給我們每人發了瓶花露水,不過都沒舍得用,這是冬天,夏天用起來才好呢。”


    心寶點點頭,曉露是個誠實的孩子。身體健康鼻子靈通,一定是自己對花草有特殊的感情,才能聞到,來到後院,那些丫鬟小廝正歡天喜地的邊笑邊掄起小幾號的農具,給土地瘙癢般的在地上敲打著,隻有大廚一個看起來還像個幹活的樣子,開墾出一巴掌大的土地。


    心寶看著這些孩子們幹活,有點可笑。便接過嬌杏手裏的小鋤頭;“你們真是養在蜜罐子裏。這點活都做不好,看著要這樣,前腿弓後腿蹬。手裏用勁,地得翻過來,才能窩住肥料,土鬆了才吸收水分養分,種子才能發芽。”


    心寶一邊做著示範,一邊回憶記憶中的勞動場麵。丫鬟們都停下手裏的動作,看心寶姿態嬌弱,卻像模象樣的一翻了一小片地,潮濕鬆軟的土地散發著一股泥土味。


    幹了一會心寶覺得有點累,她也沒做過農活,剛才隻是憑著看過聽過的逞了逞能,可是大家都看著也不好意思停下,榜樣還沒做完,;“心妃娘娘,宮裏的徐謙徐公公來了,說是紫貴妃娘娘和心妃娘娘一見如故,分別後甚是思念,可是沒機會相見,所以特意做一幅畫送來,因為王爺有令,隻能在靜安園等,徐公公現在正在靜安園等後。請心妃娘娘過去驗收。”


    姑姑送來了畫,心寶心裏一激動,扔下鋤頭拍了拍手:“你們繼續,等做多少就做多少,我去一下。”


    曉露玉露忙跟上,玉露本來想說心寶真有麵子,,看小順跟在身後,曉露也不說話,便咽下已到嘴邊的話,還是不要多嘴了,這個主子不簡單,傳說中宮裏神仙似的紫貴妃都給她做畫,好好伺候著以後有的是好處,變麵帶笑容昂起頭挺起高高的胸脯,小順眼睛剛好看過來,隻覺得頭翁的一聲炸開了,渾身血湧。


    一行人來到靜安園,清秀的徐公公站在院子裏手拿一副畫軸,見心寶過來,躬身雙手奉上,將紫貴妃的問候轉達完,便告辭而去。


    “等一等,徐公公。”不知什麽時候才能見到姑姑,這個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女子給她的第一感覺就是親切慈愛,雖然她那麽超凡脫俗。


    可是回贈給她什麽呢?首飾玉器她都不缺,她也沒什麽值錢的,這些東西還是祁風和她送來的,寫一首詩,很多字都不會。想了想,便進了寢室,拿起桌子上祁雨竇娥冤的畫冊設計圖,疊了一隻千紙鶴,想了想又疊了九隻,用一隻絲帕包起,拿出來看小順兩隻眼睛賊溜溜的白了他一眼,當著他的麵打開:‘徐公公,我也沒什麽好東西送貴妃娘娘,這些不值錢的東西是用紙疊的名叫千紙鶴,代表著相思,我沒有時間疊一千隻,以致代表一百隻吧,請你你轉告貴妃娘娘,千紙鶴代表思念她的千顆心在夢裏飛。”


    徐公公收好東西,將心寶那句饒舌的歌詞念了好幾遍,最後親小順拿出紙筆記下來。


    送走徐公公,心寶拿著畫軸正想回心香園,小順神速的將心寶手裏的畫軸奪過,飛速的跑向寢室隔壁值班室旁邊的一間一直上著鎖的房子,迅速打開門將畫扔進去,心寶不知怎麽了還以為小順要搶她的畫,也跟著過來,剛好小順鎖好門轉過身,兩眼相對小順忙使眼色,心寶才聽到一陣佩環交錯聲,回頭一眼柳妃燕妃相伴而立,站在大門口,兩邊是八個貼身丫鬟。


    心寶驚出一身冷汗,和貴妃姑姑的關係千萬不能讓人知道,會給姑姑帶來麻煩的,她都已經改名了,和自己前世一個姓,柳妃燕妃都定定的看著心寶,直到她深深地低下頭,小順忙過來拜見柳妃燕妃。


    柳妃緩緩的走了幾步,走近心寶低頭看著:“大白天的,王爺不在,妹妹和小順在這裏鬼鬼祟祟做什麽?”聲音柔膩的心寶心裏發毛。


    心寶低著頭小聲喃喃道:“沒做什麽,我和小順有什麽可做的,隻是來看看。”


    柳妃身子高挑,站在心寶身邊幾乎高出她一個頭,她斜下眼梢:“有什麽好看的,難道妹妹不知道王爺不在,不能輕易來靜安園嗎?”


    還有這個規定?心寶真的不知道,不過她每天來侍寢都是小順來招她的,也都是晚上傍晚的,她便老老實實的回答:“這個真不知道。”


    柳妃還沒發話,燕妃閃爍著圓圓的眼睛,搖搖擺擺的走近:“既然不知道也就算了,那麽妹妹總該告訴姐姐,大白天的來靜安園做什麽?還有,記得有禮貌,,不要誰麵前都我我我我的,在柳妃姐姐和本妃麵前應該自稱妹妹,長點記性。”


    心寶低下頭眼睛轉了轉,這個稱呼她實在記不下也改不了,開口閉口的妹妹妹妹,臣妾賤妾妾身的,她可是來自未來的人,一般都自稱姐的。


    “真的隻是來看看,看看王爺回來沒有?”心寶小聲回答。


    “真是這樣嗎?隻是來看看?妹妹天天守著王爺白天還要來看,是仗著王爺寵愛就不守規矩了嗎?這倒要問問王爺,這可是王爺親自定下的規矩。”柳妃冷眼看著心寶,語氣不可冷不熱。


    原來還有這規矩,怪不得平時她們一般都不來,便低頭認罪:“是我的不對,以後王爺不在再也不來了。”


    柳妃剛要張嘴,燕妃輕輕拉了拉柳妃的衣袖,滿月般的臉龐湊了過來:“妹妹啊,剛才本妃和姐姐都看見妹妹剛才和小順在王爺的書房門口麵對麵,一個妃子一個奴才你們在做什麽?”


    經燕妃的提醒,柳妃臉上一副恍然大,她臉色忽變,語氣淩厲:“對了,剛才本妃也看到,妹妹和這個奴才麵對麵,眉目傳情,按理說妃子和奴才是不能直麵的,難道你們兩個做了什麽苟且之事?怎麽院子裏一人丫鬟小人都沒有?”


    苟且?心寶以為聽錯了,眨了眨眼睛,直到小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嘴裏一個勁的說:“奴才冤枉,柳妃娘娘,借奴才一千個膽,奴才也不敢。”


    柳妃還沒發話,燕妃雍容華貴的走進小順:“小順啊,既然不敢,你一個奴才和王爺的妃子麵對麵,還眉目傳情,是在做什麽?還有為什麽一個丫鬟仆仆婦小廝都沒有?”


    柳妃順著燕妃的話:“說啊?在做什麽?人呢?都去哪裏了,誰將他們支走的?”


    小順頭上滲出細細的汗珠,祁風交代過,凡是來找心寶的都先帶到靜安園,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所以他支走了所有的人,包括晶珠明珠,可是偏偏柳妃燕妃就在那時出現了,心寶又毫不知情的追了過來,不能說,祁風又不在,府裏柳妃說了算,他倒沒什麽,可是如果心寶受到懲罰,他沒法對祁風交代,祁風是要他保護好心寶嗎,不能少一根頭發的。


    小順跪在地上嘴裏嚅嚅道:“心妃娘娘確實是來找王爺的,奴才真的不敢、、、、、、”


    心寶好半天才從苟且這個詞語中反應過來,虧她將母儀天下絕代風華這樣的詞曾經用在兩人身上,這樣慘無人道滅絕人寰的話也能說得出,看著小順跪在地上索索發抖,她大步衝上前,對著柳妃燕妃喊:“說什麽呢?什麽苟且?什麽叫苟且,說清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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